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誰兇殘誰佔上風

第一百六十二章誰兇殘誰佔上風

「這裏沒有你的事情了,你先回去吧。」皇上腦子飛快地轉動着,尋找可疑的兇手,然而他猜來猜去,也不知道究竟誰有那麼大的膽子,竟然敢對他下毒。

沈之月從靜心殿裏出去,還沒等她走多遠,太後身邊的心腹宮女就攔住了她的去路,滿臉威嚴,不容置疑地對她說道,「沈大夫,太後身體有恙,請你去寧壽宮替她診斷。」

她心裏立刻升起了不好的預感,在上次她去寧壽宮的時候,太后看她的眼神可是充滿敵意的,像是想要殺了她一樣。

於是她不卑不亢地說道,「姑娘,我今天頭疼腦熱,兩眼昏花,身體狀況真的不怎麼好,恐怕沒有辦法替太后診斷了。不如你還是去請其他的御醫吧,宮裏的御醫醫術比我好多了。」

既然來者不善,用腳趾頭想都能想到這是一場針對她的陰謀,沈之月也豁出去了,她不想委屈了自己,提心弔膽地去寧壽宮替太后看病。

傳話的宮女怒目圓瞪,氣焰變得囂張了起來,「怎麼,連太后都使喚不動沈大夫了是嗎?你該不會以為自己功勞大到連太后都不放在眼裏了吧?」

沈之月沒有流露出任何的畏懼,她依然平靜到近乎冷漠,「姑娘,你應該知道大夫看病診脈是一件不容出差錯的事情,搞不好是會鬧出人命來的。我也是替太后着想,宮裏御醫那麼多,也不是非要我出面吧。」

看她不順眼的太后非要她去寧壽宮,肯定是有什麼陷阱在那裏等着她,她是腦子壞了才會過去呢。

反正橫豎都已經得罪太后和蘇貴妃了,要是那些人想要整死她,她都死了不知道多少回了,那也不在乎再多得罪這一回了。

「或者沈大夫敬酒不吃吃罰酒?有件事情還請沈大夫弄清楚了,太后和皇上是親母子,你能給皇上請脈,為什麼不肯替太后把脈,你這個理由說得過去嗎?」

沈之月站在原地沒有動,她手裏拿着尖銳的銀針,「我並不是太醫院的御醫,有些事情我想做就做,不想做就不做,這個理由你滿意嗎?姑娘,我只聽令於皇上,因為皇上才會付給我診金。抱歉呢,太后那裏我恐怕是沒有辦法去了。」

兩個宮女走到她的面前來,眼睛裏的怒火幾乎能將人燃燒殆盡,「還請沈大夫別讓我們為難,不然後果絕對不是你能承受得起的,跟我們走一趟吧。」

沈之月的銀針晃了兩下,鎮定又帶着嗜血的聲音響了起來,「兩位姑娘不要做出讓我為難的事情來,要知道我的銀針可是部長眼睛的,既能救人也能殺人,見血封喉這件事情你們想感受一下嗎?」

「你別太得意囂張了,別以為有皇上護著就能夠無法無天了,得罪了太后你一定沒有好下場。」

「等我被你們處死的時候再來跟我說這句話吧,至少現在我絕對不奉陪。」沈之月撂下這句話以後,帶着她的侍女朝着宮門的方向走去。

然而還沒等她走出去多遠,十幾個手持長劍的禁衛軍將她團團圍住了,「沈大夫,太后請你到寧壽宮去里替她把脈,還請你不要讓我們為難,不然刀劍無言。」

她進宮的時候身上並不能帶毒藥防身,也沒有帶淬了劇毒的暗器,除了幾根銀針再也沒有其他了,所以面對着武功高強的禁衛軍,她還真是束手無策。

冰冷的刀刃貼在她的脖子上,稍微用力就能夠劃破她的脖子。

「沈大夫還是去吧,在這裏鬧出人命可就不好了。皇上和太后是母子,不管什麼時候,他們都是站在一邊的。」禁衛軍充滿威脅的對她說道,她甚至能感覺到了死神降臨的意味。

「沒想到太後為了把我帶到寧壽宮裏去,真是花費了不少心思呢,怎麼,想要將我置之於死地嗎?」太后非要把她弄到寧壽宮裏去,究竟是為了什麼。

她再也沒有選擇了,哪怕心裏有再多的心不甘情不願,被挾持着只能到了寧壽宮去。

宮女對着她的膝關節從後面狠狠地踹了兩腳,她吃痛得膝蓋一彎,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下一刻被人強硬地按在了肩膀上。

