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身臨險境

()崇禎皇帝朱由檢剛剛起床，王承恩晉見稟告關俊說報之事。崇禎聽后大喜道：「這關二郎真非等閑啊！現在攪的閹黨內訌，好，好啊！」

「奴才斗膽敢問陛下，這次是否對崔呈秀懲處？」

「如此貪官，當然要做懲處！」

王承恩沉默片刻說：「皇上如果咱一旦對崔呈秀動手，那就是要和閹黨真幹起來了。若如此，咱們要早坐準備啊！」

朱由檢點點頭說：「現在就讓高屯他們立刻啟程，將趙氏兄弟所招供的，向崔呈秀行賄之官員一併捉拿至京城。另外命徐鎮前往昌平，帶其舊部來京與京郊人馬匯合。到時要讓這三衛人馬接管京城城防。」

「這幾個月，奴才已在皇宮侍衛中結交了不少願效忠皇上的忠勇之士。到時可保皇上太平。」

「好！就這麼定了，你快去辦差！」

弘德殿早朝，百官拜叩畢。崔呈秀尚不知大難臨頭，還神氣的站班於前。忽見侍候太監呈上兩份奏疏。朱由檢一看乃御史楊維垣，賈維春既彈劾兵部尚書兼左都御史崔呈秀，廣收賄賂，賣官鬻爵，娶娼**，大失官體，敗壞朝廷名聲。又美化魏忠賢才德兼備，公私分明，人品貴重，受了崔呈秀的蒙蔽。朱由檢想這兩人是既要整崔呈秀，又不願的最魏忠賢。隨即命兩人進殿問話。殿內的諸高官雖不知這兩道奏疏的內容，但朱由檢這一舉動讓他們很是不安。

二人進殿叩拜畢，朱由檢開門見山的說：「你二人彈劾崔尚書，好大的膽子啊！若無真憑實據那可是污衊上司的大罪。」

朱由檢此言一出，滿殿嘩然。那崔呈秀更是怒斥二人污衊。

隨即，楊維垣，賈維春將昨晚之事細說一遍。崔應元此時出班將那趙氏三兄弟的供詞呈上，並令周彬，關俊將那一箱銀子抬於大殿之上。

朱由檢看來看一聲不吭的魏忠賢問：「忠賢，您看此事該如何處置啊？」

魏忠賢面無表情的說：「皇上英明，老奴聽憑皇上裁決。」

「皇上啊！微臣冤枉啊！」這時崔呈秀出班跪着哭喊道：「這楊維垣，賈維春因慵懶成性，怠慢公務，被微臣處分。還有那崔應元，與微臣也有過節。他們這是泄私憤報復微臣啊！」

於是，兩方在大殿之上展開了唇槍舌戰。最後朱由檢令牽涉此事的官員一律停職，在家候旨。

退朝後，王承恩來見。朱由檢問：「高屯他們都已快馬啟程，可徐鎮染病在床，無法前往昌平調兵。」

「那你看派誰前往合適？」

王承恩思量一番說：「現如今滿朝文武，可用之人的確不多。但奴才保舉一人，定能擔當此任。」

「兵部侍郎袁崇煥,此人雖在崔應元下屬。但奴才觀此人並未依附閹黨，且有用兵之才。」

朱由檢道:：「朕也觀此人久已，好就命他領聖旨前往昌平調兵。朕沒有在朝上立刻將崔呈秀治罪，就是因為時機還未到。」

王承恩又道：「還需一人在城內接應，到時大軍一到，打開城門。」

朱由檢說：「現在京城各門的守備多為閹黨走狗。今日早朝，魏忠賢必會加強防範。此事就甚為危險，需有勇有謀。朕想到一人，可擔此任。」

「請皇上明示。」

「關二郎！」

王承恩想了想說：「奴才今晚就去他的住處。那就三日之後三更開德勝門，迎昌平駐軍入城。」

「好，你快去辦！」

當天半夜，東勝衚衕老宅，關俊已入睡。突然聽到又敲門聲，關俊警惕的朝門外問：「誰？」

「二郎兄弟，你哥來看你了。」

關俊感到好奇，這時誰啊？抄起龍淵劍，警惕的將門開了一條縫往外看。門外有兩個人，一個下人模樣的提着燈籠說：「你哥來看你了，開門。」另一個人身穿着披風，帶着頭套。走到門邊抬頭說：「快開門，你想凍死我啊！」

關俊一看，這人原來是王承恩。趕緊開了門。進屋坐定后，關俊抱怨說：「王公公，你來就來！幹嘛要弄的這麼神神叨叨。」

「屁話，現在是非常時刻，能不小心嗎？」

「好，好，您有理。這麼晚找我什麼事？」

王承恩將計劃和要讓關俊辦的差事說了一遍。關俊顯得有些為難：「王公公，如今這事態，這差事可是太危險啊！」

「我知道危險，但事關重大，必須成功。這不，皇上欽點了你。」

關俊皺着眉頭說：「這要奪下城門可得又兵啊！」

「你現在不已經是個千戶了嗎？」

「王公公，我的兵和守城的兵不都是閹黨的兵嗎？」

「你想想折啊！這事你要是辦好咯，將來你跟你那兄弟，皇上可是要厚賞的。我不在你這兒久留了，走了。」王承恩起身走了沒幾步，關俊叫到：「公公留步。」

王承恩聽了下來，回頭問：「還有什麼事嗎？」

「您的假鬍子又戴歪了。」

「哼！沒正經的東西，我就喜歡則么戴，你管得着么！」

王承恩走後，關俊坐在那裏想辦法。這真是一個棘手的差事。

司禮監這邊，魏忠賢也很是頭疼。手下的人已經開始互咬起來。不知那趙家三兄弟都招供了哪些人向崔呈秀行賄的人。這時再殺這三兄弟已經沒有意義了。沒想到崔應元這次對崔呈秀下手這麼狠，崔呈秀若真的保不住的話。。。

