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你到底搞什麼鬼?

第37章:你到底搞什麼鬼?

好在小傢伙沒有追着要求下去。

君纏綿暗暗鬆了一口氣的同時,擁著對方輕聲詢問道:「洛兒,如果我們以後有好長一段時間都見不到你爹爹,你會不會想爹爹,想家?不想再跟娘親一起去外面玩?」

小傢伙很認真的想了一下,然後仰著小腦袋問:「不能讓爹爹來看我們,或者我們回來看爹爹嗎?」

「呃,可以是可以,只不過……」

她希望的是,最好這兩年都不要見面。

過去的那兩年沒能讓大家忘記她,之後的兩年,只要自己一直不出現的話說不定可以!

可看小傢伙不安為難的表情,原本想說的話在舌尖上打了個轉,最終還是咽了回去,迎著對方緊張期待的眼神,君纏綿最終緩緩點了點頭道:「如果洛兒實在想爹爹,娘親就帶你回來看他!」

「嗯!」

小傢伙重重點了點頭,臉上這才重新有了開心的笑容。

母子兩個緊緊依靠在一起,臉上都帶着甜蜜的笑容,畫面非常的溫馨。

屋外,鳳悅然不知道在門口站了多久,看着屋裏的一幕,墨染的眸子裏深邃如一汪幽潭,誰人也看不清眸中掩藏的情緒。只見他一句話也沒有說,而就只是轉身,緩緩走出了院子。

君纏綿只花了一上午的時間,就把母子二人出行的一切事宜都打點好了。但敵不過小傢伙的再三要求,只好又在王府多住了一晚。

不過,從早到晚一整天的時間她卻都沒有見過鳳悅然。

那傢伙就像是刻意躲著自己般,一直到入夜都沒有見到對方的人影。

君纏綿只希望,那傢伙不是又躲到哪個角落買醉去就好。

第二天一早,君纏綿帶着洛兒去向老夫人辭行,也不知道鳳悅然都提前跟對方說了些什麼,君纏綿能夠看出老夫人眼中的不舍,不過對方卻是沒有阻止她把孩子帶走。只是抱着小傢伙偷偷抹了一把淚,看的君纏綿心中有些不忍。

孩子雖然是自己生的,但這兩年卻是一直在王府生活,對於這唯一的孫子,老夫人把他當成是小祖宗一般捧在手心裏寵愛。如今自己提出把孩子帶走,這就跟挖走了對方的心頭肉一樣,也難怪對方會這麼傷心。

君纏綿心中有些愧疚,忍不住掏出帕子遞給對方,安撫出聲道:「老夫人,您別難過了,洛兒他只是暫時離開。我會再帶他回來看你的。您放心,他永遠都是您的孫子,永遠都是鳳家的子孫,早晚有一天還是會回到這裏,沒有人會把他搶走,我也是一樣。」

老夫人接過帕子,拭了拭眼角,這才抬起頭看向君纏綿道:「娘明白,娘不是不講道理的人。也知道你是個好孩子。然兒他都跟我說過了,你放心,我不會攔着你把洛兒帶走的。」

「之前是我們對不起你,沒有照顧好你,娘心裏面一直有愧。洛兒是你拿命換下的,就算你要把他永遠帶離鳳家,我老太婆也沒有資格攔著。」

「只不過鳳家三代單傳,如今就只有這一個孫子。如果可以,我真的希望你能夠跟他一起留下來。然兒那個孩子我了解,他就是嘴硬心軟,從小跟着他爹在戰場上長大,整天面對的不是士兵就是刀劍,很少跟女孩子家接觸,不善於表達。」

「這些年我看的很清楚,那孩子是真的在乎你。看在洛兒的份上,你能不能再給他一次機會?」

君纏綿咬了咬下唇,一時間不知道應該要說些什麼。

一直以來,老夫人對自己都不錯,尤其是懷了孩子之後,更是對自己照顧有佳,她真的不忍心看對方失望,可是,給鳳悅然機會……

不是她不想,而是她不能。

「對不起,老夫人。我知道你是為我們好,只是,我現在只想跟洛兒好好培養感情,至於其它的事情,我暫時不想想,以後再說吧!」

「也好,你們年輕人的事,我這個老太婆也管不上。我現在最在乎的就是洛兒寶貝,他長這麼大,還沒離開過我身邊幾次,我真的捨不得。」

君纏綿聞言朝小傢伙使了個眼色,後者立馬機靈的拉着老夫人的手,奶聲奶氣的安慰道:「祖母,您別難過了,洛兒會記得想祖母,會跟娘親一起回來看您的。」

「祖母知道你乖!」

老夫人剛剛擦乾的眼眶,立馬又濕潤了。

君纏綿擔心繼續留下去,老夫人只會越來越捨不得,跟着招呼洛兒道:「時辰也不早了,我們也該趕路了,洛兒,跟祖母告別!」

「去吧,去吧!」

老夫人雖然不舍,但還是將小傢伙交到君纏綿手上,「洛兒要乖,要聽娘親的話知道嗎?」

「洛兒知道!」小傢伙用力點了點頭。轉而牽上君纏綿的手,君纏綿順勢將洛兒抱在懷裏,沖着老夫人點了點頭,轉身出了房間。

之後又去找鳳悅然辭行,管家卻告知那傢伙一夜未歸,君纏綿心裏面隱隱有些擔憂,卻又不方便追問。好在自己要帶着洛兒離開的事情府里人都知道,加上兩人見不了面,反倒也少了一些尷尬跟衝突,自己直接誒帶着洛兒離開,倒也沒有人阻止。

