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六章 酒後失言

第二百零六章 酒後失言

架著楚湛的保鏢鬆開手,楚湛倒在沙發上,這個一直優雅隨性的男人此刻渾身無力,一雙醉眼卻仍在盯着我看。聽到保鏢的話,他嗤笑一聲,不屑溢於言表,有些口齒不清道:

「你們這些人,都睜着眼睛說瞎話,我看溫瀟,那是發於情止於禮的欣賞和愛慕,左愈看溫瀟,才是餓狼見到了鮮肉。他那種飢餓的眼神,嘖,我看一眼,眼睛都要被閃瞎了。」

聞言,我的臉一紅,實在沒想到,醉了酒的楚湛居然能說出這麼接地氣的比喻。

「左先生看自己的夫人,想怎麼看就怎麼看,而您楚少,愛慕別人老婆,算什麼本事?」

先前說話的保鏢憤憤不平。

楚湛卻又是一笑,立刻反唇相譏:

「哦?溫瀟是他左愈的老婆?我不承認。

你應該說,左愈他一個堂堂國際集團的大總裁,在滬城乃至世界的商圈都有名有姓,居然強搶民女,強迫別人跟他結婚,還上演了一出驚動整個滬城的追妻戲,又是派姦細,又是買通別人的下屬,硬是不擇手段,把不願意嫁給他的人給搶回了家。」

說到這裏,楚湛用手撐著沙發,撐起身體,笑着看我,那雙眼裏再次閃爍起我和他初遇時的光芒,就好像滿天星光都乘在了他的眼裏。

「溫瀟,我很高興能再一次見到你。這些天,我一直在想辦法和你見面,但左愈那個混球,他看你看得太嚴,就好像你是他的所有物一樣——」

他認真地說着,可站在一旁的幾個保鏢卻面面相覷,我看得出,他們現在已經萬分後悔讓楚湛進入這個包廂了。左愈離開時,曾說不許閑雜人士接近這裏,我不知道按照這些保鏢的認知,楚湛算不算閑雜人士,但他絕對比閑雜人士更危險。

「楚少,你不要酒後失言!」

緊張的保鏢擋在我身前,對楚湛沉聲道:

「當着我們的面,離間夫人和左先生的關係,你這一招,太不明智,也太下作!夫人和左先生是郎才女貌,一對璧人,滿滬城沒有哪一對愛人比她們更般配,你別亂說!」

這保鏢吹出的彩虹屁,讓我差點在這種時候都笑出聲來了。

全滬城沒人比我和左愈更般配?這得多昧著良心,才能這麼說啊!怪不得楚湛諷刺他們睜着眼睛說瞎話。

在我看來,要真說般配,左愈應該配一個有才有貌又有德行的千金小姐,大概只有和當年的左帆大小姐一樣光芒萬丈的女人,才配得上左氏夫人的榮譽吧。

「夫人,您別聽這個醉漢瞎說,他一直不懷好意,您是知道的。我們左先生真的非常愛您,重視您。這個楚少,當初鐵了心要殺您,都是我們先生為您攔下的——」

一直和楚湛吵嘴的保鏢,他努力對我說左愈的好話,但就在這時,原本眼皮都在打架,快要睡着的楚湛卻猛地站起來,朝着說話的保鏢撲過來,在對方猝不及防時撞了個滿懷。

「不許再提之前的事!」

楚湛一身酒氣,但大概是他喝的酒都很名貴高級的緣故,他身上的酒味並不酸臭,反而有幾分甘甜。氣喘吁吁的男人與身強力壯的保鏢較著勁,惡狠狠道:

「我是做錯了,但你們不許再提!不許和溫瀟說我的壞話,讓她不理我!左愈做了那麼多的錯事,都能得到機會重新追求溫瀟,我為什麼不能得到機會?」

那個被他揪住衣領的保鏢漲紅了臉,大叫道:

「你果然覬覦我們夫人,居心不良!剛才就不該讓你進門!這就叫引狼入室!」

如果擱在平時,清醒的楚湛根本不會和一個保鏢計較,但現在,喝醉了酒的他卻現出幾分讓我驚訝的倔強,鑽牛角尖道:

「我楚湛之前不是人,誤會了溫瀟,折磨了她,對不起她,可他左愈又是什麼好東西?如果沒有他左愈三年前做的那些混賬事,溫瀟根本不會落到這種境遇!

