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無b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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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着疲累的身心，上樓，走到門口，林大偉等了一分鐘，然後舉手敲門，門卻應手而開。林大偉看見何小山穿着短褲背心，正站在窗口，一臉壞笑地看着他。林大偉呆在當場，羞愧難當，真想立即跳樓死掉算了。

何小山迎過來，熱情地招呼林大偉進屋。林大偉索性仰倒在床上，半閉着眼睛，一是避免與何小山對視的尷尬，二是假裝很累很累的樣子，心存僥倖，想趁機矇混過關。何小山在自己的床邊坐下，關切地問道：「很累嗎？」

林大偉避無可避，只好厚臉一笑，說：「是啊，快虛脫了。」又轉身，面朝何小山側身躺着，看着何小山，問道：「你一直站在窗口？」

「是呀。每天的這個時候，我都站在這裏，往外看。」

「看到了什麼？」

「最多的是勾肩搭背的男女，他們慢慢悠悠地逛來逛去，好像一些無憂無慮的魚。其次是一些孤男寡女，他們的步履都比較匆忙，急急慌慌的，好像在尋獵，又好像在逃避被獵。」何小山靦腆地一笑，接着說：「當然，自從歡歡髮屋開了之後，我的注意力大部分時間都會被她們迎來送往的身影所吸引。」

林大偉剛剛放鬆的心情，一下子又緊張了起來，尷尬地說：「你。剛才……」

何小山一臉壞笑地說：「你放心，我剛才什麼都沒看見。」

林大偉更加臉紅脖子粗了，啃哧半天，不知道該說什麼。

像是在安慰林大偉，何小山主動說：「歡歡髮屋的靚妹還不錯，挺年輕，也挺漂亮，而且，最重要的是價錢便宜。不瞞你說，我每個月都會去幾次。裏面的靚妹，幾乎每一個都和我干過。」

林大偉吃驚地一彈而起，坐在床邊，說：「真沒看出來啊。」

何小山嘿嘿一笑，說：「這有什麼？我已經二十一歲了，如果不出來打工，在家裏早都結婚生孩子了。」

「男的不是二十二歲才能結婚嗎？」

「我們那裏農村都是先結婚，生了小孩后才辦結婚登記。」

林大偉想起何小山前天晚上告訴他，他已經有了新的女朋友，於是問道：「你的女朋友知道了咋辦？」

「女朋友，這只是我個人的想法，八字還沒一撇呢。再說，有了第一次失敗的經歷，我已經提不起興趣去追女朋友了，最起碼不會像第一次那麼全身心地投入。現在的女孩子，年齡小一點的，目光多集中在高大英俊、像你這樣的帥哥身上；年齡大一點的，曾經風雨，也浪漫過了，又多注重男人的錢財。可以說要麼以貌取人，要麼以財取人，當然最好是財貌雙全。像我這樣的，既無貌又無財，想找一個拿得出手的女朋友，實在太難了。可能要比別人多付出十倍的努力，還不一定能成功。」

林大偉想起岳少華的「轉變」，一陣悲上心頭，覺得何小山的分析不無道理。

何小山接着說：「我現在已經想通了，以前為了女朋友，為了心中那分神聖的愛，強行控制自己，不往那方面想，實在實在頂不住了，也就手y一把，到頭來，雞飛蛋打，啥也沒落着，只白白虐待了自己。現在，我覺得適當的時候就應該放鬆一把，就像咱們窮人，平時吃糠咽菜，到了過年過節的時候，再怎麼地也該買二兩肉慰勞慰勞自己吧，否則，這人活得還有啥味道！」

林大偉深有感觸地說：「是呀，我高中畢業就參軍，心裏一直保持着那份純潔的初戀，實際上連女孩子的手都沒有碰過，這方面單純的跟一張白紙差不多。直到複員后，也就是這一個多月，才有了這方面的嘗試。剛才聽我妹說，我初戀的那個人可能已經嫁給了大款，一急之下昏了頭，胡裏胡塗地進了歡歡髮屋。」

何小山起身從床下拉出半箱啤酒，抽一瓶遞給林大偉，自己再抽一瓶，說：「一分價錢一分貨，老子算是想明白了，一切的一切，歸根到底就是老子沒錢，有錢的大佬每天都在開處女，所以說，一切都拋開，必須想盡一切辦法整錢，整到了錢，何愁沒有靚女傍身？」

何小山用鑰匙串上的工具打開瓶蓋，林大偉同時用牙齒咬開了瓶蓋，二瓶交頸相碰，何小山說：「干一下！」連續喝了幾口酒，又說：「不過，說歸說，做起來也難，像我們這些打工仔，能混一口飯吃，平時有點小錢花花，已經很不錯了，要想發財，就跟做夢差不多。」

