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進行曲終篇(上)

結婚進行曲終篇(上)

三天時間轉眼即逝,婚前的準備工作終於就緒,今天是最後一場戰役,再把婚禮搞定了,我和井野就能開着嶄新的跑車去自助旅行了。

清晨六點,我這個菜鳥新娘被師姐從床上挖起來推進了浴室,比我還激動的落落以及姐妹團被請到小客廳去了,原因就是婚慶公司聯絡的知名造型師傑諾。森不喜歡工作的時候被打擾。

說起這個造型師可龜毛了,明明是中國人偏要別人叫他英文名字,而且一嘴鳥語…。咳…。英文。一副偽娘長相卻固執的像頭驢。

「阮小姐,您先換衣服吧。」造型師助理遞給我一套粉紅色的旗袍。上衣是小立領,喇叭袖口。下裝是長及腳踝的同色紗裙。按理來說,很漂亮,而且還能體現女人的端莊。可是,它出現的時間不對!

「我的婚紗呢?」我問小助理。師姐給我定了一套價格不菲的婚紗,為的就是今天穿,為毛變成旗袍了?!

「傑諾讓您先穿這套,到了酒店在換婚紗。」助理轉述著傑諾森的臨時起意。

我一切聽安排,反正反抗也沒用,和傑諾森比固執就等同於和入定的老僧比打坐。

「親愛的,你真美!」傑諾森誇讚我,也變相誇讚自己的化妝功夫。

「謝謝。」我打量著鏡中自己,滿頭青絲梳挽成髻,上頭插著一根紅色的珊瑚簪子,耳垂上掛着瑪瑙綠的耳墜,搭配粉色緞面旗袍內斂而雅緻。

造型化妝結束,門禁打開,姐妹團和師兄的好友們迫不及待的衝進卧室,爭相一睹傑諾森的高超技藝。

「真像尊瓷娃娃。」姐妹團中的一人讚歎,因為這些人都是師姐找來的,所以,我和她們並不熟悉,大部分都是點頭之交,還有一些是初次見面,連名字都叫不上來。

擔任伴娘的落落戲謔的擠擠眼睛「妞兒,打個商量,別跟井野了,跟我吧。」

「好啊。」我也不含糊「你先去做變性手術,我就改嫁。」

「那多麻煩啊。」師兄的好友游傑拍拍我的肩膀「小諾,你要是跟我,我天天供着你。」

我拍開他的毛毛爪「你要是每天三拜九叩,我就跟你。」

「得了吧,我想娶媳婦,不想娶菩薩。」游傑的話掀起了一番鬨笑。

「大家先去外面喝茶吃點心,讓新娘和家人聊聊。」婚慶公司派來的副策劃揚聲趕人,要說這家婚慶公司真的挺盡職盡責的,不僅佈置喜宴現場,還專門派了幾個工作人員來家裏接應指點。

和家人小敘了半個來小時,婚慶公司的工作人員再度登場,把師傅他們都請走了。

「一會兒有喜娘攙你上車,一切按照她叮囑的做就行了。」傑諾森笑眯眯的拎起一條古裝戲里常見的紅蓋頭!

「你是想把那東西蓋我頭上嘛?」我驚了,旗袍配紅蓋頭,這是哪國的造型啊?!

「當然啦。」他不顧我抗議,就把那玩意兒蒙在了我頭上。

我欲哭無淚啊,折騰了一個多小時才化好的妝容,一條罪惡的紅蓋頭全遮上了,這不是白費力氣嘛?

「吉時已到,走吧,新娘子。」愣了幾分鐘,有個甜美的女聲在我耳邊響起了。

「新郎呢?他不來接我嘛?」我狐疑的問,雖然說婚慶公司交待,一切聽喜娘安排,但是,新郎接新娘這一項我還是懂得。

「你的姐妹團太狠了,她們不僅不讓新郎進門,還把他關在車裏了。劉策劃說,接新娘的程序改為新娘解救新郎。」喜娘聲音含笑,大概是沒遇到過這種狀況。

我愕然無語,雖然有點胡來,但是,我只能選擇聽從策劃的,被喜娘攙扶著出了大門。

視線被遮掩,我只能憑感官判斷周圍的情況,腳下的是軟綿綿的紅地毯,周圍有人說笑起鬨,不算太嘈雜,不過沒聽到放鞭炮的聲音。

「好了,新娘都出來了,你們饒了新郎吧。」喜娘語畢,鬨笑的人群意猶未盡的笑鬧了一會。

「低頭。」喜娘壓低我的身子,把我送進了車子裏。我想撩起蓋頭看看一旁的井野,可是喜娘不讓。

「井野。」我低喊了一聲,井野無聲的握住了我的手。

「緊張嘛?」喜娘詢問。

「不緊張啊。」我含笑道,做慣了賊的人做新娘實在很難緊張起來。

「那就別說話了,新人說話不吉利的。」喜娘低聲道。

被她這麼一說,我們這倆新人也不方便開口了,大家都默不作聲的,車子內安靜的要命,漸漸的,鮮少早起的我有了睏乏之感。

車子停駐后,我被喜娘攙了出來,放鞭炮的聲音接連而至,掩住了眾人的起鬨和交談。

「新郎要去招待賓客,我們先去化妝室。」喜娘邊叮囑邊攙扶着我前行,這種無頭蒼蠅的前進持續了一會,我感覺進了電梯,然後又進了房間,在開門聲響起后,我踩在了地毯上。

「你在這裏等一下,我把你的姐妹團請過來,然後在帶你去給新郎的母親敬茶。」喜娘做着交待。

「……!」我緘默不語的點點頭。

室內很靜,喜娘似乎和一個女人輕聲說着什麼,之後,就是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再接着就是關門聲。

