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三九——凡間歷劫篇(四十七)
出了餐館,兩個人打算往回走。
「希兒?」
「阿賀?」
「剛出了餐館,走了一段路。」
「你怎麼在這兒?」
「下朝了?」
問完她就覺得多此一舉了,在太陽都快下山了。
「嗯。」
「你們這是?」
「哦,方才我餓了師父就帶我出來吃飯。」
「既然蘇公子下朝了,小希你就同蘇公子一起回家吧。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今日有勞落公子了。」
「蘇公子客氣了,小希現在也是我的徒弟。」
「那在下就先告辭了。」
「落公子慢走。」
「那師父徒兒就先回去了。」
「嗯。」
到了別各自回了家。
…………………………
「小姐你回來啦!」
「嗯。」
「蘇公子。」
「落公子呢?沒和小姐一起回來?」
「師父還有事,再加上時間也不早了,就先回去了。」
「哦。」
「母親沒說什麼吧?」
「沒有,夫人只是說了一句知道了。」
「好。」
「阿賀,你先在這裏等我,我先去看看母親。」
「嗯,去吧。」
「母親。」
「希兒回了啦,和落公子玩兒的怎麼樣?」
「還好,和師父出去逛了一圈,沒那麼累了。」
「那就好。」
「你如今已經十八歲了,別家的姑娘十八歲已經是好幾個孩子的娘了。你和阿賀也從小青梅竹馬,這麼多年,你們也彼此喜歡。你有沒有想過你的婚事?」
「母親為何突然提及婚事?」
「哪家的父母不為兒女的終身大事着想?」
「女兒暫時還不想成親。」
「為什麼你不是喜歡蘇賀嗎?」
「我是喜歡沒錯,但女兒不想這麼早就成親。」
「女兒還想多陪着父親和母親。」
「你這丫頭,總愛說這樣的話。」
「但女兒說的是真心話,沒有半句是假的。」
這個理由是其一,其二,他不想早早的就被婚姻那些瑣事給鎖住。到時候她那還有這麼多自由。
…………………………
當然這個理由是不能說出來的,如果說出來母親會覺得她一定是瘋了。
一個女子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話?自由拋頭露面都是男人的事兒,她一個女子說出這樣的話就是不守婦道。
他門京都都包括其他國,也不是沒有女商人和女官。他的母親雖然也是高們家的大小姐,從小也是學過禮儀,讀過書。但是她母親,一直都是在家裏相夫教子。已經這麼多年了。
小事上母親做主,大事上父親做主。
「父親也比較尊重母親,也不是那種大男子主義的。但畢竟,在他們這個這裏就是這種大男子主義的。」
「對於他們來說,嫁了人就必須相夫教子。女人不能拋頭露面。不允許與外男接觸。」
她說過的,她渴望自由。她不希望有太多枷鎖捆住她。
所以她不想這麼早「」成親,即便蘇賀,很尊重她,很愛她也會給他足夠的自由,但是他還是覺得不自在。
她想到就會覺得是有什麼東西將她困住了。
所以她不想。
她現在正值年華,為什麼要那麼早被困住呢?
「好了,母親。你就不要總為女兒操心了。你也要多想想你自己。」
「母親都一把年紀了,還為自己做什麼?現在只有你跟蘭兒才是首要的。」
「誰說母親一大把年紀了。母親頭髮還沒白呢還年輕的很呢。」
「要是我們兩個出去啊,人家一定會說我們兩個是姐妹的。」
「你這丫頭說什麼呢?我要跟你是姐妹,那不就亂了輩分了嗎?」
「我的意思是,母親很年輕呀,就看起來跟我姐姐一樣。」
「行了,你也別貧了。站了半天也累了,回房休息吧。要用膳的時候我再讓丫鬟去叫你。」
「好,那女兒就先回房了。」
「去吧。」
…………………………
岑希詩回到了房間。
直接撲到了床上。
嗯…還是床上舒服。
趴了一會兒,岑希詩又站了起來。
走到桌子前。看到桌子上放着的書。
想起了之前的話本,還沒看。
就走到書架前,拿了幾本書。
拿了書,她又開始糾結了。
在床上看吧,對眼睛不好會傷眼睛。
到書桌上看吧。沒有床舒服。
最後想了半天還是決定坐在床上看。
話本兒拿的較遠,她的頭靠在床幫上。
但看着,看着她發現不對勁,怎麼這麼虐?
而且越到後面越虐。
「這是人看的東西嗎?怎麼能虐到這種程度呢?」
兩個人一同經歷磨難不說,有了誤會。有了誤會不說,兩個人還各自往對方的心上捅刀子進行語言上的傷害。
她不僅由衷的想認識一下這位作者,到底是怎樣一位寫書的先生能寫出這麼虐的東西?
