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一

下午的自習課，班上冷清的很，林雨若見怪不怪地看着身邊空空的坐位。低頭回憶了這一年點滴，根本是一場無所謂的感情，浪費時間，又浪費金錢，彼此都浪費了一些不應該浪費的東西。雨若難過的用力划筆，筆尖的圓珠划落在紙張上，突然想哭，趴在桌子上小聲地抽涕起來。周圍一陣喧嘩，沒有人去注意她，除了凌宇晨，他饒有興趣的看着林雨若哭，彷彿她一起一伏的身影就是他的樂趣，不過他很快就會明白自己的笑話是上演全班的。

下午四點，凌宇晨還在伏案寫日記，幾個警察在眾人的驚異中沖了進來，凌宇晨抬頭看了看他們，沉默了一會就伸出了雙手，咔嚓……手銬牢牢的銬緊了雙手。出校門的時候凌宇晨習慣的看了一下天，陽光多久沒有照射到我身上了啊！

「販毒啊！」

「看起來是大罪啊！」

「少說也要關上個十幾年！」

「沒那麼嚴重吧！不是未成年嗎？」

「怎麼不！」

「好慘啊！」

「我看你是因為人家長的帥吧！」

林雨若目獃著看着周圍這些拿別人的傷口作為自己飯後的茶恣的人，心裏泛著噁心，他們臉上沒有同情，只是興高彩烈著，只要是不關己，他們都會無所謂，甚至拿來談笑，不是對觸法者憎惡，也不是對弱小著的同情，只是談笑，他們會在特定的時間特定的地點一起分享別人的糗事，或者往別人傷口上灑鹽，又或者只是看着，看着別人墜入深淵，然後在大肆喧嚷，活像小丑一樣，他們就好像魯迅筆下的看客一樣……無聊、可惡、可憐！

「你知道嗎！一個女生站在林雨若面前，笑着說，就是因為你爸爸撞了人又不肯付醫藥費，為了手術費他才會被抓的！女生看着臉色蒼白地林雨若得意的說道！

很多人圍了過來，有一些女生忙過來解圍，「沒這回事，他之前就犯法了！

「哦？誰不是做大以後再被抓的！那個女生看着臉愈來愈差的林雨若繼續添了一把火。

林雨若噌的站了起來，身體不住的打顫，她目光已經出奇的憤怒了，似一下就能掃射所有人，能讓下一秒所有人都變成石頭，冷漠而又輕藐，她笑着說「你們真可憐！」然後她就消失在教室里！

剛剛那個羞辱林雨若的女生看着林雨若輕藐不屑的眼神，頓時感到被人小瞧了，她憤怒的吼著「你看，幫她說話有個屁用，她就是一**，不然怎麼可能讓尹陌飛魂不守舍，騷狐狸！閑言雜雨隨着不長的時間慢慢褪卻，21世紀的一些人正如阿q一樣欺凌著一些比自己還要弱小的人，卻因為沒吃飽飯卻連小d也辱不過了！

劉桀涯看着空空地教室，心裏閃過一絲不安，他不知道先前教室里發生了什麼，他迷茫的看着藍亦幽空空地坐位，大家都不在啊，今天就只有我一個人啊！劉桀涯沉默的坐了下來，習慣的看了看手機，他又撥了一次尹陌飛的電話，還是短訊呼，這傢伙又自動蒸發了，劉桀涯嘆了口氣就合上了手機。

