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路遇不測

迪凱一聲令下：「還不給我趕快回去站好！」我只感到寒毛豎起，咆哮聲振聾發聵。同學們也刷一下歸位，他好像也忘記了我剛發生的事情了，走去監督別的同學了。

「都站好了，接下來每人從那邊選一根細木棍來練習揮劍。」午飯後迪凱老師又繼續訓練着我們。

迪凱老師也支起一根更我們都還細的木棍橫揮一下，「用劍講究速度和力度，都給我加快揮棍頻率和手腕力度。」可我連棕色的弧線都沒見到，木棍就已經從空閑的左邊越到了硬挺的右邊。

「來，小子，你、你，你們兩個來對對。」迪凱讓我和一個身形相似的同學比試比試。

『哐』我猛地一揮擊在了他的木棍上，從棍中傳來的力度察覺到他力量沒我大，要不是我採礦白采了，『哐啷啷』我趁他還沒有反應過來又一道揮去把木棍打落在地上。

同學愣住了，我還聽到一旁女孩的笑聲「好棒。」是可芯。

這時又一個個頭比我高了許多的同學走來，「迪凱老師，讓我和他對對力。」我定睛一看他必定是富人家的才有的雍容華貴之容。

第一棍對上，還挺有兩下子的，不過還嫩著呢。於是我又揮上了第二棍，虎口一震發麻，這人真是力壯如牛，剛才是裝出來的嗎。見他壞笑一下，第三棍主動出擊，我再次揮棍迎擊『哐』交叉的棍子顫抖著，我使出了吃奶的力氣試圖擋回，但聽他『哈』的一聲，棍子從我手中抽離了出來，飛到了一旁『啷啷』清脆作響。

「好，同學們看到了吧，揮劍的力度要大速度要快，才能克敵先機。繼續練習！」迪凱扭臉走上台階，看也不看我一眼，似乎對我很失望。

傍晚，趁著彤雲晝聚的布幕，我和蘇可芯同路而回。儘管徜徉在夕陽餘暉下斑駁了身影的落日時分，我卻心生不詳之感。

「可芯姑娘，能否讓在下送你回去。」正是那個和我比試過的同學忽然攔路阻擋，身後還跟着好幾個壞笑着的同學。這傢伙光是說就算了，竟然還伸手去牽若蘭那無暇的手。

『啪』我一掌拍開他的手，「喂，你沒看見她旁邊有人了嗎！」我忍不住地出手了。

「哪來的野小子，敢管小爺我柏辰的閑事。」他才轉面怒斥我並撫摸著被我掌紅了的手背，「弟兄們，給這小子點顏色瞧瞧。」

身後一個頭也比我沒高多少痞樣的同學走上前來，緊握的拳頭劍拔弩張，我也不暇思索地先一拳干到他臉上，往鎮外跑去不忘挑釁了一句：「有本事來追我啊。」

「混蛋，別讓那小子給逃了，我們追。」聽到憤怒的聲音我側臉回看一下，柏辰正面紅耳赤地緊追過來，幾個同學也快馬加鞭地衝來，我加快了腳步欲逃之夭夭。

「糟糕，沒路了。」我只顧著跑竟沒發現跑進了死胡同。

我不由地往回跑，「哼哼，這下你插翅也難逃了！」柏辰帶領他的小弟已經堵住了來路，不慌不忙地逼近，囂張的氣焰不是傾盆大雨可以澆滅的。看着漸漸的緊逼，我又得往後退，手摸到了一個粗糙的地方「是樹！」沒發現還有棵大樹，我喜出望外，幸好平時採礦的時候為了爬上樹摘果子吃而學爬樹。我縱身攀上樹身，雙腿蜷曲向上蹭，柏辰見我跳起便撲了個空過來。

我站到了一枝樹榦上，他的小弟們也想爬上來，「吃我一腳！」我就一腳掌踩在他們臉上，紛紛墜落，心裏暗暗發笑「看你們再追我！」

「給我踢樹，把那小子震下來。」柏辰發號施令，剛爬起來的幾個同學又站在了樹下，「一、二、三，踢！」

我重心擺盪不定，手卻死死抓住上端的樹枝，還順手摘小果子砸下去，震蕩更加猛烈，就算我非常相信這樹枝很結實，「咔」地一聲，視野呼呼直下，「好疼啊！」一屁股墜在地上，無奈我又不是蘋果為何要如此落下。

見黑影慢慢地遮擋了我的光線，一群人擁了上來，「兄弟們，給我揍他！」柏辰的嘴角上揚，也加入了暴打的行列，我下意識地抬起手臂護著頭部，痛楚從身體各處傳來，但這群痞子還是沒有罷手之意。

遠處傳來「停下，都給我住手！」后他們都跑開了，我勉強抬起頭見到了久違的夕陽，彷彿這頓揍持了很長時間，模糊的眼神漸漸清晰了起來，發現蘇可芯蹲在我面前緊張地望着我，「小林哥，你沒事吧。」伸出手絹幫我擦拭嘴角的鮮血。

「我看他們人多怕你有事，叫了附近的大人來趕走他們。」可芯投來那柔和的目光讓我心中不禁一暖竟無語凝噎。「他想送我回去就讓他送罷，何必白白挨打，你看你這紫那青的多落魄。」

我很堅定地看着她。「可芯，保護是你我的責任。」可芯怔住了臉低了下來「再胡說我不理你了。」一個小發力摁到正在擦拭的傷口，「額——」我不由地慘叫了出來。

在可芯的攙扶下我回到了家，此時太陽已經下山了，可芯和我道別下回家了。

「林林，你怎麼回事青一塊紫一塊的平時採礦也不見你這麼狼狽。」父親掀開門簾看到我撐著門板一蹶一拐地走進來。

我的喉嚨收斂了平時的響度「父親，沒事啊，我不小心摔的。」

「坐下，讓我看看。」父親坐在床沿脫下我單薄的衣裳，除了小有肌肉的身板之外就是色彩斑斕的戰功了。「啊，疼、疼、疼……」父親從房間取出一盒藥箱，拿出祖傳的跌打葯，塗抹在我的傷口上，以前採礦受傷時也用了這藥膏，見效特快。可是這一次的經歷讓我嘗到了到生氣的苦果。

「給我從實招來，今天讓你去找迪凱習武了，是不是和同學鬧變扭被打了。」父親好像知道我發生了什麼事一樣，一問就達底了。

雖然我不好意思讓父親知道我被人欺負了還是說了聲「是的。」

「你怎麼從來不讓人省心，從小就頑皮好鬥，真不知道你以後會捅出什麼簍子來。」父親轉身進去了。

聞到桌上的菜香我什麼痛楚都忘記了，支起筷子狼吞虎咽了起來。不一會兒父親又走了出來，「走，帶你去個地方。」

「什麼事啊。」沒等我問完，父親已經走出去了，我趕忙跟上。

直至龍吟鎮的樹林中，小溪泠泠淙淙從流淌著，知了在林中開會，繁星點點的夜空也不由讓人心情舒坦，晚風掀起的樹葉沙沙作響，不由讓人體膚涼爽。

只見父親停了下來，一轉身扔了一柄木劍過來，我下意識地接住「這是，父親，你要教我練劍啊？可是從來沒聽說過你會使劍啊！」

「就怕你學會了劍法在外面鬧出事端雞飛狗跳的，要是現在不開始教你，說不定你下次連命都沒了。」聽到父親的嘲笑我不禁地羞愧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