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與君纏綿

第38章:與君纏綿

不過也正因為有那傢伙在,君纏綿跟洛兒兩個人才能適應的那麼快,定居在這個陌生的城市,倒也不是特別的孤獨。

寧櫻幾乎每天都會往她們住的地方跑,除了每次都會給兩人帶吃的外,偶爾也會帶來一些京城裏面的消息,當然最主要的還是跟鳳悅然,郁瑾楓這兩個人有關。

之前,郁瑾楓寵妻寵到人神共憤的消息,傳遍京城的大街小巷,備受關注。如今,傳說中的女主角一下子消失不見,而且還突然間失蹤了這麼長時間,免不了要遭人議論。最後聽說連皇上都被驚動了,中間招郁瑾楓進宮詳談了一次,並有意要為其指婚,不過最後被那傢伙給拒絕了。皇上為此,還似乎有些不悅!

至於鳳悅然,聽說前段時間,某某邊境有人生事,皇上派他出兵鎮壓,中間遭人暗算受了點傷,傷勢不算太重,目前正在修養中。

「一個好消息,還有一個壞消息。你想要先聽哪個?」

這日,寧櫻又像往常一般,一過中午便開始往她的院子跑。

有時候君纏綿忍不住都要懷疑,寧家產業遍佈全國,這個消息到底是不是正確?不然他這個寧家繼承人為什麼會這麼閑,就好像每天除了吃喝玩樂就什麼事也沒有似得!

對於他這種基本每天都會來報道的行為,君纏綿早已經見怪不怪。聽到來人的聲音,連毛都沒有抬一下,一邊繼續交洛兒習字,一邊淡淡介面道:「好消息是什麼?」

這傢伙每次來都會帶上一堆消息,不過大部分都是一些無關輕重的坊間八卦,所謂好消息壞消息的界限也不是特別的分明!

寧櫻大步上前,往母子兩人對面的石凳上一桌,隨手給自己倒了一杯茶,輕抿了一小口之後,這才悠悠然道:「好消息就是軒琅國第一美人,定安王爺的妹妹鳳悅晴,你的晴兒妹妹,洛兒寶貝的小姑,我們的卿妃姑娘,下個月就要成親了。你說,這算不算是一個好消息?」

一句話,成功吸引了君纏綿的注意力。聞言,立馬放下手中的紙筆,抬起頭來,詫異看着對方道:「你是說,晴兒那丫頭終於感動堂曦那塊木頭,兩個人終於要修成正果了?」

寧櫻聞言,卻是微微聳了聳肩,露出一抹高深的笑意道:「這就是我接下來要說的壞消息。」

君纏綿下意識的蹙了蹙眉,直覺那丫頭定是出了什麼不好的事,心情一下子變得緊張起來,當即沒什麼耐心的催促道:「別賣關子了,快說,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難不成晴兒要嫁的人不是堂曦?」

那丫頭心心念念堅持了這麼久,應該不會那麼輕易就放棄才是。

「她要嫁的是有着驚才絕艷之稱,史上最年輕的丞相——郁瑾楓!」末了,還補充了一句道:「其實,也不算是什麼壞消息,畢竟,堂堂郁丞相比起定安王府一個小小的暗衛,無論是身份地位,還是才學品貌都要高上許多。那可是軒琅國第一公子,傾城絕世,盛世無雙。是萬千少女心目中的嚮往,嫁給他也不算委屈!」

那廂,寧櫻說的口沫橫飛,君纏綿的臉色卻是越來越陰沉,最後不耐煩的打斷他道:「說清楚,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難不成是皇上賜婚?」

這兩個人從自己還沒出現開始,就已經被所有人喻為是最般配的一對,如果真要有什麼早就應該有了,沒理由要等到現在。

尤其還是在鳳悅晴心裏面住着別人的情況之下。

總覺得這件事情不那麼單純。

而且,不是說郁瑾楓已經拒絕了皇上要賜婚的好意?難不成是因為皇上對他拒婚的行為不滿,強行下的旨?

卻聽得寧櫻緩緩解釋道:「這件事跟皇上無關,聽說,是晴兒丫頭自己提出來的。也是她主動向郁瑾楓提的親,而且對方居然真的就答應了。還真是怪事年年有!要說,這兩個人都是你的朋友,而且,似乎跟你交情都還不錯,你有沒有打算回京城喝一杯喜酒?」

君纏綿蹙眉想了一會,很快便有了決定道:「麻煩你去幫我安排一下,我想要立刻啟程去京城!」

先不說晴兒長得像自己的妹妹米拉,兩個人的感情也不比親姐妹差。不管對方到底出於什麼樣的目的結婚,自己都有必要去問個清楚。

至於郁瑾楓,君纏綿知道,自己終究是欠了他。而且是很多很多,只是不知道該如何去回報,去彌補!

