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稍勝一籌

第二章 稍勝一籌

第二章稍勝一籌

就在尹文峰以天簌喚醒江碧海的那剎那,令得江碧海分神呆立的剎那,江碧海整個精神靈魂,處在了最危險的境地中。

那一剎那,江碧海似又回到了沖瀑流泉旁邊的突出巨石之上,面對着的是魔魂魔主。

「弱肉強食,換句我們人自己的話來說,就是勝者為王。少年啊,你太脆弱了,這樣一點點血腥場面,與你略有關聯的人這麼一點點傷損,就令你失態成這樣。少年啊,還是讓我來代替你吧,這樣脆弱的你」

魔主忽的縱聲狂笑起來道:「哈哈哈,就讓我再君臨這天下」

雖然只是純粹的精神體,但這一點由他身上暴的氣勢,卻有若實質,令得本來對這魔主執半師之禮,略帶行禮樣半鞠躬的江碧海,不及防備下,被這氣勢順勢壓得半跪而下。

奪舍轉生?

江碧海立時驚醒過來。

他自得魔魂傳承以來,便一直有意無意聽到過這類傳說,只不過這種傳說委實太過驚人,相較於鬼神傳說,還更來得虛無飄渺,實在沒有半點令得他們這類以武修身的人相信的地方,故而並沒有放在心上過。

不過此時,他倏的驚醒過來

這並不是指他認同了奪舍轉生乎鬼神的飄渺說法,而是立時弄明白了所處的局勢。無論奪舍轉生真實與否,若他現在屈服於這魔主的氣勢壓力,下一刻,他江碧海,就等若死掉了,外在的身體將只是一個不該是江碧海的軀殼存在下去。

局勢實在驚險到了極點

雖然眼前的魔主,他清楚知道不過是殘留下來的幻象,某種意義上來說,就是他自己憑空虛構出來的,不過是依據了魔珠上殘留的一絲意念而已。不過這幻象卻如此真實,真實到了沒有半分虛假的地步,真實到他不得不相信是真實的地步。

這樣真實的魔主,那氣勢也如此真實,甚至不用魔主動手,就已是壓得他處於半崩潰的邊緣。

鬼神之事,信則有,不信則無

江碧海悟性之高,就連尹文峰也讚歎驚訝不異,否則也不能如此輕易領會名山仙境至高秘訣,值此最危險的境地,他忽的靈光一閃,想起這句話來。

魔主的確強大,強大得乎他的想像,強大得早就成了傳說。不過,那畢竟只是傳說,存在於遠古過去的東西,眼前這強大的魔主,終究到底,不過是他想像出來的東西,若真信了眼前魔主的強大,那麼,真的不用動手,他順流而下,自然只能臣服於對方,終究淪為魔主重生於世的奪舍之軀,天地間再不復江碧海的存在。

