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盟友會面的第十天
「北野小姐!你在嗎?」
工藤新一和幾人趕到這層樓的另一邊的北野玲央的門口用力的敲了敲門。
沒有收到回應。
「玲央,我們進去了哦。」
太宰治直接拉開了門,門是沒有被鎖上的。
房間里的窗戶大敞着,窗帘隨着風的吹動而飄動着。
正中央的榻榻米上的被褥掀開了,本來應該在此酣睡的少女不見了。
太宰治上前摸了一下,還帶着溫熱。
「剛走不久。」
窗外傳來了發動機響起的聲音。
唯一不在場的是……
「前田勝!」有人喊道。
幾人飛快的追了出去。
然而只能看到車子飛馳的身影。
「可惡!」工藤新一憤怒的吼道。
「不可能!前田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村尾太太崩潰的大喊。
就在工藤新一要再說點什麼的時候,就在眾人的視線里,那輛汽車嘭的一聲爆炸了,火光衝天。
「怎麼會這樣……」村尾太太呢喃著跪坐在地上精神恍惚。
從燃燒的火光中,能隱隱看出兩個人形。
北野小姐和前田先生一起死在了裏面嗎?
正這麼想着的時候,工藤新一聽到了一個人的聲音。
「哦呀,真是大場面。」
工藤新一側頭看着身邊北野玲央的那位同伴,看起來沒有絲毫的悲痛,露出來的一隻眼裏就那樣映着火光,唇邊帶笑。
像是對於自己同伴的死亡完全不為所動的樣子。
屬於黑手黨的冷漠?
不!不對!
一直以來的違和感是什麼,他終於明白了。
工藤新一猛的轉頭看向澤田綱吉一行人。
那些人臉上帶着和太宰治如出一轍的平靜。
這些人……
他們…………
早就知道事情會發展成這樣了!
「畢竟玲央即使生氣也不會表現得那麼明顯哦。」
「老師她的報復手段又怎麼會是那麼簡單的事啊。」山本武笑着說,心中卻在想著書房那時候的事,突然恍然大悟,「所以阿綱那時候擔心的也不是幾句嚇唬人的話,而是這位之後的行動啊。」
澤田綱吉沉穩的點了點頭,「老師應該有自己的計劃。」
他看了一眼愜意的站在圍牆上的reborn,想到了他的警告。
「那位的計劃,最好不要隨便干涉比較好。」
太宰治幾人幾乎立馬察覺到少女似乎發現了了什麼,於是都不約而同的選擇了配合。
「車裏的只是兩個假人而已,用來吸引我們的視線的。」澤田綱吉看着那邊的火光,「在老師的試探下,三尾太太果然露出了馬腳。」
但是找到兇手並不是真正的目的。
相信那位老師一定也發現了。
在三尾太太的背後還有其他人,而那個人的目標就是竹西老師本人。
工藤新一看着幾人,額頭上留下一滴汗。
不會吧……這些都是什麼人啊……
那位小姐到底是誰啊?
「兇手的確是三尾太太沒錯,但是她還有一位幫凶。」工藤新一看着幾人,簡單的說了一下自己的發現。
「……所以說,在貫穿的刀傷的旁邊發現的淤血,那才是致命傷,村尾先生是重物擊打頭骨致死。」
而北野玲央小姐……
「應該是躲在房間的壁櫥里了才對。」
像是看出來了工藤新一的疑惑,太宰治一邊回答一邊擺弄着手機,語氣輕鬆但是眼神卻一點一點沉了下來。
「太宰先生。」澤田綱吉走上前,臉色也不太好看的樣子。
「玲央恐怕真的被帶走了。」太宰治將手機的屏幕展示給澤田綱吉。
那上面顯示著一個定位,已經不在旅館附近了。
「是那個幕後的人。」
他們掃視了周圍一眼,除了果然不見了的三尾太太之外,保井川也不見了。
遠處山林之中突然一道黑色霧氣升起。
「那邊!」工藤新一喊道。
「原來如此,那個扮作死神嚇唬毛利小姐把所有人都引走的人——」
「根本就不是普通人!」澤田綱吉肯定道。
幾人飛速的往那邊趕去。
.
睡夢之間,我感到了一陣顛簸,然後是細碎的腳步聲。
意識處於將醒未醒的狀態,像是能感受到外界發生的事,但是大腦的思維非常遲滯。
等到終於能勉強睜開眼的時候我發現自己正被綁在一棵樹上,腳下是一個巨大詭異的法陣,像是血跡畫出來的深紅的印記僅僅是看着就讓人有了一種不舒服的感覺。
「您醒了呀。」
順着聲音看去,站在那邊笑吟吟的看着我的是村尾太太的侄子,保井川。
「果然是你。」我平靜的說。
聽到我這麼說,他的神色有一瞬間變得很扭曲,但是隨後又恢復成冷靜的樣子,「不愧是……,您是怎麼發現我的呢?」
「是書桌上的字典。」
書房裏的書桌上的《日英詞典》引起了我的注意,因為攤開的詞典旁邊並沒有任何的英文著作。
於是我好奇的查看了書架上的書目。
然而,充斥着關於日本神道教和平安時期歷史的書籍的書房裏,根本就沒有一本書是可以用的上那本詞典的。
那麼,這本詞典的用處又在哪呢?誰會用得上這個東西呢?
