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3想聽他的故事嗎？
辛可真掛了電話，對丈夫抱怨，「辰辰這個星期又不回來，也不知道搞什麼鬼，早知道這樣，應該讓她在江城念大學，A大也不是不好。」
杜非翰抱着筆記本發郵件，說，「是辰辰自己選的，說要念就念最好的，你擔心什麼，孩子大了，有自己的世界，操心也沒用。」
「話是這樣說，可我總覺得……」辛可真嘆了一口氣，在丈夫身邊坐下來，「她到底是個女孩子，有些事，我怕她吃虧。」
杜非翰笑起來，「你還不了解她？她膽子是大，但做事有分寸，我心裏有數。」他放下筆記本，把太太摟進懷裏，吻了下她的額頭，「她不在，咱們二人世界不好么？」
辛可真嗔笑的瞟了他一眼，「都老夫老妻了，過什麼二人世界……」
「到八十歲，我也想跟你過二人世界，」杜非翰抬起她的下巴，吻她的眼睛，聲音低喃，「只有咱們兩個。」
——
秦家，蔣雪純看到秦哲羽把杜辛辰帶回來，有些吃驚，但臉上並未表露出來，熱情的迎上來，「辰辰來了，快進來，外頭冷吧，把大衣給我，我給你掛起來。」
杜辛辰叫了人，脫下外套，蔣雪純剛要接，卻被秦哲羽搶先拿去掛在衣帽架上。
傭人過來上了茶，擺了水果，蔣雪純招呼杜辛辰吃水果，「辰辰，到了蔣阿姨家裏不要客氣，跟自己家一樣。」
「好，」杜辛辰叉了塊蜜梨放進嘴裏，「唔，真甜。」
秦哲羽問，「媽，我爸呢？」
「他有應酬，要晚點回來。」蔣雪純說，「你陪着辰辰，媽讓廚房加菜。」
等蔣雪純走了，秦哲羽說，「辰辰，要不要到樓上去參觀？」
「好哇。」杜辛辰不是拘謹的性格，笑着站起來，「去參觀你的房間嗎？」
秦哲羽笑着說，「給你看我的珍藏。」
兩人說說笑笑上了樓，蔣雪純站在樓梯底下，聽着他們的腳步聲響在頭頂，眉頭輕輕蹙起來，半響，嘆了口氣，進了廚房。
秦哲羽帶杜辛辰看的是他的收藏室，推門進去，屋裏全是變形金剛，各式各樣，各種材質，大大小小，擺滿了一整面牆，杜辛辰吃了一驚，「原來你喜歡這個？」
「小時侯收集的，現在不太玩了。」
秦哲羽走到屋子中間，那裏立着一個比人還高的驚破天模型，他摸了摸模型光滑的手臂，告訴杜辛辰，「這是我大學的時侯自己做的。」
「真的？」杜辛辰一臉崇拜，「你還會做機械人？」
「男生好像對機器智能都有點狂熱，」秦哲羽按了一下開關，驚破天把手臂抬起來，再按一下，另一隻手臂也舉起來，擺出一個戰鬥的造型。
「就這樣？」杜辛辰有點失望，「還以為它會說話呢。」
「能做出來就不錯了，」秦哲羽說，「我就業餘玩玩，也不精。」
女孩子對機械人的興趣不是很大，杜辛辰在屋子裏轉了一圈就出來了，站在走廊上，裝作不經意的問，「蔣昱琛的房間也在這層嗎？」
秦哲羽極快的眯了下眼睛，笑容很淡，「他不住這裏。」
「我知道他現在不住這裏，小時侯呢？」
「小時侯他也不住這裏。」
杜辛辰愣了一下，問，「為什麼？」
秦哲羽打開左手邊的門，「這是我的房間，進來坐會。」
杜辛辰跟進去，秦哲羽的房間很大，卧室在裏頭，外頭是個會客間，有排大沙發，杜辛辰坐下來，整個人都陷在沙發里，很舒服。
秦哲羽拿了罐飲料給她，「你好像對蔣昱琛很感興趣？」
「我只是好奇，你弟弟好像不太喜歡說話，也不愛笑，跟你一點也不像。」
秦哲羽在她對面坐下來，「想聽他的故事嗎？」
「你願意說，我就聽。」
秦哲羽喝了口飲料，想了想，「從哪說起呢？」
「說他小時侯的事。」
「他是個怪人，」秦哲羽笑着說，「從小就是，不愛說話不愛笑，也不理人，小時侯他是個自閉兒童，你知道自閉症嗎？」
「大概了解一點。」
「他就是自閉症，自己跟自己玩，誰要吵着他，他就大喊大叫，還打人，不管是誰都打，咬過爸爸，推過媽媽……」
「打過你嗎？」
「當然。但誰也不跟他計較，畢竟他有病，後來他的病越來越嚴重，媽媽就把他送走了，從那以後，他就很少回來了，也不太跟我們來往。」
「為什麼？」杜辛辰覺得很奇怪，「你們是他的親人啊，為什麼不來往？」
秦哲羽聳聳肩，「誰知道呢，我說了，他就是個怪人。」
杜辛辰默了一下，說，「我覺得他很可憐，你爸爸好像對他不太好，上次還當眾打了他。」
「不，你千萬別被他的外表騙了，他一點也不可憐，爸爸對他嚴厲，是因為他以前做過太多的壞事，他放過火，差點把人燒死了，如果不是年紀小，是要坐牢的。」
杜辛辰瞪大了眼睛，「真的嗎？他……」
「不止這一件，還有很多，不過都過去了，沒必要再說，」秦哲羽說，「媽媽一直勸他回來，但他不願意，他好像把家裏人當成了仇人，我不知道他的病現在是不是徹底好了，你最好別離他太近，萬一他發病讓你受了傷就不好了。」
杜辛辰低呼，「ohmygod！」
——
蔣雪純從廚房出來，抬頭看了眼樓上，心事重重上樓進了自己房間，拿出手機給蔣昱琛打電話。
響了很久，那頭才接，聲音冷淡，「喂。」
蔣雪純有點窩火，「怎麼這麼久才接，你是不是不打算接媽的電話？」
蔣昱琛不是喜歡解釋的人，只問，「有事嗎？」
蔣雪純，「……」如果不是她親兒子，她才懶得管他。
「你知道今天誰來家裏做客了？是杜辛辰，你哥帶她來的，他們倆個不知道什麼時侯搭上線了，好像關係還不錯，媽當初跟你說，你不稀罕，有人稀罕，等你哥娶了杜辛辰，我看你怎麼辦？你哥……」
蔣昱琛終於忍不住，「他不是我哥，我姓蔣，他姓秦。」
「阿琛，」蔣雪純說，「杜辛辰對你印象不錯，只要你願意，不是沒有希望，你事事被小羽壓一頭，這件事上你總該……」沒等她說完，那頭把電話掛了。
蔣雪純幽幽嘆了一口氣，「都是討債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