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惡鬼

第二章 惡鬼

「這位美女,問個路行不行?」楊縱橫謹慎地問道。

「滾開。」少女閉着眼睛,言辭冰冷。

楊縱橫碰了個釘子,心裏有些意難平地喃喃自語道:「長得挺漂亮,怎麼這麼沒素質。」

說着轉身便要離開,只聽少女道:「站住,你剛才說什麼?」

楊縱橫一看這女的就不好惹,忙認慫道:「沒說什麼,你聽錯了。」

少女睜開眼睛,輕輕擺擺手,一隻短劍登時刺在楊縱橫面前的石頭上,少女說道:「把舌頭割了,我饒你一命。」

奶奶地,楊縱橫無名火登時迸了起來,但是看那少女氣勢,估計自己打不過,於是只得把火氣壓了下去。

「還不動手?」少女瞪着楊縱橫,眼神幾乎要將楊縱橫撕碎。

楊縱橫看了眼那少女,腦海中靈光一閃,對那少女說道:「誰會傻到割自己的舌頭,要不你來割?」

少女緩緩從石頭站起來,一伸手便將短劍吸到自己手中說道:「你當我不敢?」

說着便向楊縱橫走來,在兩人相距一米左右距離的時候,楊縱橫突然向少女身後看了一眼大喊道:「什麼人?」

少女忙轉過頭,但是身後卻空無一人,感覺被騙的少女臉上怒氣更盛,剛轉過頭要說什麼,只見楊縱橫一跨步,兩手抱住她的臉,狠狠地親到她的嘴上。

楊縱橫知道那少女是鐵了心要他的舌頭,但是他也不能讓對方好受,反正橫豎是死,那就噁心你一把。

卻不成想那少女竟然全身僵硬,瞪大了眼睛,一動不動,這讓楊縱橫很是意外。

於是他放開少女,向後跳了一步,只見少女滿臉通紅,舉著短劍剛說出一個「你」字,突然吐出一口鮮血。

「難道我的嘴有毒?」楊縱橫抹了兩下嘴唇思忖道。

正在這時,不遠處傳來一陣哈哈大笑的聲音,一個中年男人出現在不遠處。

只聽那個男人「嘖嘖」兩聲對那少女說道:「瀟瀟侄女,我早跟你說過了三辰奇歡散,非得在三個時辰內找男人同床不可,僅僅靠法力是挺不過的。」說着看了一眼楊縱橫笑道:「還好這裏有送上門的解藥。」

這話聽上去很是關心,但語氣卻很是陰毒,

少女跪在地上,雙手支撐著身體,喘著粗氣狠狠道:「柳道融,虧我叫你一聲三叔,竟然用如此卑鄙無恥的手段陷害我。」

柳道融不理會少女只是對楊縱橫命令道:「把嘴張開。」

楊縱橫以為他也要割自己舌頭,忙緊閉着嘴唇向後退了幾步。

柳道融嘆口氣道:「你這孩子,我送你一夜春宵,竟然還躲,多少人做夢想要都都得不到呢。」

尼瑪,法靈說大衍天魔法身也是很多人做夢都想要,結果是個殺人狂魔,你現在又說這種話,擺明是個坑啊。

但事情已經由不得他了,柳道融一把托住他的下巴,輕輕一捏,將一粒紅色的丹藥塞在了楊縱橫的嘴裏。

楊縱橫正要使用「保命三掌」,柳道融卻突然一把將他推到那少女身邊。

柳道融對少女說道:「瀟瀟侄女,我也給他餵了三辰奇歡散,三叔只能幫你到這裏了,你要記得再不服解藥就會七竅流血而死哦。」說着哈哈大笑着消失不見了。

「這兩人到底什麼仇,什麼怨?要用這種方法,直接殺了就不完事了嗎?現在連我也搭上了」楊縱橫看着那少女有些想不通。

少女看楊縱橫正在盯着她不禁皺眉道:「信不信我把你眼睛也挖了。」

楊縱橫見少女全身無力地癱軟在地上,有些哭笑不得道:「美女,你現在什麼狀況還不清楚嗎?現在不是你要不要挖我眼睛的事情,而是我到底能夠自控到哪一步。話說回來,這身體還真有點熱。」楊縱橫說着便要假裝去脫衣服。