卻是不知道,從母子兩人離開老夫人的院子開始,身後就一直跟着一道人影,暗中目送著兩人離開,一直看着馬車消失在王府門口。

之後,又過了許久許久,那人方才收回視線,轉身離開。

一襲藏青色的衣衫,站在風口,衣擺隨風微微動着,背影說不出的孤寂,孤獨而又落寞。雖然站在陽光下,臉上卻染著淡淡的陰霾。

快到城門的時候,馬車突然被人攔下。君纏綿不免有些疑惑,自己此刻所乘坐的馬車是有管家幫忙安排的,車上帶有定安王府的標誌,就連車夫,都是鳳悅然平時慣用的。不知道是什麼人竟然這麼般的膽子,敢當眾阻自己的去路?

「夫人?」外面傳來車夫的請示聲。

君纏綿不由得挑開帘子向外看去。前面便是去城的城門,而此刻城門腳下,也就是自己馬車的正前方卻停了一輛看起來很是奢華的轎子。

也正是這輛看似眼熟的轎子擋住了自己的去路。

沒待君纏綿詢問出聲,就見一隻白皙修長,骨骼均勻的大手,伸出轎外。轎簾下一秒被掀開,露出一張慵懶迷人,傾城魅惑的笑臉來。

更重要的是,這張臉自己並不陌生,不但不陌生,還算得上很熟悉。

男子慵懶開口,卻帶着幾分委屈跟抱怨道:「娘子來了京城,居然也不通知相公我,現在要走了,更是一聲招呼都不打,未免也太傷相公我的心了?」

「你怎麼會在這裏?」

看到郁瑾楓,君纏綿臉上明顯閃過一絲詫異,不過很快便恢復的鎮定,以這傢伙的勢力,要知道自己的下落的確不是什麼難事。

唯一讓她想不透的,是這個男人出現在這裏的意圖。

郁瑾楓優雅起身,身姿翩躚的走下轎身,不顧周圍人驚艷以及探究的眼神,直走到君纏綿所在的馬車前,像是沒骨頭般輕倚著馬車的車身,嘴角微揚,鳳眸微微彎成一道好看的幅度,帶着三分認真,七分戲謔緩緩開口道:「當然是知道娘子你要走,特意前來相送。雖然娘子你對我無情,可為夫我對娘子你卻是一片深情厚意!」

君纏綿聞言,嘴角忍不住抽了抽,尤其是看到周圍越來越多圍觀看熱鬧的百姓,君纏綿的臉色忍不住變黑道:「郁瑾楓,你到底搞什麼鬼?」

郁瑾楓眨了眨眼,一臉單純的表情道:「都說是來給娘子你來送行的啊!看娘子的反應,莫非是不相信為夫?亦或者,是看見為夫讓你不高興了?」

君纏綿瞪着面前的男人,黑著臉咬牙道:「如果你能夠換一個稱呼,我想我會比較高興。」

郁瑾楓眉尾微揚,做出一幅恍悟的表情道:「原來娘子是不喜歡為夫的稱呼,可是,想當初可是娘子你纏着為夫,吵著要對為夫以身相許的。甚至於還把為夫身邊的侍妾通通都給嚇走了,害的為夫兩年多一直都還是單身。之前因為娘子你失憶忘記了,為夫也不怪你。如今,好不容易你記憶恢復了,沒理由還是不想對為夫負責吧?」

他說的這些,君纏綿當然記得。只是中間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她跟他早已經不是當初的她們。

確實,因為自己的出現,攪亂了他的生活。對對方君纏綿心裏面一直有愧,只可惜,事情發展到今天這一步,君纏綿也不知道自己還能夠為對方做什麼。

思及此,不由得放軟了聲音道:「你想要女人再找就有了,以你的身份樣貌才識,只要你想,什麼樣的女人都會有的。兩年前是我不懂事,我在這裏鄭重的向你道歉,現在我要出城,能不能麻煩丞相大人你的轎子讓一讓?」

郁瑾楓聞言,墨染的眸子裏飛快閃過一絲落寞,嘴角的笑,帶着似有似無的無奈及苦澀,不過很快便被對方習慣性流露出來的壞壞的痞氣所掩蓋道:「真的什麼樣的女人都會有嗎?那如果我說,我只要你呢?」

君纏綿將帘子掀的更高一些,讓他看清楚自己身後睡着的洛兒道:「你也看到了,我現在已經是一個孩子的娘了。早已經沒有了站在身份高貴的丞相大人你身邊的資格,所以,還是麻煩丞相大人你高抬貴手,另覓佳人。就不要再拿我開玩笑了。你再這麼繼續擋着我的去路,我怕天黑之前很難到達下一個城鎮。丞相大人總不會是想讓我們母子兩人晚上露宿山野吧?」