確定周圍沒有其它人在,我撩開了紅蓋頭,環視着周遭的環境,所謂的化妝室是一間現代感十足的客廳,牆壁上的磨砂燈是開啟的,掛鐘已經指向9點了,而應該出現的光源——陽光,被銀灰色的窗帘摒棄在外面。大客廳旁邊是被隔斷和擺放工藝品的架子隔出的小廳,玄關和大門應該小廳那邊,我這裏看不到,而房間一隅有個通往二樓的樓梯。

我惡汗無語,這裏的環境像是複式公寓,如果它屬於酒店的一部分,那應該屬於總統套房了。話說,這酒店也太奢侈了,居然用套房做化妝間。

「鐺…。鐺…鐺…。」毫無規律的金屬撞擊聲從二樓上傳來,在靜謐的房間里倍顯突兀。

我緩緩起身,雙腳不由自主的循着聲源挪動着,當我鬼使神差的踏上樓梯時,嘎然停駐了動作……

那裏有個人,確切的說是一個高大的男人,他微垂著頭,坐在台階上,左手腕和樓梯欄桿銬在一起。他一下一下的抻動着腕上的手銬,那動作不是想掙脫,而是無意識的,如果從心理學角度分析,這個人很絕望也很焦躁。

這裏根是酒店嘛?為什麼會綁着個大活人啊?喜娘和姐妹團去哪了?一大堆的疑問在腦袋裏衝撞著,快速的思索了一遍之後,得出的結論是——無解!

「喂!」我忽然出聲,連我自己都覺得很唐突,可是對方卻頭都沒抬。反而低聲笑了起來,那低沉陰冷的笑聲明明是從他身體里傳出來的,可是卻給人一種來自地獄的錯覺。如果他此刻得到自由,跑出去殺人,我一點都不驚訝。

我咽了咽口水,不寒而慄的感覺從腳底向全身蔓延,就在決定不在理會這個怪異的男人時,那鬼魅的笑聲停止了。

「琪琪,你去把梓瑜拎回來,幫我打開手銬,我不會遷怒到你。要是錯過了時間,我會親手捏死你們。」他的聲音低沉壓抑,且字字狠厲,卻給我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而記憶中的影像與眼前的男人重疊,再聯繫到他所叫出的名字,疑問的泡沫被大膽的聯想衝破了…。

「藍梓墨!」我的聲音因震驚和難以置信而輕微發顫。

他倏然抬頭,濃眉下的眸子愕然撐大,薄唇因驚愕而微啟,額前的一縷白色髮絲浮於烏髮之上,突兀卻不會格格不入,是挑染嘛?!三十多歲的人還玩這一套,不對…。不是想這種事的時候。

「真的是你。」我根本不知說點什麼,只是無意義的敘述著這個擺在眼前的事實。

「小諾!」他的訝異和震驚不亞於我。

「你在玩什麼把戲?」我蹙眉質問。

「小諾!」他焦急的伸出手,似乎想抓住距離幾步之遙的我。

「說話啊?我怎麼會在這?你怎麼會在這?」我立在原地瞪着他。

「這是我家……是梓瑜不讓我出去……你怎麼來了?…。沒關係,都不重要,你先幫我打開手銬。」他前言不搭后語,迷茫,興奮,激動,那雙眸子裏鮮少出現的情緒,此時此刻確是表露無遺的。

「你家?!」我差點被口水嗆死,那個喜娘吃錯藥了?怎麼把我弄到這裏來了。

他無語的點頭,似乎在思考但是又無法沉寂下來,不過,比腦筋轉的更快的是他的笑容,他的唇邊揚起一抹比微笑深,比朗笑淺的弧度,那是他開心時的表現。

但是,我無法和他一起開心。我有很多很多疑問,每個問題都很重要,卻有無從問起,因為我感覺他也不知道。

兀自冷靜了下,我終意識到自己要做什麼了——我應該去結婚,不是在這裏追求事情的來龍去脈。

「可能是喜娘弄錯了。」我含糊低喃,不知是說給他聽還是說給自己聽的。

他臉色丕變,笑容消失殆盡「小諾,你別走。」

我轉身奔下樓梯,他急切的呼聲我充耳不聞。正如我所料,大門就在小客廳一隅,但是,我卻被擋住了,而那堆障礙物刺激的我差點失聲尖叫。

只見緊閉的大門前放着一隻鐵籠,裏面關着大白鼠,還有青蛙。在籠子的四周盤繞着橫著好幾條垂涎已久的大蛇,要想開門就要把籠子移開,可是,我寧可面對殺人狂徒,也不願和爬行動物接近。

我回到之前待的客廳,拉開窗帘往下觀望,樓下的車子看上去像豆腐塊一樣渺小,沒有輔助工具,我根本沒法從窗戶遁走。

話說,這是哪個混賬辦的好事?擺明是想困死我。

就在我像只困獸似的在房間里亂轉時,無意間瞥見茶几上放着個淺藍色信封,執起一看,上面工工整整的書寫着四個大字——【小諾親啟】。

------題外話------

吶吶吶吶,沒有搶婚,藍梓墨的出場也不帥氣,甚至還挺頹的~有木有人失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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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爆小賊很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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