如果她們兩個人是真心想要在一起,那麼自己這次去京城就當是為兩人送祝福。但如果是有什麼迫不得已的原因,她也一定會想盡各種辦法阻止。總之,不能讓他們兩個中任何一個人受到傷害。

畢竟,他們都是自己在這個世上很重要很重要的人。

君纏綿發現自己似乎跟京城很有緣,兜兜轉轉,最後又一次回到了這裏。

寧櫻的辦事效率一向很快,當天下午,君纏綿就帶着洛兒從刖州城出發了。同行的還有寧櫻。那傢伙無論如何也要一起,說什麼不放心他們母子兩個單獨上路,還說反正自己原本也是要去喝喜酒的。

君纏綿阻止不了對方,加上路上多個人照應也沒什麼不好。

母子兩人,再加上寧櫻,以及他那個書童,四人快馬加鞭,總算是在婚禮前一天趕到了京城。

進城之後,寧櫻先去找客棧投宿,君纏綿則帶着小傢伙直奔定安王府。

看着門窗上貼著的喜字,以及桌上鮮紅的嫁衣,君纏綿問出了自己進門后,已經重複了不知道第幾遍的問題:「你真的要嫁給郁瑾楓?」

而坐在她對面的女子卻始終是一臉淡定的回答道:「喜服都已經準備好了,柬帖也都已經發出去了,你覺得還能有假嗎?」

從鳳悅晴的臉上,君纏綿看不出她作為新嫁娘該有的喜悅,卻像是有諸多的無奈,又想到她這些年對堂曦的苦苦追求,不由得輕嘆一聲道:「那堂曦呢?你真的下定決心就這樣放棄了?」

雖然總覺得這門婚事有問題,可就像對方說的,嫁衣做了,喜帖發了,一切都準備好了,全城的百姓都知道他們明天就要拜堂了。

鳳悅晴微微扯唇,臉上明顯閃過一絲苦笑道:「不放棄又能怎麼樣?我都已經做到這個地步了。如果這樣還不能夠逼他做決定,我想我真的應該要死心了!」

「等一下!」

君纏綿敏銳的從她的話裏面抓住了什麼,緊跟着不確定的蹙起眉頭道:「你剛才說逼他做決定?該不會你做的這一切,就為了逼堂曦面對你們兩個的感情吧?」

面對君纏綿的驚訝,鳳悅晴卻是表現的相當的淡定。

拿自己一輩子的幸福來做賭注的人也不是她。

而她的不否認也就變相的等於是默認了,君纏綿第一次發現,這個看似溫柔優雅,沒什麼脾氣的鳳二小姐,竟然也有着如此近乎偏執的一面。

「那郁瑾楓呢?他又知不知道你的打算?」萬一堂曦真的如她所願,在婚禮之前出現,帶走她,那郁瑾楓怎麼辦?

那個聰明如狐狸一般的男人,沒理由會看不透這丫頭玩的把戲,為什麼還會答應她,陪着她一起胡鬧?

難不成,那傢伙真的喜歡晴兒?所以才會那麼輕易的答應娶她?

鳳悅晴接下來的話,便是回答了她的疑惑道:「他都知道!早在我找上他的那一刻,就把什麼都跟他說了!」

「你是說,他明知道你不喜歡他,明知道你這麼做只是為了刺激另一個男人,還答應娶你?為什麼?」君纏綿越聽越糊塗。

這兩個人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成親可是關係到兩個人一輩子的大事,為什麼他們竟能夠如此兒戲?

「還記得兩年多前,我幫你安排他跟你見面嗎?其實,那時候他一直在暗中關注着你的情況,知道你病重的時候也曾拜託過我。那時候因為顧忌大哥,所以一直沒有答應他,只到後來你找我幫忙。那時候他曾答應過我,說是欠我一個人情!」

「所以你就讓他娶你?」

聽到這裏,君纏綿大概能夠理出一點頭緒。那傢伙一定是為了還她人情,所以才會答應娶她。只是,這樣的代價……會不會太大?

鳳悅晴緩緩點頭道:「他跟我說過,不是你,娶誰都一樣!正好,跟我想的差不多,如果不是堂曦,嫁給誰對我來說並沒有多大的區別!起碼,嫁給他的話,應該要比嫁個其他人好吧?你一定不知道,那傢伙之前因為拒婚的事情,跟皇上之間鬧得有些不開心,如果能夠就此把自己的婚事了解了,也能斷了皇上再為他賜婚的念想!」

「老實說,他對你真的用情很深,若不是因為大哥也喜歡你,而且你跟大哥之間還有一個洛兒,我一定會想辦法撮合你們……」

不是你,娶誰都一樣!

後面對方還說了些什麼,君纏綿聽得並不太清楚。只有這一句話,像是魔咒般,深深印在了她的腦子裏,震得她許久都回不過神來。

想着他聲聲叫着自己娘子,想着跟他鬥智斗勇,朝夕相處的那些日子,君纏綿的胸口,竟湧上一股難言的滋味。似是惆悵,又似酸澀!

