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搞鬼（1）

李憲聞得，似乎想起了什麼，垂拱元年，沂州知府顏澤大人被判勾結官商之罪，當時一家被滅，難道面前的女子就是他當年從火中救起，卻又不幸落入掖庭的顏家後人？

思索至此，眸中略帶驚喜的看着面前的女子問：「你父親可是顏澤顏知府？」

顏君綾聽着他如此的說，似乎完全的明白過來，他真的是當年的恩人。欣喜的看向他，忽而又想到了什麼，斂去欣喜，搖首淺笑：「殿下，您誤會了。君綾從小就進宮到公主身邊侍候，所以根本不知生父是誰，到底在何方。」

李憲的臉上失望上浮，原來是他太着急了，畢竟她是罪臣之後，身份揭穿了，於她在宮中也沒有好處。

「就當憲從來沒有說過此話，時辰不早了。你請回吧！以後少來了這東宮，否則只會平添煩憂。」李憲攬袖，有禮的說着。

顏君綾明白他話里的意思，同時也知曉了，他的意思……

踩着細碎的步子一步步踏下玉石階，背影清冷孤寂，李憲獃獃的看着之際，一隻手重重地拍在他的肩頭：「大哥。她走呢？」

李憲頷首，有不解：「當大哥真是不解三弟此舉是何意，你一定不是生她隱瞞身份這件事的氣。」他太了解這個自信的三弟。

李隆基看着面前的大哥，笑容苦澀，「大哥，我們囚禁於此有多少年了？過着暗無天日的日子，有什麼資格與別人將來？」

頗為感觸的拍了拍他的肩，「三弟，終有一天，我們會走出東宮。何須哀愁，倘若你有機會走出東宮，你……」

李隆基略帶疑惑，瞧著那漸小在夜色中的倩影，再想得他剛剛目送着她離開時的眷戀，「大哥，你第一次見她嗎？」

「不是！算起來，垂拱元年有過一面之緣，只是那時她還是一個稚嫩的丫頭。我妄想改變她的命運，卻不過是將她又拉入了另一個深淵，雖然她矢口否認，但我可以篤定，她就是當年那個小女孩。」李憲眸若星辰，回憶著往昔的種種，總會有說不盡的惆悵。

李隆基突然明白過來，「原來幼時一直讓大哥牽掛的女子竟是她？」

李憲頷首，卻又道：「哪有什麼牽掛不牽掛，只是有些愧疚而已。倘若她能和我這個三弟有個好的結果，這個當大哥，愧疚也就漸少。」

「大哥，三弟……」李隆基欲言又止，李憲瞧著，笑道：「好了，什麼都別說，明日會是嶄新的一日。回殿裏休息吧！」

兩兄弟不語，感情甚好的搭著肩一起走進紅瑣門。這幾兄弟在幽禁的日子裏，互相扶持，感情渾厚，豈會為一個女子生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