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龍玉杯 第一百零四章 家法

九龍玉杯 第一百零四章 家法

心下稍微有些驚訝的倒是老鼠臉一句話說完之後,又很快上來擋在她的身前。

這傢伙,雖然人不怎麼樣,但對自己兄弟倒還真是沒得說。

只聽得老鼠臉又道:「弟媳……兄弟,這裏的事情跟咱們算是沒什麼關係了,咱們先走,別耽誤各位頭領的正事兒。」

「今兒個誰都別想擅自離開這座院子半步,要是有人不聽話想試試,那就先問問老子的狼牙棒答不答應。」

李阿大將手中絕對足夠一個成年漢子用肩膀扛的狼牙棒重重往地上一跺,悶哼聲響起,猶如一記重鎚錘在每個人的心頭。

心性稍微堅定一點的還好,只是覺得胸悶說不出來話,心性差一點的,竟是覺得耳朵嗡嗡作響,目眩神迷。

以狼牙棒距離最近的,當屬同為頭領的喪狗以及王阿蠻,不過這二人並無多大反應,非但沒有生氣,反而對李阿大流露出一絲讚賞。

這之後就是準備拉着郡主離開的老鼠臉。

老鼠臉本就身子瘦弱,又不會半點武功,哪裏知道什麼關閉竅穴或是以內力硬撼的手段?當下便覺得腳趴手軟,差點沒一屁股癱瘓在地上。

雲夢郡主亦是十分難受,她雖然也不懂武功,不過因為打小便耳濡目染一些宮中侍衛練功的緣故,使得她能想得到面前這揮舞狼牙棒的傢伙一定是用上了內功,想給這裏面的人一個下馬威。

郡主隱忍不發,倒不是因為她比老鼠臉要強,而是因為暗中有人保護,使得她承受的壓力比老鼠臉要小那麼一些,不過即便如此,因為距離太近,仍是被這悶哼震的面色慘白。

這些人中最為窩囊的老鼠臉哪裏敢說半個違逆的字,誠惶誠恐拉着郡主手臂規規矩矩退到一旁。

十三娘沒說話,只是不經意的打量了女扮男裝的郡主一眼,留戀了僅僅剎那目光而已。

「李阿大,你還真不害臊,一個頭領跟一群小的動手?」

十三娘終於站出來一步,痛罵李阿大。

李阿大又哪裏管的了那許多?吊在屋檐上的可還有一位是他的手下,此刻正眼睛直直的看着他求救。

身為別人家的老大,若是見自己兄弟這幅模樣都還無動於衷,那又有什麼資格被兄弟們尊稱一聲大哥?

「十三娘,老子不想跟你多廢話,今兒個要麼有人主動站出來承認,要麼老子就一個個打,打到有人願意站出來為止,當然了,你要是想給你的手下們強出頭也行,了不起老子先跟你打一場就是,正好老子也想看看,到底是你的桃花源深不可測,還是老子的狼牙棒技高一籌。」

那名吊在房檐上身上有傷不說,嘴唇已凍的青紫的手下,被李阿大一記狼牙棒丟出,愣是將屋檐砸了一個豁口,那名手下落在地上,好在吊的也並不是太高,對於這些各自都會一點拳腳功夫的手下來講,算不得什麼事兒。

屋檐上吊著四人,李阿大隻是出手了一次,便淡淡道:「王阿蠻,喪狗,你們的人你們不去救,難不成還等着我出手?」

這句話一說出來,喪狗與王阿蠻的讚賞神色戛然而止。

他二人倒是不曾想到李阿大雖說人高馬大,居然還有這麼多心思。

自己手下的兄弟要救不假,可十三娘這瘋婆娘,不只是跟童大寶有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其人也是心狠手辣,四大頭領表面不分上下,但實際上只有他們三人清楚,童大寶雖然嘴上不說,但其實對於十三娘堂口的手下一直都是特殊照顧。

都是把命豁出去共同舉事的兄弟,一碗水端不平的事兒,豈能看不出來?