她只知道自己欠了他,卻不知道自己竟然欠了他這麼多,這麼多。

預想中搶親的戲碼並沒有上演,只到鳳悅晴踏上花轎,準備拜堂的前一刻,堂曦始終都沒有出現。

事實上,從君纏綿昨天回的定安王府,對方就一直沒有出現過。

不但堂曦沒有出現,就連鳳悅然,她也沒有見到對方的人影。聽說,有關婚禮的事情,都是由鳳老夫人一手操辦的。

之前從寧櫻口中得知,鳳悅然前不久受了傷,不過聽說傷勢並不太重,倒也不是特別的擔心。如今,到了王府才發覺,事情好像並不像是自己所以為的那麼簡單。

畢竟是自己親妹妹的婚禮,但凡能走,就沒有不出席的道理。

除非,實在傷的太重,亦或者是有什麼脫不了身的理由。可聽說皇上最近並沒有派什麼特別的任務給他,只命他在家中好生休養。

君纏綿無端感覺到不安起來。

同樣不安的,還有鳳悅晴。

看得出來,那丫頭等不到堂曦出現很失望。也看得出來,她現在似乎開始後悔自己的決定。

時間每流失一分,她臉上的不安便多增加一分。積累到一定程度,便化成了強烈的憤怒,以及哀傷。

或許,在她的潛意識裏,認定堂曦今天是一定會出現吧?所以才會擺下這麼大一個賭注,拿自己婚事來賭那傢伙對自己的感情。

只可惜,那個男人終究讓她失望了。

「晴兒,如果你不想嫁,現在去找郁瑾楓說還來得及。」看着喜房中,那個黯然望着窗外的身影,君纏綿竟不由自主的想起了當日的南宮影。

若不是無計可施,她也不會冒險用這樣的方式!

只是沒想到最後還是失敗了。君纏綿能夠體會她此刻心中黯然,以及失落,還有即將嫁給另一個男人的茫然與不安。

雖然嘴上說,如果不是那個人,嫁給誰都一樣。但其實,她的心裏面根本就還沒有完全做好真的要嫁給另一個男人的準備吧?

真是個傻丫頭!

「不用了!就這樣吧!」也只能這樣了!

那個男人,終究沒有出現不是嗎?

都已經到了這一步,她也該死心了。從今往後,不必再對那個男人抱有任何的幻想。是時候結束自己可笑的單戀生涯,徹底把那個男人從自己的世界裏驅逐。

鳳悅晴從窗外收回視線,明媚的水眸中明顯閃過一抹憂傷,不過很快便被勉強聚起的笑容所掩蓋,淡淡交待身邊的丫鬟道:「吉時快到了,穗兒,幫我把蓋頭蓋上吧!」

「晴兒……」

君纏綿還想說什麼,卻被對方打斷道:「姐姐,你不必再說了。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不過也該是結束的時候了!」

「就算你放棄堂曦,也不一定就要嫁給郁瑾楓不是嗎?也許,你還會遇見其他喜歡的男人呢?」君纏綿不死心的勸說道。

這丫頭現在的態度分明就是破罐子破摔。

她不能眼睜睜的看着她,等不到自己最愛的人,就隨便找個人把自己給嫁了。這是對自己的人生極度不負責任!

「到了我這個年齡,就算不嫁給郁丞相,皇上也會找機會替我賜婚。況且,你以為我娘還有我哥會給我時間,去等待另一個喜歡的人出現嗎?與其嫁給一個不認識的人,還不如嫁給郁丞相。起碼,每天對着他的時候不會覺得討厭。」

話說到這個份上,君纏綿也不知道自己還能夠再說些什麼。既然勸說不了對方,她就只能跑到新房門口,不停張望着,希望在僅剩的時間裏面,能夠看到堂曦出現。

雖然她也知道,這個可能微乎其微。

但或許這個世上真的有奇迹也說不定。

然事實證明,「奇迹」這個詞似乎只適合出現在戲文里。堂曦到吉時的最後一刻也沒有出現。

君纏綿看着喜娘將鳳悅晴摻出喜房,一步一步,前往前廳拜堂。

郁瑾楓一身大紅色的喜袍立於賓客之間,整個人格外的耀眼。如血的綢緞,配上雪一般的肌膚,那個男人,美的就像是畫中走出來的一般。淡橘色的嘴角微抿成淺淺的幅度,臉上始終掛着禮貌而和煦的笑容。只是那樣的笑,太過完美,太過刻意。更像是在應付,而非發自內心的喜悅。

