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崩潰邊緣
莫離向雪芸汐大吼了一句，就在那千鈞一髮之際，他利用意念之力迅速鎖定了喪屍的行動能力。
只不過一下子用意念之力鎖住這幾隻喪屍還是非常吃力的，畢竟他現在所能夠掌控的意念之力非常有限，自然無法長久約束喪屍的動作，如果是一隻還好，但現在一下子是五隻喪屍，而且每隻喪屍都在劇烈掙扎著，這更是讓他的意念之力消耗加快。
「哦哦…」
雪芸汐知道現在不是感慨節後身雨的時候，不過端莊的形象，連忙狼狽的爬了起來。但她還沒退開幾步，就聽到一陣槍聲響起。
莫離直接掏出了別在腰間的另一把備用手槍，幾顆子彈貫穿了喪屍的腦袋。
也幸好這些喪屍只是普通喪屍，並非是那些已經進化成更高一階的青皮喪屍，不然也不可能如此輕易的解決掉。
但雪芸汐哪裏見過這樣殘暴的場面，尤其是喪屍炸裂開來的腦袋，一滴一滴黑色的腦漿落在自己身上，心中更是湧起了一陣噁心，以及惡寒，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前兩天，自己一路上所見到的那些血腥慘絕場面。胃又是一陣抽搐，乾嘔也嘔不出來，充斥着噩夢的痛楚，渾身無力的軟倒在牆邊。
雪芸汐的眼中充斥着劫後生余的一絲欣喜，看向莫離，真誠衷心的說道：「謝謝！」
「現在看着我做的事情，如果看不下去，就別跟着我，因為這樣的你沒有任何用處。」莫離沒有多看她一眼，而是抽出一把匕首，在喪屍那殘破的腦袋中，仔細的搜尋着。已經完全腐敗，變成黑色的腦漿散發着一股股惡臭味，一陣翻騰，終於是找到一顆拇指般大小鮮紅血珠。
雪芸汐看向莫離的目光，就像看着一個變態魔鬼一般，心裏充滿著駭然與噁心，忍不住就要挪開，但一想起莫離所說的話，渾身又是冰冷的起來。
尤其是在剛剛那一瞬間，感受到了真正的絕望，恐懼，她再也無法移開自己的目光，忍受着這一股股喘息不過來的惡臭，帶來的噁心窒息感，看完了莫離的舉動。
「最後一個屍體，你來處里，找出裏面的血珠。」莫離神色冰冷，將手中沾染著黑色腦漿的匕首遞給了雪芸汐。
「我…我不能下手。」雪芸汐蒼白的臉上滿滿恐懼，柔媚大眼滲出淚水往下掉，哭泣著乞求，「我不敢…真的不敢…讓我做別的都可以，能不能放過我？」
「呵呵，你之前可是說過願意做任何事情。」莫離面無表情的說道：「如果你連這點簡單的事情都做不了，而且又用這樣無力的理由拒絕我，那我又為什麼要護送你去，帶着一個拖油瓶，走接近一百多公里的路，我這不是自尋死路嗎？」
「怎麼可以…我怎麼可以…這些可都是人啊！哪怕是死人…我辦不到。」雪芸汐一副柔弱之姿，不斷搖頭，彷彿微微凹陷的雙頰愈發消瘦。即便是此時的莫離，心腸也軟了起來，逼着一個人做不願意做的事情，而且這個人還是一個女人。只不過這種情緒很快被摁了下來，硬著心腸道：「這個世界是怎樣的，你應該清楚，不要奢望會有人來幫你，想要活下去，只能靠你自己，如果你連這一點都做不到的話，那我不介意，現在就殺了你，解決你的痛苦。」
「為什麼逼我…為什麼要逼我…」
莫離話剛剛說完，雪芸汐雙眸變得空洞又掙扎，他神色線路極端了一樣，沒有以往的溫柔，猛然一手搶過匕首，像是神經失常的一樣撲向喪屍，瘋狂揮動匕首，一邊竭斯底里的哭泣大喊：「現在你滿意了吧？你滿意了嗎？你滿…」
飛濺出來的黑色血液，連同一些腦漿粘在了她的衣裙上，那張，蒼白無力的臉龐變得黑跡斑斑，充滿了詭異的瘋狂。
「好像有些逼急了呢。」莫離皺了皺眉頭，上前一把抓住雪芸汐不停揮舞的手腕，制止住她繼續瘋狂的舉動。他能夠感受到前者正處於一種崩潰的邊緣狀態，如果再這樣下去遲早會變成一個瘋子。
「放開我，你不是想我做這樣變態的事情嗎！」雪芸汐劇烈掙扎著，三番五次被莫離玩弄於股掌之間，她失去理智一般的大喊起來，一直被壓抑的恐懼的情緒，在這一刻發泄出來，「你不要錢，不就是想要我的身體嗎？你喜歡就拿去好了！我什麼都不在乎。」
啪！
莫離毫無憐香惜玉，一個巴掌狠狠的甩在了雪芸汐臉上，瞬間他那張本來憔悴的臉龐多了一個紅色印記，微微腫了起來，但她整個人如同死寂了一般平靜下來，雙眼空洞。
