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通天谷

第31章通天谷

在東山裏，土匪發現了解放軍從南山裏回去后，不久又重回南山，連忙向鄧奎稟報。

「大哥，共軍到底想幹嗎呀？」鄧奎的弟弟鄧鋒聽了忍不住問。

「還有什麼，」鄧奎想了想，終於「明白」過來：「共軍是想在南山裏立足，與堡里遙遙相守，不讓我們再包圍他們了。讓他們去吧！」

「大哥，讓共軍佔領南山，那麼我們包圍桃源堡的計劃不就落空了嗎？」

「共軍剛剛打勝仗，鬥氣高昂，誰敢去招惹他們啊！」

「那就由他們坐實南山了？」

「不會的，」鄧奎冷笑着，「司令會想辦法消滅他們的！」

「那也對！」鄧鋒也明白過來，「我們是圍困共軍的，目的是逼他們出來，現在他們出來了，我們就會準備與他們決勝負了！」

「對！」鄧奎點點頭，「但那是司令要想的事，我們不要管它了，只要把陣地守好，我們就行了！」然後攤開地圖說：「來，咱倆仔細地看看地圖，看怎麼樣才把東山守好，免得給共軍偷襲了！」

鄧奎連吃敗仗，他已毫無鬥志了，現在他不是怎麼想去打解放軍，而是祈禱解放軍不來打他，他就謝天謝地了，只是他不敢在弟弟面前流露出來。

他正想着怎麼防範時，正好收到王麻子的命令，要他在原地等待王大吉來，才一齊向豬籠山裏撤退。

「大哥，怎麼回事？」鄧鋒聽了十分驚訝，「我們吃兩個敗仗，就不包圍桃源堡了？」

「恐怕出大事了！」鄧奎魂不守舍的，「快，叫弟兄們準備撤退！」

「王大哥真的蛋破（完蛋）了？」鄧鋒臉色也變了。

「可能不止他了！」鄧奎也嚇得臉色蒼白，「我們撤回來后，南山西端也響起一陣激烈的槍聲，恐怕我們的西路援軍也完蛋了！」

「這麼大鑊？」鄧鋒嚇得跑出去大喊：「弟兄們，快，快，快收拾東西，準備隨時撤退！」

再說劉隊長和梁隊長來到通天穀穀尾，見這裏是打伏擊的好地方，就在谷里兩邊設伏下來。

當看見土匪的三個傳令兵經過時，梁隊長問：「劉隊長，這三個土匪是捉還是……」

「放！」劉隊長忙說，「這三個傢伙可能是去傳達命令的，讓他們過去。」

「不錯！」梁隊長也醒悟了，「沒人去傳達撤退的命令，在谷那頭的土匪怎麼會來，我們又怎麼打伏擊？」

他倆放三個土匪過去，就做好準備，靜靜地等著土匪的到來。

在通天谷里的王大吉這兩晚聽到桃源堡里槍聲大起，還以為是他們對堡里發起進攻了，心裏還洋洋得意，幾乎忍不住帶人跑回去分一杯羹，免得攻破桃源堡，女人財物都給人家搶光了，自己什麼也得不到。但當他接到撤退的命令，他頓時嚇呆了，知道大事不妙，急忙下令收拾東西向豬籠山裏撤。

土匪們得知撤退，也知道情況不妙了，嚇得慌慌張張隨便收拾一些東西，就急急腳地撤退。

但這股土匪還沒到通天穀穀尾，余連長他們就來了。余連長觀察了一會地形，就擔心起來：「劉隊長，梁隊長，我們在這裏打伏擊，一旦打起來，東山的土匪肯定會前來支援的。我們得分兵，你們在這裏打伏擊，我帶五十人去前面那個山裏埋伏，阻擊東山的土匪援軍，怎麼樣？」

