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風前夕的第十六天

暴風前夕的第十六天

夜幕低垂,橫濱的普通人大多已經處於睡夢之中。

會在外面活動的,大概只有橫濱夜晚的主人——港口黑手黨的成員。

「說起來最近倒是安生了不少。」看守港黑武器庫的港黑成員隨口跟身邊的人聊著。

「因為最近惹事的下場都很慘。」

想到之前負責給某位收尾的人傳回來的圖片,幾人下意識的打了個寒顫。

「不愧是……」

還沒說完,地面突然震動了起來。

「地震了?」

整個橫濱都在顫動。海岸邊的海水掀起滔天的巨浪,城市裏的風也像在切切私語,所有屬於城市的部分都在躁動。

.

我的眼前像是出現了一片破敗的城市。周圍的溫度炙熱的像是要把我整個人都烤乾,我錯覺般的聽到了自己血液沸騰的聲音。

「夠了。」

是誰低沉渾厚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我本能的順着聲音獃獃的仰頭看他。

他皺着眉,炙熱的手掌覆蓋在我的手掌上,然後強硬的分開了兩人像是被黏合在一起交握的手。

身上被燒灼的感覺逐漸褪去,我的意識開始恢復,眼前迷濛的場景清晰起來。

「周防先生……」

「不要逞強啊,」他無奈嘆氣。

我尷尬的笑了一下,安娜跑過來拉住了我的手,大家看着我的視線里都帶上了擔憂。

「抱歉。」我老實的低頭認錯。

這件事的確是我的疏忽。我沒想到赤王的王權力會不受控制的湧進我的身體,差點翻車了。

安娜搖了搖頭,認真的道謝,「謝謝你。」

周防尊的力量還是得到了控制。

慵懶的靠着的人面上帶着不太明顯的饜足,時刻存在的讓人窒息的壓迫感在減弱。

我笑了一下,「這也是我所希望的。」

拒絕了他們提議要送我的的想法,禮貌的告別之後,我離開了Homra酒吧。

獨自走在昏暗的小路上,無法抑制的泛上喉嚨的癢意最後化為乾咳聲連續不斷的響起。

嘴裏隱約嘗到了腥甜味。

無力感迫使我停下腳步,靠在一邊的牆壁上。平復著自己的身體內久久無法褪去的躁動。

結果還是翻車了。

我輕輕的擦掉了唇邊的血跡。

伸出手掌,一簇火苗噌的燃燒起來。

「這不太對吧……」

似乎又不像是變成了赤王的族人,但是眼前的事情又讓我不知道該用什麼去解釋。

我想到了如同流水般湧入身體的炙熱又狂躁的能量。

「嘖。」

聽到了誰不耐的聲音,我抬頭看去,一亮藍色的車正停在那邊,伏見猿比古雙手環臂的靠在車子的身側,不知道已經站在那裏看了多久了。

Scepter4?

「伏見先生怎麼會在這?」我疑惑的看着他。

他煩躁的抓了下頭髮,然後伸手指了指天上,「這麼大的動靜,想注意不到都不行。」

「發生什麼了嗎?」

「達摩克里斯之劍。」

這時我才反應過來,大概是剛才做能量引導的時候,赤王的劍出現在了天空,驚動了時刻盯着這邊的官方機構。

對於這麼晚還要把人家叫出來工作這件事我感到了歉意。

畢竟,沒有哪個社畜下班回家了還想被老闆叫到公司里加班。

正想道歉的時候,伏見猿比古已經轉身要上車了。

「走吧。」

「誒?」

「送你回御柱塔。」

簡直是雪中送碳。伏見先生真是個好人啊!我感動的像是要流出淚來。

這次翻車對我還是有點影響的,起碼現在讓我自己回御柱塔就不太現實。

車裏只有伏見先生和秋山先生。

剛坐上車我就感到了睏倦。不僅僅是身體上的消耗,我的精神像是也耗盡了。

「你真的明白自己在做什麼嗎?」伏見猿比古複雜看着對面昏昏欲睡的人。

能夠理解王的只有王,能夠拯救王的也只有王。

然而眼前就存在一個特例。

她似乎對王完全沒有畏懼感,對待王的時候就像自己在面對一個普通人。

「開玩笑吧。」

「大概是因為在她的心中,王權力並不是什麼特別的東西。」宗像禮司曾經這樣告訴過他。

「這種事,真的存在嗎……」

.