郁瑾楓垮著一張俊臉,似很委屈的樣子道:「幹嘛說的好像我們兩個很生疏的樣子?就算兩年前的事情不提,不久的之前我們也曾結伴同行,相處過很長一段時間,我以為,就算我們做不成夫妻,也還是朋友?」

君纏綿不客氣的白了對方一眼道:「既然是朋友,那你是不是更應該快一點讓開?」

「讓我自然是會讓的。」

郁瑾楓壞壞咧唇,眼中閃過一抹高深的笑意,「我今天來這裏,除了要跟你送行外,還有一句話想要跟你說。」

就在君纏綿疑惑挑眉,等著對方下文的時候,眼前人影一動,那傢伙竟然伸手抱住了自己,一個在車內,一個在車外,一個表情錯愕中帶有一絲茫然,一個竊喜中卻藏着明顯的黯然,時間彷彿在這一刻定格。

君纏綿因為對方突如其來的動作而僵直了身子,大腦有片刻的空白。許久,方才反應過來,正準備動手推開對方,卻見郁瑾楓先一步放開自己,眼中又換上了一貫的痞氣道:「別動怒,我這隻不過是朋友之間道別的擁抱罷了!」

「還有,我要謝謝你只是把孩子帶走,而沒有留在定安王府做那傢伙的王妃。要知道,之前為了你,我跟那傢伙的矛盾一再激化升級,甚至於鬧到了枱面上。所有人都知道,我跟那傢伙不合。萬一你要是嫁給了那傢伙,我之前所做的一切全都白費不說,還表明我在感情上面輸給了對方,我絕對絕對不接受。所以,你喜歡誰都可以,就是不可以喜歡他。輸給他,爺我可是會慪死的。」

聽着他近似於孩子氣的抱怨,君纏綿翻翻白眼,只感覺無語的很。

虧得這傢伙還是堂堂一朝丞相,思想居然這般的幼稚?

不過,換個方向去想,卻又覺得感動無比。

這傢伙兩年前,以及兩年後為自己所做的一切,她都牢牢記在心底,並且會一直心存感激。

只可惜,今生怕是無以為報。

郁瑾楓說完,便揮手示意身後,等在一旁的轎夫們把擋在馬車前面的轎子移向一邊,自己則賴在馬車旁邊,厚著臉皮繼續道:「你若是什麼時候想為夫了,打算兌現你那個以身相許的承諾,只需要派人書信一封,不管是天涯海角,為夫定當十里錦紅,親自去迎你。」

「總之,丞相府的大門隨時為你敞開着,隨時歡迎娘子你回到為夫的身邊。至於你身後的小傢伙……」

郁瑾楓說着,瞄了一眼車內君纏綿身後的方向,鳳眸隨即再度眯起,唇角輕勾,陰陰的笑道:「爺我不在乎。況且,如果能讓小傢伙喊我一聲爹爹的話,相信他的親爹大人到時候臉色一定會很好看,能看到堂堂定安王爺變臉,可是為夫我人生最大的趣事。」

除了翻白眼,君纏綿已經不知道自己還能夠說什麼了。

敢情這傢伙跟鳳悅然兩個還真鬥上癮了。居然把她跟她的寶貝兒子都「利用」上了,要不是看在這傢伙只是嘴賤,並沒有惡意,自己一定會毫不猶豫的給他兩腳,把他踹到在地,然後架著馬車從他身上踏過去。

利用她可以,想利用她的寶貝作為跟別人鬥氣的籌碼,門都沒有!

「你放心,這輩子我有我的寶貝就夠了,其他我誰也不要!」

君纏綿咬着牙,不客氣的說完這幾個字之後,便鬆開手中的帘子,重新坐回馬車內,然後吩咐車夫道:「啟程!」

帘子快速落下,瞬間隔住了車內車外兩個人,跟着就聽得車夫揮動韁繩,馬車再一次顛簸晃動,快速越過旁邊風華絕代的男人,朝着城外駛去。

郁瑾楓站在原地,看着馬車走遠,最終消失在自己的視線,心底一片愴然。

丫頭,如果我能夠早一點表面我對你的心意,我是不是就不用失去你?此刻你的身邊,是不是就會有我的一席之地?

我……終究還是錯過了吧?

一個月後,刖州城的街頭,一輛印有定安王府標示的馬車緩緩前行。

這裏離京城較遠,因而認識那個標誌的人很少。不過,那般大而豪華的馬車,卻也是少見,所以,一路上還是吸引了不少人的視線。

終於,馬車在刖州城一家較有名的青樓前面停下。眾人見狀,不由得一陣唏噓,表情中有瞭然,也有不屑。猜想定又是哪裏來的有錢人家的公子,為這裏的花魁之名,尋歡而來。

車夫將馬車停穩之後,恭敬對着車內的人道:「夫人,您說的地方到了!」

車簾緩緩被掀開,在路人探究的視線中,露出一大一小兩個讓人意外至極的腦袋。

君纏綿率先跳下馬車,將小傢伙抱在懷裏,母子兩人站在千黛閣的門前,看着頭頂被擦得乾淨發亮的招牌,一個嘴角微揚,想着待會跟裏面人見面的情景。另一個則是不停轉動着興奮的眼珠子,奶聲奶氣的詢問道:「娘親,這裏就是你說的,姑姑住的地方嗎?」

