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除了訓練還是訓練
「小子，這可不是在開玩笑，給我認真。」
被父親鋒利的眼神所盯着，我昂首挺胸了起來，「是！」
「中食指伸直併攏，向手背方向翹曲。母指壓在無名指和小指的指甲上，撐圓。」我按著父親所說的方式握起木劍。
這時父親發令了「來吧兒子，朝我揮劍試試。」
我沖了過去，「哈」父親輕而易舉地躲開了「哈」又偏了我再來「哈」。
「喂，定式眼看前方或看劍尖、劍指。不是你這一陣亂斬亂砍的早就被敵人給收拾掉了！」話音未落，父親的劍就已經到了我眼前分毫處，我嚇得直接把劍給掉了下去。
我微微顫顫地乞求道：「父親，這太危險了，咱還是不學了吧。」伸手把劍鋒挪開一點，卻又逼來了「瞧你這窩囊樣，把劍給我撿起來。」
「出劍時速度要快給敵人來個措手不及，揮劍時角度要准才能以最小的劍招化解最危險的攻勢，刺劍時力度要大對招時需要強勁的氣力來攻克敵人。」父親平劍而出，舞起劍來彷彿是長在他身上一樣的，隨心所欲地控制，我在有模有樣地學着動作。
斥罵聲傳來我縮了下脖子生怕父親又拿劍來拍我腦袋「笨蛋，又錯了。這劍要由左向右帶，勁從腰起傳至臂腕，對，很好，就這樣，下一步穿劍！」在父親的指導下我認識了基本的劍法，但身體卻沒有在腦海中使劍那般靈活。
「啊，我不行了。赫——赫——」我彎腰雙手搭著膝蓋在深深地喘氣，「這樣就不行啦？別說是保護別人了，就是自保也難。」受不了父親的冷嘲熱諷我奮起揚劍「保護別人...對，還有要保護的人，哈。」
「討厭，什麼東西這麼刺眼。」我左翻右覆還是掙扎身子起來了，「嗯，天亮了，額，手臂好酸。」
門外傳來父親的斥責聲：「上學要遲到了還不快點起來。」
「來、來了！」我連忙整理好衣裳褲子踩上草鞋匆匆趕了出去。
坐下真是一種享受，趁著吃飯的時間還能坐一坐嘴裏的饅頭才塞了半塊進去我忽然想到：「昨晚後來發生什麼事了，我是怎麼回來的，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
汗滴落在熾熱的鐵器上發出滋滋的聲響「你呀，累得昏睡過去了，還要我把你抱回來，多大的人了。」耳邊依舊迴響着乒乒乓乓的旋律。
「小林哥，你好了嗎。」讓我興奮而熟悉的話傳入耳朵，瞬間沒有了疲倦感「我來啦！」臨走時又抓了個包子趕緊出門。
「可芯，你今天還是很漂亮啊。」我一邊傻笑着一邊雙手抱着頭大步走着。
「嗯是嗎，小林哥，你昨天...沒事吧？」可芯欲言又止還是吐出了幾個字。
聽到這話我暗笑道：「當然沒事啊，我是誰，鐵打的林林啊！」
「那就好，我還擔心你會出事。」臉上泛起的那抹紅暈再次刻畫在我的心裏。
「老師好。——」
「同學們上午精神不錯啊，哈，今天來做速度強化訓練。一個劍客需要靈迅的移動速度來限制敵人的行動以及敏捷的揮劍速度出乎意料的一擊斃命。」迪凱老師說完頭往右提了提，「把沙袋綁在手腕和腳腕上。」
「哈哈，這麼小的沙袋太簡單了。」我旁邊的一個同學偷笑了起來，聲音不大嘛可是迪凱老師耳朵卻洞聽了一切般「那是女生的，你們男生的，哼哼。諾。」
隨着老師扭頭的方向我們懷着不詳的預感一齊望去「不——是——吧！」
「廢話少說，既然你們長輩把你們交給我了，就得服從我的安排。」迪凱老師臉色刷地威嚴起來，我不由一顫。
「可惡，還真不簡單。」我嘗試性地移動了一下，「啊啊啊——哦」幾個同學習慣性地踏出一步結果被在地上的沙袋重重地一扯重心不穩地摔趴下了。引起了女生們一陣嬉笑。
「先給我繞着院子跑五圈！」迪凱大喝一聲眾人肅然直起身子列隊跑了起來。「堅持，堅持住，林林你一定行的。」要說昨晚練劍不酸痛那是騙人的，我咬緊牙關硬撐著跑起來。