遠在另一端的意大利的人們並不關心一個島國上發生的動蕩,但是最近引起人們熱議的一本小說的作者卻來自那邊。

《阿莫爾》起初並沒有引起別人的注意。直到一個論壇上的帖子吸引了一些人的注意,進而引發了人們廣泛的討論。

【親身經歷,活着的《阿莫爾》

樓主

相信很多人都沒有看過這本新上架的小說,是一個生活在貧民窟的小男孩在某個黑手黨的壓迫下不斷的逃避成為黑手黨的命運結果還是深陷泥沼,最後只能通過自殺完成自我救贖的故事。

也許有的人會覺得很誇張,但事實上,我們的黑手黨的確深入到我們生活的方方面面。

樓主一位朋友,這裏就簡稱友人A,他的經歷幾乎和這本小說一模一樣。

在友人A去世之後,一切都還沒有停止,還在不斷的有人重複同樣的道路,無論怎麼掙扎都在那個人的操控下。

樓主很快也要走上這條路了。然而樓主並不害怕。我只是想問我們還是擁有政權的獨立國家嗎?我們是不是已經被一個人牢牢的掌控在手心?我們是不是已經生活在獨.裁之下了?

1樓

我知道樓主說的是誰,雖然很巧合,但是這本書簡直就是當前的真實寫照。

2樓

看完了,回來,阿莫爾好慘啊,繞來繞去還是在為自己最不想成為的黑手黨工作。

3樓

現在還不好說,那兩邊還在打,不過一邊已經像是要輸了,要是真的輸了,可能就真的是那個人一手遮天了吧。

4樓

獨.裁?多麼老舊的辭彙,樓主還在做夢?

……

23樓

說起來你們還記不記得之前那個爆炸?圖1圖2

這是當時報紙的報道,當時還有人說是襲擊,但是一小部分的報紙上說是因為被書中所暗示的那位『大人物』給逼的走投無路了。

這些報社很快就相繼倒閉,大家自己想想吧。

24樓

我們的喉嚨被掐住,我們的聲音只能吞到肚子裏。

25樓

這麼恐怖的嗎,這位『大人物』到底是誰?

……

138樓

他真的要建立軍隊嗎?我們是不是要完了?

139樓

我們憑什麼要這樣唯唯諾諾的活在這種人的統治之下!人民不屈!自由不死!

140樓

人民不屈!自由不死!

141樓

人民不屈!自由不死!

……

213樓

在那位『大人物』的眼裏人並不是活着的值得尊敬的生命,生命在他眼裏一文不值,如果今天我們不站出來,明天每個人都有可能是下一個阿莫爾。

214樓

生命必須被尊重!

……】

看着意大利那邊逐漸走上正軌,我不由得鬆了口氣。

人們會憤怒,即使很多人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憤怒什麼,或許有的人只是想藉此大鬧一場。

這些在網絡上慷慨激昂的『親眼所見』也許只是某個人的胡謅。

但只要這樣一個平台擺了出來,這些人就會立馬活躍起來,他們每一個都是最優秀的暢想家和演說家,慷慨陳詞的樣子好像下一刻就能成為流芳千古的偉人。

但是我需要他們,我需要他們的『真情實感』去帶動更多的人的憤怒。

「憤怒是會傳染的。「我在電話里這樣告訴澤田綱吉。

完成了《阿莫爾》之後,我手裏只有《未來》還沒有完結了。

我看着手中被送過來的報紙上各種關於《病態》的點評。

【《病態》的到底是社會還是人的心理?】

【那些因為利益而被虛構出來的概念,你一直堅持的準則到底有多少是被強加的?】

【你所以為的權威真的是權威嗎?】

一開始還是這種五花八門的討論,到最後卻變了味道。

【權力應當遠離權威】

【學術需要獨立】

【凈土不能被污染】

關於他們因此而引發的關於各個領域擺脫權力控制的運動就這樣風風火火的展開了。

我有理由懷疑這場『運動』的發起人在利用我。

但是其實也沒有什麼關係,正如我同樣會對某件事小小的推波助瀾一樣,學會因勢利導能夠解決很多問題。

「竹西老師,您有沒有想過……」澤田綱吉站在玻璃窗前,看着街道上各種抗議的隊伍,每個人的臉上都帶着激憤,「如果事情失控了會怎麼樣?「

「這就要看您了呀,澤田先生。「

「人們現在還處於沒有條理的宣洩中,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要求什麼,如果隨意任他們發展,自然會失控。「

「這種時候,一位能夠指引人們前進方向的『領袖』就很重要了。」

澤田綱吉聽着電話那邊的聲音,竟然會荒謬的覺得那是來自惡魔的低語。

「只要您能堅持自己的方向,一切就都會變好。」

「這就是您想要的結果嗎?」澤田綱吉艱澀的問,他感到了自己像是被操縱的木偶,即使一切都已經擺在面前,除了按照她所說的做好像就沒有更好的選擇了,「彭格列和您會被徹底的綁在一起。」

「這之後呢?您還想要做什麼呢?「

電話對面傳來了一聲輕笑。

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詠嘆一般說道:

「迷茫又彷徨的羔羊前赴後繼的跳下懸崖,而神就是它們的牧羊人。羔羊渴求着牧羊人的鞭笞,渴求被統治。」

「只有在牧羊人的手下,羔羊才不用經受思考的折磨,牧羊人指向哪個方向,它們就跟着到哪裏去。」

像是更加愉快了,聲音里滿是笑意。

「然後,牧羊人的指尖指向了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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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如何被迫成為大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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