少女忙制止道:「你敢對我無理,我…我就死給你看」說着便要去拿短劍,但她此時竟然拿不起來。

三辰奇歡散是因人而宜,女的服用大體表現便是全身酸軟,但是男人吃了卻恰恰相反,也難為發明人能想得這麼周全。

那少女也許是因為修為頗深所以一直等到兩個時辰之後藥效才發作,但是楊縱橫卻沒那個實力,剛才說熱並非嚇唬少女,而是真的熱。

只見楊縱橫臉色微紅問少女道:「你放心,我不會趁人之危。但你得讓我知道到底是為什麼事情而死的吧。」

少女一言不發,楊縱橫便雙手抹一下臉自言自語道:「怎麼越來越熱了。」

少女忙回答道:「我叫柳瀟瀟,是東海柳家長子柳載道之女,那個男的是我三叔,我父親死的早,因此我便是家主的繼承人,三叔開始因為我年紀小,借口掌管着柳家,我稍微年齡大些,他又說我修為淺,最近兩年我修為突飛猛進。有些家老便想讓我代行家主事。」

「那他直接殺了你不就完了?」楊縱橫疑惑地問道。

「他不敢,誰都知道他覬覦家主之位已久,一旦我死了,眾人第一個懷疑的就是他。所以他只能在我修為上下手。」

「所以要給你下那個什麼散?」

「我們柳家法術很是不同,在進入天品之前不能行男女之事,否則前面修為便會前功盡棄。」

說到這裏楊縱橫便都明白了。

楊縱橫嘆口氣道:「那你有辦法解毒嗎?」

柳瀟瀟搖搖頭道:「這兩個時辰我一直在運功壓制毒性,但是你卻輕薄於我,致使我毒性發作,都怪你。」

楊縱橫也很委屈,你運功就好好運功,幹嘛要說割我舌頭,這下好了,兩個人都跑不了。

正說着,楊縱橫突然感覺鼻內一熱,伸手去摸,竟然摸到滿手鮮血。

少女道:「看來你的毒比我發作的要快。」

楊縱橫不滿道:「你還幸災樂禍?如果我稍微動點邪心,你就完了。」

楊縱橫邊說邊找了幾片樹葉堵住鼻孔。柳瀟瀟不再說話,不多時眼眶竟紅了起來,接着開始抽泣。

楊縱橫靠在石頭上心道:「真要死在這裏嗎?」想到這裏他心裏不禁有些惶恐,想着看了柳瀟瀟一眼:「他們家的事關我屁事,要不然……」想到這裏楊縱橫忙使勁晃了晃頭。

柳瀟瀟忙問:「你怎麼了?」

楊縱橫忙道:「不要跟我說話。」稍待一下,楊縱橫突然站起來,柳瀟瀟忙兩手夾住短劍,楊縱橫道:「我還是離開這裏,我感覺越來越不對勁。」說着便站起身。

柳瀟瀟見楊縱橫要離開,不禁緊皺眉頭,眼看楊縱橫快要走遠,柳瀟瀟才忙喊道:「站住,我問你,你是不是雷州法學館的學生?」

楊縱橫搖搖頭,柳瀟瀟有些驚喜道:「你是家族裏的法師?」

「什麼法師?我就是一個普通人。」楊縱橫說道。

柳瀟瀟聽到這句話,驚喜登時變成了失落。

楊縱橫見柳瀟瀟神色瞬息多變,不知道她在想什麼,又見她沉默不語,於是便再次抬腿要走。

「站住。」柳瀟瀟再次將楊縱橫叫住。

「又怎麼了?」楊縱橫有些不耐煩了。

柳瀟瀟欲言又止,最後一咬牙道:「你怕不怕死?」

楊縱橫指著不斷流血的鼻子道:「怎麼不怕,但總不能…」楊縱橫看着柳瀟瀟欲言又止

柳瀟瀟滿臉通紅地說道:「我不能就這麼死了,要不…要不…」柳瀟瀟正在猶豫不決,突然幾個人影出現在兩人視線。

一個身着道袍,鶴髮童顏的老者身輕如燕,踏着雲霧向這邊走來,後面跟着幾個年輕的法師。

柳瀟瀟見到那老者大喜忙喊道:「司馬前輩。」

那老者看到柳瀟瀟也頗為驚訝,忙落在柳瀟瀟跟前,問明了情況,便從懷中拿出一個玉葫蘆,倒出一粒丹,塞到柳瀟瀟嘴裏。

楊縱橫見柳瀟瀟和老者交談中向自己看了一眼,老者便站起身走到他跟前,遞給他一粒同樣的丹藥,楊縱橫將丹藥塞在嘴裏,立刻感覺一股清泉從頭上傾斜而下,瞬間遍佈全身,那股邪火立刻便被澆滅。

柳瀟瀟盤坐地上吐納一會兒,便站起來向那老者道過謝,便問道:「司馬前輩怎麼來到了雷州?」

老者便說道:「墨星衍私自下山,聖座怕他惹出什麼亂子,便派我來抓他回去,好不容易在雷州發現他的蹤跡,但還是讓他跑了。」說罷對諸位法師道:「我有急事先回天尊山了。」說罷便化作白光划向天空。

