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私定終身

82.私定終身

()葉蘇十分正經地問我:「你願意為我生孩子嗎?」

我愣了一下才強笑道:「傳宗接代是為人.妻子的本分,這點我還是懂的。至於生幾個、什麼時候生,就看老天爺怎麼安排唄,這事兒又不是我說了算。」

葉蘇依舊盯着我的眼睛:「我是問,你願意嗎?」

我瞪着他:「沒明白。」

我剛剛不是已經說了?生子由命,幾個在天,我沒那麼時髦拖着他做丁克一族。而且,我要是敢不生,別說我那扮豬吃老虎的流氓公公,就連我那些乾爹乾娘乾妹妹乾弟弟都未必會放過我。

更何況,以我們剛剛的勞動強度和勞動量,現在再說願不願意的話,恐怕晚了點。

葉蘇把玩着我頭髮梢慢慢道:「我覺得……你好像有些害怕。」

嘎,這都被看出來了?

討厭,有種什麼秘密都藏不住的感覺啊。

所以說,女人大概是地球上最無法取悅的物種了。伴侶高大威猛霸氣側漏的時候嫌人家不夠細心體貼,細心體貼了又嫌人家流於表面不能未卜先知,當人家真的能從你一個眼神一個微表情里看出你的心理活動時,就又哭着喊著要**要自由了。

不過男人更糟,他們比較偏好把不同的要求分配到不同對象身上,更多選擇更多歡笑,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而女人則喜歡在一棵樹上弔死,抱怨歸抱怨,只要不是重大原則問題,湊合著怎麼都能過。

唔,好像想得有點多。

葉蘇揉揉我的大頭招魂:「走神了?」

我慚愧地承認錯誤:「啊,不好意思。」

葉蘇笑笑,婆娑着我的手臂輕聲道:「若是你當真不想要,我知道一種按摩揉穴的手法,可以……」後半截話不說,只用一種「你懂得」的眼神看着我。

……敢問,這算是另類版的「你留在我身體里的東西我已經用內力逼出來了」嗎?

我怕他當真運功點穴逼出點什麼尷尬的東西來,趕緊擺手澄清這一誤會:「怕確實是有些怕的,但也不能因噎抑食不是?——若是現在有了,也是天意。他以後若是欺負我,我再欺負你找回場子就是了。」邊說邊擺出呲牙咧嘴的夜叉相來,磨牙霍霍地放狠話,「小樣兒,肉票在我手裏,若你敢不順着我,大不了咱們玉石俱焚!」

葉蘇笑得一臉陽光,沖着我滑稽地打躬作揖:「大王饒命!大王還不知道小的那點膽量么?縱使大王手上沒甚麼肉票,小的也不敢忤逆大王半分的!」他伸手抱住我,下巴在我頭頂溫柔地蹭,「大王說往東,小的便往東,大王說什麼時候掠劫肉票,咱們就什麼時候動手。」

我苦兮兮地:「唔,這個大王說了也不算。」這得看你的矛和我的盾哪個比較厲害了。

葉蘇仔細看看我:「若是怕疼的話,我確是沒什麼辦法。不過滿哥兒的舅母是北人,通曉不少北人那邊口口相傳的方子。——裴姨生養時歲數便不小了,她能夠順順噹噹地開枝散葉、兒女成雙,五成都是顧姨悉心調理的功勞。有顧姨在,難產什麼的,總是不怕的。」

竟然還有私人婦產科大夫!我長出一口氣,笑道:「唔,一半兒的顧慮已經沒了。」

葉蘇微微挑眉:「那另一半?」

我抓抓頭,尷尬地玩了半天手指頭才問他:「葉蘇,我一直沒好意思問你,我……你也知道我是強佔了這個身子,以前的事情都不太清楚的,春紅之前又是……那個……」電視劇裏頭的風塵女子不是經常會想些歪招避孕么?像是吃藥啊抽大煙啊之類的,誰知道春紅有沒有做過類似的事情?

葉蘇笑出一排小白牙:「別擔心,你很健康。」

我再次長出一口氣。

葉蘇仔細地看我一眼,伸手捏捏我臉頰:「還有心事?你的小腦瓜里,到底藏了多少事不肯與我說?」

我皺眉攤手:「不是什麼大事,所以說出來連我自己都覺得矯情。要不,給我點時間醞釀一下?」

葉蘇點頭,拉我起來:「時候也不早了,趁天還亮着,給你換一下藥。」

他用外衣裹住我,牽着我的手走回沙灘。

其時夕陽西斜,海面上金光粼粼,沙灘和闊葉的熱帶植物都被一層金紅色的光芒細密地籠著,空氣中瀰漫着海的味道。我愛的人就走在我前頭一步,褲子鬆鬆地掛在腰上,上半身大喇喇地光着,背部緊實的肌肉隨着他的步伐彷彿游魚一般流暢地移動,筆直的脊柱好像滑梯,誘惑着我的目光直直向下溜。