三日間，高屯幾個陸續將向崔呈秀行賄的官員抓了回來。將這些官員直接押到了大理寺，由崇禎帝朱由檢親自審問。一一錄了口供，又抖出了不少新的閹黨官員貪贓枉法的料來。

三日後中午，朱由檢剛用過午膳，來報魏忠賢求見。朱由檢招其晉見，魏忠賢入內呈上一道奏疏。朱由檢打開一閱，多少又點吃驚，對魏忠賢說：「忠賢，此事朕自會有定奪，你先且退下。

過了一會，朱由檢叫來王承恩。讓他看了這道奏疏，王承恩一看，原來是魏忠賢彈劾崔呈秀的。

「皇上，這魏忠賢是在丟車保帥啊！」

朱由檢笑着說：「這不止是丟車保帥，這更是在試探朕對他們的態度。如若朕這次真的處置了崔呈秀。那等於就正式和他們開戰了。」

「是啊！現在崔呈秀貪贓枉法，賣官鬻爵證據確鑿。那皇上是動不動他？」

朱由檢看了看王承恩說：「那就要看今晚了，今晚一過，一切皆有定數。」

關俊這日也是魂不守舍。到哪去拉一批兵馬攻城呢。這東廠里的人是萬萬用不得。思量許久，關俊拿定了主意，決定冒一次風險。傍晚，來到崔府，稟告崔應元想與何帆出去一起吃頓酒。崔應元欣然同意。兩人出了崔府，何帆發覺關俊臉色有些不對。一路上關俊沒有說一句話。

回到東勝衚衕老宅，何帆憋不住了，問道：「你叫我出來吃酒，怎麼不去酒？」

「我有件事要跟你說，你聽了可別怕！」關俊臉色嚴峻的說。

何帆心裏有一種不詳的預感，擔心的問：「什麼事？」

「你，我二人待會前往德勝門，就說崔指揮要見城門守備陸威。然後。。。」關俊壓低了聲音湊到何帆耳邊說。

「不行！我不幹！」何帆聽着聽着突然大叫起來。

關俊趕緊捂住何帆的嘴：「別叫，叫什麼叫，鎮靜！」

何帆安靜下來后，關俊說：「只有這樣我們才又可能按時打開德勝門，讓袁崇煥帶兵入城。」

「太冒險了，這太冒險了，萬一不成功，咱兩可就沒命了。」

「兄弟，我實在沒有其他辦法了。」

「媽的，朱由檢能不能收拾閹黨管我什麼事，我不去。」

「嘿嘿！你小子上次從那箱子裏撈了幾個銀子？我若將這事告訴崔應元的話。。。」

「關俊，你小子威脅我啊！」

「沒有，沒有，我只是假設一下。」

「我不去！我被你稀里糊塗帶到了這裏，還要陪你玩命，你是我誰啊！」

關俊沉默了一會說：「世道如今我不得不和你實話實說。其實當初師父答應我，只要能幫助崇禎帝剿滅閹黨，我們就能回去了。之前和你說的一年，其實是我誆你的。如沒有成功，歷史將會改變，你我就。。。就永遠回不去了。」

何帆聽了關俊這一席話，臉色煞白：「你。。。你怎麼不早說？」

「事到如今，廢話不要講了，你看着辦！」

何帆發了一會呆，突然沖着關俊道：「快！你給爺我弄點酒來！正所謂酒壯聳人。。。不對，是酒壯英雄氣！」

「好，我這就給你弄點酒來，可你別喝高了。」

兩人隨即喝起酒來。過了二更兩人前往德勝門。守城門的士兵喊話問：「你們是幹什麼的？」

「我兩奉崔指揮之命，有要事見你們陸守備。」關俊回話到。

隨即兩人來到城見到了守備陸威。雙方寒暄過後，陸威問：「不知崔指揮有何要事？」

關俊此時嚴肅的說：「請陸守備見諒，其實我兩是傳皇上口諭而來的。」

「哦？」陸威驚訝的問：「這。。。這是怎麼回事？」

「陸守備，還不快快跪下接聖諭？」

陸威很是懷疑，但是跪了下來。

關俊傳諭道：「令德勝門守備陸威，今晚三更打開城門。」

「這。。。這是為何？」陸威問到

何帆此時接着酒勁喝道：「陸威！你要抗旨嗎？我等可是皇上的密探！」

陸威站了起來說：「我怎知道你們是不是假傳聖旨，就算是真的。。。呵呵！沒有魏相的命令，我也不會開城門。看來外有軍馬要進城啊！不過我到挺佩服你們，有種啊！就兩個人還敢來此。」隨即陸威手一揮，城內的四個衛兵沖關俊，何帆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