「是啊!」

君纏綿微笑解釋道:「姑姑就住在這裏面,娘親現在就要帶你去見她。」

雖然是大白天,這裏的生意也很好,就在她們下車停留的片刻,就已經看到好幾個客人進出。小傢伙睜著骨碌碌的大眼睛,直盯着大門口的方向,好奇追問道:「為什麼姑姑要住在這裏,不回家?是因為這裏人多,比家裏熱鬧嗎?還有,他們是什麼人,為什麼會跟姑姑住在一起?」

「呃……」

君纏綿是真的不知道,應該要怎樣跟一個三歲的小孩子解釋妓院這種地方的存在。

愣了一下之後,選擇避重就輕的解釋道:「娘親不是告訴過你,姑姑是因為跟你爹爹吵架,所以就離家出走了,因為沒有地方住才會住這裏。待會你記得要幫娘親一起勸姑姑回去,你姑姑她很疼你,如果是你的要求的話,她一定會答應你的!」

「娘親放心吧!」小傢伙似懂非懂的點頭道:「洛兒一定會幫爹爹說好話,替爹爹向姑姑道歉,然後求姑姑回家的!」

「洛兒真乖!」君纏綿不由得寵溺揉了揉對方的小腦袋,然後將他放下,改而牽着他的手道:「那我們走吧!」

君纏綿曾經來過這裏,雖然已經過去好幾個月了,不過千黛閣的門衛還認得她,記得她是公子跟卿妃姑娘的朋友,所以並未阻攔,直接就放行了!

君纏綿找到千黛閣的老鴇,直接開門見山的詢問道:「媽媽,還記得我嗎?」

「君姑娘,好久不見。不知道姑娘此番來我千黛閣,可是有什麼需要媽媽我幫忙的地方?」對方見到她的時候,並未露出任何詫異的表情,而是禮貌微笑。從容鎮定的,就跟招呼這裏每一位曾經來過的客人一樣!

「我是來找卿妃姑娘的,不知道媽媽可否安排人帶我去見她?」知道這裏是寧櫻的產業之後,君纏綿便少了幾分顧忌。雖然跟對方認識的時間不長,接觸的次數也不算多,不過就是有一種感覺,覺得對方不會害自己。

雖然不知道對方是否有把自己當朋友,但至少不會是敵人。

老鴇大約也是知道她跟寧櫻的關係,對她也相對比較客氣,也像是早就猜到了她的來意,直接回答道:「實不相瞞,上次君姑娘離開刖州城后不久,卿妃姑娘就離開千黛閣了。」

「什麼?你說卿妃姑娘她已經離開千黛閣了?」

君纏綿聞言,忍不住狠狠蹙了蹙眉,忙不迭的追問道:「那媽媽可知,她現在去了哪裏?」

她千里迢迢,特意來到這裏,就是為了勸說那丫頭回家。誰知道那丫頭居然離開了,天下之大,她要再去哪裏找人?

「這我就不知道了!」

老鴇一臉愛莫能助的搖了搖頭,少了卿妃這個花魁,千黛閣最近的生意可是差了很多,她也正煩惱著呢。

可誰讓那丫頭是公子的朋友,當初又非賣身來此,沒有任何的契約限制。除了她自己,沒有人能夠決定她的去留。

隨即又像是想到什麼,不由得補充道:「不過,我們家公子倒是住在這裏,姑娘若是真急着找人不妨去問問公子,也許他會知道卿妃丫頭的下落。」

一聽說寧櫻在這裏,君纏綿剛剛蹙起的眉頭,又不由得緩緩舒展了一些,然後拜託看向老鴇道:「那就有勞媽媽帶路。」

「姑娘請隨我來吧!」老鴇點了點頭,然後轉身,朝後面走去。

君纏綿已經不是第一次來這裏,對這裏的格局還算熟悉,就見老鴇將她帶到卿妃以前住的房間,然後敲了敲門道:「公子!」

「公子正在休息,什麼事?」前來開門的,是寧櫻的書童。

好像叫子出,之前奉命護送過君纏綿,彼此都有印象。

「少夫人?」

看到老鴇身後君纏綿的一剎那,子出不由得愣了愣,不過很快便回過神來,沒待老鴇開口說明來意,便急急轉身,沖着屋內大聲道:「少爺,別睡了,快醒醒!少夫人來看您了!」

君纏綿忍不住抽了抽嘴角,這小子哪知眼睛看到她來看人了?

明明就是來找人好不好!