她看了看書的名字。
不禁感慨:「神仙談個戀愛都這麼難的嗎?」
「這女子真有夠慘的,這男子也是。神仙的戀愛真的是這樣的嗎?」
「嗯…」
她努力的思考着,忽然想到落玉。
「要不明天問問等著找時間,問問師父,問問看他和師娘談戀愛的時候是什麼樣的。會有這麼多煩心的事兒嗎?」
「不過這寫書的先生也是,就算是虛構這也太離譜了吧。」
「相愛的兩個人哪有那麼多誤會和不信任?隨隨便便的就能誤會,感情真的可以牢固嗎?」
「嗯,還是問問師父吧。」
她放下手中的書,打了個哈欠。
爬到了床上。不一會兒便睡著了。
「吱。」有人推開了岑希詩房間的門。
是蘇賀。
她往裏走,看着她的睡顏淺淺的露出了微笑。還在給她蓋上了被子,把她枕着的書拿到一邊。
蘇賀看了一眼書名《遇龍:神仙的愛恨情仇》他看着那書的名字輕微的皺了一下眉頭。
看了一眼,正在熟睡岑希詩將書讓她放好。
放好之後也沒有再打擾便出去了。
「呵…」
天界。
落玉剛處理完公務,正站在窗子前。
「陛下,天牢那邊出事了。」
「怎麼說?」
「人魚族郡主,試圖割腕。被攔下了。」
「本座以為,會識時務。看來他是鐵了心的,既然她想與本座做對。那就休怪本座不講情面了。」
「衛兒。」
「陛下有何吩咐?」
「明日你便去人魚族,告訴人魚族,全族上下。人魚族郡主對天帝大不敬,觸犯天規。即日起進行灰飛煙滅之刑,本座親自掌刑。人魚族全族上下,允許在旁邊觀看,允許收屍。」
「陛下這…」
「你先下去吧。」
「是。」
「呵…」落玉還是頭疼。
他已經給足了他們面子,還一次一次的挑戰他的底線。
…………………………
「希兒,醒醒。」
「嗯…」岑希詩揉了揉眼睛。
「怎麼了?」
「晚膳快準備好了,夫人讓我來叫你去用膳。」
「哦,好。」
「等我一下。」
「好。」
岑希詩走到門口,叫了一位小丫鬟進來。
「小姐,有什麼吩咐嗎?」
「去幫我打盆水。」
「好的小姐,您稍等。」
「小姐,水來了。」
「用奴婢忙嗎?」
「不用了,你出去吧。」
「是。」
岑希詩開始是用清水洗臉。
「好了,走吧。」
「嗯。」
兩個人到了前廳。
已經洗過臉了,但岑希詩還是自覺的去洗手了。
「聽你母親說,今日你跟你那個師父出去了?」
「嗯,是。終於修練完,我跟師父說我累了,然後師父就說帶我出去轉轉,散散心。我們去兵器鋪子轉了轉,大街上,然後轉累了就去吃了個飯。」
「你那師父家裏可還有其他兄弟姐妹?」
「嗯…師父還有一個弟弟,比他小几…小几歲。」
「他就是狐狸精,你那師父的弟弟也是修仙的?」
「呃…我師父的弟弟有些特殊,小時候發生了一些變故導致現在還如孩童一般。但是,我師父他弟弟很乖的,也很粘他。」
「小希為何如此清楚?」
「呃…今日在吃飯的時候,我好奇就問了幾句。師父倒是直言不諱,都告訴我了。」
「那他家中可還有父母?」
「他父母…已經都不在了。」
「咳…還真是不容易。」
「如此年輕,還帶着個痴傻的弟弟。包括那些門派的師兄弟。」
「不是的,師父的弟弟雖然現在還如孩童一般。但是一點都不痴傻的。」
「師父教他寫字,教他讀書。他也認識人,知道叫人。」
「咳…這些都是師父跟我說的。」
「行了,為父知道了吃飯吧。」
「嗯。」
反正她剛才說話的時候面不改色心不跳的,父親應該沒有察覺到。
各懷心事的吃完飯。
岑希詩到了院子外面散步。
「啊。」她活動着筋骨。
慢慢悠悠的散著步,一邊散步一邊望着天空。
「不知道師父現在在幹嘛呢,還在處理公務嘛。」
此時的落玉正在湯泉泡澡,至於他為什麼要泡澡。能說是因為火氣還沒有消嗎?
只能來湯泉處降降火氣。
他今日是真的被氣到了,他已經夠仁慈了。
他是天帝,他的耐心也是有限的。
可有些人卻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戰他的底線。
「呵…」
約莫半個時辰之後,落玉從湯泉處出來。
換了身乾淨的衣服,去了涼亭處。
手一揮,落玉變出了茶杯。
一邊喝着茶,一邊想着什麼。
「呵…這茶可真難喝。」
落玉這話,若是讓旁人聽了,豈不是要震驚?
天界的茶,可以說是六界最好的茶葉。
更何況是天帝里喝的茶,那更是甚好的。
怎麼會呢喝呢?只不過是他心情不好又看不到岑希詩鬧些脾氣罷了。
「現在要下凡嗎?」
岑希詩溜達了一會兒決定去沐浴。
他剛到浴房,就看到菱清再放熱水。
「小姐。」
「菱清姐姐。」
「小姐,也是來沐浴的嗎?」
「嗯,怎麼了嗎?」
「老爺說他有點罰了,想泡個熱水澡解解乏。」
「那…既然父親要沐浴的話。我就先回房了,等父親出來再說吧。」
岑希詩說完便出了浴房。
岑希詩回了房間,點了燈。
落玉還是決定下凡去看看。
剛點了蠟燭,落玉就到了她的房間。
「師父?這麼晚你怎麼過來?」
「有些心煩就下凡來看看。」
「是發生什麼事了嗎?方便…跟徒兒說說嗎?」
「小希還記不記得我上次跟你說的那個人魚族的郡主?」
「記得啊,不是被壓入天牢了嗎?怎麼了?」
「她明天要被執灰飛煙滅之刑,我親自掌刑。」
岑希詩上次聽落玉說過了,說哪兒人魚坐在郡主勾結什麼魔界。好像是很嚴重的錯誤所以才會被押入天牢,這次…可能又是出了什麼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