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讀新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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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額娘,現在有些涼了,要不兒子先扶您進屋吧。」驥遠說道,不是他不相信自己府里的家丁,只是今天要說的事情實在是太大了,如果一個說不好,沒準兒就會牽連全家。

「驥遠啊,你就是太小心了,就在這兒說吧,只要你無愧於天地,就算是讓人聽見了也沒什麼的,要是真的關起門來說,反而不好。」雁姬說道。

「你們都先下去吧,都在外圍守着,沒有爺的吩咐誰都不許過來。」驥遠對身邊服侍的人說道。

「是。」眾人行禮后便退下了,但都站在驥遠能看得到的地方,只要他一喊便能聽到。

「好了,現在說吧。」雁姬說着拿起了桌上的茶碗喝了口茶。

「額娘,今天散朝以後,兒子見到了五阿哥••••••」驥遠說着便和雁姬說起今天的事情。

「事情就是這樣的,額娘,兒子覺得五阿哥這麼做有些不妥,似乎是在拉攏朝中的大臣。」驥遠說道最後盡量把聲音壓低。只讓雁姬一人聽到。

「那你是怎麼想的?」雁姬回問驥遠道。

「兒子能有什麼想法?食君之祿,擔君之憂。兒子效忠的只有皇上。」驥遠說道,說實話,現在他身邊有些人已經在私底下猜測下一位君王會是誰,雖然當今皇帝有不止一個嫡子,但是大清一直沒有嫡子繼位的情況,所以大家也不抱太大的希望。皇上雖然已經到了知天命的年紀,但是依然是龍馬精神。所以一切都還是未知數。以後父子反目不是沒有可能的。

「你這麼想就對了,驥遠啊,你記住,咱們家就是回盛京打獵,也不能攙和到那些事兒裏面。這裏面的水太混,而且為了這些不相干的事情要是鬧得咱們家反目了可就更不好了。」雁姬說道,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像是對驥遠說又像是對她自己說。

雁姬很慶幸,慶幸驥遠沒有生出什麼不該有的心思。是啊,做臣子的效忠的人只有一個,那就是當今的皇上。其實這麼多年,雁姬早就活成精了。和皇家接觸這麼多,她知道很多別人不知道的事情,但是她沒有對任何人說,這些都是忌諱,既然當初皇後娘娘沒有避諱自己,那就是對自己的一種信任,而自己一定要把這份信任維持住!這份信任如果用好了,那就是他他拉家族最好的保命符。

五阿哥還真是個不省心的,別人不知道,但是雁姬太清楚了,如果皇上和皇后之間沒有感情,這些皇子公主又是哪裏來的?皇後娘娘也四十多了,但是現在不僅沒有失寵的樣子,反而像是更得寵了,就這樣,誰還能爭?還要怎麼爭?

而且這麼多年,雁姬也見過七阿哥幾次,雖然七阿哥年紀還小,但是雁姬敢用他他拉家族的未來打賭,皇七子絕不是一個平庸的阿哥,將來是必會有一番大作為的!

可是五阿哥卻覺得自己有希望了?雁姬真的不知道五阿哥到底憑藉的是什麼,論長,上面有哲憫皇貴妃所出的大阿哥,論嫡有皇後娘娘的四個阿哥,就算是論家族勢力,他又怎麼比得過其他阿哥?算來算去,五阿哥還真的沒有什麼,或許能拿出來的資本就是他是滿妃所出吧。

「額娘,兒子也是這麼想的,可是兒子覺得五阿哥不會就這麼不了了之的,兒子擔心的是後面的事情。要不,您在皇後娘娘面前通通氣?」驥遠小聲說道。

「餿主意!」雁姬十分不客氣地在驥遠的腦袋上來了一下。

「額娘,兒子疼。」驥遠捂著腦袋說道。沒想到額娘年紀不小了手勁兒反而越來越大了。

「打你就是為了讓你清醒清醒,瞧你這是什麼主意?什麼在皇後娘娘面前通通氣?這事兒是能往外說的嗎?」雁姬說道。

「額娘,兒子這不是沒有主意了嗎?」驥遠說道,雖然他現在已經功成名就,已經有了妻子和一雙兒女,但是在雁姬面前,他永遠都是那個長不大的孩子。

「唉,也是額娘忽略了,你雖然也在軍隊呆過,但是官場上的這些彎彎繞繞可比軍隊里要難處理多了。額娘雖然只是一個婦道人家,但是有的事情比你看得透。」雁姬說道。雖然她沒進過官場,但是她的阿瑪,她的丈夫都是在官場混了一輩子的,而且在她看來,官場和后宅其實也沒有什麼不同,都是人與人之間在打交道罷了。

「那額娘,咱們下面該怎麼做呢?兒子真的怕這事兒把咱家的好日子攪合了。」驥遠說道,在他看來,一家人的平安幸福比什麼都重要的。

「你讓額娘想想,這事兒咱們娘兒倆知道就好了,如果這些日子五阿哥要是再找你套近乎,你也別拒絕,自己小心些就是了,額娘瞅著,五阿哥的動作也不會太大的。現在你還能應付的。」雁姬說道。

