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5章 不虧為贏
「既然你已經掌握了鑰匙，也就是時候了。」
「相信你在接下來的時間裏，能夠掌握到終極的力量，成功戰勝天道。」
兩段話，沒有多餘的言語，他就看到所有神靈開始化作白色的光，朝他這邊湧來。
他睜大眼睛，還有些搞不清情況，不過心裏多少有一點明白。
這些神靈，要將他們的力量全都灌入他體內，讓他成為……絕對的強者！
「為什麼要以這種方式來對抗它？」
這是他心中想要搞明白的問題，然而問出口的瞬間，他腦中便又有了答案。
這種感覺十分奇妙，就像是無數個人在往他腦袋裏，灌入他們一輩子的經歷和所感所想。
他穩住本心，不讓這些東西將他吞噬，同時，他還要不斷去處理湧入體內的海量力量。
整個過程像是沒有止境一般，他的內心和實力如同再次乘上火箭，朝着更高的位置攀升。
時間一點點過去，當一切平息時，葉裳雙手撐地，整個人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
此時的他，腦袋裏留存的訊息實在太多，想要保證自身清醒都難，如何去對付什麼天道。
不過此時的他，明顯能夠感覺到，天道在接近，留給他的時間，只有五息不到。
他立刻盤腿坐好，雙手猛地拍在一起，時間領域展開，時間的流速降低一千倍。
倒不是他不想通過力量將時間完全禁止，只是以他現在的能力，想要讓這一招有效，影響到天道，最多只能降低一千倍。
趁著這些爭取而來的時間，他讓體內的力量都平復下來，腦袋裏的各種想法則總是無法統一。
思來想去，他將兩者分為兩派，取得了短暫的平衡之後，就再次混亂起來。
現實中，離天道降臨只剩下一息時間，他急中生智，抱一守中，同時讓其他意識自行發散，讓他們自己開疆擴土。
這一決定，讓他苦不堪言，腦海被不斷撕扯，範圍也不斷擴大。
當他整個內心的想法平和時，屬於他自身的部分，已經極其微小。
不過因為他佔據着身體的控制權，同時這些分化出去的意識以他為源頭髮散，也受到他的管束。
他現在的狀態，正如佛家所說的那般：一沙一世界。
轟，鴻蒙空間被撕裂開來，
天道，一顆碩大的黑球，呈現在他視線之中。
他緩緩從地上站起，看到天道，有一種看到整個世間的錯覺。
「你們終究還是邁出了這一步，來吧，弱者們，展現你們的手段。」
黑球凝練成人形，無面，立在空中如同一桿勁槍。
葉裳道：「不是他們，是我。」
天道哈哈大笑：「那你的路就走錯了，必敗無疑！」
「混沌，無休止的爭鬥，才是上升的階梯。」
「仙界的爭鬥即將進入尾聲，卻是相互耗損，沒落了。」
「倒是你，卻成了，實在有趣。」
葉裳順勢道：「那豈不是更好，咱們不用打了，你讓位吧。」
天道：「一山容不得二虎，肯定要打，不然憑什麼給你讓位？」
葉裳無所謂地聳了聳肩，此時的他，雖然沒有一定戰勝天道的信心，卻也有了一定的思路。
轟，兩人幾乎是瞬間衝撞到一起，可怕的力量直接將鴻蒙空間撕碎。
一路衝撞，他們在萬千世界懸浮着的灰度空間中肉搏，時而撞擊到一個世界之中，人們就看到了灼目的光華，如同兩顆流星交織著相互衝撞。
也就數百息的功夫，兩者都耗費了大半體內的力量。
不過天道的力量蓄積更勝一籌，慢慢在戰鬥中佔據優勢。
葉裳並不驚慌，落在一塊荒地上之後，猛地踏地，朝即將落地的天道衝去。
「無用，你還是不夠厲害，可惜了那麼多人的希望，全都在你身上白費了。」
天道冷聲道，抬手就要砸向葉裳的拳頭。
不料想，在兩者即將衝撞到一起的瞬間，葉裳的身體忽然化作蟒蛇，躲開他的拳頭，纏在他身上。
他心中一動，也跟着變化。
萬物相生相剋，兩人不斷變化著自身的形態，如同在完高級版的斗獸棋。
誰曾想，到最後，竟然是葉裳贏多輸少。
天道感覺到了即將到來的失敗，古井不波的心裏生出了漣漪。
葉裳突然停手，後退到數十米外，看着他道：「你怕了，我贏了。」
天道冷聲道：「你沒贏。」
他嘴角揚起笑容，手落在心口的位置：「之前我曾說過，如果我會使得萬界覆滅，就自我了斷。」
天道反應過來，自己怕了，所以會無所不用其極地想要勝利，而他明顯掌握了勝利的訣竅，斗到底還是自己會輸。
到時候，不就是萬界覆滅嗎？
「我不想做天道，可我也不能辜負他們的期望，所以，我們百年後再比。」
他緩聲提議道，臉上是和順的笑容。
天道有些瞠目結舌：「你，你是怎麼算到的？」
他猛地張開雙臂，天道下意識做出防禦姿態，他不免發笑。
「別擔心，不偷襲，我早已是萬物。」
「生靈之間的爭鬥，是它們的事，你挑唆它們，實在沒必要，還不如順其自然。」
「你說，我是不是把話講明白了，是不是以德服人？」
天道聽完他的言語，腦袋裏諸多想法，有很多反對的聲音，不過還是得承認，他的境界已經高於自己。
「可以，你我各自為界，百年一戰。」
「不過我告訴你，我並非這個世界的敵人，真正的敵人，在這個世界之外。」
天道有些不情願道，說完身形便消失不見。
他鬆開手，手掌中顯露出一個鑽石版閃耀的符印。
說是以德服人，到底還是被天道看明白，這符印若是被他捏爆，天道將被炸成重傷，到時候他就能穩贏。
不過，思想境界上，已經成為萬物的葉裳，怎麼可能會對「自己」動手呢。
這個世界之外的敵人，他是清楚的，如果敵人來襲，沒有天道和他這樣的絕對強者，整個世界裏的萬千世界，將會被無情劫掠。
不虧便是贏，再者，現在天道的命就在他手上握著，他相當於得了一個小弟。
隨即，他拋了一下手中的符印，臉上露出少年般純真的笑容：「問題搞定，總算可以去找鈺堇了。」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