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二章

育英中學一大早就開了門,那時天還沒亮,一些早起的學生已經趕着去上學,林雨若就是其中一員。

去的早的大多是一些作業沒有完成的學生,門衛也明白,但是很奇怪的是有一個女生,總是拿着自己的mp3到後山去聽歌。然後到了上課時間才去教室,他看到的當然是林雨若。

mp3是自己買的,父母不會容許有這些東西出現,自從六年級那一次最後一回碰電視后,那個擺放電視房間自己就沒有進去過,九年過年也不例外,走訪親戚后就要上學,只有每天早晨的這個時候,才是一天最放鬆的。

「同學,學生證。」值班的檢察員指著學生證對尹陌飛和劉桀涯說道。

「沒帶~~~~~~」

「沒帶就不能進去。」

「你看我長得不像這個學校的人嗎。」

「我看你長的就像社會流氓。」檢查員毫不客氣的說道,一面攔著劉桀涯,他不知道此刻尹陌飛臉上表情顯示他已經快到忍耐極限。

接下來,教導處就站着兩個人,一個是尹陌飛還有一個就是劉桀涯。

從上小學時,他們就是最親密的朋友,一起打架,一起曠課,反正惹禍的事情都有他們倆,也許友情就是這麼一回事。

跟所有的高中一樣,學校有好班和壞班之分也有很多普通班。但高一4班卻是一個特殊班級,因為組成班級的人多是一些特殊的人。

林雨若進班的時候,總會覺得全班的人都在注視她,因為在那個炎熱夏天,自己是頂着一頭光頭來軍訓的。至今記得那個時候,全班的人都在笑,那樣的笑狠狠的扎在林雨若的心裏,痛得她能夠選擇去死。

「你是搞演員的,還是剛還俗的尼姑。」他們這樣問。

他們當然知道,這樣傷人,但是這樣問會使他們快樂,所以他們喜歡。

而現在那剛長出來的頭髮渣,也使她像個小丑似的。

「你說她是不是變態。」剛一坐下來,一個女生就拽住了林雨若。

雨若知道她們說的誰,她們說的是坐在前排位置的藍亦幽。

「聽說,她父母離異,母親沒多就死了,我估計她是個心理變態。」

「長得又不好看,還去勾引男生,下賤,婊子。」

「她母親一定也是個婊子,後來她父親知道了,才會離婚的。」

「還有啊!你看她那傲氣的樣,不就是考了個第二名嗎?老師數落她上課看漫畫,他到反過來指責老師上課無聊。」

「這年頭又不流行成績好的學生,成績好有什麼了不起。」

林雨若,多是不參與這樣的議論,從軍訓以來那個叫藍亦幽的女生就被眾多女生唾罵着,林雨若最多也是應付幾句。要知道做人很難。

藍亦幽,你和我一樣被人痛罵

藍亦幽,被人罵很不好對不對

藍亦幽,你和我真背

「嘭~~~~~~」一陣聲響將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那個少年身上。劉桀涯此刻失去往日的溫和,目光也變的聹睜起來。

他離開了座位,出去了,很奇怪的事,尹陌飛並沒有追去,在尹陌飛的臉上也是愁雲密佈,似乎比劉桀涯更加憤怒,下一秒,教室里繼續喧鬧。

上午的第一節課是語文課。那個語文老師正在口若懸河的講她的語文見解,而底下已經睡倒了一大片。她也不看台下,繼續講她的課,索性為了不看到底下睡覺,自己到先閉上了雙眼,就這樣上了大半節課,連林雨若這樣的優秀模範都準備入睡時。一聲報告打破了所有人的夢境,也驚醒了台上那個游神的語文老師。