順着對方的視線看過去,就見屏風後面的軟榻上隱約躺着一抹人影,像是剛被對方的聲音吵醒,聲音聽起來很是不高興道:「臭小子,你膽子肥了是不是?竟然敢吵你家少爺我睡覺。還有,你少爺我還未成親,哪裏來的少夫人?再敢胡說八道,擾你家少爺我好夢,看我不讓人剝光了你的衣服,扔千黛閣門口讓人圍觀去!」

站在門口,被吼的人影,忍不住抖了抖,忙不迭的道歉道:「對不起,少爺,我只對錯了,下次再也不敢了吵你睡覺了,求你千萬不要剝了人家的衣服。」

君纏綿知道,像是青樓這種地方,經常會有人不帶錢就跑來玩,被發現后,除了有可能會挨一頓打外,也有可能就是讓人剝光了衣服丟出去遊街。

看着面前的小書童一臉慘白,尷尬而又害怕的樣子,君纏綿差點沒笑出聲來。

「你剛才說誰來了?」

安靜了片刻,因為沒睡醒,而略帶一絲沙啞的嗓音很快又再一次響起。軟榻上的人影繼續躺着,似乎沒有要起來的打算。

子出抬頭看了一眼君纏綿,這才又轉回身子,小心翼翼的回答屏風后的人道:「回少爺,是君姑娘,是君姑娘來看你了!」

「君姑娘?哪個君姑娘?」

寧櫻閉着眼睛,不耐煩的詢問出聲。記憶中姓這個姓的人似乎不多,而他認識的姑娘中姓這個的好像也就只有那麼一兩個。

子出看了看屋裏的方向,又看了看門外的方向,心裏面那叫一個糾結。少爺這個懶貨,起來看一眼不就知道了么。之前追着人家跑去京城,這回卻連人是誰都不記得。除了知道對方姓君,是夫人幫他定的少夫人之外,他哪裏還知道要怎麼解釋。

當然,這些話他可沒膽子當着寧櫻的面說出來,也就只敢悶在心裏面偷偷的把對方鄙視一番。不滿歸不滿,卻還是斟詞酌句,小心翼翼的解釋道:「就是夫人之前擅自幫您訂親,以後有可能會成為咱們寧家少奶奶,也就是少爺您未來少夫人的君姑娘!」

「你怎麼不早說!」

下一秒,軟榻上的人影一躍而起,才眨眼的時間,就見一抹藍色身影從屏風後面飄過,出現在君纏綿等人的視線中。

子出暗自叫屈。

一張臉痿成了苦瓜色。

他怎麼沒早說,他明明一早就說了好不好?

寧櫻一掃之前被人擾了清夢的不悅,微笑看着面前的女人道:「君姑娘,你怎麼會在這裏,該不會是特意來看我的吧?還是你想通了,準備回來兌現你跟我娘的約定,嫁給我做寧家的少夫人?」

類似的話聽多了,君纏綿倒也沒有太多的反應,就只是淡淡回答道:「都不是,我來是想找晴兒的。不過,剛才千黛閣的媽媽跟我說她已經離開了。我是想來問問你,你知不知道她現在人在哪裏?」

寧櫻聞言,臉上立馬流露出一副失望的表情道:「這麼說,你不是來找我的?」

「當然不是!」君纏綿沒好氣的朝天翻了個白眼。

她又不是吃飽了撐著,大老遠的,還帶着兒子,跑來找他做什麼?

寧櫻緊跟着轉過身去,一臉受傷的看着旁邊的書童道:「子出,看來你家少爺我又自作多情了!」說完,也不去看身後的君纏綿,徑自朝屋內走去。

君纏綿的眉尾不由自主的抽了抽,牽着鳳昀洛跟着走進屋內。老鴇則適時告退。

進了屋之後,就見寧櫻整個人重新窩進軟榻內,舉止慵懶,倒跟郁瑾楓有幾分相似。許是剛睡醒的緣故,眸光溫和,完全沒有平時拿着算盤時候精明的樣子。接過子出遞上的茶水,舉止優雅的輕吟了一口,放下茶盞后,這才不疾不徐的回答道:「她回京城了!」

「不可能!」

她剛從京城過來,一路上並沒有聽到任何跟對方有關的消息。生為軒琅國第一美人,以她的容貌舉止,到哪都會引起轟動才是。

寧櫻坐直了身子,聳了聳肩,眸光逐漸變得清明道:「我沒必要騙你不是嗎?她真的回京城了,就在你上次離開刖州城之後,她因為擔心你的安危,就跟我一起回京城等你的消息了!」君纏綿隨即想到,自己之前一直在被人牽着鼻子走,所有人都知道她的身份卻故意裝作不認識,想來晴兒也是一樣。

早從一開始見面,就已經知道她是誰了吧?

那寧家,還有手中的姻緣環……應該也都是有人故意設計好的。

思及此,君纏綿不客氣將自己帶有銀環的手,伸到對方面前道:「這個東西,你打算什麼時候才要幫我解開?」

寧櫻卻是拋給了她一個愛莫能助的眼神道:「我早就已經說過,這個東西除了我娘之外,沒有人能夠解得開!雖然,我是為了湊熱鬧,所以才會配合大家演這場戲。但姻緣環的事情,完全是我娘私下的決定,與我無關。」

演戲?

好,很好,敢情所有人合起伙來把她當猴耍是吧?

眼看着她身上「蹭蹭蹭——」迅速上升的殺氣,寧櫻也果斷的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忙不迭的出言挽救道:「你先別生氣,大家只是事先知道你失憶,所以都保持沉默,想用自己的方法喚回你的記憶,包括我在內。我發誓,完全沒有要戲弄你的意思。」

君纏綿雖然生氣,但考慮大家也沒有做什麼傷害她,或是很過分的事情。況且,現在最重要的是打聽鳳悅晴的下落,不由得緊了緊拳,努力穩定心神道:「你剛才說,晴兒早就回京城了,那她為什麼沒有回王府?」

就算再怎麼生一個人的氣,兩年的時間也已經足夠了!

