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5】 好刀是磨出來的
【045】好刀是磨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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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風吹拂，清風徐徐，窗外嘩嘩的江水奔流不息，略顯潮濕的空氣中瀰漫着衡水老白乾特有的濃郁酒香，兩個五十多歲的小老頭在陽台上的小几邊相對而坐，就著鮮嫩的江魚和花生米小酌，時而爭的面紅脖子粗，時而開懷大笑。
「老爸，不許再喝啦，吵死啦！」書房中傳來朱倩兒嬌憨的聲音，「你們要是敢算計栗志哥哥，小心下次栗志哥哥來了，我就告訴他你們是大大大壞人。」
朱啟華聞言呵呵大笑，而虞子期冷峻的臉龐也擠出一抹難得的笑容，兩人對視了一眼后，不約而同地壓低了說話的聲音。
「今兒真是八十歲老娘倒繃孩兒，被那小子擺了一道后，又被捅了一刀。」虞子期在朱啟華家一邊悠然地喝着小酒，一邊痛訴栗志的不是。
「你呀，就是典型的『理論巨人，行動侏儒』，被你搞砸了的事兒還少了，你今兒肯定沒有少給栗志惹麻煩。」朱啟華一點沒有同情心地說道，「我看啊，他不是有意捅你一刀，而是為了自保，反正你皮厚，就忍忍吧。」
「你還別說，那小子當真有點令人喜歡呢，心理素質過硬，而且善於審時度勢。」虞子期也沒有在乎朱啟華的『譏諷』，自顧自地說道，「關鍵是出手夠狠，臉皮夠厚。」
「我早都給你說了，有些人啊天生就不是池中之物，這回啞巴吃黃連了吧。」朱啟華端起酒杯跟虞子期碰了一下，美滋滋地喝了一口，笑呵呵地說道。
「嘿，真金不怕火煉嘛，再說了圍牆裏遛不出千里馬，溫室里養不出萬年松吶。」虞子期嘿嘿一笑道。
「你可別玩的太過火了，過猶不及，年輕人還是要多提攜多給機會才是。」朱啟華聞言連忙提醒道，心中不由有些擔心虞子期這個『理論大師』把栗志給逼到退無可退。
而在市委家屬院的單身宿舍，一身風塵僕僕地洪胖子正在栗志宿舍握著一隻雞腿大快朵頤，吃的滿嘴油膩，「我跟你說啊，我今兒一天都沒有來得及吃飯，可把我餓壞了。」
「你已經吃了一碟紅燒肉一條魚，六個雞腿四碗米飯了。」栗志不急不慢地說道，「敢情你身上這贅肉就是這樣長出來的啊。」
「餓呀，這才吃了半飽呢。」洪胖子啃著雞腿，含混不清地說道。
看着洪胖子狼吐虎咽的樣子，栗志已經不知道說什麼好了，這貨一頓把自己兩天的飯菜都吃了，竟然還只是半飽。
眼見栗志盯着自己吃飯，紅胖子感覺有點怪怪的，便道，「你別這樣看着我啊，你都不知道我這幾天多辛苦啊，都瘦了好幾斤了，你總得讓我補充補充能量啊。」
聽到洪胖子的話，栗志幾乎崩潰了，這胖子也太極品了，自己還真是識人不明啊，怎麼就想起要跟這個豬八戒轉世的吃貨合作，「得，您慢慢吃，別噎著了。」
「你都不知道啊，川酒王的代表文建平聽到我報出5000萬包銷額的時候都傻了，那情景真叫一個痛快，痛快啊。」說出了心中的疑問，這胖子反倒是不介意栗志驚訝的目光了，一邊對付手上的雞腿，一邊興奮地說道，「等到文建平反應過來之後，話都不知道怎麼說了，連夜坐火車回了總部，結結巴巴地說是要請示老總，哪裏還有以前趾高氣揚的樣子。」
