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長安城破，獻帝出逃

賈輔軍說道這裏頓了頓。

孫殿微微一笑，可他還沒來得及說話，一旁地孫小尚就已經驚咦一聲道：「既然呂奉先還肯聽令，那皇帝便該先詔令各軍離城回營才對。這樣一會要打這個一會要打那個，士卒都亂成一團，他難

道就不怕被有心人鑽了空子？」

「喲，沒看出來本公子的姐姐竟是比皇帝還聰明，看來這大漢天下還真是敗得不冤！」孫殿先是調侃了孫小尚一句，而後又面露冷笑，道：「但皇帝這麼做也是有他的原因！須知呂子布是如今長

安城內唯一的大將，一旦小皇帝將劉焉韓隨等人全部驅逐出城，而呂子布事實上又確有反心，那他豈不成了瓮中之鱉任人宰割？」

「可是呂奉先不是有李鶴、郭耳的通敵書信為證么？」孫小尚不解地問道。

「一封書信能代表什麼？不過是一家之言罷了！」孫殿搖搖頭，道：「至多也就只能讓皇帝半信半疑。」

聽孫殿這麼說，其餘諸女也有些迷糊了。小喬抓了抓頭髮，皺眉道：「既然不信，那他還馬上下令誅殺韓隨？這小皇帝到底是怎麼想的？」

「他是被人坑得太多以致心裏有了陰影，所以看誰都不像好人！」

孫殿言簡意賅地概括了劉勰目前的心態，然後解釋道：「而且皇帝當初將信將疑的只是呂子布的忠心，而非韓隨謀逆這件事。或者應該說……對於李郭二人串通韓隨伏殺馬騰這件事，皇帝應該比

誰都相信吧！」

眾女面面相覷，有些不明所以。

還是黃雲英反應最快，點點頭道：「原來如此！此前馬騰被殺是皇帝下名詔數其罪過，算是將此事一肩擔下。但他心裏清楚自己並沒有誘殺馬騰，心中難免會對李郭有所猜想。而此番呂奉先從李

郭府上搜出的書信便證實了皇帝的猜想，因為這是他自己所想而非他人引導，所以才會深信不疑！」

「說得不錯！」孫殿聳聳肩，笑道：「當然，最關鍵的是這封書信確實是真的，而當初馬騰之所以會中伏也的確是李郭二人夥同韓隨搞的鬼，在這點上小皇帝並沒有猜錯。」

『這』封書信是真的，那另一封信……

黃雲英敏銳地察覺到孫殿話語中的古怪，但她只是稍稍瞥了孫殿一眼就收回目光，並沒有把心中的疑惑當眾問出來。

見女孩們暫時消停，孫殿便示意賈輔軍繼續說。

而接下去的事情其實就很簡單了。

身為一國之君，劉勰在一日間所下的軍令前後矛盾顛倒錯亂，這讓原本就因諸將被殺而軍心大亂的西涼軍更加無措。甚至於就在這個時候，西涼軍中起了小皇帝想借劉焉劉虞之手來清算他們這些

『助紂為虐』之徒的謠言。

對於這個傳言西涼軍將卒反應不一，有的堅信自己護衛長安多年皇帝不至於如此絕情，有的則是覺得小皇帝之所以隱忍至今只是因為他身邊沒有兵將，而此刻袁本初投降劉焉劉虞進城，有了『底

氣』的皇帝就打算秋後算賬。畢竟他們這些西涼軍當年跟隨董承也做下了不少惡事，要說皇帝心中沒有怨恨只怕誰都不信。

后一種說法很快佔據了西涼軍輿論的主流市場。同時因為李鶴、郭耳橫死，而殺死他們的人正是呂子布，以致西涼軍中一時缺少威望足以服眾的大將。不少裨將和偏將都帶着自己麾下的隊伍各自

逃出長安，而有些則是惦記着還留在城中的家眷想要去救。

一時間雜亂紛紛，不要說響應漢獻帝劉勰的護駕命令，便是城外那些袁本初降卒都沒有人去看管了。

袁本初到底沒有蠢到家。他此番入京乞降還帶了五千士卒，這些人原本是小皇帝特意要求用來做個形式的，既沒有盔甲也沒有兵器，可以說戰鬥力幾乎為零。但值此紛亂之際，這五千士卒卻已經

足夠將那些負責看守他們的西涼軍士兵迅速反制。

得脫困境的袁本初果斷率軍返回城外大營，然後號召還留在那裏的南陽殘軍一同趁亂殺入長安。至於他們的武器鎧甲本就是昨夜才剛被剝下，此刻正放在相隔不遠的西涼守軍營盤中，而西涼軍如

今要麼入城要麼逃走哪兒還有功夫看管這些戰俘兵器，以致竟然讓袁本初手下的兵卒不費吹灰之力就取回了兵甲，瞬間戰鬥力飆升。

就在前一日，長安城的形勢還是城內三十萬餘西涼軍聯合城外劉焉劉虞的十萬兵馬以及韓隨的七萬騎兵合圍袁本初麾下二十萬南陽軍。

但僅僅過了一天，三十萬西涼軍就因為呂子布莫名其妙的舉動轟然潰散，如今尚能整合的不足十萬。而劉焉劉虞的編製雖然還保持完整，但大部卻被堵在城外來不及進來，他們身邊能直接調用的

士兵不足一萬。韓隨則更慘些，他不僅兵馬最少，甚至於還要面對小皇帝的下詔追殺。

此時此刻，整個長安城最強盛的勢力竟然變成了就在兩個時辰前還心喪若死的袁本初，世事變化之奇當真令人慨嘆。

「所以說，長安城破了么？」孫殿淡淡問道。

「是！」賈輔軍微微躬身，眼中神色略顯古怪地道：「袁本初二十五萬大軍入城無人可擋，眼下已經佔據長安，並收攏各方潰卒約十萬。」

「那皇帝呢？」

「獻帝見勢不可為便急招呂子布前去護衛，最後被呂子布協同劉焉、劉虞的殘軍裹挾著逃出長安，據說是往東去了。」

「往東啊……」孫殿沉吟了片刻，突然道：「既然往東，那個人也應該有所行動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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