「嘿嘿,可能是在等某個人做決定吧!」寧櫻陰笑兩聲,眼中閃過一抹高深的笑意。

「你的意思是……堂曦?」君纏綿不傻,很快便聯想到了什麼。

早就說嘛,只是兄妹倆個吵架而已,為什麼會鬧到離家出走那麼嚴重。

敢情,這不過是那丫頭借題發揮,想要逼某人正視自己感情的一種手段而已。

之前,堂曦礙於主僕兩人的身份,一直不肯接受那丫頭的感情。所以她才會利用跟鳳悅然吵架的機會離家出走,故意藏身在青樓。她這麼做不是為了躲過鳳悅然的追查,說到底,真正的原因還是因為堂曦。

她是想藉此抹黑自己的名聲,好讓對方沒有理由再拒絕自己。

這個傻丫頭!

而鳳悅然遲遲沒有接她回家,這中間的原因……應該不會是真的找不到她的下落,而是想要順應那丫頭的心意,一方面正好藉此躲過皇上的賜婚,另一方面,怕也是想要成全她跟堂曦吧?

想到那傢伙,君纏綿沒由來的想到那個晚上。醉意朦朧的他抱着自己,問她到底有沒有喜歡過他?聲聲叫着她的名字,問她留下來好不好?

她很想要告訴對方,她有,她有喜歡過那個俊眉朗目,把溫柔掩藏着冰冷麵容下的男人。並且一直喜歡著,到現在也是一樣。她很想要告訴對方,她想要留下來,想要陪在他們父子身邊,像普通的家庭一樣,有個幸福而溫暖的家。

但是她不能!

她不能再給身邊關心自己的人,帶來生死離別的傷害。

與其讓他們親眼看着自己痛苦,她寧可大家什麼都不知道。

恍惚間,有張臉迅速在自己眼前放大,君纏綿回過神,冷不防被嚇了一跳,下意識的後退了兩步,好不容易才平復心情,立馬不悅瞪了對方一眼道:「你幹什麼?」

寧櫻收回前傾的身子,回原位坐好,揚了揚眉,一臉無辜的表情道:「這麼近跟你說話你都聽不見,看你是不是睡着罷了。」

「你有看到人站着睡覺,而且是睜着眼睛睡得嗎?」聽對方理直氣壯的語氣,君纏綿真恨不得撲上去狠狠咬對方一口。

寧櫻咧唇,笑的無限欠扁道:「從我認識你開始,你做的每一件事情似乎都很出人意料。所以……就算你真站着睡着,或是睜着眼睛睡覺,也沒什麼好稀奇的!」

「你……」

君纏綿徹底被激怒了,要不是手上還牽着洛兒,她一定會毫不猶豫的衝上去給對方一拳。

吸氣,呼氣,吸氣,呼氣……

君纏綿胸口起伏,不停做着深呼吸,好不容易才恢復冷靜,立馬抱起小傢伙,毫不猶豫的轉身,朝門外走去。

既然晴兒丫頭已經回到京城,也算是到了自己的地盤,鳳悅然一定會派人暗中保護她,應該不會有人敢傷害她!

自己來這裏的目的也算是達到了,接下來,就該是她離開這裏,跟洛兒去過她們母子自己的生活了。

寧櫻見她,知道那丫頭是真的生氣了,忙不迭的起身,風一般繞到母子兩人的前面,直接堵在門口,攔住了君纏綿的去路道:「開個玩笑而已,別這麼快急着走嘛!你們應該也是剛到這裏,一定還沒吃飯吧?不如由我請客,找家好一點的酒樓,就當是為剛才不小心說錯話向你賠罪還不行嗎?」

難得他都這樣低聲下氣,主動道歉賠罪了,誰知道君纏綿竟然完全不領情,直接不客氣的趕人道:「讓開!」

寧櫻紋絲不動的堵在對方面前,厚臉皮的繼續道:「不要這樣嘛,我真的只是在跟你開玩笑。況且,你帶着小傢伙出來,應該不只單單是為了找晴丫頭那麼簡單吧?也許,有我可以幫忙的地方哦!」

一句話,果然成功阻止了君纏綿想要離開的步伐。

抬起頭,仔細盯着對方打量了半響。許久,緩緩開口道:「就在這裏吃,我要千黛閣最好的酒宴!」

「沒問題!」

寧櫻緊跟着咧開唇角,瞪了一眼角落裏看戲看的正起勁的某人道:「還愣著做什麼,去讓廚房準備酒菜!」

冷不丁的被人一頓吼,子出摸了摸鼻子,滿臉無辜道:「知道了!」

一邊出門一邊暗自嘀咕,少爺太特么的禽獸了。對個才認識沒多久的女人居然低聲下氣,笑的跟朵花似的。對他這個從小一起長大的侍從卻大呼小叫,頤指氣使。典型的重色輕友,簡直就不是人啊不是人。

好希望那個女人能把他家少爺推倒,再蹂躪一千遍啊一千遍!

