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2我把她當小妹妹

夏曉楠對蔣昱琛和凌馨的關係始終很好奇，回到宿舍就纏着凌馨問東問西，這事本也沒什麼好瞞的，凌馨便告訴了她。

夏曉楠這才知道凌馨是無父無母的孤女，頓時鼻子一酸，聲音低下來，「對不起啊馨馨，我不知道……」

「沒事，」凌馨拍拍她的肩，「我現在很好啊，蔣先生也很照顧我。」

夏曉楠真沒看出來凌馨是孤女，她性格好，為人真誠，有副熱心腸，總是笑嘻嘻的，不出風頭，也不內向，是那種你一見就會想跟她做朋友的人。這麼好的姑娘，為什麼這麼命苦……

周雨妍靠在床頭玩着手機，突然說，「凌馨，你爸為什麼把你托給一個年青男人，不覺得不合適嗎？」

凌馨問，「怎麼不合適？」

周雨妍放下手機，看着她，「不方便啊，你剛成年，他也才二十多歲，萬一對你不懷好意呢？「

「不會，」凌馨說，「蔣先生是好人。」

「萬一呢？」周雨妍嘲諷的笑了一下，說，「這事可說不準，有一種犯罪叫激情犯罪你聽說過嗎？就算一直是好人，可是某天某個特定的事突然引發了他犯罪，這是有可能的。」

凌馨，「嗯，我回去問問蔣先生……」

「哎你怎麼這樣，我是好心提醒你，你還出賣我？」

「我覺得你說的對呀，所以要去問問……」

周雨妍和凌馨對峙了兩秒，後者笑得很無害的樣子，她只好敗下陣來，收回目光說，「我就隨口一說，別當真。」

「嗯，不會當真的。」

周雨妍刷了一下手機，還是不放心，說，「你真的不會告訴琛哥哥吧？」

「不會。」

周雨妍放下手機，從自己的零食袋裏掏出一罐雀巢咖啡，遞給凌馨，「這個給你喝。」

凌馨彎唇笑了一下，接過來，「謝謝。」

周雨妍這才有點安心，收了她的東西，總不好告狀了吧。

一直沉默的梁思穎突然說，「馨馨，我覺得你不用擔心，蔣先生他喜歡的應該是那種漂亮能幹的類型。」

「我知道。」凌馨說，「像謝小姐那樣的。」

周雨妍斜了梁思穎一眼，小聲嘀咕，「你意思就是凌馨不漂亮唄。」

梁思穎本來心裏就有點不舒服，一下就爆發了，「周雨妍，你一天到晚陰陽怪氣什麼，又想挑拔我和馨馨嗎？我是說蔣先生不喜歡馨馨這種類型……」

「你怎麼知道？」

「我就是知道，蔣先生有個關係很好的女性朋友，常帶她一起出席各種活動，叫謝詩琳，馨馨也見過，長得很漂亮，也很乾能。」

「謝詩琳我也見過，是漂亮，但琛哥哥從來沒有承認過她是女朋友。」周雨妍翻了個白眼，「說得自己好像很了解琛哥哥一樣，其實他和你根本就不熟好吧。」

梁思穎氣得眼睛都紅了，「你……」

「別吵了，」凌馨嘆氣，「我真想把你們的話錄下來給蔣先生聽，這是你們第二次為了他吵架了。」

「下次她們再吵一定記得錄。」夏曉楠說，「到時侯我提醒你。」

「滾！」周雨妍拿了個毛絨公仔砸夏曉楠，夏曉楠手疾眼快的接住，抱在懷裏，「現在是我的了。」

「想得美，」周雨妍過去搶回來，「陳豪夫送了你那麼多，還想要我的，貪不貪啊！」

那邊凌馨在低聲安慰梁思穎，「她就那脾氣，別往心裏去。」

梁思穎憤憤的，「我才不會跟她一般見識。」頓了一下，又說，「我沒說你不漂亮，我的意思是蔣先生不是壞人，不會對你起歹心……」

「我知道，」凌馨笑着說，「蔣先生只是受我爸爸的委託照顧我，他把我當妹妹吧。」

——

清吧里，一個長發青年抱着吉它正慢聲吟唱，頭髮遮住眼眉，只看到清瘦的下巴。他的聲音微微有點沙啞，但是很乾凈，就這麼清清亮亮的飄進每個人的耳朵里。

蔣昱琛和周宇博，魏希坐在角落裏，因為都開車，沒有喝酒，要了一壺茶，慢慢的喝着。

魏希沉醉在歌聲里，半眯着眼睛打量台上的歌手，「這麼好的聲音，肯定長得也很帥。」

周宇博永遠跟她拆台，「肯定長得不怎麼樣，你看國內唱民謠的，有哪個長得帥？都是那種臉上長滿疙瘩，又不可一世的文藝青年。」

「肯定長得比你帥。」

「那可不一定。」

「不信咱們打個賭。」

「賭什麼？」

「還能賭什麼，當然是錢啊，兩千。」

「賭就賭，誰怕誰？」周宇博突然有點警惕起來，「你這個人習慣睜眼說瞎話，我信不過，得有個審美正常的裁判。」

魏希指著蔣昱琛，「蔣老闆正不正常？」

蔣昱琛手指間里夾着一根煙，半天沒抽一口，煙灰積了老長一截，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魏希推了他一下，煙灰應聲落在桌子上，「蔣老闆，發什麼呆啊。」

蔣昱琛把煙叼在嘴裏，扯了紙巾把桌子擦乾淨，「沒發獃，聽歌。」

周宇博笑笑的看着他，「琛哥，我發現你現在對馨馨挺好了呀。」

魏希說，「不應該嗎？」

「應該，」周宇博也點了根煙，「就是覺得他們的關係比從前好了很多。」

蔣昱琛把煙頭掐滅在煙缸里，喝了口茶，突然笑了一下，「沒辦法，我現在怕了她。」

「什麼意思？」

「那丫頭看着乖巧，性子忒倔，吃軟不吃硬，那次跟我發脾氣，把自己吃進了醫院。後來打架進了派出所，警察要她打電話叫家裏人來接，她死活都不肯，寧願在裏頭呆一晚。照這樣下去，她大概在我那裏也住不了多久，既然答應了凌浩銘照顧她，總要信守承諾。我之前對她太嚴厲了，強壓之下必有反彈，是我的問題。」

魏希哈哈笑起來，「蔣老闆能有這種覺悟，也是難得。」

「原來你是這樣想的，」周宇博說，「我還以為……」

「以為什麼？」

「以為你對她有意思呢！」

蔣昱琛斜他一眼，「凌馨還是個孩子，我把她當小妹妹。」

魏希伸手在周宇博頭上拍了一下，「只有你這種齷齪的人，才會有這種齷齪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