那一刻,君纏綿竟沒由來的為那個男人心疼。

曾經意氣風發,神采飛揚的男人,心藏日月,袖有乾坤,如今,卻連自己的婚事,都笑得那麼的勉強。

而這一切,都是因為她。

四目相對,郁瑾楓最先看到的,不是走在人群前面的新娘子,而是藏在人群中央,那一抹水藍色的身影。

雖然昨天就知道她來了京城,卻一直都沒有去見她。

理智告訴自己,如果那個女人的心不在自己身上,再見多少次,也不過是徒增傷悲而已。

這段時間,他明知道她在哪裏,卻忍着不去找她,以為時間能夠沖淡一切。可是見了面才知道,自己根本就沒有辦法真的放下她。

三年前不行,三年後也是一樣。

不管過多久,他想娶的人,始終就只有她而已。

「丞相大人,吉時到了,該拜堂了!」喜娘將鳳悅晴扶到他跟前,催促着,將紅綢遞到郁瑾楓的手上。

郁瑾楓接過紅綢,卻並未移動步伐,而是當着眾多賓客的面,掀開了鳳悅晴頭頂的紅蓋頭。

喜娘見狀,下意識的驚呼出聲,試圖阻止道:「大人使不得,使不得。這堂還沒拜,現在就掀了新娘的蓋頭會不吉利的,趕緊蓋回去,蓋回去!」

就連君纏綿也不由得詫異蹙眉,不知道那傢伙準備要幹什麼。

郁瑾楓卻像是沒有聽見般,盯着鳳悅晴精心裝扮過的臉,然後緩緩出聲道:「對不起,我還是不能夠娶你!」

話音落地,全場嘩然。

賓客們全都因為這突如其來的變數而面面相覷,沒有人明白眼前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唯有身為新娘子的鳳悅晴一臉平靜。非擔沒有被拒婚的惱怒,反倒是面含微笑道:「沒關係,是我強人所難了!還有,是我要謝謝你才對。」

隨即扯下頭頂被掀開的蓋頭,交給一旁發愣中的丫鬟道:「穗兒,我們回去了。」然後當着眾多賓客的面,從容轉身,朝着屋外走去,臉上沒有絲毫拜堂前被退婚的狼狽。

身後,郁瑾楓當着眾人的面宣佈道:「對不起,今天的婚禮取消了,害的大家白跑一趟,郁某深感抱歉。各位的賀禮跟禮金,郁某會讓人專門送還到各位府上。謝謝大家今天的光臨!管家,送各位客人出去。」

「丞相大人太過分了,不想娶小姐你為什麼不早說,都要拜堂了,才當着眾多賓客的面說要取消婚事。他這麼做根本就是故意想要給小姐你難堪,小姐你以後還怎麼見人啊?他這麼做實在是欺人太甚了!回去后一定要告訴王爺,要王爺好好給小姐你出這口氣!最好是鬧到皇上那,讓皇上替咱們王府爭這一口氣!」

「還有,王爺也是的,今天小姐成親,他怎麼能不出現呢?如果王爺在的話,丞相大人他也不敢這麼囂張!」

鳳悅晴一身火紅色的嫁衣,穿過眾多的賓客,直接步出丞相府,穗兒跟在身後,忿忿不平的抱怨出聲。

長這麼大,她家小姐還從未受過這樣的屈辱,以後別人該怎麼說她家小姐啊?

「好了,穗兒,不要再說了!別人怎麼看我,我並不在意。」

相對於穗兒的憤怒,鳳悅晴卻反倒像是個沒事人一般,就好像被退婚的人不是她。事實上,當郁瑾楓說出不能娶她那句話時,她非但沒有覺得憤怒,反倒是狠狠鬆了一口氣。畢竟,那不是自己愛的人,畢竟,她不是真的想要嫁給他。

被喜娘摻出新房的那一刻,她不是沒有想過退縮,想過逃離。況且,她能夠明白郁瑾楓的心情,那個男人,一定也是跟自己一樣的掙扎。一定是因為看到了纏綿姐姐,所以才會在那個時間,做出那樣的決定。

所以,她並不怪他!

要說到名聲,自己早就已經沒有了。離家出走的這兩年,外界一直都是議論紛紛,更何況,這段時間她一直呆在青樓。如果真的在乎自己的名聲,她又怎麼可能會那麼做?

她從來在乎的,就只有那一個人。

可惜,到了最後一刻,那個男人還是讓自己失望了!

想着想着,鳳悅晴的視線突然就模糊了!

踏上花嫁的那一刻,她沒有哭。郁瑾楓當着眾多賓客的面說不能娶她的那一刻,她也沒有哭。可是想到堂曦,想到那個木頭一般冷情的男人,她卻忍不住淚流滿面!

想她堂堂第一美人,詩詞歌賦樣樣精通,不說學富五車,起碼也是蕙質蘭心。她都可以不介意他暗衛的身份,想要跟他長相廝守,為什麼他就不能夠接受自己?

難道身份就真的有那麼重要嗎?

鳳悅晴心裏面越想越委屈,走出相府沒多久,突然間像個孩子般,不顧形象的蹲在街上嚎啕大哭。

一身火紅的嫁衣本就吸引人,如今這陣勢,更是惹得眾人紛紛側目駐足。

大家都知道今天是郁丞相跟鳳家小姐成親的大日子,雖然見過鳳悅晴的人不多,可看她的樣貌,還有這一身的穿着,加上這裏又距離丞相府不遠,大家很容易便猜出了她的身份,一時間不由得紛紛駐足圍觀,猜測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

「小姐,你怎麼了?小姐,有什麼事咱們回去再說好不好?」

穗兒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陣勢,跟在小姐身邊這麼多年,她還是第一次看到小姐哭的這副架勢,加上周圍又有這麼多人圍觀,傻眼的同時,也不由得慌了神。

鳳悅晴卻像是完全聽不見般,兀自哭的傷心。也不管自己現在身處大街之上,更不管自己還穿的一身鮮艷的嫁衣。

她只知道,反正今天丟臉也都丟盡了,不在乎自己再更丟臉一些。

哭的正傷心之際,冷不防一道黑影擋住了頭頂的光線,沒待鳳悅晴抬起頭來,整個人便落入一個清冷的懷抱中。

鳳悅晴詫異抬起頭來,不期然的對上一張俊逸清冷的臉,墨染的眸子裏溢滿了心疼跟自責,他說,「對不起,我來晚了!」

一時之間,鳳悅晴的眼淚落得更凶了!