千黛閣被稱作為刖州城裏最好的青樓,除了這裏的姑娘整體素質比較高之外,這裏的酒菜也是一絕,不比大酒樓里差。聽說是花了大價錢從外面挖過來的。君纏綿曾經吃過一次,味道確實不錯,因而才會拒絕寧櫻要出去吃的提議,改而在這裏用膳。

另外也是因為趕了一天的路,確實有些餓了,最主要的是因為有洛兒在自己身邊,她忍一忍,到外面去吃倒也沒關係,但不能讓寶貝兒子跟着自己一起挨餓。

千黛閣有一個專門的廚房,不比正規的酒樓小多少。子出下去沒過多久,便領着一堆下人送了滿滿一大桌子的菜過來,只不過就三個人吃,未免奢侈了些。

不過,反正不是花的自己的錢,君纏綿倒也不心疼。拉着兒子,便不客氣的大塊朵頤了起來。寧櫻則是一個勁的幫母子倆布菜,自己倒也沒有要動筷子的意思。

只到看兩人吃的差不多了,這才慢悠悠的開口道:「說吧,你為什麼會帶着他一起出來?」

君纏綿酒足飯飽,還不客氣的打了個響亮的飽嗝,果然,吃不用自己花錢的東西就是爽。隨後拿起早已準備在一旁的錦帕擦了擦嘴,斜睨了對方一眼之後,這才慢條斯理的開口道:「他是我兒子,是我生的,我帶着他一起有什麼不對?」

寧櫻聳了聳肩道:「我沒有說你帶着他不對。只不過據我所知,他可是定安王府的寶貝,所有人放在心尖尖上寵著的人。你到底是怎麼說服那傢伙,還有鳳老夫人同意你把人給帶出來的?想必定是做了一番很激烈的交涉吧?」

「兒子是我生的,我自然有權利決定他的去留。況且,你以為那傢伙不同意就能改變我的決定嗎?還有,老夫人也沒有你以為的那麼不講理,聽說我要把洛兒帶走一段時間,她老人家雖然有不舍,卻也沒有阻止。」

想起自己跟鳳悅然提出要帶走洛兒時候的反應,那傢伙似乎早就有預料一般,並沒有刻意為難自己。相反的,竟還幫着自己提前跟老夫人做思想工作。

其實,在決定去找那傢伙之前,她也有跟寧櫻一樣的想法,以為對方一定不會那麼容易答應,不會同意把洛兒交給自己撫養,但事情似乎出乎自己意料之外的順利。

或許,真的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寧櫻不動聲色的揚了揚眉。確實,她已經把人給帶出來了,具體的過程似乎好像並不那麼重要。於是,很快換了一個話題道:「那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嗎?是準備回帝宮?還是帶着小傢伙重新回去京城?」

沒想到君纏綿卻是搖了搖頭,「兩個都不是,我想找個沒有人認識的地方,過只有我跟洛兒兩個人的生活!」

寧櫻不由得再次揚了揚眉,表情有些訝異道:「這麼說,你沒有打算要跟鳳王爺複合?」

君纏綿一臉冷漠道:「謝謝,我們兩個從來就沒有開始過,所以根本就不存在複合一說。」

寧櫻聞言,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這女人還真敢說,連兒子都跟人生了,卻說自己跟對方沒開始過。

這說出去有人信嗎?

君纏綿才不管人信不信,總之,在她看來,兩個人起碼要互訴真心,表明愛意那才算是真正的開始,她跟鳳悅然之間,除了最開始那段假的婚姻外,彼此之間,從頭到尾可都沒有說過一個愛字。也沒有說過喜歡對方,要一輩子在一起之類的話。

儘管,自己確實對對方心動過,可他們兩個兩年之前的那種關係,真的不能算是在一起。

如果真要算什麼,不過也就是人生中的一場戲。

「兩個人在一起,起碼要有過承諾,有過約定,我跟他從頭到尾,連最基本的表白都沒有。你認為,這算哪門子的開始?哪門子的在一起?」

對於對方的回答,寧櫻的反應就只有一個字,那就是——默。

除了沉默,他真的不知道自己還能夠說些什麼。如果按照她的思維,那麼,這天下大概有一半的夫妻都不能算是真正的在一起。

不過,看她的樣子又不像是玩笑,倒好像是打定了主意,真的要帶着兒子重新開始,不打算要跟那傢伙一起。

寧櫻不由得試探著提議道:「那不如,我替你們母子在刖州城內找間屋子住下吧?你也知道,這裏環境不錯,很適合定居!」

君纏綿聞言,不由得認真思考起對方話中的可行性。確實,這個地方很不錯,環境好,山明水秀的,確實是一個定居的好地方。

只不過,真住在這裏,住在對方的眼皮子底下,關於自己的病情,她不確信能不能瞞住對方,如果對方知道了,又會不會告訴別人?

