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我吃空氣啊？

把方舟海打發走了，凌馨和劉彬霖道了謝，轉身要上樓，劉彬霖叫住她，「你什麼時侯去？」

「呃？」

「不是說要去看奶奶嗎？」

「哦，呆會就去。」

「好，我在樓下等。」

「學長……」

「說好了送你過去的。」

「那只是演戲……」

「沒關係，我反正也沒什麼事。」

「可是……」

「我是外地生，天天呆在學校很悶的，就當你帶我出去轉轉，除了學校附近，江城很多地方我都不熟。」

「那……好吧。」

凌馨上樓拿了包，和劉彬霖一起走了。

夏曉楠站在宿舍窗口，看着他們並肩的身影，笑着說，「現在可不是演戲了吧？」

梁思穎說，「我本來想跟馨馨一塊走的，得，還是不當電燈泡了。」

周雨妍沒說話，飛快的把包包整理好，背着出了門，她一路疾走，總算在林蔭大道上看到了凌馨和劉彬霖的身影，趕緊舉起手機抓拍了幾張。

凌馨本來打算去凌家老宅吃晚飯，現在有劉彬霖同行，又到了吃飯的時間，她不好意思撇下劉彬霖，乾脆請劉彬霖吃飯，當是謝謝他剛才江湖救急。

他們挑了間乾淨的小館子，點了幾個家常菜，邊吃邊聊。凌馨認識劉彬霖也有段時間了，夏曉楠和梁思穎都說劉彬霖喜歡她，但這麼久了，劉彬霖也沒有向她表白，凌馨便想，大概不是室友們想的那樣，劉彬霖只是把她當朋友和學妹。

和蔣昱琛不對付的那段時間，她有過那麼點微乎其微的想法，不過現在，那個想法已經淡了下去，除了學習，她對任何東西都沒有進取心，況且她認為感情的事還是順其自然的好。

玻璃窗外是繁華熱鬧的夜景，天氣雖然冷了，出來逛的人依舊不少，因着是周末，很多流動攤販也跑出來，在行人路上一字排開，攤子前挑着紅燈籠，照着熙熙攘攘的人群。

劉彬霖說，「我以為只有五宗巷是最熱鬧的，沒想到這裏也這麼熱鬧。」

凌馨說，「這裏也屬於老城區，有很多老房子，有機會帶你去我奶奶家看看，聽說那房子是我爺爺的爺爺留下的，擴建了幾次，成了現在的模樣，有點庭院深深的味道。」

劉彬霖說，「好啊，希望那個機會快點到。」

凌馨歪頭一笑，「難說，我自己也來得少。」

劉彬霖想說，今天不就是個機會嗎？但他只是笑笑，轉了話題：「那麼老的房子，應該很值錢吧？」

「不知道，如果沒有房地產來開發這塊地方，可能就不值錢。」

劉彬霖扭頭看窗外，突然哎了一聲，凌馨問：「怎麼了？」

劉彬霖說，「好像看到了一個熟人。」他伸長脖子張望了幾下，笑，「可能是我看錯了。」

周雨妍躲在樹后，使勁的拍著胸脯吐氣，媽呀，嚇死她了，劉彬霖應該沒看到她吧，她查看了一下手機里的照片，感覺還行，把棒球帽往下壓了壓，遮住眼眉，快快的閃進人群里。

叫了計程車回去，到半路，周母的電話就打過來了，「妍妍，你怎麼還沒回啊？」

周雨妍，「有點事耽誤了，現在回。」

「你坐什麼車回，我讓你哥去路上接你？」

周雨妍還沒說話，就聽到她哥在那頭叫，「幹嘛要我去接，車站到家才幾步路，這都不能走啊！」

周母，「這是你做哥哥該說的話么，一點也不關心妹妹，這麼晚了，一個姑娘家獨自在外頭不安全。」

「多晚啊，」周宇博說，「八點不到也叫晚。」

「你個死孩子，叫你接你就去接。」

「哎喲，接就接，動什麼手啊……」

周雨妍聽着電話那頭的吵鬧，捂著嘴吃吃笑，總算那頭安靜了，她才說，「媽，我打車到樓下，不用哥哥接了。」

「要，怎麼不要，」周母說，「讓你哥到樓下接，你是網約車吧，把車牌和司機的資料截圖給我，這年頭不安全。」

周雨妍說，「沒事兒，很快就到家了。」

周母說：「你呀，快點把駕照考出來，讓你哥給你買輛車，自己開車總是安全些。」

周宇博又開始叫，「憑什麼讓我給她買車，我是印鈔票的啊……」

周雨妍哈哈笑着把電話掛了。

周雨妍到家的時侯已經快八點了，周宇博在樓下等她，見面就埋怨，「怎麼才回啊，我都快餓死了。」

「餓了不會先吃啊。」

「你沒回，誰敢動筷子，老爸偷吃了一個蝦球都被你母上大人用筷子敲了手。」

周雨妍把雙肩包摘下來往哥哥一扔，快步進了單元門。

周母心疼女兒在學校吃不好，回到家裏就往死里補，做了一桌子好菜，又是補湯又是口味菜，全擺在周雨妍面前，周宇博看着自己面前的菜碗一個個往妹妹那頭挪，他拿筷子敲了敲那塊空出來的地方，幽幽的道，「我吃空氣啊？」

周母，「你手長，又不是夾不到。」

周宇博，「你的意思是，小妍手短？」

周母拿着筷子就敲，「吃個飯還這麼多話。」

周宇博挨了打，不說話了，埋頭吃飯，吃完把碗一攤，說，「我出去了。」

周母叫住他，「去哪兒？」

「約了朋友。」

周雨妍問，「約了琛哥哥嗎？」

周宇博嗯了一聲，往房間走，周雨妍趕緊往嘴裏扒飯，含糊不清的喊，「哥，帶我一起去。」

周宇博沒答她，過了一會從房間出來，換了身衣服，說，「你去幹什麼？」

「去玩啊。」周雨妍上下打量她，「穿成這樣，說不定是去約會女朋友，媽，我跟去看看，萬一我哥又被女人騙了呢。」

周母，「行，你跟着去，有情況回來告訴我。」轉頭又對周宇博說，「去廳里坐着，等着你妹妹一起走。」

周宇博欲哭無淚，「我出去和朋友玩，帶個小丫頭算什麼。」

「少啰嗦，又沒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帶着小妍怎麼了？」周母說，「你妹妹在學校關了一個星期，學業重，多累啊，周末帶她出去玩玩不行啊？」

周宇博說不過母上大人，向周父投去求助的目光，周父默默低頭吃飯，當作沒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