再往下當然是我最愛的部分,他若隱若現的股溝。

我幸福地嘆息,過去那一個多月的非人生活終於有了回報,本座如今滿血復活了。

葉蘇回眸一笑:「怎麼?」

我老實不客氣地伸手吃豆腐:「少俠這身腱子肉生得極好!反正島上沒外人,少俠若是不冷的話,以後少穿幾件衣裳唄?」

葉蘇含笑拋了個媚眼給我:「姑娘想看,縱是人家不穿也是使得的。」

我嘿嘿笑着捏他的肱二頭肌:「就這麼定了。」

一路調戲著回到沙灘上,葉蘇從船艙里取出鐵鍋和彎刀匕首一類工具,我則四處收集枯枝,用環佩上的放大鏡引燃枯葉後點起一堆篝火,又支使他:「好葉蘇,我晚上想吃烤魚。」

葉蘇伸手揉亂我頭髮:「捉魚還不簡單,你先坐着,我幫你換藥。」

他說完便拎着鍋去接水,回來後用匕首削了樹枝架起鐵鍋,再把洗過的布條扔進去煮開了,挑出來晾乾,小心翼翼地揭開我傷口上沾著血的超長夜用,撒上一層藥粉之後再為我妥帖地包好:「隨身帶的藥粉快要用完了,我看島上樹林還算茂盛,明早我便進林子裏找找,說不定能發現什麼有用的藥材,再搜集些野果。」

這就是要做好長期抗戰的準備了,我點點頭,又問他:「還要造房子嗎?」

葉蘇嗯了一聲:「船艙狹小不便,離著樹林又遠,咱們在島上自然是要有個容身之所的。」

我皺眉:「我跟你說過,行烈計劃要跟他女人一起在孤島上隱居,而這就是他找好的孤島?」

葉蘇點頭:「是啊,怎麼?」

我恨恨地扔沙子:「你難道不覺得,行烈有可能在利用咱們,給他開荒造房嗎?」這廝精著呢,他肯定打算用葉蘇當免費勞力,替他蓋好房子開闢好生活區域,最好再開墾出一片菜田撒好種子。等一切都有個樣子了,他再隆重登場,接走我們,帶着自己女人來過逍遙世外的神仙生活。

呸,美得他!走之前都給他燒了!讓他知道什麼叫做暴力拆遷依法犯罪!您老人家自己守着廢墟哭去!

葉蘇失笑,刮著我鼻樑調戲我:「還以為是什麼了不得的事兒呢,不過是一幢木屋,就當是送給他的又如何?總不能為了不便宜他,委屈我媳婦兒幾個月?」

我扁扁嘴,想向葉蘇告狀那混蛋如何每天嚇唬我、使我不得開心顏。然而轉念一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為了一時意氣和一個惡魔杠上沒什麼好處。於是只得自己忍了,又打定主意不管葉蘇怎麼說,等我們走的時候,我一定要搞點破壞才好。

人家薩達姆住地窖卡扎菲住下水道,您老身為一代梟雄,總不好意思住得太沒創意?宅也要宅得有個性么。

葉蘇見我沒有反對的意思,又哄了我幾句就捉魚去了,我則就着他燒好的熱水沖了沖頭髮,重新梳了個簡單清爽的髮髻。

剛剛收拾好他就拎着兩條魚回來了。葉蘇看着我,眼睛突然亮得好似探照燈一般,我尷尬地笑笑:「唔,婦人的髮式比較利落一點……」

他扔下魚大步走過來,一言不發地握着我手腕上下看看,又牽着我走到海邊,自己率先跪下,徵詢地看我一眼。

我於是也挨着他跪下。

葉蘇與我十指相扣,低聲祝禱:「皇天后土在上,我葉蘇,今日與凌鐺結為夫婦,從此不離不棄,生死與共。我願傾盡所有,換她一世平安喜樂。」說着恭恭敬敬地磕了三個頭。

我看着他:「我也要這麼說么?」

葉蘇只溫柔地看着我。

我清清嗓子,臉上有點發燒:「內個,皇天后土在上,我凌鐺今天和葉蘇結為夫婦,從此不離不棄,生死與共。——傾盡所有什麼的,那是葉蘇說着玩兒的,您別相信,他在我身邊我就一定會平安喜樂,您只要保佑我倆一直在一起就成。」說完也磕了三個頭。

起身之後又問他:「要不要歃血為盟什麼的?」

葉蘇大笑,探身過來親我:「不用,有天地為證就已經夠了。——當然,親事還是要辦,回去就辦。」

我眨眨眼睛:「為什麼突然想起來私定終身?」

葉蘇也沖我眨眨眼睛:「因為我等不及了。就算只有我們兩人,我也想向老天爺說,你的婦人髮式,是為我而梳的。」

我偏著頭一笑:「好理由。你現在想聽我最後一個小小的顧忌嗎?」

葉蘇笑道:「洗耳恭聽。」

我攤手:「雖然我會努力適應當娘的職責,但以我爹娘的作風來推算,我恐怕不是個負責任的好娘親。不過現在無所謂了,請少俠以後多盡點力,除了照顧我之外,再受累多照顧一點您的肉票。」

葉蘇雙眼發亮:「求之不得。」

唔,所以,晚飯之前我還是個姑娘家,晚飯之後我就嫁做人婦了。

也有可能,我從池子邊站起的那一刻就開始了為人母的旅程。

可見世事無常,順序什麼的都是浮雲,重要的是人和感情。

只要陪着我的那個人是葉蘇,**一度也好,長相廝守也罷,就算是為了他生一個籃球隊出來,我都願意試試看。

嘶,聽上去好瘋狂。

瘋狂得令人心動。

吃完烤魚之後,葉蘇將篝火移到船后藏好,一把抱起我鑽進船艙里,眼睛裏一直帶着笑:「媳婦兒?」

聽聲音就知道他要做什麼了,為了洒家的身體考慮,我伸著舌頭裝死。

葉蘇把我放在床上,手指靈活地挑開我的衣帶:「媳婦兒,今兒咱們洞房花燭夜……」他的手指溫柔地挑逗着我。

我的**再次不爭氣地鬼哭狼嚎。

我長嘆一口氣,大義凜然地勾住他脖子:「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然而大話也是不能亂說的,第二天,我當真跟死了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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逼娼為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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