想到自己身體里的生死同心蠱,君纏綿又冷不防意識到另外一件事情,算算日子,今天好像是農曆十五,換言之,她即將迎來中蠱之後的第二個月圓之夜。

也許是因為蠱蟲剛被轉移到自己體內的緣故,除了第一天蠱蟲入體可能不太適應,引發全身劇痛之外,第一個月圓之夜,蠱蟲似乎格外的安靜。除了感覺身體很冷之外,倒是並沒有太痛苦的感覺。

當晚,君纏綿便在寧櫻安排的一處院落住下了,據說是那傢伙在刖州城的別苑。早早哄洛兒睡下之後,擔心毒發時候,有可能會驚動到孩子,君纏綿便把自己關在隔壁的房間。這一次似乎比上次更冷了一些,君纏綿特意在屋裏生了個火爐,倒也不是特別的難受。

就是冷的有些睡不着,一直挨到三更過後,身子這才漸漸回暖。

好不容易睡着,迷迷糊糊的一直睡到了將近中午,最後還是被寧櫻那傢伙給吵醒的。

「纏綿,纏綿?」

君纏綿睡得正熟之間,就聽得有個聲音一直在耳邊吵,到最後吵得她實在受不了了,這才不情不願的睜開眼來,看清是寧櫻的那一刻,不高興的蹙了蹙眉道:「你怎麼來了?不知道大清早的吵人睡覺很不道德嗎?」

寧櫻聞言,非但不覺得愧疚,反倒是抽了抽嘴角道:「你沒事吧?馬上都中午了,你居然還在睡?」

君纏綿下意識的朝着窗外看了一眼,果然,外面日頭盛的很,不由得揉了揉額頭,緊跟着坐直了身子道:「原來都這麼晚了?對了,洛兒呢?」

寧櫻不客氣的白了她一眼,像是在指責她這個當娘的居然起的比兒子還晚。之後,才慢悠悠的回答道:「他一個人在院子裏玩,說是不想吵你睡覺。倒是你,是不是什麼地方不舒服?又不是寒冬臘月的,你在屋裏燒什麼火爐?」

想到屋子中間還沒有來得及處理的火爐,君纏綿臉上忍不住閃過一抹心虛道:「我晚上肚子餓,烤點地瓜來吃不行嗎?」

「是嗎?」

寧櫻的眼神落在她的身上,盯着她了許久。之後又看了看屋子中間的火爐,眼中明顯浮現出一絲疑惑的神色。

用火爐烤地瓜?好吧,就算真的可以,可有人會連烤地瓜皮也一起吃進肚子裏嗎?

寧櫻幾乎可以肯定,這個女人一定有什麼事情隱瞞自己,卻是沒有當着對方的面拆穿道:「別苑裡面有廚娘,你以後晚上餓了,可以把她們叫起來給你做點吃的。」

君纏綿昨晚是和衣睡得,所以並沒有避諱寧櫻,直接當着對方的面掀開被子走下床道:「不用那麼麻煩了,我待會就會帶洛兒離開這裏!」

「為什麼?這裏不好嗎?」寧櫻忍不住蹙了蹙眉。

「這裏是不錯!環境清幽,地方也好,只不過這裏畢竟不是我自己的家,一直住着好像說不太過去!」

「這裏就只有一個廚娘,還有一個負責打掃的雜役,都是值得信任的人,你不用擔心他們會亂說什麼……」

沒等寧櫻把話說完,便聽得君纏綿打斷對方道:「好了,寧櫻,我知道你是好心想要幫我。不過這一次,我希望能夠找個地方,帶着洛兒簡單的生活,就只有我跟他兩個人!」

寧櫻沉默了片刻,最終緩緩點了點頭道:「我明白了,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只管開口!」

雖然兩個人相處的時間並不多,不過對於對方的個性,寧櫻還是了解的,一旦對方決定的事情,別人恐怕很難改變。

「謝謝你!」

這一句道謝,君纏綿是發自肺腑的。看着對方的眼睛,冷不丁的又補充了一句道:「還有,別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你知道,我們是不可能的!」

寧櫻指了指腰間的金算盤,含笑揚了揚眉道:「放心吧!你忘了我可是生意人?生意人最講究投資回報。經過在下仔細評估,在你身上投資感情的風險太大。所以早就決定讓給別人去競爭了!但你手上的姻緣環我是真的打不開。不過你也不用太在意就是了,大可以把它當成是普通的首飾。我娘的設計眼光,你還是可以相信的!」

雖然很不爽那傢伙把自己比作生意,不過,能聽到對方這麼說,君纏綿還是忍不住鬆了一口氣。

至於手上的姻緣環,她早就已經戴習慣了,如今脫不脫掉都無所謂。最要緊的,是不被當做逼婚的道具就好!

君纏綿最終還是在刖州城留了下來,在寧櫻的別苑附近另外找了個住處,母子兩個人也算是暫時有了家。寧家產業遍佈全國各地,在刖州城除了經營千黛閣外,還有很多其它的產業,當然最主要的還是錢莊。不過比起其它地方,這些也不過都是一些小產業。

原本以為那傢伙待不到三五天就會走,沒想到這一留就留了大半年,中間除了寧夫人的生日,回去過青城一次,之後不到半個月就又回來之外。其它時間基本都窩在別苑,時不時的就會過來騷擾他們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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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君纏綿:寵妻霸上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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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你到底搞什麼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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