不論將來事態發展究竟會如何,至少眼下面子功夫是要做足的。

既不能明面上得罪了童大寶,也不能寒了手下弟兄們的心,所以才有了今日這一趟登門問罪。

四大頭領中,以十三娘最為妖嬈,畢竟是女子,又以十三娘最為心狠手辣。

最為蠻橫的,當屬李阿大無疑,但在各懷心思喪狗以及王阿蠻的眼裏,蠻橫一定程度說起來讓人敬畏三分,但另一種說法則是典型的做事不帶腦子。

因為修鍊了無意之間得到的某種只有女人才能修鍊的奇功,而變得不男不女的王阿蠻城府極深,要把兄弟帶回去不假,可也得看什麼帶法兒。

眼下這種在十三娘的地盤上橫衝直撞的法子忽固然有用,卻不能稱為上策。

王阿蠻尖銳道:「是誰殺了王莽暫且不提,又是誰在我兄弟身上留下這麼多疤痕也暫且不說,誰把我兄弟吊上去的,就讓誰給我放下來,十三娘,我這麼做你有意見?」

十三娘冷哼一聲不說話。

十三娘的手下也無動於衷,不曾動作。

也不知是因為被先前李阿大的一棍子震悶,還是因為有十三娘在場,純粹要給幾位頭領一個難堪。見沒有人動作,王阿蠻也不生氣,只是冷笑道:「我已給過一次機會,可惜沒人珍惜,那現在只有讓我的兄弟指認了,十三娘若是不願意執行家法,那便只好讓我來了。」

一眾十三娘的手下們面面相覷,聽到家法兩個字,不可避免的有一陣小轟動。

王阿蠻繼續道:「兄弟辱我兄弟者,斷其一腿。」

這便是王阿蠻的聰明之處。

先給一次機會,若是珍惜了,一來給了自己台階下,二來也是給足了被吊上去那位兄弟面子,縱然接下來再有糾紛,也最多不過是奉還回去。一來二去,也算是互不相欠。

可若是不珍惜這次機會,便是擺明了跟自己對着干,利用家法這兩個字,在兄弟面前長了臉不說,還能讓其他人都啞口無言。

十三娘對此終於有了一絲動容。

很快的,吊在其中一個漢子頭頂的麻繩,被王阿蠻隨手撿起的一塊青石砍斷。

那漢子睚眥欲裂的看向一群漢子中一個赤裸,胸膛的。

「就是他。」

「很好。」

王阿蠻笑眯眯的看向那個眼神閃躲的漢子。

「給過你機會了,可你不珍惜。」

那漢子兀自強作鎮定道:「我也是為了替咱們兄弟找到兇手,我不信你敢怎樣。」

王阿蠻笑的如同一個真女人那般花枝亂顫。

「我不會對你怎樣,我只是執行家法罷了,就算童老大在這裏,也不能隨意更改家法對不對?」

那漢子還想要再說什麼,王阿蠻已步步緊逼,漢子本能抽刀橫在胸前,王阿蠻一腳踢出,漢子下意識揮刀抵擋,怎料王阿蠻突然劍走偏鋒,單手朝那把刀抓去,正好抓住刀背,輕描淡寫往上一提,漢子連人帶刀被高高拎起。

王阿蠻一手抓住刀背,再度欺身一步,另只手輕彈漢子拿刀的手腕,看似平平無奇,實則力道極大,漢子鬆手,長刀已然到了王阿蠻手中。

上提起的高度不過一人高,再度落下來時候,王阿蠻單手持刀,刀口向上,正對漢子先落下來的一條腿。

如同燒透的鐵鍋戳進豆腐里那般容易。

漢子先是覺得右腿一涼,似有什麼東西掠過,等到察覺到疼痛時候,一截小腿已經掉在地上,右腿膝蓋處如同泉涌。

「我的腿……」

漢子撕心裂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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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衣風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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