「呵呵，如果我想得到你的身體，早就在那個房間里把你給幹了，哪裏還會跟你廢話，弄出這些吃力不討好的事情。」莫離赤裸裸直言道，蹲了下來，一隻手捏住雪芸汐那憔悴的臉，冷冷道：「我是一個很實際的人，我管你身材再好，樣子有多美，在我眼中跟喪屍吃剩的爛肉差不了多少。如果不是因為你我之間的交易，你以為我會管你，現在的你根本就是一個累贅，在路上一旦遇到了喪屍襲擊，最先捨棄的必定是你。但人總會有一點那沒有泯滅的良知，我不想你到時候會成為被捨棄的那個包袱。」
莫離的話似乎打動了雪芸汐，她的眼神漸漸恢復神采，望向對面莫離的眼睛，有着些許複雜。
莫離放開她的臉，站起來說道：「我只解釋一次，我做任何事情都是有理由的，就比如我叫你挖出喪屍腦袋中的血珠，這是因為血珠裏面蘊含了能夠強化人體的物質，這種物質沒有使用限制，可以無限的增強人類身體素質，它可以讓人類打破身體的極限，這就是所謂的希望，而不是你所說的變態事情。」
「還有，我也沒有像你這樣鞭屍，我看是你比較變態。」
說到最後，莫離臉上露出一點點嘲弄。
雪芸汐回過神來，見到自己旁邊血肉模糊的屍體，臉色慘白如死人，頓時轉過身去劇烈乾嘔起來，身體不斷發抖。
安保大樓外面，鐵網傳來的撞擊聲漸漸微弱，莫離知道自己意念之力屏蔽了這裏，外面的喪屍也失去了對這裏面的興趣。
一旁的莫伊雪已經開始清理起地面上的碎屍，弄出一個較為乾淨的地方。
「我…」雪芸汐想問自己，剛才時常的舉動做出解釋，只是一時間，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莫離看着她的樣子也明白，有些事情必須要說個清楚，不然她無法絕了這心思。
有時候期待也是一種毒，一旦期待破碎，就會毒死人！
「如今的地球可以說是全都陷入這種暗無天日的狀態，沒有人會拯救我們，現在我們能做的只是自己拯救自己，在這個末世之中活下來。」莫離看得出她想發問，但又像受驚的兔子一般，不敢問出心裏的話，也看得出她想問什麼，於是說道：「也別對政府抱有希望，隕石的襲擊覆蓋全面，沒有人能夠抵擋得住天災，現在又有喪屍的出現，哪怕政府能夠組織軍隊救援，但到最後也會不了了之。」
「為什麼？」雪芸汐不可以只自己焦慮的心情。
「為什麼？每個人都有私心，特別是那些執掌一方軍區的大佬，難道你認為他們會那麼大公無私的派出軍人來拯救一些等應該被喪屍吃掉的人。或許一開始會，但越往後面，在危機面前，他們最先會保護自己，尤其是在政府已經處於崩潰邊緣的狀態下，或許再過個幾天，我們所在國家的政府，乃至全世界各國政府都會徹底消失。」莫離解釋了一番，最後又補充了一句：「當然，災難之下也有活下來的希望，就像我跟你說過的血珠。」
「不可能…」雪芸汐絕望的呢喃，最後一絲期待也徹底覆滅。
「沒有什麼不可能的。」莫離臉上露出一臉有些殘酷的笑容。
他一直還記得以往在手機上看到過一則問答，「喪屍來臨了，人類能堅持下來嗎？」
網上一些人的回答很搞笑，什麼成為瀕危物種…什麼第二天就出現了喪屍餡餃子…
但在真正威脅的面前，人類根本沒有抵抗能力，只有想盡一切辦法活下去才是真理。
「今天恐怕是走不了了，晚上喪屍出現會很頻繁，看來只能在這裏再呆一晚了。」莫離露出一幅輕鬆的樣子，隨後，對着一旁的莫伊雪說道：「伊雪，幫個忙，幫她把傷口清理一下吧。」
「好的，這就來。」十幾步開外的莫伊雪放下了背包，從背包中拿出一個紅色的醫療急救包。
小跑的走來，臉上帶着甜甜的笑容，「這位姐姐，我叫莫伊雪，待會兒可能會有點疼，忍着點哦！」
「哦哦！好的。」此時此刻的雪芸汐也放鬆了下來，眼中更是有着幾分莫名情緒。
這種輕鬆愉快的感覺，是她這幾天來唯一一次體驗過，是這般的愉悅，但也是這般的短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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