「我不行啦！」一片灰塵揚起兩個男生同學趴地了。「我也不行了。」「我也是。」幾個女生體力嬌弱的還是支持不住了。
迪凱老師交叉著雙臂站在一旁盯着「有空含累還不如用着力氣跑步。」
嬌喘吁吁的幾個女生稍稍平緩了氣息：「老師，你是男的體力好，可、可我們是女生誒！」
「女生怎麼了，你們看不是還有女生在跑嗎。這算是借口嗎。」
餘光掃視到柏辰趕上來了「絕對不能讓他超了。」我加快了腳步，疲勞感已經如同鎖鏈桎梏了我的四肢。
「混蛋，不行了。」鹹鹹的汗流到眼角真澀，強睜著一隻眼睛跑着。
「她也不行了！」聽到好多女生喊道我側臉一看「是可芯。」
柏辰從我身旁超過了「小子，你在看哪，也不專心點。」
拖着重鎚樣的沙袋讓我近乎放棄，「動起來啊，趕快動起來啊。」意念驅使著身體再次提速了。終於看到終點了。
喝喝喝喝，我癱坐在地上喘著大氣，「差不多同時到達」的聲音傳入耳中，暗暗高興幸好沒輸，才發現柏辰在一旁粗氣大喘地瞪着。
迪凱老師笑道：「不錯，不錯，體力不錯。都休息吧，但是沙袋不準解掉。下午繼續！」
「啊？」一陣嘩然。迪凱一語不發地進了房間。
「小林哥，你好棒。」可芯蹲在我旁邊的誇讚讓我得意起來。
聽到柏辰不屑地在一旁冷嘲道：「有什麼了不起，不就是個平局。」我怒目對着他，「小林哥，別和他一般見識。」可芯在耳邊呢喃著。我又回頭對着可芯花痴地傻笑着。
「同學們，下午精神很好啊。」我們一致認為迪凱老師是笑裏藏刀，精神會好公雞都會下蛋了。
「跑圈去！」眾人連同我都深深地吸了口氣，「那是上午的事。」忽然迪凱老師一句「都把沙袋解掉吧。」搞得一陣鴉雀無聲。我頓時對老師的黑色幽默敬佩之情有如滔滔江水綿綿不絕。
「每天去那邊拿一把木劍，現在來練習劍的一些基本招式。」迪凱老師每個動作無論從穩度速度準度還是氣勢都不比父親的差。
「這位同學動作挺好的。」迪凱老師走到柏辰面前誇了句。「不過這位同學動作更標準。」迪凱老師終於看到我了！我得意地掃了柏辰一眼，柏辰眼神再像老虎也吞不到我，哈哈。
迪凱老師雙手背在身後在我周圍繞了一圈上下打量著「你叫什麼名字。」
「蕭林！」我眉飛色舞地回答著。
「來，你們兩個比劃比劃。」迪凱老師直接把我和柏辰喊出隊列來對陣。
我們同時立劍就位，我先發制人，平劍朝着他胸口刺去，柏辰劈劍擋下了，我趕緊改成絞劍追擊，卻被他撩劍劃開了不住地退了一步，他掃劍逼來，我眉頭緊鎖收縮著瞳孔，斬劍對上，柏辰瞪了一眼用削劍步步追來，我剎住腳步，就用這樣吧，我立馬穿劍駛去震開了劍鋒，一記崩劍擾亂他的視角趁他刺去必定落空的一劍，霎那截劍斜去，「撲哧」嚇得他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喔，太棒了小林哥你是最厲害的。」看到可芯比我還高興的跳着喊出來，我有點害羞呵。
「蕭林，學的挺快的，不錯不錯，是個可造之材。」聽到迪凱老師的讚揚我的嘴角揚起了更高的角度。
出了院門才發現已經彤雲密佈了。
「小林哥，你看又是他們！」可芯躲到我身後悄悄說着。
一個小個頭的不懷好意地說道：「大哥，今天要不要教訓這小子。」我的心砰砰直跳，神經漸漸緊繃起來。
柏辰出手攔著：「算了，昨天揍完他我手還疼著。看我下一次怎麼把他比下去！走。」
我朝着柏辰吐了下舌頭做鬼臉，「哼，誰怕你啊。」
「父親，我回來啦。」一進門我就大喊大叫地，無法掩抑內心的喜悅。
「噢哧」好疼啊「誰偷襲我！」是父親！「怎麼，才學了一下劍就這麼自滿，告訴你，還早呢。去，趕緊吃飯，準備晚上練劍去。」我實在想不通父親怎麼那麼喜歡打壓自己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