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騫的表白

第二十一章 騫的表白

()次日清晨,陽光透過鏤空的雕花,照在劉徹光潔的胸脯上。他皺了皺眉頭蘇醒了,扶著腦袋坐了起來,感覺頭部還是異常的沉重,便使勁甩了兩下,看見一個陌生的屋子,然後是一地的衣裳,有他的也有女人的,甚至他還看見了女子穿在裏面的褻衣……他突然回頭,他驚得跳下了床,居然有一個女子睡在他的身邊,而且還衣不蔽體,難道他們昨晚……?劉徹的頭更痛了。床上的衛子夫也醒了,她看見太子劉徹正撐著頭坐在桌邊,很是焦慮的模樣,她又看了看自己,上都是昨晚激烈運動后留下的印記,密密麻麻……「太子……」衛子夫顫顫地喚了一聲。劉徹放下撐著腦袋的手,抬起頭來看了一她眼,又看向了窗外,許久,方道:「昨晚,我可能是醉了,那是一場意外,你……你不必當真,不過,我會給你個安排的……」於是,沒有任何言語和表情,撿起地上的衣服,整理好行裝便拉開了屋門,走出了公主府。衛子夫捂著被子呆愣在床上,默默地注視着他的一舉一動,直到他離開這個房間。她看着床單上那抹妖艷的紅,屋子裏還殘留着昨夜兩人歡情時分留下的淡淡麝香。昨晚那的一幕幕又浮現眼前,她終身難忘,那是她的第一次,她亦失去了最寶貴的東西。而他卻沒有留下帶任何一絲感情的言語,絕情地離開了。衛子夫空洞的眼睛裏被霧氣瀰漫開來,漸漸形成淚水溢了出來,順着臉頰慢慢滑落,滑至下頜凝成水珠,滴入了床上的那抹妖紅。她已經迷茫,她不知道,她的選擇是對、還是不對……劉徹派出去的親衛在七日後趕到了厭次城,此時曼冬正在二窗戶邊看風景,而張騫正在下喂馬。張騫一看太子派人來接他們了,便想上前詢問長安的情況。親衛中一個士兵受李陵所託,將一封書信遞予了張騫,張騫打開一看,頓時驚住了……那日,劉徹自公主府出來,剛好被遠處的李陵看見,當時他就覺得哪裏不對勁兒,為何太子會清晨從公主府出來?後來幾日,平陽公主進了宮,居然說要把衛子夫也就是他們所聽說的那個衛娘獻給太子,李陵才大概猜出個,於是趕忙修書一封去了厭次的張騫,讓張騫想辦法探探阿嬌小姐的口風。李陵知道,憑以前阿嬌小姐的脾氣,這件事定會翻天,但是他現在不確定了,他覺得阿嬌小姐變了,變得通情達理,變得、不再像以前的陳阿嬌了。張騫看完了信,來回踱了好幾步,方才鎮定。六七日前,阿嬌小姐還在為他的大哥——未來的君王尋覓能臣,而他的大哥卻……他沒想到才幾日的功夫事情就會演變成這樣,以他的性格早就要衝到長安找劉徹問個清楚了,可是他不能,他沒有立場,而且,他暫時還不想讓阿嬌小姐知道這件事情。次日,張騫和曼冬便上路了,這一路張騫異常的安靜,李陵讓他探探阿嬌小姐的口風,可是要如何探?又不能明說,想他平時大大咧咧、狂放不羈慣了,這可真是難倒了他……又走了幾日,到了長安城外三十里的地方,張騫揮手讓隊伍停了下來,因為在進城之前他必須要找阿嬌小姐好好談談。「張騫,怎麼停下來了?」曼冬掀簾走下了馬車,她很不解,這早上才出發不久,怎麼又歇息了?「小姐,前面有個甲板,咱們去那兒休息下,這日頭大,天氣悶熱,在下怕小姐受不了。」張騫急中生智編了個還算不錯的理由。曼冬看了看頭上的日頭,確實炫目,隨即便同意了張騫的提議,往前面的甲板走去,張騫默默地跟在後面。甲板是從綠地向前延伸的一小截木板,周圍都是湖水,綠地邊的柳樹垂落,枝葉在湖水中飄蕩,樹影映在湖面、映在甲板,罩住了他們二人,微風徐來,確實涼爽不少。