門外站的是凌晨,一身洗的發白的校服,散發出淡淡的洗衣粉的香味,但此刻他滿頭大汗的站在外面,清秀的臉上爬滿了汗珠。

「進來~~~~~~」語文老師沒好氣的說了一句,然後繼續無聊而有節奏的講課~~~~~~凄凄慘慘戚戚~~~~~~下面睡覺的睡覺,玩手機玩手機。一切都很平靜。

「為什麼遲到。」

「起晚了。」

其實,他可以告訴她,母親骨折了,他送她去醫院的。因為他知道所有老師都知道他的事,他家的情況。然後又會捐款,那種同情捐款,他受不了,他好強的心會因此受挫。

劉桀涯遇到一個人,今天早上去教導處受訓時,一個初中的學生進來了,他叫莫澤涯,而他是劉夢玲的兒子。

劉夢玲的兒子,那個闊氣的少爺,闊到連上學都要帶着保姆的人,而現在他就站在自己面前。

劉桀涯的父親是誰,他也不知道。他一個人在奶奶家過了三年,三歲那年,他得知母親已經結婚,而且有了身孕,他跑到那一棟房子裏,滿心歡喜的希望淘寶網女裝天貓淘寶商城淘寶網女裝冬裝外套www.taobar8.com淘寶網女裝夏裝新款淘寶網女裝夏款淘寶網女裝夏裝新款裙子淘寶網女裝夏裝新款淘寶網夏裝新款裙子淘寶網女裝2012商城淘寶網女裝春裝連衣裙淘寶網女裝商城購物www.suduwo.com淘寶網女裝冬裝新款淘寶網女裝冬裝羽絨服淘寶網女裝天貓商城淘寶網天貓商城淘寶網女裝秋裝購物www.pingjiatao.comwww.taohu8.com淘寶網女裝冬裝新款www.tmalsc.com淘寶網女裝冬款母親能夠接受自己,得到的是背後永遠的傷痕,他的母親叫劉夢玲。奶奶是帶着怨氣離開的,唯一能找到的父親的線索,也從此斷開。而那個叫莫澤涯的小男生不屑的看着老師,就像那個時候母親不屑的看着自己一樣,不屑的扔給自己十萬一樣然後在叫自己離開,他們母子一個樣。都他媽是混蛋

放學后,凌晨直徑回了家,因為他要去幫父親收拾菜攤,腳步匆匆,去無法阻擋少年觀看世界的心

「周末招工,每月800元。」一個招牌進入了凌晨的視線。800元也許你不會覺得很多,但對於凌晨來說那是一個太好的數字。

回到家凌晨看到死灰般的父母。

父親看到凌晨回來,便振作起來,努力裝作一副沒事的樣,似乎很平凡,但是凌晨知道一定發生了什麼。就在上晚自修,出門的那一霎那,凌晨看到了凌亂的菜攤。

很難想像父親的失利,今天血本無歸,甚至虧了一筆他們這個月很難償還的債。

原來窮是這麼賤,比什麼都無恥賤到任何都可以在你頭上踩上一把。

晚上,父親推門進來了,藍亦幽剛想把生日禮物送給父親時,一巴掌就拍了下來。從耳朵到臉,僅僅一秒,藍亦幽覺得渾身都是冰凍的臉上的哄熱已經抵擋不住寒氣,冰冷的感覺讓藍亦幽感覺要窒息。

「你還有人性嗎,你阿姨懷着孕,你還跑去打她~~~~~~」

「砰~~~~~~」黑夜傳來一個男人的怒吼,「有本事,你別吃我的穿我的。」中年男子的聲音越來越遠直至消失在藍亦幽的耳邊。

「好久不見啦,莫夫人~~~~~~」一個少年的聲音從黑夜中傳來,聲音如風一樣幽幽的,帶有一點嘶啞。

「你是~~~~~~」中年女子疑惑的看着眼前的少年

「我是來還錢的。」

「我有借給你錢嗎。」女人越發越疑惑

「當然有,你忘了嗎?十四年前是誰扔給了一個小孩十五萬的銀行卡,又是誰叫女傭把這個小孩拖走的啊,有時誰在那個男孩身上留下了她的腳印,您不會都忘了吧?你還真是貴人多忘事呢,」少年聲音有着一種劇烈的怨恨和嘲諷,在冬日的寒風中蔓延開來。

