二 鴉片・鴉片
東方徵人從諾曼第回到巴黎已經半年了，這天他和秦百越兩人，穿上合適的衣服，手中提着拐棍，一起在巴黎的街道上散步——因為半年內東方徵人所做的工作，足足為秦百越賺了他三年才會賺到的錢，所以秦百越對東方徵人越來越好，最近兩人時常這樣在一起進行無目的地散步——兩人走着走着，不知不覺中來到一條偏僻的小巷子中，巷子裏飄揚著奇怪的香味。wwW.
兩人走到巷子要走到巷子的另一個出口的時候，在一間房間里傳出一個人的吼叫聲：「你這個婊子養的，居然還敢來我這裏偷東西，你活膩了，看我不打死你！」說完后，又傳來一陣東西翻到聲音。兩人向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一個瘦小的身影從那個房間里竄了出來，不一會兒，後面跟出來一個穿着印度服裝的矮子，手中提着一根木棒。
那個瘦小的身影跑出來后就到下了，後面跟出來的那人舉起手中的棒子，就向那個倒在地上的人打去。東方徵人看見這樣的事情，沒有多想，舉起手中的拐杖，衝過去架在那個打下來的棍棒下面。
那人看見棍棒被擋住后，看了看擋住他棍棒的是一個穿着體面的年輕人後，雖然有些氣憤，但是還是壓低自己的怒氣說道：「這人是一個小偷，我教訓他有什麼不對。」
東方徵人看看那個還趴在地上的，瘦小的人後說道：「即使他偷了你的東西，你也不應該打他，有什麼事情應該好好說才對。」
那人聽了東方徵人的話后，有些壓制不住自己的怒氣了，他生氣的說道：「光是說有什麼用，這人已經不是第一次被我逮住了，這次我一定要好好的教訓他。」
東方徵人有看看地上的那個人後說道：「他要偷了你什麼東西，你那樣的激動。」
那個拿着棍棒的人：「偷了我的一塊鴉片，那東西是很值錢的。」
東方徵人聽了這話后，先還有些沒有反映過來，就對那個拿着棍棒的人說道：「鴉片啊，也不是什麼了不起的東……你說他偷的是什麼東西？」東方徵人的前一句話還沒有說完，就一下子出手，抓住了那個拿着棍棒的人衣領，大聲的，繼續的說完了話。因為在聽見鴉片這個詞的時候，一瞬間一張熟悉卻已經模糊的臉出現在東方徵人眼前，讓他一下自己失去冷靜。
看見東方徵人突然激動起來，已經走過來站在他身邊的秦百越對他說道：「東方小弟，你不要激動，有什麼事情我們離開這裏再說。」東方徵人看了看站在自己傍邊的秦百越，思索了一下，沒有再繼續說話，而是伸手從自己口袋中摸出一路易，丟給那個拿着棍棒的人，然後矮下身去，把那個一直沒有醒來的，瘦小的人抱了起來，然後領先離去了。
東方徵人三個人出了這條街道，叫了一輛馬車，迅速的回到了他們住宿的地方，進門的時候，東方徵人就對再等在一邊的一個黑人侍者吩咐道：「小金，你去請一個醫生來。醫生來了以後，你把他領到我的房間里來。」
說完后，東方徵人就抱着人往自己房間走去，他走了幾步，看見一個在一邊打掃的女傭，就對那人說道：「娜特麗，你去打一盆冷水來，再拿一張乾淨的帕子到我的房間里來。」
吩咐完了以後，東方徵人抱着那個人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里，秦百越跟在東方徵人的後面進了東方徵人卧室。進來后，秦百越就問道：「東方小弟，為什麼你突然之間會生氣起來，這不像平常的你啊。」
東方徵人把他抱着的人放到床上后，為他蓋上被子后，回頭看看秦百越后說道：「沒有什麼，我只是想到一些事情。」
秦百越不信的搖搖頭后說道：「你是在聽了那人說出鴉片的名字后才突然生氣的，究竟是怎麼一回事？這東西對你來說，是不是有什麼問題？」東方徵人看看秦百越后沒有搖搖頭，沒有說什麼，而是回頭看着那個躺在床上的人，看着看着，他口中輕輕的發出了一個聲音。
秦百越看見東方徵人這樣，還想開口問他什麼，這個時候，那個叫娜特麗的女傭，端著一盆水進來了。娜特麗進來后，就對東方徵人說道：「東方先生，你吩咐的東西已經帶來了。」
東方徵人聽了娜特麗的話后，指了指桌子后對她說道：「把東西放到桌子上后，你去廚房吩咐廚師煮一點碎肉湯。」
東方徵人一邊看着娜特麗把東西放到桌子上，一邊脫下自己外衣，然後走到放水盆的桌子前，拿起放在一邊的帕子，然後開始把帕子打濕，然後用帕子擦那個還在昏迷中的人的臉。擦了一會兒后，在一邊的秦百越聽見東方徵人的自言自語：「果然是這樣。這點熱度應該不算什麼？可是現在有什麼辦法呢？用那些東西對這個人可能沒有好處，恐怕太激烈了。」