如果不是他左愈,那個叫溫霏的惡毒女人,怎麼會,怎麼會——」

我的心狠狠地抽痛起來,我知道,楚湛接下來要說什麼。我想求他不要再說下去,可喝醉了酒的楚湛卻瞪着眼,那張比女人還漂亮的臉像是被無形的手揉皺了,那種說不出的痛苦和執念,讓我一個字都說不出口。

「如果不是他左愈,溫霏怎麼會為了陷害溫瀟,就把我的弟弟溯言當成陷害她的工具,那麼輕易的,就抹去了一個人的存在?溫霏,她不得好死,左愈,他會為他對那個女人的信任,付出代價!」

楚湛的聲音越來越冷,也越來越瘋狂:

「我知道溫瀟恨我,我對她做了那種過分的事,她不恨我才不正常!可我也知道,她更恨左愈!既然左愈能娶她,我為什麼不能重新追求她?」

說着,已經失去理智,宣洩著情感的男人望着我,身體搖搖欲墜,可他的目光,卻絲毫不搖晃,鎖定着我的身:

「溫瀟,我不想一直壓抑內心的情感,假裝我已經忘了對你的感覺!我還是喜歡你!溫瀟,只要你給我一句話,告訴我,你在左愈那裏過得不幸福,你想重新跟我試試,我就不顧一切的帶你走——」

我在原地站着,徹底愣怔,眼前的楚湛,顛覆了我這些天來的認知。

原以為,經歷過那樣的事情之後,楚湛對我,只剩下沉重的遺憾和說不出的苦澀,他對我所謂的感興趣,也都隨着無情的事實褪去。我們之間不再存有任何曖昧,從假定的情人,變成了互相迴避著心聲的熟悉的陌生人。

但直到現在我才知道,這都只是我自欺欺人的想法。

楚湛仰著頭,笑得悲哀又用力,這個已經將驕傲刻入骨髓的男人,在我的面前,聲音都在顫抖:

「溫瀟,你願意給我一個機會嗎?」

我咬着嘴唇,心下一定。

無論楚湛是酒後失言,還是吐露真情,我都不能答應他。

現在的我,深陷泥濘,命不久矣,早已無力去愛,也疲於應對別人的好感。我不願意欺騙他,我會告訴他,我和他之間已經沒有可能,我會祝福他,能找到真正值得他去愛的伴侶。

「楚少,我就當你是酒後失言。」

微笑着說出這句話,我知道自己在此刻的楚湛眼裏,一定顯得非常無情。

他閃著光的眼瞬間黯淡,就像繁星墜落,天空重歸寂靜。

這張黯然神傷的臉,讓我不忍再看。

「原來,我已經錯過你了,是嗎?你再也不會對我伸出手,讓我抓住你了,哪怕我再後悔,也沒有機會了,對嗎?」

楚湛喃喃地說。

我狠下心,想再說一句沒錯,可這時,忽然響起敲門聲。

幾個保鏢對視一眼,先前和楚湛爭吵的保鏢走到門口,有幾分警惕地問:

「什麼事?」

如果是左愈回來,根本就不會敲三下門,來人不是不夜天的侍者,就是別的陌生人。

「啊,這位先生,你好,我想問你,有沒有看到一個穿着墨綠色西裝的男人?」

門外說話的是一個嬌氣的女聲。

我看向楚湛,他的臉色變得很難看,對我擺了擺手,他穿的就是墨綠色西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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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執總裁替罪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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