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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五這幾天蠻忙。

因為這次分局破鳥個大案,全局上下喜氣洋洋,局長一聲令下「要把宣傳工作做好」,這就把他們政治處宣傳組的幾個人忙趴下了,又是採訪,又是發稿,又是上警訊,咳,那個人仰馬翻!福五好幾天都撅著屁股在局裏趕稿,晚上也沒回家吃飯,都是何必送來。

「何必,又來給你屋裏小五送飯吶,」

「誒,楊哥,你吃了沒撒,要不也湊合點兒,」

「算了,你那都是老婆獨享,」

沿路都有人跟何必打招呼。何必提着個保溫桶也是輕車熟路,儼然這就是半個家鳥。

不過,當何必挨着他老婆湊過去時,福五是頭也沒抬,

「小五,吃飯鳥。」何必湊福五耳朵邊那嗓音軟惡就像「機器貓」。

福五嘴一扁,歪過頭,「你過來時我就聞到鳥,又是蘿蔔湯。」何必的「老菜譜」里最經典滴就是這蘿蔔湯,福五覺得自己都快吃成兔子鳥!

「乖,常吃蘿蔔對人健康咧。你看我這湯,顏色是太陽般的金黃,這是秋天的主色!」何必直點着福五右眼下的淚痣「諄諄教誨」。

福五「撲哧」。他總說「蘿蔔湯是太陽湯」。他還總喜歡摸自己這顆痣!

何必說,他媽媽也在這個地方有顆淚痣,他還說,福五和他媽媽的淚痣都是為他點上滴。為了報答她們,何必說,他一輩子只流兩顆淚,一顆給媽媽,一顆就給福五。

當時福五聽了就笑,說他臭美,誰稀罕他那顆「鱷魚淚」————

福五知道何必跟自己一樣都是父母雙亡,不過,何必比自己幸運。福五是一打小對爸爸媽媽就沒印象,何必卻是一直是媽媽單親撫養長大,他十六歲時他媽媽患乳腺癌去世了,所以,何必跟他媽媽的感情很深。

「小五,你吃了飯再寫撒,」他端著碗就在你旁邊磨。「好好,我還有一段就———」福五卻埋着頭一直在「奮勇工作」。

咳,連旁人看這兩口子都笑了,

「福五,你先把飯吃了,你看何必都要喂嘴裏去了,」

「誒,我喂她也行撒,」何必還傻乎乎地笑,

福五一把搶過碗,「哪個要你喂——」臉通紅!大夥兒又都笑了。

「咳,你說這處長也是,天天叫我們加班加點,莫說何必福五別個新婚,我老婆也好幾天沒有看到我了。」

「喲,黃沁,你也想老婆了,都老夫老妻了,——」

「老夫老妻怎麼了,見不著還不是想,——咳,不過話說回來,局裏這回破的案子還真他媽有錢吶,」

私下裏,他們宣傳的這幾個也是「侃哥」,這一扯又扯到案子上來了。

其實,別說,連福五都覺得這次局裏忒長臉鳥。這次破案,堪稱「一馬平川」絕對勝利!而且,絕對稱得上近幾年來數得上的「大案要案」。

走私「白松露」!而且數量如此之大!

曉得「白松露」吧?那可是絕對奢侈品!世界上品質最好的松露就是產自意大利阿爾巴的白松露,一公斤就叫價3.5萬美元。它可是餐桌上絕對的「白鑽」!

這次局裏截獲的白松露,價值近兩千萬美元。關鍵是,從情報來源到實施破案整個過程相當順利,那說個不好聽的,就像是這兩千萬的「白鑽」白擺在那兒,你公安局直接來拿人拿貨!是有點匪夷所思啊,不過,證據俱在,手續俱全,哪個還去多想?

咱局立大功鳥!報紙、電視、網絡鋪天蓋地滴報導哇,還不是這白松露太少見,而如此大數量的白松露流入進中國大陸更少見!

「聽說這玩意兒值大發鳥,不過,那東西么樣吃啊,」

「就是就是,說這東西產量少,價格貴,運輸和保鮮都蠻困難,」

「再貴也是給人吃的撒,那東西看起來好象土豆哦,」

你一言我一語滴,這時候,抱着福五吃剩下滴往嘴巴里塞的何必岔了句嘴,

「那東西,有着只有上帝才知道的芬芳啊,」搖頭晃腦,幾陶醉喏,

「何必,你吃過?」

大家都撩他。你看他,寬大的眼鏡下面嘴巴咋吧咋吧滴吃着他自己做的蘿蔔湯拌飯,不過,吃香香滴倒像在吃那貴死人的白松露。

「我哪吃過咧,我們不是賣雜誌的嗎,看那些美食雜誌上說,這白松露的氣味有如烏托邦,雖然知道可又描摹不出來,可以察覺卻又無法咀嚼,雖然靠近卻又抓不住它的精魂。據說,它通常要現刨現吃,盈盈幾塊碎屑,灑在意大利麵或濃湯上,薄軟輕盈如雪片,入嘴消融柔若無物,香氣足令人齒頰留香畢生難忘————」

看他那樣,真像他吃過一樣,邊回味邊舔嘴呀———

福五實在看不下去了!

起身撈起警服外套拉起她屋裏叫人都笑翻鳥天的老公就走,「走了走了,看你丟人現眼樣兒———」

同志們笑死了,「何必,快賺錢給你屋裏小五弄一小塊兒去嘗嘗,保准小五象喜歡白松露一樣喜歡你!」

「小五,你也想嘗松露?它的味道我想你可能不大喜歡滴,因為也有人形容它的氣味像大蒜,你又不喜歡吃大蒜————」

「屁!你還真當回事鳥。我是不喜歡吃大蒜,不過我就想吃松露怎麼了!你有板眼給我去弄撒,說得像你吃過似滴———」

遠去了,還聽得見這兩口子結根。

大夥兒都想,幾可愛滴一對小冤家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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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五雙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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