一想至此,面對着魔主的緩步迫進,江碧海微微一笑,從容的閉上雙眼。

腦海空明,不存一物,淡雅心空,再無滯留

所有一切的勢壓,都化為空無,剛才最危險的情勢,似乎只是幻覺一般。

隨着這種心境的漫延,剛才因野原八狼暴行惹起的惱怒,也平淡得仿若只是微風吹皺靜湖,盪起一點點漾波,片刻間擴散開去,再不留半絲痕迹。

這並不是指江碧海對李從文等的受傷變得無動於衷,而是明白了自己惱怒的根源,卻是由魔主魔魂引動,太過關心則亂,反倒亂了方寸。

既然這回鶻王子有此一手,那麼反戈一擊,順勢而為,將李從文等受的恥辱,加倍回贈回去便是,勝過這毫無根由的狂怒,做不了任何事的狂怒。

心湖境中的江碧海再猛的掙開眼,再沒有一絲慌亂。

對面的魔主卻那裏再有什麼欲奪舍的架勢,而是點頭微微一笑道:「不愧為我占卜而來最傑出的放心弟子,去吧,我已再無可授於你的。」

從心湖境中一步縱出,眼前一晃,江碧海返回到這塵世中,本已中斷的嘯聲再次響起,卻已變了腔調,有了另外不同的內容。

那已是他的「報復」展開了。

尹文峰關心則亂,或者是對江碧海信心十足,種種緣由綜合下,倒是第一時間錯過了江碧海如此驚人的變化。

不過卻遠在數十條街外,正與屬下談笑從容的李少含,卻猛的一震,眉頭一皺,忽然又放開來道:「有趣,這樣的對手,這樣的對手,實在太有趣了。」

以李少含這樣的高手,所謂的修鍊,就是做正常事,完全隨性而為,放鬆心性,種種遊玩亦可視作修鍊,沒有半點束縛自己的修鍊。

他這類的合道高手,再不是每天刻苦修鍊,盤腿枯坐又或晨起練功那麼簡單可以提高的了。

故而此時的李少含,正在從事他最樂於的,與屬下謝阿蠻之類的共研一種新式舞藝,如何有更美的視覺享受,忽然說了這麼一句,不由得令到對面的柳纖纖,謝阿蠻幾女微的一愣。

柳纖纖冰雪聰明,功力更勝謝阿蠻一籌,反應更明本心,直言疑惑道:「少主,什麼有趣的對手?」

她心中微微猜到了什麼,卻仍有點蒙朦朧朧。

以李少含這樣的高手,天賦才智,均是勝人一籌,既便不展開心念通魂,也準確的把握住了柳纖纖心中所想,點頭道:「不錯,就是你所想的,那個少年,那個少年又進步了,真是出乎我意料之外。我對與他的勝負,再沒有半點準確的把握了。這種沒有把握的感覺,已經很久沒有出現了,你說是不是很有趣呢?」

有趣?

沒有把握就意味着會死會死的事在少主眼中竟然意味着有趣

柳纖纖再不能穩住心態,道:「少主你可不能再輕身犯險了,你一身擔負的,不是這樣的爭強斗勇」

「輕身犯險?」李少含搖搖頭道:「纖纖,難道你認為安安隱隱靜等著老死在床上那樣的生活才是最美好的?那樣沒有半點挑戰的生活,會讓我過得生不如死。」

現在的李少含,並不想過多的長篇大論,因為眼前幾個屬下,畢竟是完全忠於他的追隨者,沒有必要逐條逐句的反駁至不留半句。

他微笑起來道:「纖纖你不用過份擔心,若真想讓我做成大事,這樣的成長,這樣的險是必須得冒的,否則我們的計劃永遠只能停留在空談上。若我沒有相應的能力,是不足以謀划那種大事的,不要以為我現在的身手已足夠,事實上相較於名山仙境主人那樣的執掌者,尚還差得太遠哩。」

以境界論,血魔應承元,離李少含的合道境界最近,他的突破只存在一層薄薄的膜,單純功力上的累積已經足夠。以信任論,無論任何追隨者,對自己所追隨的主人,都有着一種信任,信任著主人能帶領着自己達成那想達成的目標,這種信任的程度,某種意義上也反映着追隨者的忠心承度,無疑,這方面的信任,血魔應承元亦是最高的。

畢竟還是年輕,雖然李少含無論功力境界,均遠血魔應承元,但某種情況下,更能讓人,或者說讓柳纖纖這類境界實相距太遠的「平凡人」來說,還是血魔應承元的話,更來得令人信服。

見到柳纖纖仍是一副擔心不解的樣子,旁邊的血魔應承元沉聲道:「纖兒,這事少主自有安排,你境界未到,體會不到少主所能體會的,你只需要堅信着少主,這就足已,否則過多的話反而會使少主分心」

柳纖纖微一愣,繼而低頭微思片刻,臉上浮起微笑道:「纖纖明白了」

她冰雪聰明之極,立時明白到要點,不由得臉上輕現一絲淡淡紅雲,旋即斂去。

李少含哈哈一笑道:「倒是我多言了,否則你們本來就不知此事,又何來擔心可言,來,我們繼續排演歌舞,這才是我現在該做的正事,也是你們該做的正事。」

在李林甫府邸後面一清靜小院中,正坐了一眾尊魔宮,落日山莊高層談笑風聲,對酒縱論,其中位居主位高坐的,赦然正是碧空石,烈晴西等,做為主人的李林甫本也該在場,不過他顯然是朝庭要事,官務繁忙,卻並不在坐。