東方徵人話說完的時候，門口傳來了腳步聲，他回頭向門口看去，那個黑人侍者小金，已經帶着在附近開業的一個醫生，來到了門外。
黑人侍者小金帶着提着包的醫生拉馬走了進來，小金進來後向東方徵人敬了一禮后說道：「先生，我已經把拉馬先生請來了。」
東方徵人看看小金后對他說道：「你下去，要是還有什麼事情，我會招呼你的。拉馬先生，請你看看在床上的那位病人好嗎？」
那位叫拉馬的醫生沒有說話，放下自己提包后，從提包里取出自己的聽診器后，然後才對東方徵人說道：「你把他扶起來。」
東方徵人聽到拉馬的吩咐后，把在床上的人扶了起來。拉馬看東方徵人把人扶起來后，用聽診器靠近那個昏迷中的人的胸部。他的聽診器剛剛接觸到那個人的胸部的時候，遲疑的看了一眼東方徵人。東方徵人看見拉馬望向他，就對着他搖搖頭，拉馬看東方徵人沒有說什麼，就繼續用聽診器聽診，最後還聽了聽昏迷中的那個人背部。
拉馬昨晚聽診手續后，一邊把聽診器放回包里，一邊說道：「他沒有什麼問題，可能是太累，以及驚嚇，還有飢餓造成暫時昏迷的，他醒過來后就沒有事情了。不過我還是為他開一點退燒的葯。」
東方徵人聽了拉馬的話后鬆了一口氣后，對拉馬說道：「謝謝你，醫生，這是你的診金，要是還有什麼事情我會叫傭人來請你的，麻煩你了。」
拉馬先生接過東方徵人付的診金后，把他選好的葯留下來后，敬了一禮就出去了。等拉馬消失在門外面后，東方徵人搖搖桌子上的鈴鐺，聲音響了一會後，黑人侍者小金從門口走了進來。東方徵人看見小金進來后對他說道：「你到廚房去看看廚師有沒有把肉湯煮好，如果煮好了，去把他端來，順便再拿一小杯白蘭地來。」
東方徵人做完這些事後，發現秦百越還在一邊坐着，就對他說道：「秦先生，已經沒有什麼事情了，這個人我自己在這裏照顧就行了，不用麻煩你啊。」
秦百越搖搖頭，想說什麼，東方徵人接着說道：「秦先生，你真的不必在這裏，這人是我找回來的，我自己照顧他就可以了，如果真的有什麼事情，我是不會客氣的。」秦百越站起來想了想，然後出去了。
秦百越出去沒有多久，小金就端著肉湯，還有白蘭地酒進來了。東方徵人看到小金進來后，吩咐他把東西放在桌子上后，打發小金出去，然後過去把自己的房間門關上，從自己秘密的，放東西的地方拿出一小包葯，把葯的分量分配了一下后，包好分出來的葯放在自己的口袋裏，然後走到床前，對在床上的人說道：「你再不睜開眼睛，我可要剝光你的衣服了。」床上的那人聽了東方徵人的話后，沒有什麼反映，東方徵人卻不管這些，他走到床前，把被子掀開，伸手去脫那個人衣服。
東方徵人的手剛剛開始脫那人的衣裳，那人就一下子張開了自己的眼睛，一下子坐起來，看着東方徵人說道：「住手，你想做什麼？」
東方徵人看見這人睜開眼睛后，搖搖頭對這人說道：「好了，現在你先吃點葯。」說完從自己口袋中把葯拿了出來，然後拿過桌上了那一杯白蘭地，一起遞給床上的那個人。
在床上的那個人接過葯后，看了一眼那些白色粉末后，和著酒，把葯吞了下去。看見那人已經乖乖的吃了葯，東方徵人把肉湯端了過來，遞給那人後說道：「現在你先把這碗肉湯吃了，等你有些力氣了，我們再談。」床上的人沒有說話，接過肉湯后就喝了起來，一會兒，那碗肉湯就吃完了，然後把碗還給東方徵人。
東方徵人在那人吃東西的時候一隻注視着他，等那人把碗遞還給他后，他對那人說道：「你有什麼事情就說吧，要是我可以幫你的話，我一定會幫你的。」
那人看着東方徵人，沒有說話。東方徵人看他這樣繼續的說道：「你放心，我不會讓你用不願意付出的代價來償還我付給你的東西，以後我會給你你可以接受的工作，如果還有什麼別的事情的話，我也可以幫你的。」
「謝謝先生。」那人說了這話就沒有再說什麼了。東方徵人看了看那人，思索了一下后說道：「你不用有什麼顧慮，有什麼你有說吧，我先坐自我介紹好了，我叫東方徵人，不過以你們的習慣來說，我應該是徵人·東方，你以後就叫我東方好了。」
那人又看了看東方徵人後才說道：「東方先生，我希望你幫助一下我的弟弟，我們家是一個破落的貴族，不過我父親是拿破崙軍隊的一個小官，他在滑鐵盧的時候受了傷，回家沒有多久就死了。我母親因為生活辛苦，所以丟下我們跑了，雖然現在我們又叔叔收養，但是我們過的並不好，而且我叔叔還迷上了鴉片，我到那裏就是為我的叔叔偷鴉片的。」
「喔！」聽了那個人的說明后，東方徵人回應了一聲后說道：「那麼你是可以離開現在的家的。我現在問你一個問題，你現在多大？叫什麼名字。」
