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騎上小馬

當小路將安好馬鞍的果子馬從馬廄中牽出來時，夏清風的臉色有些難看，而一旁的林心則是幸災樂禍。

「小風，你確定這真的是匹馬而不是一隻稍微大點的狗？我怎麼感覺驢子都比它要高呢？」看着眼前與火焰形成鮮明對比的果子馬，林心再也忍不住地笑出了聲。

「再笑我就不理你了！」夏清風睨了林心一眼，假意威脅道。

知道夏清風並非是認真的，但林心也不敢再笑得如此明目張膽，她抿著嘴假裝鎮靜，但眉眼間的笑意顯露了她此時內心的歡愉。

「我就知道會被笑話！都怪你！」眼一瞪，嘴巴一嘟，夏清風氣惱地沖着白啟雍嚷嚷道，只覺得心中滿是憋屈。

她想要的是大馬，那種騎起來很帥的大馬，這果子馬就是牽出來讓人看笑話的！

「其他事我可以依你，但這事不可，你若還想繼續學騎馬，就老老實實牽上那匹果子馬。」白啟雍沒有妥協，故意硬著態度冷聲道。

見沒有轉圜的餘地，夏清風只能無奈點點頭。

「我答應你，等你可以一個人在馬上坐穩小跑幾步，我就讓你試試坐上火焰。」見夏清風乖乖聽話了，白啟雍也不想掃了她的興，一想到剛才她與火焰之間令人匪夷所思的互動，他便軟了態度。

「真的？！」白啟雍的話無異於一支助燃劑點燃了夏清風內心的熊熊火焰，她擼起袖子就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

「一言九鼎。」白啟雍笑着微微點頭，伸手接過小路手中的馬韁，「走吧，我們去寬敞一些的地方。」

一想到可以有機會騎上火焰，夏清風看向果子馬的目光都柔和了許多，心底少了幾分對果子馬的厭惡，似乎這匹小矮馬看着也順眼了很多。

眼看着夏清風與白啟雍一道離去，林心轉頭看向裘逸墨，嬌聲怨道：「你倒是給我個理由，小風一個生手都能學騎馬，為何我這個有那麼點騎馬經驗的半生手不能去學？！」

「清風有王爺指導，想來也不會有什麼差池，哪怕是一個生手我也放心。但你現在身子剛好，做不得這些，若想騎馬由我帶着便是。」裘逸墨雖知林心想學騎馬的心思已有十年，但為了她的身體着想，他還是沒有放任她去學騎馬。

「那你帶我來馬場做什麼？」不滿地瞥了裘逸墨一眼，林心滿腹怨氣。

「若非見你身子好了些許，我也不願帶你出來長途奔波，但一來金都城盛夏暑氣重悶熱，二來你生辰也到了，來馬場也算了了了你外出的心愿。但在你身子確保完全無虞前，我不會放膽讓你獨自騎馬，那樣實在太過危險。」裘逸墨輕嘆了口氣，雖心中不舍，但還是沒有因為林心而心軟。

他與白啟雍不同，他經歷過失去摯愛的痛苦，如今失而復得，他更是不會將林心置於任何危險之內，哪怕是可控的範圍，他也不願冒這個險。

這或許對林心來說太過殘忍，但若站在裘逸墨的角度，她說不定也會這樣做。

聽出了裘逸墨話里的心憂，林心拉住他的手寬慰道：「我聽你的就是了，我保證，在我能夠活蹦亂跳之前絕對不會去以身犯險，可好？」

兩人相視一笑，所有怨懟似乎也在彼此的笑容之間消散而去。

「對了，我當全天下只有你能讓火焰如此乖巧，竟不想清風也能，於她而言似乎越來越神秘了。」目光望向不遠處的夏清風，裘逸墨的眉心忍不住又皺了起來。

「你怎的不說我們都與火焰有緣呢？」林心笑了笑，說道。

白啟雍說得對，火焰看得是人心，它看到的自然與人看到的東西不同，裘逸墨認為夏清風身份神秘會多想幾分，但火焰只看到了她內心的純凈，沒有摻雜一點偏見。

「你似乎對清風很是不同？」低頭看了林心一眼，裘逸墨有些奇怪她對夏清風的態度為何會如此不同。

他們回府也有些日子，當時清風在堂前奉茶的時候，林心對其並未有過多關注，態度也同尋常丫鬟無異，只是夏清風到了碧落閣之後，她們倆就好似突然成了姐妹，感情好得連他都有些吃味了。

