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 馬召的敬畏

賈輔軍彷彿早就料到孫殿會問這個問題，頓時會心一笑，道：「是，消息在長安被破前就已經傳了過去，想來那人不會放棄這次好機會！」

「那就好！」孫殿滿意地點點頭。

「你們到底在說什麼啊？怎麼本小姐越聽越糊塗了？」

小喬好奇心最旺盛，對孫殿和賈輔軍這種打啞謎似的交談很不滿意，不由嬌嗔一聲，道：「兩個大男人說話還遮遮掩掩的，真是比我們女兒家還矯情！」

孫殿和賈輔軍面面相覷，突然同時大笑起來，孫殿邊笑邊搖頭道：「你若當真想知道，那晚些再來問本公子，本公子一定有問必答。」

「切，誰稀罕~」

也不知小喬從孫殿的話中誤會了什麼，只見這丫頭俏臉一紅，卻是輕啐一聲扭過頭去，不再追問了。

賈輔軍此番前來就是為了向孫殿親自通稟長安之事，現在彙報完畢自然告退。而眾女也因長安的劇變多少有些驚訝，正圍攏在一起竊竊私語。所有女子中唯有小嬋面色平常，既不見驚訝也不見疑

惑，好似對這一切早有所料。

而這一點又被黃雲英看在眼裏，硃砂少女眼中倏的閃過一絲明悟，嘴角也勾起了一抹笑意，卻是依舊沒有吭聲。

此時時辰還早，孫殿想到已經有幾日沒有陪少女們外出遊玩，便花了半日時間陪她們在坊間田野中好好閑逛了一番，直到將近晚膳時才返回府邸。可還沒走進府門，孫殿遠遠地便看見有兩道身影

正佇立在自家主宅門口，看樣子好像是在等人。

「咦，是馬將軍和雲錄姐姐哎！」

孫小尚最是眼尖，她踮起腳眺望了一下就分辨出來人身份，不由對孫殿嘻嘻笑道：「人家肯定是來謝恩的！！」

「就你多事？」孫殿瞪了孫小尚一眼，然後抬手在女孩兒的鼻間上點了一下，那神色間並無惱意，反而滿滿的都是寵溺。

孫小尚最喜歡孫殿對她親昵，此刻被孫殿手指一碰，少女的眼波就變得柔媚起來，忍不住伸手拉了拉孫殿的衣袖，對他道：「姐姐是願意的啦……」

說到最後，這個素來活波爽朗的少女眼中也不禁露出了幾分幽怨。孫殿看得心疼，便在馬召兩人看不見的角度摟了摟孫小尚的小蠻腰，道：「快了！父親於江東戰事順利，小弟保證在他徹底攻略

江東前一定娶你，而且在娶你前也肯定不娶其他女子，好不好？」

「小殿說話算話！」孫小尚的眼睛瞬間明亮起來。

她倒不在意孫殿是不是會先娶其她女子，她唯一關心的就是自己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光明正大的和孫殿在一起。

但至少也要做到在這個家裏不必遮掩，不然若是在吳夫人面前都要裝模作樣，那就算是心大如她也會覺得委屈……

現在得了孫殿的承諾，孫小尚只覺心中有一塊大石放下，心情頓時飛揚起來。

他們在對話的時候腳步不停，不多時就已經走到了自家主宅門前。而馬召和馬雲錄此時也看見了幾人，兄妹倆對視一眼，突然齊齊單膝跪地，向孫殿抱拳道：「三公子於吾馬氏之恩德深重，馬某

（雲錄）沒齒難忘，請受吾等一拜！」

說罷，兄妹倆把另一條腿也放下，做出參見主君才會行的大禮模樣，深深叩拜下去。

孫殿並未阻止兩人的動作，直到兩人叩拜完畢，這才上前攙扶起他們道：「你兄妹二人既然如此，想必是得了消息了？」

「不錯！」馬召一禮扣完面上便恢復了往常神色，道：「賈先生方才已經將長安之事詳細告訴馬某，雖說那小皇帝僥倖逃過一劫，但李鶴、郭耳二賊授首也足讓家父在天之靈稍有安慰。只恨韓隨

老賊沒有死在城中！但這樣也好，他不死馬某才有機會手刃此賊，不然倒反而會有遺憾！」

賈輔軍這次對馬召所敘述的內容沒有半點添油加醋，完全是長安城劇變的實際情況，包括呂子布從李郭二人家中搜出的信箋內容也都如實告知。但因為已經有了先入為主的觀念，馬召依然認為當

初馬騰之死有漢獻帝劉勰的一份參與，而現在這種情況不過是劉勰在推卸責任罷了。

相交於馬召的淡然，馬雲錄顯然要激動得多。

只見她滿是崇慕地看着孫殿，眼中的情意幾乎能凝成實質，道：「李鶴、郭耳二人雖是臣子，但在家父一事上卻可稱主謀。如今二人伏誅，家父的血仇便算報了一大半，而我兄妹卻始終沒能為殿

小弟做些什麼，說起來實在慚愧……」

「雲錄姐姐說得哪裏話，孟起為吾操練精騎，還不惜將西涼秘法傾囊相授，這等大功難道還不足以償還所謂的恩情么？」孫殿微笑着搖首謙遜，但目光卻是向一旁的馬召直直看去。

馬召被他看得一顫，眼中閃過掙扎神色。但他馬上想起孫殿此前預言李郭之死時的言之鑿鑿，而此後動手誅殺李郭的竟是天下第一猛將呂子布，這其中的關係不得不讓馬召產生聯想，並由此對孫

殿更生出幾分敬畏。

猶豫了半響，馬召終是咬牙道：「小妹說的不錯，三公子於我馬氏之大恩哪裏是那些小事能報答的！還請……還請三公子允馬某鞍前馬後，以供驅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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