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金蟬脫殼

穿過長廊便是百花齊放的後花園，芳香伊人，蓁蓁使命在身故而沒有過多留意，她緊緊跟隨江離的腳步，不多時，終於看見一幢燈火通明的屋子。

門外由兩名盡忠職守的侍衛把守着，個個目光如炬，右手搭在胯部的劍柄上，一臉漠然。

只見江離輕輕推門而入，他朝右側方持劍抱拳，俯首道：「啟稟睿王，蓁蓁姑娘帶到。」

循聲望去，那名被稱為睿王的男子，正昂首仰望漫天星空，負手而立，高大偉岸的背影不禁讓人遐想他的長相面貌。

男子緩緩轉過身，剎那間讓蓁蓁眼前一亮。

劍眉星目，嘴角噙一抹壞笑。穿着白色綢緞，衣裳下擺綉著栩栩如生的竹子，外罩輕紗，腰帶上綉著端莊大氣的瑞獸紋樣，白玉掛件垂於腰間，渾身散發皇族氣息。

世間竟有這般美男子！

蓁蓁回過神來立即俯身施禮，喊道：「小女蓁蓁，拜見睿王殿下。」

「蓁蓁姑娘不必多禮。」

蓁蓁一笑置之，說道：「睿王吩咐蓁蓁所辦之事，蓁蓁皆以辦妥，敢問睿王，為何要蓁蓁如此行事？」

司徒睿並未直面回答她的問題，而是滿面春風得說：「近日蓁蓁姑娘便在府上安然住下，本王空閑時候自會請姑娘相見。」

「是。」蓁蓁識相不再追問。

「帶蓁蓁姑娘前去廂房歇息。」

江離抱拳稱是，接着指引蓁蓁去廂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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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來居』

僅僅幾個時辰，慕名前來求見蓁蓁的客人越發多了，甚至連刑部尚書之子許公子也趕來湊熱鬧。

越來越多的官家子弟聚集一塊，吵著鬧着要上樓面見蓁蓁，打手自然不肯放他們進去，結果卻不盡如意。那些官家子弟早有防備，身邊的護衛一擁而上，幾個輪迴就把打手打的抱頭鼠竄。

老鴇見大事不妙，進入房中想勸蓁蓁趕緊迴避一下，誰曾想留在房中的竟是她的貼身侍女，蓁蓁早已不翼而飛。

「蓁蓁姑娘去哪了？」老鴇心急如焚。

侍女不慌不忙解釋道：「主子說，交付鳳來居的銀兩已不足度日，故而她先行離開了。」

「這下遭了！」老鴇頓感不安。

忽然耳畔傳來一聲巨響，老鴇猜測十有八九他們闖進來了。她悉知此刻去王府傳信已然來不及，是該想個法子穩住局勢。

「你是蓁蓁？」有人誤認侍女是蓁蓁。

那些公子哥不明真相，紛紛嘖嘖作怪，張口閉口議論侍女姿色平平，不足以令天下男子聞聲動容。

侍女不動聲色，暗想。

天子腳下的富家公子果然不同於袞州，袞州男子文質彬彬溫文爾雅，對蓁蓁姑娘無不以禮相待，而這些享盡榮華富貴的公子哥根本不把禮節當回事，難怪天下人議論皇都處處是煉獄。

侍女搖頭否認：「各位公子誤會了，小女並非蓁蓁姑娘。」

許冰聞聲瞪目結舌，訝異道：「你不是蓁蓁姑娘，那蓁蓁姑娘去哪了？」

「我等一直堅守，自始至終從未見蓁蓁姑娘出過房門。」有公子哥不信，篤定道：「定是你們做賊心虛，將蓁蓁姑娘藏起來了！」

老鴇連忙出來圓場：「諸位公子，蓁蓁姑娘今日確實在鳳來居，不過此刻，奴家也不知她去了何方！」

「你是鳳來居主事，豈會不知蓁蓁去向？」許冰顯然不信。

他們直言今夜見不到人誓不罷休，許冰更是如此。那些公子哥等的不耐煩了，當即命令屬下四處搜尋蓁蓁。

老鴇束手無策，向許冰假借告知蓁蓁去向，她把許冰神神秘秘請到一邊，輕聲說道：「許公子，你父親身居高位，不會不知孝德王的名號吧？」

「你什麼意思？」許冰慌了。

「許公子是個聰明人，自然無需奴家過多解釋。」老鴇微微一笑。

許冰定了定神，立即喝止耀武揚威的僕人，對其餘公子解釋道：「我等既未瞧見蓁蓁出過房門，登門入室又未見其人，很顯然有人瞞天過海，故意哄騙我等，今夜夜色已深，我等這般鬧下去也是無濟於事，不如明日再來碰碰運氣！」

「許公子所言極是，那就明日再來！」公子哥聽從許冰的意見，接二連三撤出房間。

房外湊熱鬧的男子只多不少，但全讓許冰給喝退了，哄鬧一片的鳳來居很快恢復了寧靜。

險些踉下大禍的許冰儘管在回府路上，依舊沒緩過氣來，一想到因為自己貪圖女色而魯莽行事，差點給睿王闖出禍端，嚇得背脊骨一陣發涼。

明日就讓那些不長眼的公子哥去鬧事吧，他鐵定不去了！

送走瘟神，老鴇冷聲囑咐打手關上鳳來居大門，今夜提前結束營業，又斥令姑娘們回房間休息，而她卻悄悄換上便裝離開鳳來居。

深夜造訪孝德王府，老鴇固然知道影響不好，但此事必須呈報孝德王，否則一旦孝德王追查下來，必然雷霆震怒，從而降罪於她。

此時此刻孝德王的確已經歇下，張凡壯膽敲響房門，幾次敲擊都未叫醒孝德王，直至最後一擊，他醒了。

「驚擾本王歇寢，張凡你好大的膽子！」孝德王語氣不善，顯然動怒了。

張凡慌忙跪地求饒：「王爺恕罪，鳳來居老鴇有要事求見。」

「進來。」

「是。」

張凡似有報復性的狠狠瞪了老鴇一眼，老鴇不好意思微微一笑，畏畏縮縮跟着他進去。

「奴家見過孝德王殿下。」老鴇雙膝跪地，俯視地面。

孝德王不悅道：「深夜至此，有何要事？」

「王爺凱旋而歸，奴家甚是高興，只是這些日子孝德王不問鳳來居之事，故不知前幾日蓁蓁姑娘重金入住鳳來居，她的到來給鳳來居帶來不少收入，不過也因此吸引諸多權貴，今夜眾權貴齊聚鳳來居，她卻悄然消失，奴家擔心其中有詐，故而趕來相告，望王爺決斷！」老鴇長篇大論，一氣呵成。

名揚天下的蓁蓁平白無故來皇都也就罷了，還特意入住他的鳳來居？一番舉止看似無常，實則以蓁蓁的影響力給他招來諸多目光！

孝德王沉凝片刻，囑咐道：「本王會徹查此事，你回去吧。」

「奴家遵命！」老鴇乖乖退了出去。

她走後，孝德王又對張凡囑咐道：「明日去查查蓁蓁的背景，尤其這幾日她所接觸的人群。」

張凡抱拳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