正談笑着以後計劃開展的碧空石,忽的心血來嘲,捕捉到某種異動,不由得停住送往嘴中的一杯美酒,與烈睛西對望一眼。

對面的碧煙若最是靈醒,立時感應到父親的變化,不由得微露疑容道:「父親,生了什麼事嗎?」不跳字。

她陪伴父親,最是清楚父親這種變化,該項是臨近歸一境界的某種類似「心血來嘲」的能力,能感應到天地一絲有可能針對自己而來的玄機,最是奇妙不過,換過其它人,沒有這種父女連心的能力,根本不能在此刻捕捉到碧空石這微妙的變化。

碧空石頓了頓,不由得為剛才的感應覺得好笑,從容道:「沒什麼,不過是某個小輩又成長了些罷了。」

烈睛西雖年紀長過碧空石,若論到武學修為,這種心血來嘲的能力,實與碧空石有着一段距離,不過他今天亦清楚感應到剛才的冥冥中似乎有了什麼不利他們計劃的變化,此時聞言,對此又有了些認識,道:「難道真的會被仙境傳人破壞掉我們的計劃?如此看來,這種事情不得不防備一二了。」

旁邊一眾人,三才天元林忘雲,地母王憐雪,人才丁越等,包括來洗風,寧星訣等,均屏氣凝神,或者說屏息靜氣來得更恰當些,沒有一個敢於再插言,明顯少了天神殿的柔和氣氛,顯示出尊魔宮及落日山莊上下等級的某種嚴密。

只有碧煙若微笑傾聽,神態放鬆從容之極,顯示出了她在眾人中的獨特地位,某種意味上,亦突顯出她的存在。

不過她也顯然再沒有插言的意思。

碧空石哈哈笑了起來道:「烈兄,你擔心太過了哩。若真有那麼一天到來,我便出手一次又有何妨,想來李青蓮還不至於如此拘泥,反倒為之慶幸也不定,慶幸他的徒兒亦成長到需我們出面的地步。」

烈晴西眼中寒光一閃,縱聲笑道:「正是如此,倒是老夫多慮了,若真有那種情況,那就要多多麻煩老弟了。」

「麻煩什麼,這也是我該做的,」碧空石笑道:「我很期望那種局面的出現,若我真出手抹殺了他的徒兒,他又何如何做呢?真是期待啊。」

不用解翻譯,就連四周圍的手下,也都清楚碧空石口中的「他」,究竟指的是何人。

野原八狼穿房過屋,不過片刻功夫,已橫過大半長安城,於原路返回到落腳的迎賓館後院。

他們尚未落地之前,已迎來磨延啜爽朗的笑聲道:「歡迎歸來,看到你們能全數歸來,本王十分心喜」

野原八狼為者領着一行人,從房頂相繼翻騰着落下,排成整齊一列,他那本是陰鷲冰寒的面孔一時間也為之放緩,露出淺淺一點得色道:「承世子洪福,幸不辱命」

說到底,對於野原八狼能安然返回,實在是出乎磨延啜預料之外,故而他對這八名骨幹親信的返回,實是真誠的有着一絲欣慰慶幸。

這種慶幸,是來自於他的一個推測,仙境傳人太過仁慈哩,令到他對即將到來的一戰,更有十足的取勝把握了。

以他的合道級的通魂靈念,當然感應到了,野原八狼實際上是被仙境傳人仁慈的放回來的。或許在仙境傳人看來,象野原八狼這樣的魯莽野蠻之輩,不過是聽命行事,殺了只會臟污了名山仙境的名頭,完全不值得下手,實際上卻與草原上弱肉強食的傳承本能大相違背,顯示得太過仁慈了。

這樣的仁慈,在磨延綴看來,若是應落到他身上,十成武功在決鬥時能揮出八成,已足可慶幸,就算仙境傳人如何了得,在他敢於拚命,不在乎生死的進擊下,將所有實力以越十二成的揮下,也再無取勝可能。