那些法師恭送老者走後,便立刻放鬆了起來,眾人看了楊縱橫和柳瀟瀟一眼,便向棲雲台飛去。

柳瀟瀟見眾人走後,對楊縱橫說道:「今天的事情,你要是敢對任何人提及,我就將你千刀萬剮。

楊縱橫咂舌道:「你怎麼翻臉比翻書還快?」

說着柳瀟瀟向上一躍,人便向上飛去,楊縱橫忙道:「你倒是也帶下我啊。」話音剛落,一條柳枝落下纏住他的腰,將他提了上去。

兩人剛到棲雲台,莫卿顏看着楊縱橫道:「是你?」

楊縱橫嘿嘿一笑,莫卿顏冷笑道:「柳師姐,你怎麼和這個賤民在一起?」

柳瀟瀟被莫卿顏說得滿臉通紅,但當着這麼多人有不好辯解,只得緊咬嘴唇,忍着滿腔怒火。

楊縱橫本來都要走了,突然聽到那女孩子說自己是是賤民,於是便開口道:「這個小姑娘,你們吵架歸吵架,別帶上我,否則小心我把你和和尚約會的事情抖出來。」

剛說完楊縱橫忙捂住嘴,不好意思道:「嘴禿嚕了。」

莫卿顏滿臉通紅怒道:「你個賤民,看我不撕爛你的嘴。」說着提起寶劍便刺向楊縱橫。

劍鋒剛伸出,柳瀟瀟的玉柳枝便將寶劍震了出去,只聽柳瀟瀟道:「莫卿顏,你敢在我面前動手?」

莫卿顏怒目看了柳瀟瀟一眼說道:「柳師姐,你要護着他?」

柳瀟瀟有些為難道:「總之你不能在我面前殺他。」莫卿顏道:「好,那我就給柳師姐一個面子。」說完對楊縱橫道:「你早晚死我手裏。」

說罷轉身離開,雲棲台上便只剩下柳瀟瀟和楊縱橫。

「這小妮子跟你有仇啊。」楊縱橫問道。

柳瀟瀟道:「不關你的事,你走吧。」

楊縱橫正要離開,柳瀟瀟突然叫住他,將短劍扔給他道:「我們此生可能不會再見了,這把短劍送你當做謝禮。」

楊縱橫拿起寶劍撇下嘴,便跑下了山。

楊萬橋已經在山下茶館等了半天,本來以為楊縱橫貪玩下山晚了一些,但是隨着天色漸暗,他再也坐不住了,於是便再次向山上登去。

剛到半山腰,只見一個敏捷的身影向山下跑來。

「是小橫嗎?」楊萬橋試探問道。

只見那身影一愣,接着一個聲音傳來:「老爸。」楊萬橋大喜,忙走上前,他剛走沒幾步,楊縱橫卻已經跑到了他跟前。

楊萬橋佯怒道:「你玩起來不看時間,回家晚了,我們兩個免不了挨一頓臭罵。」

楊縱橫呵呵一笑道:「放心吧,媽媽只會罵你,不會罵我的。」

「你個臭小子,這麼小就學會過河拆橋,以後還想不想出來了?」

父子兩人說笑着走下羅浮山。