「當你遇上同類人的時候，你也會像我一樣的！」林心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含蓄地說了一句，而後便向裘逸墨的馬走去，「九爺，帶我去兜兜風吧，既然自己騎不了，你帶着我跑兩圈總行吧？」

「好！」

夏清風的事並不急在一時，裘逸墨暫且不顧，回身到林心身旁扶她上馬，然後自己一個翻身坐在她的身後，勒起韁繩將馬帶去白啟雍的反方向。

他不想去打擾白啟雍，自然也不想讓別人打擾了他與林心難得的清閑時光。

——

「慢點，腳踩着馬鐙，坐穩了！」

「知道了！這馬這麼矮，摔不到我！」

在果子馬背上坐穩之後，夏清風無奈地看了一眼身旁的白啟雍，對比了一下此時兩人的身高，臉色難看了幾分。

太差勁了！哪怕是騎上馬了，她和白啟雍個子都差不多，若是把馬一擋，根本不會覺得她是在騎馬！

「別分心，若在馬上分心，你很容易便會被甩出去的！」

不滿的看了一眼開小差的夏清風，白啟雍牽着馬韁帶着果子馬開始慢慢走動。

雖然心中還是頗多怨懟，但好歹是騎上所謂的馬了，夏清風乖乖地扶著馬鞍前方凸出的地方，挺直背脊，感受身下小矮馬的走動。

果子馬雖矮小，但步伐算是穩當，走了幾小圈之後，夏清風不覺一點顛簸，倒也頗覺滋味。

「王爺，讓我自己走兩步吧？」似乎是習慣了在馬背上的感覺，夏清風大膽提議道。

「好，你自己抓好韁繩控制方向。」白啟雍並未拒絕夏清風，將手中的韁繩放到她手中，囑咐道。

夏清風抓好馬韁，拍了拍果子馬的脖頸，說道：「小馬兒，你可一定要乖乖的，若是我能騎上火焰，你是大功一件！」

說罷，她拉了拉馬韁，雙腳一夾馬腹，開始向前方慢慢踱去。

走了兩圈之後，夏清風早已沒有了最開始的緊張，自己學着控制方向後帶着果子馬左一下右一下玩得不亦樂乎。

「王爺，我騎得可好？」完全適應了果子馬之後，夏清風將馬勒停在白啟雍身前，炫耀道。

「不錯，有點似模似樣。」白啟雍笑着回道，不過心裏卻是另一個想法——若是連這果子馬都騎不好，怕是平日其他事都做不好了。

果子馬性子素來溫順溫吞，哪怕是跑起來也不算快，學起來自然也沒什麼難度。

得到了認同，夏清風心底也不免有些小得意，她當即順杆子往上爬，問道：「那我可以跑得稍微快一些嗎？」

知曉果子馬習性的白啟雍沒有拒絕，教了夏清風提速的方法，然後往一旁退了兩步。

夏清風稍稍用力扯了扯韁繩，雙腳一夾馬腹，開始讓果子馬走動起來，然後她一甩馬韁，踩着馬鐙的腳用力一踢馬腹，試圖開始加速。

雖然如預料中一樣加了速度，但果子馬卻是長嘶一聲，身子猛地扭動了兩下，讓馬背上的夏清風一個不注意差點摔了下來。

「啊！救命啊！」

驚恐之色在夏清風臉上浮現，她尖叫一聲，腦子一片空白，一下子將白啟雍剛才教她如何勒停馬的動作給忘得一乾二淨，只能坐在果子馬身上調整重心試圖穩住自己。

「風兒！」

眼前的一幕讓白啟雍魂都快嚇飛了，他一個箭步衝上前，右手從身後抽出馬鞭向著果子馬的脖頸處甩了過去，用力捲住一拉，借自己的力道將讓果子馬停下。

好在果子馬很快便停了下來，原地踱步不住的喘息，似是自己也受到了極大的驚嚇，后怕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