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群星升空——帝星將隕

光和七年，公元前【184】年。

四月二十二，皇甫無極回到了鉅鹿城后就揮軍北上。

此時，餘下的黃巾餘孽叛亂已經不足為懼，這讓地方州郡府兵鎮壓就已是綽綽有餘，這也就不再需要到大軍勞師動眾去遠征。

……

時光如流水遠去，中平二年【185年】，當天下烽煙漸漸平息停了下來之時。漢靈帝自認天下太平盛世即將到來，他又開始了在作死的道路上越走越遠。

劉宏不僅再一次賣官鬻爵，還將搜刮回來的財富全都花銷在了西園酒池肉林中而不可自拔，同時對朝綱不聞不問比過去是猶有過之而無不及。

而當朝廷那些買官之人擔當了重要職位之後，那是無所不用其極的從黎民百姓身上想盡辦法大肆搜刮錢財來填補自身花出去的銀子。

大亂剛息，一幫子人就逼不及待的享樂與削奪民脂民膏，這讓本已平靜了下來的天下黎民百姓是怨聲四起且苦不堪言，局勢也因此再生波瀾。

終於，中平四年【187】年，黃巾軍死灰復燃禍亂天下。這還遠不止於此，新邪教五斗米道、羌人北宮伯玉、西涼軍韓遂等其它的一些地方政權也加入了第二次叛亂行列。

這一次叛亂聲勢雖沒有頭一次浩大，但問題嚴重性那是遠比張角時的黃巾叛亂時更可怕，因為一些地方政權與新勢力都加入了進來。

時值六月，天下再次颳起了烽火，處處狼煙，數匹八百里快馬疾馳向洛陽宮而來急奏天下戰報。

這一次天下大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蔓延了開來。朝廷宦官終是掩蓋不住這天大事件硬著頭皮去向皇帝稟報，而劉宏在收到急報后亦不得不從西園中走了出來把持朝中大局。

……

六月初八，漢靈帝召集群臣早朝商議對策。而一大清早，眾臣就匆匆的來到了大殿之內。

前殿，張讓早已在此等候，「他」待群臣到齊之後，復嬌喊一聲：「陛下到。」

不用片刻，劉宏就從側殿中走了出來坐於龍椅之上，這是幾年來他極其罕見的唯一次這麼勤奮早朝議政。

「臣等叩見陛下。」

漢靈帝剛坐下，群臣馬上行禮拜見。

「眾卿家免禮。」劉宏大手一揮看似威嚴，但此時的狀態是怎麼看就怎麼有氣無力，過度的沉迷酒色讓他臉色蒼白得嚇人。

「謝陛下。」眾臣在謝過之後就各自退回到了原位。

「眾位愛卿，想必今日這麼早召汝等來也知道發生什麼事情了。羌人叛亂，黃巾死灰復燃，諸位卿家有什麼看法不妨直說出來。」

漢靈帝劉宏無神的雙眸掃過殿下群臣一眼說道。

「稟陛下，羌人處於涼州邊境，臣建議讓「落日侯」領兵鎮壓。」此時，錄尚書事趙溫出列提議道。

「稟陛下，臣亦附議。」

宗正朱正也出列贊成。

「臣亦附議。」

「臣附議。」

太尉楊彪與司空趙謙亦走了出來道。

「既是如此，准奏。」

劉宏本來就想讓皇甫無極領兵鎮壓，既是現在有了數位大臣的提議，那就無需再問其它人的意見。

而涼州本就屬於皇甫無極的鎮守之地，讓他領兵平叛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待解決了涼州這邊，劉宏看了看殿下群臣道：「諸位愛卿，此逢天下亂，不知眾位有何計策可一勞永逸解決這讓朕之頭痛事？」

「稟陛下，臣有一策。」此時，太常劉焉走了出來道。

「劉卿家，快說，汝究極想到什麼好方法了。」劉宏精神一震。此時他的心思早已飛到了西園那裏，那有心情願意花費極大的精力去想平叛之策？而當下劉焉有計可安天下，又怎能不讓他興奮？