那個人聽了東方徵人的話后，對他說道：「我叫夏特萊·列斯哥，今年十七歲。」
東方徵人聽了夏特萊·列斯哥的自我介紹后，吃驚的看着他后說道：「即使這樣，你也太瘦小了，不是嗎？你今年已經十七歲了，居然還這麼矮小。雖然你是女孩子，可你這樣也太瘦了，剛才抱你回來的時候，你也顯的很輕呢。」
夏特萊·列斯哥聽了東方徵人的話后，一下子臉就紅了，她囁嚅的說道：「你是怎麼知道我是女孩子的。」
東方徵人搖搖手后說道：「這沒有什麼，不過現在我們還要做最重要的一件事情，先去你叔叔家，把你弟弟接過來。不過，我叫人和你叔叔說話的時候，他可能會說一些讓你難受的話，所以，希望你忍耐一點。」說完后，東方徵人伸手摸了摸夏特萊·列斯哥的額頭，繼續的說道：「葯還比較管用，你的傷燒已經退了。」
夏特萊·列斯哥聽了東方徵人的話后，從床上下來了。東方徵人又看了看夏特萊的臉，到桌子上，把帕子打濕后遞給夏特萊·列斯哥后說道：「你把臉擦乾淨一點。我叫僕人拿幾件衣服給你……算了，你還是就穿成這樣好點，我們先去找一個人，然後再去見你的叔叔？」
說完后東方徵人領先走出了自己的房間，夏特萊·列斯哥看東方徵人已經出去了，也跟在後面追了出去。夏特萊到了門口的時候，看見東方徵人已經到了樓下，正在樓梯口那裏，和一個黑人侍者說着話，夏特萊·列斯哥看見他們的時候，兩人好像剛剛說完話，那個黑人侍者敬了一禮后就出去了。
夏特萊·列斯哥很快的追上正在門口等她的東方徵人，兩人出門后，門外已經有一輛馬車等在那裏了，兩人上了馬車，東方徵人在車廂里問了夏特萊·列斯哥家在那裏后，伸出頭去吩咐了馬車夫幾句后。馬車走了一段距離，來到一間樓房的前面停了下來，東方徵人下了馬車，到這棟大樓的門房那裏和門房交代了幾句話后，不久從樓上下來一個人，夏特萊·列斯哥看見那人和東方徵人說了幾句后，兩人就一起回到了馬車上。
東方徵人和那一個人一起上了馬車后，兩人一起坐到了夏特萊·列斯哥的對面。東方徵人坐下后，敲了一下馬車的頂棚，等馬車開始向前走後，就對坐在自己面前的夏特萊·列斯哥說道：「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約瑟·尼坦雅胡先生，他是一位新出道的律師，如果和你叔叔有些什麼事情要交涉的話，這位先生可以幫助我們。約瑟，我和你先說好，如果對方要的越少的話，你的收入也就會越多，所以你交涉的時候盡量發揮本領吧。」
約瑟·尼坦雅胡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夏特萊·列斯哥看了看兩人後說道：「東方先生，你準備出錢賣下我們姐弟嗎？」
東方徵人微微的笑了笑：「怎麼可能，法蘭西的法律是不準許做這種事情的。只是和你們的叔父可能並不想把你們一下子就放手，所以可能需要一些交涉的後盾，不過金錢的事情你不必擔心，約瑟肯定會為我剩下一大筆錢的。」
夏特萊·列斯哥張張嘴，還想說什麼，東方徵人揮手打斷她的話后說道：「你不用擔心，我還是有些資產的，而且我以後會從你的身上收回投資的。」
東方徵人說完話后，看見夏特萊·列斯哥的臉上閃過一些不快的神色後繼續的說道：「你放心，我不會要你做不願意做的事情，我可以向你保證，如果你在一年內，滿足了我對的要求，以後你一定會為我取的更多的東西回來，而且你說不定還可以協助你弟弟，取回你們家以前的榮耀。」
夏特萊·列斯哥不解的問道：「一年的時間？你究竟要我們做什麼。」
東方徵人看了看夏特萊·列斯哥后，思索了一會兒說道：「也許不止是一年，也許需要二到三年的時間，我這一年除了在巴黎外，還在海外的貿易中小小的發了一些財，所以你不用擔心我的錢的問題。不過我可不是要你只為我服務一年的時間，這一年的時間是我給你們的考驗的時間。」
東方徵人說完話后，馬車停了下來，外面傳來馬車夫說話的聲音：「先生，已經到了。」
東方徵人看了看約瑟和夏特萊·列斯哥后說道：「好了，現在我們先去把你弟弟接出來，我們再談我們的事情，有什麼問題，等你弟弟出來后，我們再說。」說完后，東方徵人先推開門，領先下了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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