「不知道您是否聽說過一句話——物之反常者為妖。」
看他迷茫的臉,我輕笑了一聲,「看起來不知道呢。」
保井川的臉色陰沉。
我沒有理會看起來像是氣的馬上就要殺人滅口的綁架者,繼續說道:「暗中設計著三尾太太殺掉了村尾細正的就是你吧。」
「雖然不太清楚具體的情況……」我愁苦的皺起了眉,這方面我實在不擅長,「您是怎麼說的呢?讓我想想……」
「啊!」
「住口!」
完全沒有理會保井川的話,歪頭彎着眼睛看着他,「我會幫你收尾,只要把他偽裝成被神召喚然後自殺的就可以了——這樣的話。」
「你!」
餘光瞥到一顆樹后的陰影,我長嘆一聲,「可憐的三尾太太,她根本就沒想到一切都是你的利用,你也根本就沒想幫她脫罪啊。」
一瞬間的憤怒之後,保井川努力的平息自己的怒氣,扯開一個變態的笑容,「那又怎麼樣?」
「都怪細正那個傢伙,說什麼不想再幹下去了,想要和真崎憐那個沒用的女人過平靜的生活?那種滿身罪惡的人!」
保井川的眼裏都是惡意。
「就應該好好贖罪才對!」
「三尾?」他像是想到什麼好笑的東西,笑得彎下了腰。
「那個蠢貨,我不過是挑撥了幾句,再暗示了一下,她就真的把人給砸死了!」
看着那邊瘋狂的保井川,我的心情竟然出乎意料的平靜。
一年前,我和亂步先生接觸的那個案子。
在那起案件里的兇手僅僅是初次犯案罷了,然而那卻是一個連環案件。
由於兇手很快就在獄中畏罪自殺,而真正的連環的兇手又直接銷聲匿跡,這個案子就這麼變成了懸案。
無論是那個像是傳銷組織一樣的研究古代文化的同好會,還是兇手被逮捕前呢喃的『大神復甦』都就這樣斷了線索。
在聽到澤田先生描述的死者的死態結合著我在書架上看到的書籍,我很快就聯想到了那件事。
為了進一步的確認,我仔細的觀察了幾人的行動,對村尾太太進行了追問。
村尾太太對真崎小姐有些非同尋常的操控欲。她的手幾乎是一直以一種控制防備的姿態搭在真崎小姐的肩上。
而在村尾太太的回答中,我知道了只有死者不喜歡到書房裏來。
這意味着,死者對這些神學書籍並不感興趣,而除了死者,這家旅館的所有人都在研究這些東西。
「所以村尾先生才會在你們想要把被真崎小姐作為下一個目標的時候反對啊。」我低聲嘆息著。
這家旅館里的人可能都在信仰著某個邪神,用着這種喪盡天良的手段實行着自以為是的祭祀。
死者村尾細正,大概僅僅因為是村尾太太的兒子就這樣成為了幫凶。
然而卻愛上了被哄騙進了同好會的下一個獵物真崎憐。
「無論是細正、三尾、還是您——港黑的『鎖』,北野玲央小姐,作家竹西,都必須為自己的罪受罰才行!」
「而我!只有我才能完成這偉大而高尚的事業!」
保井川張開雙臂,仰頭,像是在享受此刻超於常人的權力。
「我是特別的。」他不停的呢喃。
我愣了一下。
他說什麼?誰?是什麼玩意?啥罪?
「……我不明白,我有什麼罪?」
他突然把頭擺正,面無表情的盯着我,「是你,是你殺死了我的父親。」
「你父親?」
我懷疑我背了誰的鍋。
「像你這樣滿身罪孽的人,一定不記得了吧。」他看了看月亮,然後從手中掏出了一個小瓶子,沿着陣法的外圍一邊走一邊回答我。
「我的父親,是一位為了人類的進化投入了全部心血的偉大的科學家!不能得到政府理解的他,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家願意支持他的黑幫,馬上就能實現自己的理想的時候——是你!」他惡狠狠的說,「是你!破壞了一切!」
我仔細思索了一下。
要說可能跟我有關係的又跟科學家和黑幫掛鈎的事件就只有上次跟着太宰他們發現的那個了。
「人體實驗?」
「閉嘴!那都是愚昧的人為了竊取我父親的成果強加的罪名!」
保井川瞪大的眼睛裏遍佈紅血絲。
看起來像是從彼岸爬上來的索命的惡鬼一般。
他憤怒的揮手,從他手中握著的匕首中甩出了一道黑色的利刃直直的沖向我。
一陣細風吹過,利刃擦着我的臉插入樹榦,然後立馬消散成霧氣。
這個是?
我偏頭去看那個東西。
怨念、恨意、痛苦構成的濁氣?
「看到了吧,這就是我擁有審判罪孽權利的證明。」保井川洋洋自得的說。
天上的雲飄動着,被遮擋的月光重新撒落在這片空地上,看清楚那把匕首的我目光驟然冷了下來,「我從不後悔當時做出了除掉包括你父親在內的整個團隊的人這個決定。」
「我只後悔你當時竟然不在場。」
那把匕首上纏滿了濃稠的污濁之氣。
那是有無數生命在其之下消逝的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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