正在這時，林大偉的手機響了。林大偉掏出手機一看，是不認識的號碼，立即掛斷了。將手機扔在床上，舉瓶又跟何小山「干」了一下。

何小山問道：「為什麼不聽電話？」

「不認識，可能打錯了。」

電話鈴再次響起。林大偉極不情願的接了。

「喂，是林先生嗎？」

「是。」

「我是紅都大酒店人事部的李經理啊。」

「李經理，你好！」

李經理嘿嘿一笑，說：「我不好，我都快給你整死了！」

林大偉吃了一驚，趕快站起身，略微走開一步，說：「沒可能吧。」

「我問你，為什麼不來上班，你看現在幾點啦？」

林大偉看一下表，已經晚上十點了，本來已經打定注意，不再去紅都大酒店上那個鳥班了，但是，不知是岳少華的事情影響的，還是與何小山干啤酒乾的，嘴裏嗚啦了幾下，始終沒有說出那一句話。

李經理又婉言相勸道：「林先生阿，不要再憂鬱了，客人點名要你，我們也沒辦法阿，再說。這個客人的來頭可不小，小費高得嚇人……」

聽到小費幾個字，林大偉一下子火了，大叫道：「他媽的，老子今天沒空，叫她們去死吧！」

關機。

再喝酒。

何小山關切地問道：「是誰呀？」

「紅都大酒店的那個鳥李經理。」

何小山一怔，說：「那個鳥人，你怎麼認識的？」

「昨天我看到他們的招聘啟示，就去了。」

「原來如此，我以前也去試過。」

林大偉一驚非同小可，看着何小山，看着看着，兩人同時笑了，大有英雄惜英雄之感。

何小山解釋說：「可能是我的條件比較差，碰到的都是些又老又丑的八婆，又變態，人又小氣，一次給個千吧塊錢，就像割了他們的肉似的，所以去過幾次后，感覺實在沒味，就沒再去了。」

何小山說的如此輕鬆，好像是在說着別人的事情，令林大偉佩服得五體投地，由衷地讚歎道：「你真是見多識廣，提得起放得下啊！」

何小山一笑，說：「談不上見多識廣，只是一些親身經歷而已。如果今天不是機緣巧合，恐怕我這一輩子也不會向別人說起這些醜事。」

「我也是，許多事情從來都沒有向別人說過，今晚卻一下子全說了，說了之後，人也輕鬆多了。」

「是呀，我也是這樣。」

又打開兩瓶啤酒，人手一支，交頸相碰，喝，不停地喝。

何小山似乎意猶未盡，問道：「你在紅都的運氣武動乾坤傲世九重天吞噬星空神印王座遮天將夜凡人修仙傳殺神大周皇族求魔修真世界官家全職高手錦衣夜行超級強兵仙府之緣造神楚漢爭鼎不朽丹神最強棄少天才相師聖王無盡武裝如何？」

林大偉大概講了一下，小費只說了5000元，為什麼？林大偉也奇怪，不明白自己為什麼順口就砍了一半。

「不錯啊。」何小山說：「有空，我建議你多與阿美聯絡聯絡，說不定可以與華姐發展成長期關係，那就非常好了，既滋潤了身體，又創造了價值，開開心心賺錢，多好啊！反正，像我們現在這種身體，本身也需要隔三差五地釋放一下，否則會憋出病來的。與其花錢放鬆，不如變廢為寶，節流創收。」

林大偉忍不住嘿嘿一笑，說：「被你一說，還真成了資源再利用呢。」

「是呀。這年頭，男人要想通，女人要想開，一通百通，一開百開。千萬不要與錢做對，不要放過任何賺錢的機會。因為時不我待，機會稍縱即失，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像我們這樣的農民子弟，書又讀得少，如果不採取非常手段，命里沒有貴人相助，這輩子想發財，肯定是痴心妄想。你想想，就算你打工月薪1500元，每月強行存1000元，，十年才12萬，十年後12萬能幹什麼，恐怕在老家的村裏面建一個象樣一點的房子都不夠，還不要說結婚生子，小孩讀書等等龐大的花費。」何小山一口氣將瓶子裏酒全部喝完，接着說：「想想吧，這一輩子的出路在哪裏，怎麼樣才能活得像個人一樣？」

林大偉從來沒有想過這麼多的問題，毫無心理準備之下，被何小山說的一愣一愣的，剛剛輕鬆起來的心情又感到了一種沉重的壓迫。同時，更清楚地感到了自己的渺小，以及與岳少華之間天與地一般的距離。

何小山躺倒在床上，有點喝大了，繼續藉著酒氣說：「華姐就是你的貴人，你要好好利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