另一邊,君纏綿隨着賓客一起往外走,正準備追出去看看鳳悅晴的情況,手臂冷不防被人給抓住,疑惑轉身,看到的便是一團火紅色的身影。

普天之下,大概沒有人再比眼前這個男人更適合穿紅色。又或者說,這世上沒有一種顏色,比紅色更適合他。那樣如鮮血般,熱烈而張揚的顏色,映襯着他妖艷的眉眼,風騷的體態,折射出這世上最攝人心魄,最最絕美的風采。

郁瑾楓薄唇微抿,一句話也不說,在君纏綿回首之間,拉着她快速往後院走去。

周圍的賓客還沒有散盡,君纏綿不想引起眾人的關注,所以只能一聲不響的跟上他的步伐。

剛才的事情,她並不怪他。

當他說出不能娶鳳悅晴的那一刻,她分明看到那丫頭緊握的雙拳緩緩鬆開。那一刻,那丫頭其實是高興的吧!

明明放不下那個男人,明明不想嫁給別人,偏偏還一個勁的勉強自己。

真是傻的可以!

也好在他及時終止了這門婚事,於她們兩個,其實都是一種解脫。包括自己在內,也是狠狠鬆了一口氣。畢竟,這個男人是因為自己才會答應娶晴兒那丫頭。

跟自己不喜歡的人拜堂,不管對誰來說,都不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

「纏綿……」

記憶中,他好像從來沒有這般正式的叫過自己的名字。每次見面總是娘子,娘子的叫個不停,帶着三分正經,七分戲謔。讓人分不清楚到底是在玩笑,還是出自真心。

或許,也正是他這樣的態度,才會讓當初的自己忌憚晴兒的存在,傻傻的跑去定安王府,以至於之後的一切,偏離的最初的軌道,變得誰也預料不到。

迎着他略帶哀傷的眸子,君纏綿粉唇張了張,一時間卻是不知道自己應該要說什麼。

下一秒,整個人被郁瑾楓攬在懷裏,君纏綿瞬間僵直了身子,耳邊緊跟着傳來那傢伙近似呢喃的聲音道:「不要推開我,讓我抱一下,一下就好!」

君纏綿原本垂在兩側的手動了動,最終緩緩落在他的腰上。

記憶中,對面的男人不管什麼時候見面,臉上始終帶着狐狸般狡詐而明媚的笑意,始終是那麼的優雅從容,神采飛揚,還是第一次看到他露出這般疲倦而又無力的模樣。

君纏綿不得不承認,自己再一次為他心疼了。

郁瑾楓抱了她一會,很快便鬆開,嘴角微揚,恢復到一慣輕鬆泰然的模樣道:「對不起,我失態了!」

君纏綿卻像是無事人一般,特意忽視掉他剛才的舉動,只道:「你拉我來這裏,應該是有話想要對我說吧?」

郁瑾楓收斂起臉上的笑意,神色一瞬間變得認真道:「我是想要告訴你,我喜歡你,從三年前第一次見面開始,我就被那樣特立獨行與眾不同的你吸引了。一直都沒有說,是因為我一直以為你都懂。甚至於,你偷偷混入定安王府,只為了見一面跟我有傳聞的鳳家小姐時,我還為你的舉動而暗自竊喜,以為你是真的在意我,喜歡我。」

「只到那一次得知你被困,潛入王府帶回你之後,我才意識到,自己似乎太過自信。聽到你說我只是把你當成玩具的時候,我真的很生氣。第一次喜歡一個女人,沒想到對方竟然完全不了解我的心意。所以我放你回到他的身邊,而那成了我這輩子犯下的第二個錯誤!」第一個錯誤,是沒有在第一次時間告訴對方,自己真正的心意。

「早知道會失去你,早知道會讓自己這般痛苦,當初我就應該不顧一切留下你的。」

「知道你喜歡他,知道你有了他的孩子,我開始勸說自己,放棄你,祝福你。我郁瑾楓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沒必要為了一個不了解自己心意,那麼輕易就喜歡上別的男人的女人而心痛。」

「我以為自己可以做到的,可以做到當只做朋友一樣的關心你。可是事實證明,當你真正愛上一個人,那麼其他人便成了無關緊要的風景。你的眼裏,心裏,從此就只看得到那個人,也只容得下那一個人。其他人,就連看一眼都嫌多餘。」

「說了這麼多我只想告訴你,這一次,我不會再輕易放手了。我不會再什麼也不說,什麼也不做,不會只是再看這你,拱手把你讓給別人。我想要認真的去爭取一次,哪怕你最終選擇的還是別人,哪怕這一次我還是輸給了那個男人,至少我不會因為自己沒有表白過,沒有爭取過而後悔。」