曼冬悠哉地脫了鞋襪,將腳放進了水裏,湖水觸碰著肌膚,頓時一股沁涼襲上心頭,這讓曼冬舒心極了。「張騫,你以後有何打算?有什麼特別想做的事情呢?」這是曼冬一直想問的,他是否如同書中寫的那樣,因為在她以前看的任何一本書中,張騫在她心目中都是那種東北漢子的形象,爽朗、大方、不羈,但又親切,是個大男子漢。他的命運雖沒有李陵的凄苦、悲慘,可是在通史西域的這條道路上卻是飽經風霜。不過,她從很早以前就嚮往著能像張騫一樣,背起行囊去想去的地方,看想看的風景,因為她覺得人的一輩子太短,有太多必須去做的事情,而剩下的、走不完想走的路,看不完想看的風景……張騫很訝異,沒想到卻是阿嬌小姐先開了口,他準備了一肚子的話又不知從何說起了。他望了望天,談起了他的志向。「我……我想去西域,聽說那裏有很多很多咱們中原沒有的東西,我要把那些都帶回來,讓咱們大漢的百姓也能吃到那些、用到那些。聽說他們那兒的汗血寶馬不錯,這是大漢所沒有的,如果能引進幾匹的話,將來大哥登上了帝位,有了這些裝備,他匈奴人就不敢囂張,我大漢的邊境也就安寧了,大哥也能坐穩江山,完成太平盛世的理想……」張騫越說越激動,彷彿一腔熱血立刻就要灑向那片大地。曼冬獃獃地望着他此刻驕傲的神情,她被他感染了,她佩服他的胸襟,他的每一個志向都和他自己無關,他似乎從沒有真正想過自己,即便是最簡單的成家立業,也不曾聽他談起。如果說她想保護李陵,因為他命運的悲慘;那麼對於張騫,她則想叫他一聲大哥,這樣的漢子讓她由心欽佩!「小姐,張騫可以問您一個問題嗎?」張騫終於還是回到了正題。「嗯?什麼事?你。」「小姐很愛太子嗎?」張騫專註地看着曼冬,不想漏掉她任何一個表情。曼冬先還是漫不經心,聽了這話心漏跳了幾拍,沉默著沒有作答。說是要面對的,其實,她依然在逃避。不敢正視感情,不敢正視劉徹,不敢正視歷史。張騫見她遲遲沒有作答,方又道:「如果太子不愛小姐,或者是做了對不起小姐的事,小姐會如何?」曼冬探究地仰頭看着張騫:「你為什麼突然問這麼奇怪的問題?還是你知道了什麼?」張騫驚覺,是他問得太直白太突兀了么?「沒有,只是隨便問問而已,小姐不想作答便罷了。」曼冬顯然不信了:「隨便問問?你到底想跟我說什麼呢?」張騫輕嘆了口氣:「我只想告訴小姐,如果小姐哪天不開心了,如果小姐有一日不愛太子了,如果小姐哪天覺得累了,就告訴張騫一聲,張騫隨時願意帶小姐離開這裏,笑傲江湖,去到西域,看遍天下美景……」「張騫,你……」曼冬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她沒想到張騫待她的情誼是如此的深厚,深厚到說出剛才那一番話,那是一個承諾,他張騫對她的承諾,期限:永遠。張騫定定地望着坐在甲板上的曼冬,認真地道:「小姐記住張騫的話便好,其他不用在意。都雲世上痴兒多,有些人為錢,有些人為名,有些人為利,而張騫的痴,獨為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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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華絕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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