雁姬猜對了,五阿哥的動作一直都是很小的,就像我們玩兒一二三木頭人一樣,當你回頭的時候他不會動,但是在你轉過身的時候他會小心翼翼地移動。這需要足夠的耐心,因為前面那個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轉身,所以要想取得最後的勝利,必須能忍,能等待。

然而,五阿哥畢竟還只是一個剛剛成年的阿哥,他還很年輕且還沒有見過什麼大世面,所以在耐心方面,能忍到把禮部的人全部放倒已經是個奇迹了,更何況這還是在他沒有自己智囊的時候。

但是現在,他沒有耐心了,其實在他和驥遠打招呼的那一刻起他就沒有耐心了,年輕氣盛加上對禮部籠絡成功,讓他覺得前面的路似乎很好走,驕傲漸漸在他的心中滋生。如果他能像當初籠絡禮部的人那樣,也許驥遠不會在第一時間就發現他的不對勁,但是現在一切都晚了。

驥遠的女兒奇那宜爾哈過周歲的時候,永琪想和驥遠的關係再進一步。現在他也發現了,自己身邊能用的人實在是太少。本來他想先拉攏四阿哥永珹的,但是永珹在家閉門思過了,現在還染上了病,聽太醫說以後辦差可能都不行了,只能靜養。

至於福家的人,永琪想拉攏但是他們家現在實在是幫不上什麼忙。所以他現在想着先把驥遠拉攏過來,一個在軍中效力又在朝為官的人,怎麼都是有些本事的,最重要的是,如果拉攏驥遠成功了,那就意味着自己在兵部也有人了,雖然只是一個三品的侍郎,但是只要自己努力,以後就會是兩個,三個,甚至更多。

「小順子,東西都準備好了嗎?」今天永琪特意派人備了一份不打眼但是卻十分貴重的禮物。為的就是能成功拿下驥遠。

「五阿哥到。」驥遠女兒抓周,本就不是什麼大事,所以他就請了幾個比較談得來的朋友擺了兩桌酒,這邊正談笑風生呢,那邊就聽五阿哥來了。

驥遠臉上沒有變顏色,但是卻先讓身邊的侍從去裏面請雁姬了,千算萬算,沒想到這位皇五子還真的紆尊降貴,來自己家了。

「奴才給五爺請安,五爺吉祥。」看見五阿哥走進來,驥遠忙行禮說道。而其他人也忙行禮道。

「都趕緊起來吧,爺今兒個只是過來只是為了沾沾喜氣。」永琪給自己找了一個比較好的說辭。

「奴才不敢,還請五爺上座。」驥遠面上雖然謙恭,但是心中卻十分不滿,本來心情挺好的,但是就因為五阿哥的到來,現在有了一絲絲的煩躁。

「奴婢給五阿哥請安。」雁姬聽說五阿哥來了,忙帶着自己的兒媳婦和回娘家的珞琳行禮道。

「老夫人不必多禮。算起來您也是永琪的長輩了,哪有讓長輩行禮的。」永琪親自扶起雁姬說道,然後又從小順子的手裏拿過禮物說道

「這是爺帶來的,不是什麼貴重的東西,只當給孩子做見面禮了。」

「謝五爺賞。」雁姬接過後又是一番客氣。

「瞧奴婢這腦子,五爺來還沒給您上茶呢。甘珠,趕緊去催催。」雁姬說道,她發現原來自己也有不能掌握的場景,就像現在對上五阿哥永琪,雁姬真的不知道該怎麼應付,所幸永琪也不是個端著阿哥架子的人,見雁姬忙前忙后,忙說道

「老夫人不用忙了,我只是來這裏沾沾喜氣,喝杯喜酒的。您還是歇歇吧,我就跟驥遠他們說說話就好了。」

「如此一來奴婢就不打擾五爺了。奴婢先告退了。」雁姬說着便退下了,但是在退下以後偷偷地給驥遠使了一個顏色,讓他見機行事。

「額娘,出了什麼事兒了。」雁姬剛進后宅就見驥遠的福晉抱着孩子過來了。

「沒事兒,有貴人來了,這是給奇那宜爾哈的。」雁姬說着把盒子遞給了驥遠的福晉。

「額娘,這玉•••喲,這玉還是暖的呢。」驥遠福晉也是大家出身,打開盒子的時候見裏面只是一塊兒平常的玉剛想拿起來說兩句,沒想到這玉入手竟然是溫的。

「拿來讓我看看。」雁姬一聽忙說道。

「這是暖玉。」雁姬攥著玉,嘴裏說出一句話。

「這可是寶貝。」驥遠福晉說道。她聽說過暖玉,是很養人的玉,只是沒想到這輩子還能見到真東西。

「是啊,可是個寶貝呢,但是也有可能便成咱家的催命符。」雁姬毫不避諱地說道。

她並沒有把永琪送的東西放在心上,這麼多年她見過的東西也不少了,可是沒想到五阿哥竟然這麼大的手筆。

玉有很多,極品玉雁姬也從皇宮裏面見過不少,但是暖玉還是進宮的時候從景嫻那裏見過,那還是景嫻覺得好奇拿出來跟雁姬說的呢。但也只是看看,如此極品的玉,也就只有皇家能用了。