「你這又是何苦呢?」

君纏綿張了張略顯乾澀的唇瓣,好容易才找回自己的聲音道:「其實,我沒有想過要選任何人,除了洛兒之外,我不想再跟任何人有任何的牽扯。包括你,包括他,也包括風綿!本來不想說的,但我真的不想你們任何一個人再在我身上浪費時間。其實,我中了蠱毒,只剩下一年的壽命。」

「你說什麼?」

郁瑾楓不敢置信的望着她,在她之後的話里逐漸蹙起了眉頭。

「還記得生死同心蠱嗎?是因為我拜託暹月國的大祭司把蠱蟲引到我自己身上,風綿的蠱毒才得以解除。我已經是個將死之人,情愛對於我來說已是多餘。我現在只想帶着洛兒,過完人生最後的一段日子,然後找個沒有人認識的地方安靜等死!我不希望再看到你們任何一個人再為我擔心,傷心,你能明白嗎?」

郁瑾楓花了好大的力氣才消化完這個消息,絕色的容顏染上了一層淡淡的霧靄之色。沉默了許久之後,堅定出聲道:「就算是那樣,我也不會放棄的。如果你真的只剩下一年的壽命,那麼,讓我來陪你好不好?」

君纏綿卻是搖了搖頭道:「我知道,你是真心的對我。就因為這樣,我才更不能留在你們的身邊。你們適合更好的人,不要再在我身上浪費時間。我想去看看晴兒,她剛才一個人走出去,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

說完,便要轉身,卻被郁瑾楓牢牢抓住了手腕道:「之前就是因為我不夠主動,不夠直接,才錯過了跟你一起的最好機會,眼睜睜看着你愛上另一個男人。這一次,我不會再放你走了!就算只有一年,請讓我照顧你。」

看着他落在自己手腕上的大手,君纏綿不由得跟着蹙起了眉頭道:「你這又是何苦呢?」

郁瑾楓認真凝視着他的眼睛,眼裏滿滿的都是情深,「我已經後悔了三年,不想以後的日子也在後悔中度過,所以,就當是我拜託你,給我一個照顧你的機會。哪怕真的只有一年的時間也好。你放心,我不會勉強你做任何你不喜歡的事情,我只是想像普通朋友一樣的照顧,在你之後的日子裏一直陪着你,行嗎?」

那樣一個如仙的美男站在自己面前,訴說着自己的情深,表明要照顧自己的意志,說不感動那是騙人的。可是理智告訴她不能答應。所以君纏綿最終還是堅持搖了搖頭道:「不,我不能那麼自私。明知道自己活不成,還要看着你們因為我而痛苦。況且,你身為堂堂一朝丞相,有那麼多的事情要忙,哪有時間來陪着我?況且,我也不需要別人的照顧!」

「不想看我為你痛苦,那你就忍心看我為你後悔一輩子?纏綿,別對我這麼殘忍,你已經拒絕過我很多次了,我只是想要照顧你,就答應我這一次好不好?你不是想要陪着洛兒嗎?你也不想哪次蠱毒突然發作,洛兒他為你擔心是不是?」

「這個你不用擔心,我已經跟鳳悅然商量好了。我只是想要帶洛兒生活一段時間,並沒有說要把他帶離鳳家。我自己的身體情況自己心裏面有數。一旦病情加重,不允許我再繼續照顧洛兒的時候,我會把他送回王府,交還給鳳悅然照顧。如果你真的當我是朋友,就請幫我保守秘密,不要讓其他人知道,也別再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你值得更好的女人去陪伴!」

「可我想要的,只有你!我不勉強你一定要接受我,但請不要拒絕我的照顧!」怕她不答應,郁瑾楓緊接着又補充了一句道:「就只是朋友一樣的照顧!」

而君纏綿則是堅定搖了搖頭,「這次回來,我只是為了參加你跟晴兒的婚禮。既然現在婚禮取消了,我也該離開了!」正因為知道對方對自己的心意,君纏綿才更要離開不可。不是故意想要讓他失望,只是,自己欠他的實在是夠多了,明知道自己還不了,所以最好的方式就是離開他的生活。

「這麼說,你還是要走?」

如果她說的都是真的,那麼這一次分別很可能就是最後一次見面。他不能夠接受,不能接受她又一次悄無聲息的消失在自己的生命中!

