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新的國度

北方覆蓋在白雪裏，魔法學院的冬季最後一月非常地寒冷，學院的圖書館卻有點兒熱鬧。像航海日記、世界詩人語錄、異域風情等等的書籍和捲軸，五個人翻出很多，全部堆積如山地圍繞他們，除去只喜歡看異域圖畫的茜米爾，其他人專註於文字間任何有關黑暗國度的描述。

「快看看這本！」艾麗雅叫來大家，手指劃過一串描述巨人對呤游詩人說過的話。

「我的祖父很敬佩強壯的獸人，它們的父輩竟然坐着一塊巨大的樹樁飄過風暴洋，從遠東的大地而來。」

艾麗雅念過這句話，獸人，飄過風暴洋的樹樁，遠東的大地，這些神奇的描述令他們驚訝。奧格尼院長講的故事裏，探索者號就經過風暴洋，北邊是北方國度，西邊是龍牙半島，東邊只有一片大地：黑暗國度。

無論從圖書館找到多少地圖，風暴洋東邊的那片大地永遠是模糊的，黑暗國度沒有海岸線，唯一清晰的地方是與之接壤的黎明邊境。獸人這類生物記載稀少，位於風暴洋西南角的放逐群島有獸人，它們也是被放逐的，那麼，黑暗國度是獸人的國度？

頓時，大家的臉色都僵硬了，手忙腳亂地開始翻查所有關於獸人的記載，結果找到的不是狂熱的毆鬥之徒就是脾氣極為暴躁。

「這些都是放逐群島的！」安莉卡猛然合上書本提醒大家，意思是黑暗國度的獸人不一定就像放逐群島上的那樣子。

「至少還沒有任何記載有說過黑暗國度里的獸人。」亞德也猛然醒悟，亞德看向大家。「有找到安穩抵達獸人國度的航線嗎？」

「這個手卷有一段精靈的描述。」南蒂向大家展示一部古老手卷。

橡木舟出海，沿風暴洋東南邊的洶湧洋流經過非常長的一片陡峭山崖，當橡木舟擱淺遍佈石子的灘岸，可以踏上新的大地，這段話出自一個老精靈之口，老精靈說很久以前它們的一批祖輩離開精靈之森就是去了風暴洋東邊的新大地。

「精靈去到黑暗國度？」艾麗雅驚訝不已，她無法想像兩個差別巨大的種族如何共存，在黑暗國度如今還有精靈嗎？

「唔……好像是這麼回事，黑暗國度不僅有獸人還有精靈！不知道那裏有沒有另一個精靈之森。」南蒂想想更加感興趣了，大家當中，茜米爾聽着最起勁，她已經迫不及待想看看獸人和精靈的國度是什麼樣子。

亞德接過南蒂手裏的古老手卷，盯着這段精靈的航線，因為航線的終點巧合地與探索者號一樣是遍佈石子的灘岸，亞德相信精靈和人類的開拓者同樣抵達了黑暗國度！

「我們就按這條航線走！」

凱爾斯王國魔法學院的新一年就快到了，冬季還有最後三天，亞德三人關上蘑菇小屋的門，途中集伴早早醒來的南蒂和安莉卡，一起步出東邊的高牆。

白色的森谷坐落一座頭戴雪帽子的哨塔，藍天上的冬日很溫暖，今天，阿赫斯的守望人哨塔底下又聚集許多人。戰士前輩從王城回來，幫亞德搭起石頭爐，萊恩格帶過來他煉出的幾顆燃晶石放入爐里燒起火焰，艾麗雅抱來一罐腌制的菜料，南蒂拿來儲藏室的肉料，安莉卡給串好的食物灑粉，兩個興奮異常的小女孩茜米爾和蕾茵爭着塗上蜂蜜。

阿赫斯獵殺了一隻雙頭犬，當然，硬邦邦的雙頭犬烤肉只有戰士前輩和亞德習慣地敢吃。

眾人手裏的酒杯碰在一起綻放陽光下透亮的金黃色，同時也慶祝這裏的四個人即將從魔法學院畢業。小蕾茵開心地問四個人畢業以後會去哪裏，亞德笑着說依然會出海，可能去到比龍牙半島更遠的地方，看看這個廣闊世界更多的美麗，但沒有說去黑暗國度。

「萊恩格和我都得到煉金大師沃德金的賞識！我們將在明年搬去王城！」蕾茵靈動的大眼轉向哥哥，萊恩格的臉上也有開懷的笑容。「沃德金大師要傳承他的畢生學識給我們，在不遠的將來，我和蕾茵都會成為王國里名字響亮的煉金師。」

艾麗雅她們高興地祝賀萊恩格和蕾茵，這時候，亞德和戰士前輩相視一笑，看到當初救下的這對兄妹一路成長到煉金大師的傳承學徒，萊恩格已經償還舊債，那個壞煉金師對煉金大師沃德金的盛名非常懼怕，他們再也不需要當初的保護，沒有比這更令人欣慰的了。

「你呢，前輩。」亞德看向身旁，這個天賦不出色的前輩是自己在魔法學院結識的第一個朋友，不止是亞德，還有艾麗雅對前輩充滿感激，不會忘記蘑菇小屋的多少個夜晚有前輩默默守護。

戰士前輩看着如今的亞德和艾麗雅，在黑暗侵襲中活下來，從龍族的領地回來，經歷場場不可思議的歷險。他們的未來，彷彿預示着什麼，而自己，或許已是見證預言的人之一。

「我也有一顆冒險的心！我會以冒險者的身份遊歷北方諸國，並在這裏等着你們。」

「不管你們要去哪裏，盡情地去吧！」阿赫斯一口飲盡最令他暢快的黑麥酒，為即將踏上新旅途的五人獻上祝福。「願諸神伴着你們前行。」

夕日曆六十九年，春季的第一天上午，樹輪大廳擠滿畢業的學員，每個人都佩戴金絲帶，披上猶如白羽的新袍。院長的講座前站着十位星辰之子，大廳的某處站着亞德和艾麗雅，高昂着頭的卡隆教官的旁邊有依舊暴脾氣的奧魯多導師，所有人都在，奧格尼院長向整個大廳的畢業學員說道：「我宣佈！你們從凱爾斯王國魔法學院畢業了！我為你們感到驕傲！從現在開始！走上你們的新旅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