不知道過了多久，被手機的吵到了，翻開手機來電顯示上顯的名字到是讓劉桀涯驚奇，大概是很少見到過這個人的名字，突然出現有一點無措！

「你知道你哥哥去哪了嗎？

尹若僵了一下，她似乎很不滿意這樣的開場白，「我哪知道，估計是給我買生日禮物了！」

「哦！」劉桀這才想起來每次尹若過生日時這傢伙都很忙！

「劉桀涯哥哥，我過生日你來嗎？

「我……我還沒有準備生日禮物啊！

「禮物讓哥哥去準備好的了！」

劉桀涯猶豫了下「行！我會到的！

就這樣悶悶寫作業寫到五點，手機又震動了，接過電話，傳來少年低沉的音色！

「你在哪？」「能在哪！學校啊，你禮物選好啦！幫我帶一個洋娃娃之類的玩意！」

「你沒有聽到電話里的聲音嗎？

劉桀涯靜靜的聽着從剛才就隱約有的怪叫，突然聲音變得更加清楚了！

「藍亦幽！尹陌飛你在做什麼！

「沒什麼，幫你殺人而已，除了藍亦幽，還有你媽、你弟！

「你瘋啦！」

「隨你怎麼想，流華酒店的地下室，想要人的話就從我手中搶，否則他們死定了！」

劉桀涯慌張的盯着手機，他想了想，覺得尹陌飛是認真的，然後他就在門衛的怒吼中，衝出了學校！

二「不是，我兒子不是販毒犯，滾你們滾，我家什麼都沒有。」女人瘋狂的阻攔執法人員的入內，門口聚了一些人，好不熱鬧！

「這是搜捕證，你要講理！」

「講你娘的屁，我男人被撞死了，幾次去向你們討個說法，也沒見得你們這麼勤快，他娘的只會落井下石，你他娘的不還我一個公道，我他媽給你講什麼破理！」

「這不是一回事！」

「去你們娘的不是一回事，我男人不是人，你們這些狗娘的，把我們家人當什麼了啊！

「你這樣做是犯法的！」

「娘的，還怕你不成，我就這個樣子，大不了我們母子一塊去蹲號子，也省了飯錢！」

領頭的那個人終於忍受不住這樣的謾罵，青筋暴突的恨恨的說「別理她，進去！」

人們七手八腳的拉開了女人，他們得意衝進了門，屋子裏散發出油煙的氣味，牆壁上掛的是已故的人的照片，緊存的一台電視也小的離譜，反正市場早就不生產，屋內所有陳設也都如這家人所糟受的苦難一樣，蒙上了灰塵……這時凌宇晨的媽媽一瘸一拐的衝上來使命捶打幾個強壯的男人，人們看着衝上來無助的母親，任憑她無力的捶打，也沒有任何怨恨！

「對不起……你的丈夫的事情我們會儘快處理。」領頭的抓住了女人手，眼裏儘是淚。

女人看着這個男人的淚光，鬆了手，蹲在牆角里哭了。

出了門，有人問「真的不查嗎？」

「夠了，反正有那些……查了又怎樣，有時候，我真他媽覺得自己乾的不是什麼事！」

「隊長……！」

「你說弱肉強食，怎麼這殘酷！」女人蹲坐在陰濕的車棚里，無助的看着牆上遺像，她不恨兒子，只恨自己懦弱，但是人生帷幕已經落下，垂死掙扎的行為只會引人發笑，兒子，我等不了你。你會恨我嗎？一定吧！我是一個如此不遵守諾言的女人！

派出所里，等待地是無望的明天。所有地夢想都是楊花落墜，也無人惜從教墜。

「凌宇晨，出來！」

「出庭時間不是還有一段時間嗎？」

所長躊躇著在凌宇晨面前踱步，「你最近在所里住得還習慣嗎？」

凌宇晨苦笑着，嘴角的青淤泛著血絲「當然習慣怎麼要換窩了？

「今天晚上七點頭，你母親因為傷心過度失明了，因此不慎……房子起火了。

凌宇晨睜大眼睛，懶散的瞳孔突然睜大，「怎麼了，然後呢？因為控制不住情緒，凌宇晨聲音已經聽不出任何語句。

「你的鄰居已經儘力了！」

凌宇晨大聲地笑了出來，淚水沿着情嫩的雙頰緩緩流落，「哈，儘力……是儘力救自己的財產，還是救人啊！

所長看着傷心地少年想說幾句安慰的話，但是轉口就變成了「你看看你，如果不是因為你，你媽媽眼睛會瞎嗎？會死嗎？

三

七點，劉桀涯踏進了地下室，冷清地地下室只聽得見地板咚咚地聲音。

「尹陌飛，我到了！」

尹陌飛**著上身大口大口地吸煙，「坐吧！」

劉桀涯看了看被捆起來地三個人膽戰心驚地坐了下來，「你到底想怎麼樣！」

「你先別急，我們先說說話！把手機關了吧！」

劉桀涯迅速地拔掉手機電池，他嚴肅地看着尹陌飛，大氣不敢出一聲！

「你還記得十年前，你發高燒時，你說過什麼嗎？」

劉桀涯想了一下，然後鎮靜答到「記得。」

「你知道那是我們的約定！」

「恩！」

「那你前天是開玩笑的嗎？」

良久，劉桀涯才苦笑道「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