「好！」劉隊長說，「我們在這裏打伏擊，沒問題，請連長放心！」

「大家小心！」余連長與兩人握了握手，就帶着隊伍快速到達埋伏地點。

半個小時后，王大吉帶着土匪急急腳來到，王大吉邊走邊叫：「快點快點，走慢的給共軍抓去了，他們就剝你的皮，拆你的骨！」

手下嚇得拼力地走，一刻都不敢停頓。

但他們來得快，死得快。進入包圍圈后，劉隊長一聲：「打！」霎時，子彈、手榴彈傾灑而下，許多土匪知道中了埋伏，還沒回過神來，就在驚亂中給打死了！

王大吉驚叫着：「給我打！給我打！」左右手各一支駁殼槍亂開槍。

回過神來的土匪，卻像是無頭蒼蠅，有的向草叢裏鑽，有的或趴或坐或跪在地上，抓起槍就亂打。

一個土匪嚇得魂飛魄散的舉起槍嘴裏「啪啪」地叫着，王大吉見了大怒，一腳飛去：「你丫的，沒拉槍栓會『啪』的嗎？！」

這個土匪嚇得不知所措地叫着：「不是『啪啪』響嗎？」

王大吉氣得幾腳又踢過去：「嘴裏還『啪』嗎？嘴裏還『啪』嗎？」

這個土匪才回過神來，一拉槍栓，啪地一聲響，頭部中彈倒在地上！王大吉渾身濺滿血，嚇得褲也尿了，驚叫着：「撤！給我撤！」

一群土匪，聽了撤退，嚇得丟槍棄彈，連鑽帶爬地向回逃。

劉隊長哪肯這麼輕易放過土匪，叫了聲「追！」就率先追了過去。

解放軍和民兵邊追邊喊：「繳槍不殺！繳槍不殺！」

一個落在後面的土匪在驚慌中摔了一跤，見解放軍衝過來了，他嚇得驚喊著：「繳槍不殺！繳槍不殺……」抬頭一看，見一支槍對着他，他嚇得哆嗦著：「我繳槍不殺……我繳槍不殺……」

解放軍和民兵追殺一會，又殺死二十幾個土匪，見餘下土匪逃入樹林里，怕土匪穩住陣腳後會設伏，就不追了。

在東山的鄧奎聽到東南方向響起槍聲，知道王大吉給解放軍打上了，慌忙率兵前去增援。

正在半路里埋伏的余連長見了，十分高興：「這幫土匪，又送貨上門了！我們不吃，就太客氣了！」

「這回，讓他們有來無回！」一個戰士輕聲說。

余連長忙下令：「大家埋伏好，待土匪來近才打！」

待土匪進入埋伏圈，余連長大聲「打！」頓時，手榴彈、子彈飛打了過去，霎時，土匪死的死，傷的傷，一下就死傷過半。

鄧奎知道中埋伏了，更知道解放軍的利害，他不敢戀戰，急忙向後撤退了。

但這次，余連長緊緊咬住他們不放，一直把他們趕出東山營地里，才停止追擊。

不久，余連長與撤回來的劉隊長他們匯合后，決定向北面的土匪佯攻。他叫人回去告訴譚指導員，立即向王麻子部炮擊。

王麻子聽到東南面激烈的槍聲，暗叫不好，但他手裏只有兩百餘兵，不敢再去救援，只能裝腔作勢地向桃源堡里射擊。他們的槍打不到桃源堡，他的目的不過是想吸引解放軍的注意力，來個「打」魏救趙。

不料東南面槍聲停下不久，桃源堡里的迫擊炮就向他們開炮了！炮彈打下來，土匪像炸天了的鍋，一團亂竄后，不知哪個土匪先喊：「撤撤撤！」結果土匪們紛紛鬼哭着叫「撤撤撤」，就向豬籠山裏去！

王麻子又氣又好笑：「他奶奶的，老子還沒下令叫撤，是哪個傢伙先叫撤了？」

黃鼠狼忙接着他的手說：「司令，快撤吧，否則共軍來了，我們就逃不掉了！」

王麻子若哭：「那鄧奎和王大吉咋辦？」

黃鼠狼急了：「他倆比鬼還精，共軍想抓他倆，絕對不可能！跑吧！」

王麻子一跺腳，「唉」了一聲，只得跟着手下狼狽不堪地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