楊媽媽並沒有罵他們,見楊萬橋搖頭,她便知道被名師挑中的願望並沒有實現,於是她也就問了幾句好不好玩之類的,吃完飯,楊縱橫早早地躺到自己小床上。

半夜楊縱橫正睡得昏昏沉沉,突然聽到一陣猛烈的砸門聲。

只聽村長急忙喊道:「萬橋,快,快,我閨女又犯病了。」

來敲門的是漁村老郭頭,他女兒郭秀雲得了一種怪病,每隔一段時間便會癲狂大發,摔碗砸盆那是輕的,還經常拿着刀子見人就砍,連自己父母也不放過,有時還會自殘,那股狠勁讓人不寒而慄。

島內的大夫都說郭秀雲得了失心瘋,藥石不靈,最後還是略懂針灸的楊萬橋抱着死馬當活馬醫的心態前去施針,結果一針下去,郭秀雲立刻緩和不少,雖然楊萬橋的針灸治標不治本,但總比看着自己女兒發瘋的好,於是只要郭秀雲一犯病,不管什麼時候,老郭頭立刻便來找楊萬橋。

楊萬橋聽到老郭頭的喊聲,立刻起床,拿了針包便往外走。

「我也要去。」楊縱橫喊一聲,已經開始套上衣服,接着跳身下床,小跑着跟上自己父親。

此時,夜色已深,明月懸空,海邊潮水洶湧,一陣陣凄厲的叫聲從漁村裏面傳來,楊縱橫等人越往裏走,那凄厲聲就越發響亮。

楊縱橫跟隨老郭頭來到家裏,只見屋內已經是一片狼藉,四五個漁民費力地將披頭散髮的郭秀雲按在地上,郭秀雲則不斷發出慘叫聲,全身不斷掙扎,饒是幾個漁民身強力壯,也幾乎很難完全將郭秀雲控制住。

楊萬橋忙拿出銀針,在油燈上烤一下,果斷地將銀針扎進郭秀雲頭頂,郭秀雲突然全身一緊繃,接着便癱軟下去。稍等片刻,幾個漁民才慢慢講郭秀雲放開,擦了把額頭的汗。

眾人將郭秀雲抬到床上,一切都安頓好,楊萬橋和眾人才從老郭頭家裏走出來。

楊縱橫剛走出老郭頭家,便看到遠處小山有一點燈火,忽明忽暗,正要跟自己父親說,卻見楊萬橋和村民正聊郭秀雲的病情,於是便自己偷偷跑向小山。

他悄無聲息摸索上山丘,只見樹林中有一塊空地,一個身着黑衣,頭戴鬼面的人在跳着什麼舞蹈,在他前面有一個香案,案上燈火猶如鬼火一般閃動,整個場景猶如惡鬼跳舞一般。

正在這時候,那惡鬼面前的香爐突然崩裂,那惡鬼大吼一聲,跪倒在地,只見他雙手撐地,慢慢向後轉過頭,所看的方向正是楊縱橫隱藏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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