劉焉整理好了思緒之後嚴肅一聲道：「稟陛下，如今天下之所以大亂，乃是各州郡的刺史、太守行賄買官，盤剝百姓，招致眾叛親離而民不聊生。」

「而臣認為，若要避免此等事一而再的發生，朝廷應以重置州牧，挑選一些清廉的朝中要員去擔任地方州郡長官，藉以此來鎮守安定天下也。」

「臣雖出身皇室，但是赤膽忠心日月可鑒，臣斗膽自薦願以前往益州為陛下效犬馬之勞也。」

劉焉滔滔不絕長篇大論之後終於拐到了自己身上，這才是他的主要目的。

「陛下，不可。」楊彪第一個出列反對道：「朝廷若重設州牧，地方長官就會擁兵自重而日益膨脹他日不復陛下之差遣，此乃大患也。」

「臣亦反對，州牧權力過大此乃取禍之道也。」宗正朱正也反對道。

「這……」劉宏剛想答應劉焉的建議，但見楊彪說得有板有眼，朱正亦出來反對，他一時又猶豫了起來。

劉焉見此，他馬上給崔烈打了個眼色，後者心領神會的走了出來抱挙一禮道：「稟陛下，臣不甚認同太尉大人與宗正大人之說法。」

「嗯，崔卿家說說汝有何之看法？」劉宏搖擺不定，但此時他更傾向於重置州牧，這樣自己就可以繼續回到西園去享樂。

崔烈想了想，而後臉上神情認真一聲：「稟陛下，朝中諸位同僚皆是忠心耿耿之人，現今天下不寧正當是人盡其才之時。」

「況且，多方叛亂不息正是由於朝廷無法事事兼顧並在第一時間調兵遣將應對反賊之過。而陛下權力下放正好讓各州牧之間可臨機應變對付，這又何樂而不為？」

「崔司徒……汝……汝……千古罪人也。」楊彪被氣得臉色鐵青手指崔烈，他知道對方只要抓住了信息遲緩和信息不通這一點，那漢靈帝就會很大可能答應。

果不其然，漢靈帝想了想后大手一揮道：「諸位愛卿不要爭執了，朕決定了，由今日起重設州牧，但人選得必須是有德有才之人，各位可以從中舉薦。」

「是，臣等遵旨。」滿朝文武見皇帝是真的下了決心，眾人只得領旨一聲。

「那就這麼說定了，兩天後早朝諸位愛卿將名單呈上來讓朕過目。」

漢靈帝不耐的一揮手，而後就起身離開。

「臣等恭送陛下。」文武百官對着漢靈帝背影齊齊行禮。

……

早朝散去，楊彪出得殿來是憂心忡忡，他知道局勢失控了，但這卻又是有心而無力。

「太尉大人，汝看這要不要將這消息通知何大將軍？」此時，宗正朱正來到了楊彪身邊低聲一句問道。

楊彪搖頭苦笑一聲，道：「不必了，那怕大將軍回來也改變不了什麼的，更何況時間也趕不及了啊！吾等只能是舉薦有能力與有品德之人給陛下了。」

「看來也只能是這樣了。」朱正抬頭望天心不在焉一句。

……

兩天之後的早朝，眾文武百官經過舉推薦和挑選后是提交了一份名單給劉宏。

漢靈帝劉宏接過張讓遞過來的名單打開后入目即見如下：涼州牧皇甫無極，冀州牧袁紹，益州牧劉焉，除州牧陶謙，荊州牧劉表，幽州牧劉虞，揚州牧陳溫，并州牧高幹，袞州牧韓馥，……

由此，天下各州牧人選已定，這多與皇室有着千絲萬縷關係，皇甫無極祖母乃漢靈帝姨母，未婚妻更是漢靈帝的九女兒，劉表與劉焉、劉虞出身皇室，袁紹四世三公祖上都是輔政大臣，陶謙德才兼備，而餘下諸人都差不了那裏去。

倘若是按這份名單不動的話，東漢政權會大有可能再次迎來盛世也說不定。但是，世事如棋局局新，誰都料不到日後會發生什麼。

……

數天之後，北地郡【此時已納入涼州】迎來了漢靈帝的詔書，皇甫無極正式被任命為涼州牧，持假節，領兵鎮壓西涼叛亂。

待送走了使者之後，皇甫無極就叫來了郭嘉、關羽、張飛等人商量對策。

此刻書房之內，皇甫無極虎目掃過眾人，而後目光落在郭嘉身上道：「奉孝，你有什麼看法？」

「主公，北宮伯玉不足以為慮，吾等只要分化瓦解馬騰與韓遂此二人就會讓此次叛亂迎刃而解也。但是，接下來主公打算要怎麼辦？」

郭嘉對於涼州叛亂不甚在意，因為皇甫家在涼州已是經營多年，根基可謂是固若金湯。尤其是這幾年來更是發展迅猛且兵精糧足就更不用說了，他現在更在意是怎麼應對接下來的帝國變局。

「靜觀其變，南下一統。」皇甫無極說出八字，此時坐於首位的他虎目中精光暴射熠熠生輝。

自鎮壓黃巾軍后又經過數年的政治磨鍊，現在的皇甫無極身上是已經隱隱具有一種帝皇氣質。

「既然主公心中有數，嘉就放心了。」郭嘉臉色平靜一句，他之所以有如此之問那是怕皇甫無極與東漢政權錯綜複雜的關係而影響了日後計劃。

畢竟，東漢政權已經腐朽而不可救，若強行支持的話，在座眾人都得死無葬身之地，這恰恰是郭嘉所擔憂的。

「小將軍，呸那廝讓俺老張去給汝去平叛去吧！不出半個月，俺老張就把馬騰與韓遂老兒手到擒來了。」

此時，大黑子張飛忍不住開口了，他這幾年可是閑得慌，無時無刻不想着征戰，現在有此機會，焉有放過之道理？

「行了，翼德，你給我這段時間好好練兵，以後有的是機會。」皇甫無極對這大黑子也是無奈，腦袋裏整天裝着打打殺殺，現在皇甫軍的重點是放在日後的中原突變，過早浪費兵力可不是一件好事。

「可是……難道就讓這倆老兒瞎折騰了？」張飛不解，在他的想法中是敵人都在眼皮底下跳了，難道不收拾一番讓這些傢伙安穩一點了？

「主公，翼德說得也對，分化瓦解是一回事，但沒有強軍在旁震懾的話想必二人也不會安份守己。」

郭嘉沉思了一會後突兀一句道。

皇甫無極在聽完郭嘉的話后沉吟了一下道：「好吧！那就讓翼德和雲長各率一軍去鎮壓，但切記只能是虛張聲勢。」

「另外，這段時間貼出榜文招募兵丁與人才，這事就由奉孝你來處理，姜昆和玄冥在旁協助。」

皇甫無極手撐下巴說道，現在的他持假節掌握一州之軍政大權，招募人才將士就變成了光明正大起來，不再需要忌憚朝廷。

「是，屬下等定不負所望。」

眾人興奮一諾。

由此，重置州牧，漢靈帝本意是依靠這幫子皇親國戚掌管地方政權來加深控制，但他萬萬沒想到這才是失控的源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