哪怕她最終選擇的不是自己,只要能看着她,只要能出現在她的身邊,也比永遠見不到她要好。

君纏綿從頭到尾,表情始終都很平靜道:「你應該知道,我一旦決定的事情很少會有改變!」

如果這一次不是他們兩個結婚,如果不是因為他們都是自己在乎的人,她絕不會再回到這裏,絕不會再出現在他們任何一個人的面前。

郁瑾楓墨染的眸中逐漸變得深邃,直盯着她的視線,不死心的又道:「那如果我說,鳳悅然受傷了呢?」

隱約感覺到他想要說什麼,君纏綿蹙眉抬起頭來看着對方,眉宇間分明帶有一絲疑惑,卻是勉強穩定心神,故作冷漠,佯裝不在乎道:「他的傷勢與我無關,況且,寧櫻他早就告訴過我,他的傷並不嚴重!」

郁瑾楓的臉上緊跟着噙上一抹笑,只是很淺的幅度,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黯然,「你真的相信他說的話?真的相信那個人傷的不嚴重?今天可是他親妹妹的婚禮,而且,他就只有這一個妹妹。不管她們之間曾經有過什麼樣的誤會,如果真的傷的不是特別的嚴重,你覺得什麼樣的理由能夠讓他在這麼重要的日子不出現?不但他沒有出現,就連他身邊最得意的暗衛也沒有出現,這是為什麼?」

「你到底想要說什麼?」

君纏綿的眉頭不自覺的微微蹙起,郁瑾楓說的這些,她不是沒有考慮過,只是自己告訴自己,既然決定了離開,就不該再去管不該管的事情。

郁瑾楓再度扯了扯唇角,道:「你那麼聰明,又豈會想不到?箇中原因,就算我不說破,你心裏面也應該很清楚才是!」

對不起,纏綿!

如果我不能夠留下你,那就讓能夠留下你的人來留下你吧。

只要還能夠看着你,只要還有機會再見面,哪怕要我親手把你推向另一個男人的身邊,我也可以忍受,可以不在乎。

君纏綿粉唇緊抿,郁瑾楓如願看到她眼中閃過三分猶豫,七分擔憂。

郁瑾楓在暗示什麼,她當然清楚,早在她到了王府,知道是由老夫人負責張羅安排鳳悅晴的婚事之後,就已經開始懷疑,只不過一直在自己告訴自己,那傢伙的事情,輪不到自己擔心。

更何況,他要真的傷的很嚴重,沒理由瞞着家裏,瞞着朝廷。王府也不會有心情幫鳳悅晴辦喜事才是。

思及此,便不由很快冷靜下來道:「我跟他早在兩年前就沒有任何關係了,你不必拿他當借口來阻止我離開。我想先回王府了,洛兒還在等着我。」

「還有晴兒那丫頭,當着那麼多賓客的面被退婚,少不了要被人議論的。雖然她不是真的想要嫁給你,不過沒有等到她想要等的人,心裏面一定很不好受,我想先去看看她!」

郁瑾楓知道自己阻止不了她,只能由着她離開。

看着她快速消失的背影,俊臉上閃過一絲難言的苦楚。如火的身影,獨自立在院中,本該熱情洋溢的顏色,此刻卻顯得落寞無比。

到底應該要怎麼做?怎麼做才是對的?說了不會再把你讓給別人,可是,如果只有他才能夠留住你,我似乎就只能夠放手!

只有這樣,我才能有機會再繼續看着你。

遇見你,是我一生的劫難。

做不到放你一個人,這輩子,我註定只能選擇對自己殘忍。

君纏綿回到定安王府時,就看到鳳悅晴跟堂曦兩人面對面站着。

乍一看到這兩人,準確的說應該是乍一看到堂曦,君纏綿忍不住有些意外。她跟鳳悅晴一樣,從昨天開始就一直等著對方出現,只可惜,一直到吉時,都準備要拜堂了,對方卻遲遲不見人影。她跟鳳悅晴都以為對方是放棄了,沒想到對方卻又突然出現了。

雖然不知道堂曦到底是什麼時候出現的,不過看兩人的表情,尤其是從兩人站的距離來看,那小子應該是已經決定要面對晴兒丫頭的感情。

從昨天到現在,君纏綿就一直沒有看到鳳悅然出現過,自然也沒有看到過堂曦。問了管家,只說王爺有要事必須處理,完了就會回來。具體的時間還說不準,府里的事情暫且都交由老夫人處理。不想對他的事情表現的太過熱衷,所以也就沒有多問。只是在心裏面藏了一些小疑惑。如今,堂曦出現了,是不是就表示那傢伙也回來了?

雖然嘴上說那傢伙的事情與自己無關,可是,自己的心是騙不了人的。

知道他不在府里的那一刻,她就忍不住開始為對方擔心。

尤其是在聽了郁瑾楓的話之後,她心裏面就更加不安。同時,也更加的確定,鳳悅然一定是受了很嚴重的傷,嚴重到連自己唯一的親妹妹的婚禮都出席不了。

「為什麼那麼晚才出現?你知不知道我一直在等你?為什麼不早一點來帶我走,你知不知道我差一點就跟別人拜堂了?」

「你知不知道等不到你我有多失望?我以為,我們這輩子真的沒有可能了,我以為我真的要嫁給別人了!」

「我那麼那麼愛你,為了你,我把自尊驕傲名譽……所有我能拋下的東西全都拋下了!我只是想要跟你在一起,你為什麼就是不肯接受我?」

「你明明就很在乎我的,為什麼就是不肯承認?是不是非要等到我快死的時候,活不下去的時候,你才肯告訴我你真正的心意?」

「堂曦,你告訴我,你到底還想讓我怎麼做?怎麼做你就肯接受我,怎麼做你就肯承認你也喜歡我?」

老遠,就聽到鳳悅晴含淚控訴的聲音。許是壓抑的太久,一向溫聲細語,連發脾氣都很少的她,聲音微微有些顫抖,此刻聽起來竟顯得有些歇斯底里。

「對不起,主子前段時間一直都處在昏迷中。身為暗衛首領,我必須要守在主子身邊,確保他的安全。在主子醒來之前,我不能夠離開他身邊半步。」堂曦薄唇張了張,聲音聽上去有些沙啞,臉上雖然掛着一貫清冷的表情,卻不難看出有明顯的歉意在裏面。