劉夢玲的臉越發越緊張,或者說是一種恐懼,消失十四年的噩夢又回來了。

「錢我是連本帶息的還給你了,這樣我不欠你的了。」停了半響劉桀涯湊近劉夢玲慢悠悠的說了一句話「不過你欠我的,我要你用痛苦去償還。」

糜紅燈下,一張精緻的臉瞬時變得慘白慘白。恐懼彌上心頭,我要怎麼辦

雨若被父親推撞到門上,頭狠狠的撞了上去。夜晚涼氣刺入她的皮膚,雨若想起盛夏時場景,仍然後怕。

那一天中考分數下來了,母親坐在沙發上用她這一生學到的最惡毒的語句謾罵自己,父親則在一旁吃香煙,他的臉就像這滿屋的煙霧一樣很濃­很濃。

自己被煙嗆到一下,忍不住的咳嗽了一下,接下來是雨若這生都難以想像的毆打。

父親如猛虎沖了上來,對着自己一頓猛踹,然後發瘋般的扯著自己的頭髮將自己往陽台上拉,揚言要將自己扔下去。雨若當時很害怕,拚命的往後縮,忍着劇痛,父親硬生生的扯掉了自己一大半頭髮。突然覺得很昏,醒來時他們已經入睡,而自己一個人躺在冰涼的地板上,雨若忍不住哭泣,哭沒有聲音。

那夜,雨若對着鏡子剪掉自己所有頭髮。

他們心為什麼那麼狠

他們甚至不知道我在痛

他們是惡魔還是人

燈光閃的很刺眼,只要放學了,劉桀涯和尹陌飛就一定會在夜總會,因為劉桀涯的工作就是在那跳舞。他是領舞的,在這樣的夜總會工資總是很高,但是地位也是很卑賤的。人們不會真正的去欣賞舞蹈。劉桀涯只是一個卑賤到極點藝人。

劉桀涯每天會跳一個小時的舞,然後就回家睡覺,他時刻會盯着天花板發獃,這時他總回想起他童年時的夢魘

「我是你母親?」

「難道不是嗎?」男孩法生生的問道。

「過去不是,現在不是,未來更不是。」少婦妖艷的臉上堆積滿厭惡,仇恨,憤怒。那張精緻的臉此刻正如冰雕一樣僵硬,臉上充斥着一種怒火,一種旁人難以理解的怒火。

劉桀涯哭鬧着,他想媽媽,他要媽媽,因為大家都說媽媽好,就像歌里唱的那樣,世上只有媽媽好,沒媽的孩子像個草。他企圖跑過去抱住媽媽。但眼前的女人卻狠狠踢開了自己,踢開了不過三歲的自己。

為什麼呢?她為什麼那麼討厭自己?我不想成為一顆草。

劉桀涯脫去衣服,進了浴室,我們可以清楚的看到他背後小石頭般大的傷疤,那是承載了十四年的恨,傷疤雖然好了,但印記猶在。它就像一個歷史的見證者,十四年模模糊糊,只記得了幾個片段,這個印記宛如攝影機一樣如實的拍下了那些碎段。這對劉桀涯來說這是一個烙印,印記是痊癒的傷疤,而這一道疤痕在他遇到莫澤涯之後又被狠狠撕開了,血淋淋的在淌著血,想止也止不住。

「還不快走~~~~~~」街上響起了一個兇狠的女聲。

十四年前,一個女人聽了主顧的命令后奮力的拖拽一個三四歲大的男孩往汽車站走,孩子一路上哭鬧不止,嘴裏嚷着媽媽。周圍的人都疑惑的看着這個身材粗大面相醜陋的婦女

「會不會是人販子啊!」議論紛紛的聲音讓女人慌了神。

「小賤種,天生賤命。」女人用力的向男孩的背後踹去,尖尖的高跟鞋底刺入了男孩的身體。

「哇~~~~~~」男孩用儘力哭了出來,哭聲擴散在整個廣場。女人慌了神費力的將高跟鞋從男孩後背拔出來,剛轉身準備走,警察就來了。

劉桀涯甚至還清楚的記得,劉夢玲在派出所的話語,那些話語毒惡得讓三歲的自己記住了什麼叫冷漠。

「一個朋友的兒子,我已經仁至義盡,給了小孩錢,我的朋友是個黑社會,已經坐牢了,我不想再沾惹這個賤種,再說那個人已經不是我朋友。

她說話時的眼神是那樣的不屑,那樣輕視自己,她是最惡毒的母親,她不配做母親。

奶奶拿着銀行卡既氣憤有痛心的帶着自己走了。

劉桀涯沒有喝到過劉夢玲的乳奶

劉桀涯沒有得到過母親溫暖的擁抱

劉桀涯除了得到了母親最不屑的金錢,什麼也沒有

金錢,劉桀涯不在乎,三年來的第一次見面,讓劉桀涯第一次嘗受到痛苦與冷漠。三歲的世界既不天真,也不美好

醒來眼角濕濕的,其實,自己還是渴望那份珍貴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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