沒有點到為止,因為在草原上,從來只有你死我活,沒有點到為止這種可笑的事情,當然更沒有平手

若不是野原八狼這樣忠心的死士屬下,他還試不出仙境傳人,更不可能對將來的一戰如此有把握。

想到這裏,磨延啜走下台階,輕拍野原八狼領頭者肩膀,豪氣一笑道:「好,好,今天諸位與本王縱酒,本王要敬你,敬你們,不醉不歸」

頓時,野原八狼半脆而下,齊聲高呼道:「謝世子賞」

「哈哈哈」

磨延綴縱聲大笑,伸出手來,正要將野原八狼攙扶起來之時,異變突生。

剛才的這一切,都是上位者攏羅人心慣用的手段,雖然如此,在看到明知必死的死士歸來,且並無半點怨言情緒,磨延綴實還是有着一份得意,得意於有此屬下,故而剛才的一切純是出乎自然,並沒有半點做作的成份在內。

當然,更沒有半點防備,心境處於最放鬆的狀態下。

被他攙扶著的野原八狼領右手功力暴聚,以乎他以往任何時候的狀態,仿若抽盡全身力量般,撮掌成刀,朝着磨延啜直搠而去。

若是普通人,辟若唐玄宗李隆基這類,就這一下,就算身穿重甲,也勢必會被野原八狼有若插破薄紙般,前胸捅穿到后胸,當場捅出個大血洞

但磨延綴這種合道級高手,即便是失去意識暈厥的狀態下,自身也會環布一層護體真勁罡元,尋常普通人即便手持鋼刀利劍,能否傷害得了亦要看情況而論,更何況這野原八狼蒼促間撮掌的肉手掌刀。

即便不用磨延綴動念,體表的罡元自然受到牽引,彈動暴起來,頓時將野原八狼領的掌刀逆骨崩斷,一身勁氣更是反擊而上,將這野原八狼領整個人炸開了去,飛橫撞出,整個人崩出到三丈外的牆壁上,深深的陷入了進去。

雖然沒受到什麼傷害,但磨延綴在野原八狼領這一下的暴起偷襲下,整個人頓時陷入到不可抑止的暴怒中,整個人錯步開身,隨着崩飛的野原八狼領追擊而去,同樣是右手舉起,並指成掌,虛虛的朝陷入到牆壁上的野原八狼領按壓下去。

若被他按實,這野原八狼領休想再能從牆壁上出來,立時便會被萬斤巨石壓下一樣,變成一灘再不能辯認出生前分毫的肉醬。

這一切的變化,迅若電光流火,在磨延綴身後的骨力縱方整個人幾乎已經獃滯,還根本弄不明白生了什麼事,事實上恐怕就連磨延綴自身也弄不清楚,卻只見到兄長已殺氣騰騰,舉掌朝着野原八狼領虛虛按去。

他只來得及驚叫一聲:「不要」

由骨力縱方的角度看去,根本未看到野原八狼領暴起突襲的一幕,因他在磨延綴身後,當時電光石火,他只是本能的認為,是兄長表面仁慈,實則是草原上狼神本性,本就對野原八狼要實行滅口的計劃,故而剛才才一幅表面假裝,目的是誘使得八人再無半點戒心,一舉全部留下。

只是,他不明白的是,以兄長的本性,做事都直來直往,何時竟學得中原人的一絲陰險氣,這野原八狼武功雖高,但在兄長面前,不比束手待宰羔羊好到那去,實犯不着如此一番做作的行為。

更何況這野原八狼,實是忠心可嘉的難得屬下,就此滅口,實在大為可惜。

就在他話音未落之時,磨延綴本要觸及到野原八狼領的手掌停了下來,整個人更陷入到半停滯,或者說獃滯的狀態中。

骨力縱方清楚明白兄長的性格,更知道兄長決定了的事,絕不是他能改變得了的,事實上剛才的呼喊不過是本能所為,此刻見到本欲滅口的兄長忽然停下,明白到必是兄長另有決定,或者如他所想,剛才的整個過程,實際上另有他不明白的玄機在內,否則兄長豈會如此大費周折的行動。