聽到對方說鳳悅然一直處在昏迷中,君纏綿忍不住愣了愣,一顆心騰然變得緊張起來,就連呼吸都顯得有些困難。

同樣緊張的還有鳳悅晴,聞言,立馬抓着堂曦的衣袖,擔心追問道:「你說我哥一直在昏迷?他怎麼了?你快跟我說說,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不是說傷的不嚴重嗎?為什麼連我的婚禮都趕不回來參加?」

堂曦蹙了蹙眉,像是在遲疑到底應該不該說,察覺到有不屬於兩人的氣息,下意識的朝着門口,也就是君纏綿的方向看去。看到對方那一刻的同時做出了決定,緩緩解釋出聲道:「前段時間,我國跟東鸞國交界處傳來消息,說是近來常有東鸞國的士兵在邊境地區故意挑釁生事。主子奉命帶兵,前往鎮壓。」

「誰知道那些人根本就不是普通的士兵,而是一些暗殺類的高手所偽裝的。主子一時不查,竟遭了那些人的暗算,打鬥中傷到了肺部。雖然傷口不是特別的深,只不過那些人在武器上面淬了毒,有意要置主子於死地。」

「主子懷疑那些人別有目的,背後很可能藏着什麼天大的陰謀,昏迷前特意交代,不許向任何人透露他的病情,更不能讓人知道他受了重傷。」

「那些人被擒之後全都選擇咬舌自盡,從他們身上又找不到解藥。避免走漏風聲,我只好把主子帶到別苑,秘密請人醫治。同時,對外隱瞞主子病重昏迷的事實,只說是受了點輕傷。這麼做也是為了防止敵人收到消息,趁主子不在的時候進行下一步動作。」

「到底是什麼人做的,什麼人想要置我哥於死地?」聽到這裏,鳳悅晴精緻的笑臉上忍不住寫滿了憤怒。雖然,因為郁瑾楓的事情,兄妹兩人曾經大吵過一頓,以至於鳳悅晴後來離家出走,一直到現在都還沒有正面和好過。但其實兩人心裏面早就已經放下了,並沒有真的生對方的氣。

畢竟是血脈至親,身體內流着一樣的血液,沒有人比他們更關心對方。

自然也就沒有什麼放不下的怨恨!

「根據對方的武功路數,以及他們所用的毒來看,應該是東鸞國的人。他們的目的,絕對不只是想要刺殺主子那麼簡單,背後肯定還藏着更大的陰謀。所以主子才特意交代,不能把他受傷昏迷的消息傳出去。」

鳳悅晴立馬緊張道:「那你怎麼回來了?不是說要保護我哥,不能離開他身邊的嗎?」

堂曦望着鳳悅晴,清冷的眸子裏竟然閃過一絲少見的溫柔道:「你放心,幾天之前大夫已經配製成了解藥。主子也已經醒過來了。只不過昏迷了這麼長時間,身體還很虛弱,不適宜長時間趕路。所以我只好請命先回來了。」

「這麼說,不是大哥命令你回來的?而是你自己決定要回來找我的?你……終於肯承認你也喜歡我?終於肯接受我了嗎?」鳳悅晴不由得大喜,盈盈水眸之中流光飛舞,拽著對方的衣袖,激動追問出聲。

眼角的餘光掃到不遠處逐漸走近的身影,堂曦俊臉上微閃過一絲不自在,尤其是接觸到君纏綿臉上促狹的笑意,不由得輕咳了兩聲,掩飾自己心中的尷尬道:「我還得回去接主子,你沒事就好了!下次別再這麼胡鬧了,就算我不接受你,你也不能隨隨便便就找個人把自己給嫁了。你這麼做,是對自己的人生不負責!」

「那還不都是因為你?」

鳳悅晴微微嘟唇,盈盈水眸之中滿是委屈,不滿控訴出聲道:「如果不是你一直躲着我,不肯承認你對我的感情,我至於用這樣的方式逼你做決定嗎?」

堂曦微蹙眉頭,眼神略顯複雜的看着鳳悅晴道:「不管怎麼說,你都不能拿自己的婚事開玩笑。以後別再亂來了!」

「我才沒有亂來,你看,你不是出現了嗎?雖然晚了那麼一點,不過,好在我最後也沒有跟那傢伙成親。總之,我就當你是承認你也喜歡我,當你已經決定好要跟我在一起了!以後不許你再躲着我,我也不會再放開你了!」三年的歷練,她早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嬌羞怯懦,把什麼都藏在心裏,什麼也不敢說的小姑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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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君纏綿:寵妻霸上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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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與君纏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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