「額娘。」驥遠福晉聽到這話差點兒把懷裏的孩子扔了。

「額娘沒有嚇你,這事兒你就別管了,這種東西不是咱們能用了,你記住這話就成。」雁姬說道。

「是,兒媳知道了。」驥遠福晉也不是貪心不講道理的人,這事兒還是交給額娘和爺吧,自己只要照顧好孩子就成了。

大廳里,眾人雖然還是談笑風生,但是氣氛明顯沒有剛才好了。這也難怪,永琪再平易近人也是一個皇子,和皇子聊天,大家表示還是很有壓力的。

永琪的心情其實是很好,因為他發現驥遠的朋友還是不少的,而且都是大清的後起之秀,別人不說,碩王府的庶子皓洋就是一位。

「皓洋,沒想到你也在這裏,你的兄長皓湞呢?」永琪問道。他對皓湞的印象還是很好的,不為別的,就為皓湞和他一樣,都有一顆愛人的心。

他們都是一樣的,只求和自己最愛的人在一起,今天看到皓洋,永琪便想起來了,其實在他看來,做弟弟的都這麼能幹,那皓湞就更不用說了。而且雖然碩王爺只是一個異姓王,但也是親王啊。如果拉攏了他那自己以後會更順利的。

「回五爺,奴才的兄長今天有事沒有過來,而且他最近也很忙。」皓洋說道。其實心中充滿了不屑,要不是驥遠,他根本就不想休息,這些年皓洋一直都在軍中效力,而碩王府的人也像忘記了這個他一樣,平安什麼的不說,只要你把軍功拿回家就好了。

而皓洋即使回到京城,也是每天早出晚歸,做十佳人民公僕,他不想在京城裏看到那些讓他噁心的人,現在翩翩雖然過得很好,但是皓洋還是不能原諒那些讓他們。

「那改日爺再約他出來吧。」永琪笑着說道。

一場聚會在大家你一言我一語下,很快就結束了。永琪並沒有達到目的,他要的是驥遠能像爾康那樣對他推心置腹,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左一句奴才又一句奴才的。

「張老三,今天遇到什麼好事兒了,怎麼這麼高興?」一個挑着擔子的中年喊住一個推獨輪車的青年說道。

「喲,是李四哥啊,剛才去給他他拉大人府上送菜了,今天他他拉府上的大小姐過周歲,我得了老婦人賞得紅包,我能不高興嗎?」推著車的張三說道。

「哎呀,要說他他拉大人現在真的是熬過來了,前些年過得真的不是什麼好日子啊。」李四感慨地說道。

「李四哥,咱們這可是在貴人府邸邊上,別這麼說,讓人聽到不好,不過,是什麼事情啊。」張三雖然謹慎,但是同時也有一顆八卦的心,這番話也勾起了永琪的好奇心,所以他便一直跟着。

「我聽說啊,他他拉府大人的父親當年救下一名女子,愛得很,聽說鬧得還要休妻呢,後來聽說是報應,染了重症,那些年,就老夫人一個人撐著,他他拉大人在軍中常年征戰,說起來真的是••••••」李四說道。

「哦,原來還有這樣的事情啊還真的不知道,不過我只知道老夫人是心善的,這樣心善的人一定會有好報的。」兩個人說着便越走越遠,只剩下永琪一人在拐角處站着。

「五爺,該回宮了。」正說着,永琪身邊的小太監過來說道。

「爺知道了,一會兒回宮后你去查查剛才那兩個人說的事兒,爺總覺得從哪裏聽到過。」永琪說道。

小順子的辦事效率很高,沒過一會兒就把新月的事情告訴了永琪。

「原來是這樣,難怪驥遠對誰都是那個樣子。」永琪自言自語地說道。心中對那個新月格格更是不屑得很,竟然會看上一個可以做自己父親的人,還說什麼情不自禁?人家只是救了你一命,你竟然上趕着要住到人家家裏,真的是沒有見過這麼沒有規矩的格格。

「那新月格格現在怎麼樣了?」永琪問道。

「回五爺的話,新月格格現在還在慈寧宮的佛堂,具體怎樣。奴才•••奴才無能,沒能打聽出來。」小順子說道。

「行了,你已經做得很好了,這是爺賞你的,下去吧。」永琪說着從袖子裏拿出一個荷包扔給了小順子。

「謝五爺賞。」小順子拿到荷包以後便退下了。

「新月格格。」永琪站在窗邊思索道,他現在急需人,雖說在宮裏外男不能進來但是等自己大婚開府也許就已經晚了,要知道六阿哥也是要開府的,雖然六阿哥的名聲一直和自己旗鼓相當的。

「看來,這新月格格留不得了。」永琪捶著窗框緩緩地說道。

作者有話要說:寫着寫着,ss覺得自己腐了。

今天的雙更有些晚了,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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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珠之乾隆的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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