他此時不敢行動,更不敢有絲毫言語,怕觸及到兄長,反倒使兄長更下殺心,滅口了這難得的幾名忠心屬下。

以他的境界,當然理解不到遠他想像的真實境況。

「好一個仙境傳人,好,很好」

磨延綴緩緩收起手掌,滿臉驚疑而後大悟安定的神色,從容長吸一口氣,緩緩自言道:「或者只有這樣的仙境傳人,才能做我的對手,才配做我的對手」

就在他要要痛下殺手,將野原八狼領按滅成肉糜之際,忽的胸口一痛,一種估可稱之為神念的波動,由野原八狼撮掌成刀擊中一處傳來,侵入他靈識之中,仿若有人千里傳音般,直接在他腦海中響起振喝:「這樣的結果,你是否滿意?」

若說之前,磨延綴孤傲不群,認為決戰仙境傳人不過是場形式,那麼此刻的他,心中已只剩下這樣一個念頭。

世間竟有這樣的對手

越他想像之外。

這世俗間,如若普通人見着皇帝,自然而會畏懼皇帝的威儀,皇帝那種生死大權全握的上位者氣勢,可以輕易控制普通人的喜怒哀樂,某種意味上,在普通人面見皇帝之時,皇帝等若操控了普通人的靈魂,可將普通人變成某種意義上的傀儡,情緒波動乃至一定程度上的行動傀儡。

當然,這裏的普通人,乃是針對磨延綴這類已跨入到合道級的高手而言,既便是楊國忠之類,在他們眼中,仍算得上是普通人。

不過這種皇帝依靠着自身權勢對普通人傀儡上的掌操,乃是一種虛而不實的東西,一旦普通人遠離皇帝,又或者本是平民百姓,見到的是微服出巡的皇帝,則絲毫不會受皇帝控制,清醒萬分。

這種氣勢威壓,對磨延綴這類合道級高手而言,若是肆無忌憚的放出全身氣勢,其對普通人的掌控更甚於皇帝的掌控,那已是某種意味上長江華到凡人自然而然對出自身存在類似仙魔者本能的恐懼。

最令磨延綴不可意味的是,仙境傳人竟可藉由某種功法,自然的利用高手氣勢,將自身意念,壓入到凡人乃至他手下野原八狼這類已是先天級高手身上,變成他的傀儡,可按仙境傳人任何意念行動。

最奇妙是,這種行動完全按著仙境傳人的意念而來,實是最高明的一類催眠術,最厲害還可藉由功力,將意念附着到手下身上,藉此傳達仙境傳人的意念。

剛才野原八狼的暴起傷害,不過是仙境傳人對他派出野原八狼的一個警告。若他真想借野原八狼傷着他,早一開始便會讓野原八狼八人同時暗中蓄勁,集全部功力,同一時間暴起出招,蒼促之間,既便磨延綴再如何了得,也難免負上不輕的傷勢,而不會僅僅只是讓野原八狼領冒冒然以不足三成的功力,應付了事的出招偷襲。

若真是那種情況,磨延綴不單是身體受了不小的傷害,更會一時間暴怒之下反擊,將野原八狼八人全斃於掌下。

待到他明白過來,已失去八個忠心手下,更會對仙境傳人的手段生出一股莫名寒意,而不會現在這般,如此從容的將仙境傳人視為真正的最難得的對手。

雖明白仙境傳人是如此了得,但草原上對狼的祟拜,對強者的尊敬中的挑戰情緒,反倒更激起了磨延綴的好勝心,他一直以來感覺到的高手寂寞不負存在,那種有了難得高手的滿足興奮感謝,灼燒起熱血,令他恨不得馬上能與仙境傳人以真實身手,實實在在的拼過一場,宛若斗酒一般,一鬥勝負,勝或負,都是暢心樂事。

不過他也微有些明白,現在的他,恐怕已與仙境傳人在境界上稍有一定差距,正可趁離正式對決的一段時日,調整過來。

磨延綴哈哈大笑而過,轉過身道:「這八位都是我回鶻難得的勇士,縱方你要好好善待他們,為兄忽然有所心得,要立即閉關,到與仙境傳人對決再會出來,這段時間,那怕是天塌下來的事,也不得來打攪於我。」

言罷施施然而去。

骨力縱方雖不明白本是要滅口的磨延綴怎麼忽然有如此大的轉變,不過這種轉變完全是按着他最理想狀態來的好事,連忙帶着驚喜應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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