「還有那個魏東宇，那才叫慫，聽說直接就當了縮頭烏龜，連文建平的電話都不敢接了，待到文建平坐上了火車，才裝模作樣地揚言看我怎麼破產吶。」
「你就這點出息，估計你要是文建平和魏東宇恐怕還不如他們吶。」栗志沒好氣地說道，這胖子不說正事兒，就知道炫耀，不就是讓甲方代表和競爭對手吃癟了嘛。
「嘿嘿，還有好消息吶，我這幾天已經把臨江市所屬區縣的白酒批發大戶全部都掃了一遍，大家反響很激烈，紛紛表示願意合作。」洪胖子對於栗志的話選擇了無視，繼續炫耀着自己的光輝業績。
「你是不是等著咱倆一起跳樓啊，這麼大的江中省，你一個人什麼時候才能跑完，等你跑完黃花菜都涼了，還有其他重要的事兒你都不管了？」栗志聞言更是氣不打一處來，這胖子的思維還停留在個人英雄主義的模式里。
洪胖子聞言終於沒敢繼續炫耀自己的業績了，訕訕地解釋道，「廣告公司、電視台還要酒店以及演藝公司我都安排人去聯絡了，我這也不是擔心咱們找不到那麼多的代理商嘛。」
「哎，我說胖子啊，你究竟有沒有看明白我給你的執行計劃，開發分銷商不是你的主要工作，你需要主持大局，莫非你以為我有兩個腦袋四隻手一邊上班一邊給你掌舵？」栗志有些恨鐵不成鋼地說道，對於胖子的本末倒置，也是忍不住肆意譏諷。
「你到現在招聘了幾個人？江中的核心市場江都市又是個什麼狀況？跟廣告公司和電視台談到了哪一步？明星走穴的報價和江中的老百姓喜歡那個明星你都了解么？這些你都掌握了嗎？」栗志沒等洪胖子接話，繼續劈頭蓋臉地問道。
「這個，這個……」洪胖子頓時結巴了，原本香噴噴的雞腿這時候也沒了滋味。
「這個什麼？還不趕緊去跟進，必須在文建平帶着他的銷售老總來到臨江之前給搞定這些事兒，否則你拿什麼跟人家講條件？」栗志也是被氣著了，毫不猶豫地開始趕人了。剛才得知川酒王的代表文建平風風火火地回了總部，栗志便判定川酒王會有高層親自造訪。
「招人，立即大量招人，100多個區縣我們至少要搶佔百分之八十的市場，就靠你這兩百斤，你自己掂量一下，看你這兩百斤能不能吃的消。」看着洪胖子珊珊地起身準備回去落實情況，栗志又叮囑道，「還有好好地研究研究我給你的執行計劃，你只需要盯着每項事務的進度就好，千萬別去逞個人英雄。」
洪胖子這會兒已經被說的無地自容，只想趕緊回去落實栗志所說事宜，放下啃了一半的第七個雞腿連嘴都沒擦，就一邊穿衣服一邊急慌慌地往外走，「栗老弟，你說的對，我現在這就回去落實。」
看着洪胖子圓呼呼地背影，栗志心中竟然不由自主地有些緊張了起來，自己的計劃可以說是非常完美，但也正因為過於完美，所以對於執行的要求也是非常高，可是來不得半點差池，自己是不是也有點急於求成了？
仔細回想了一遍已經制定好的計劃，栗志沒有覺著計劃有紕漏，唯一不妥之處就是洪胖子的執行能力與對營銷的領悟能力，還有就是接下來能不能在短時間內打造一支能打硬仗的銷售隊伍。
思考了一番后，便決定更多的介入前期籌備工作中去，儘快讓洪胖子轉變思維，免得這吃貨出現差池以至於白忙活一場。只是沒想到第二天一上班，看到實地調研的具體行程安排時，栗志心中頓時從腦門涼到了腳跟，暗嘆這回又被虞子期給算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