太后銳利森寒的眼神看着她,宛若在看死人一樣。

沈之月很不喜歡太后充滿敵意和恨意的眼神,她直接冷嘲熱諷了起來,「怎麼,太后想要在這裏殺了我嗎?我想來想去,不管什麼時候,我們都無冤無仇對吧。」

「明珠郡主,平南王的掌上明珠,這時候還隱瞞你真正的身世就沒什麼意思了吧?怎麼,仗着戰功赫赫的平南王,連哀家都不放在眼裏了嗎,讓你來診脈都推三阻四的,難道哀家就這麼入不了你的眼?」

太后居高臨下地瞪着她,又想到了當年被趙安倩挾持,被她和周皇后一塊捅了好多刀,差點死掉的經歷。

當年那兩個賤人死了,誰想到她們的孩子竟然被人抱出去僥倖活了下來,現在還要跟燕翎搶奪皇位,她怎麼能容忍這樣的事情發生,一定要想辦法弄死沈之月才行。

「所以呢,你想要殺了我嗎?就算是太后也不能枉顧人的性命吧,難道平南王的女兒就應該死嗎?」

沈之月不卑不亢地問道,她漂亮的眸子裏湧上了一層冰冷的寒霜,就好像當年的周皇后和趙安倩臨死之前質問太后的那樣。

太后想到曾經被挾持的羞辱,再加上或許當年的秘密會被挖出來,她就一定要將沈之月給除掉,這個女人必須死,只有她死了,燕廷才會安全。

「平南王的女兒不應該死,但是趙安倩在十幾年前行刺哀家,害得哀家九死一生,這麼多年了一直被噩夢折磨,所以趙安倩的女兒必須要死。少廢話,你們將她一劍刺穿心臟,徹底結束她的性命。」

太后滿臉猙獰,帶着森森的殺氣。

身邊的宮女立刻拿了削鐵如泥的匕首過來,要殺了沈之月。

然而沈之月又怎麼可能是任人宰割的羔羊,對着凶神惡煞,武功高強,人數眾多的禁衛軍她沒有辦法,但是對於兩個宮女,她還是很容易對付的。

下一刻,她身體很是靈活地朝着旁邊轉了一下,牙齒髮狠地咬在了按壓着她肩膀的宮女手上,一聲痛苦的哀嚎聲低低地響了起來。

左肩膀得到了自由,她立刻抓住了這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迅速掙脫出來,下一刻她勢如閃電般的繞到了太后的身後,一手扣著太后的脖子,另一隻手從腰間的香囊里拿出了銀針抵在太后脖子的動脈處。

「想要我的性命可沒那麼容易,太后,如果我死了,我也要拉你做墊背,至少黃泉路上我們還能有個伴,想不想試試?」

沈之月貼著太后的耳邊,聲音如同鬼魅般的響了起來,她豁出去了,誰不讓她活着,她也絕對不會讓那個人活着。

太后最為信任的兩個宮女嚇得臉色都變了,提高聲音喊道,「沈之月,你不要太過分了,行刺太后那可是誅九族的罪名,你還不快點把太後放開!」

沈之月很冷靜,也很欠扁地沖着宮女提醒道,「別大喊大叫的,把我嚇得手抖了直接刺進要害之處,你們的太后可就真的沒命了。對了,別把外面的禁衛軍給招惹來了,也別把內侍招來了,把我逼到絕處我真的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的。」

太后被她扣著脖子差點喘不過氣來,她感受到了強烈的殺氣蔓延著,嚇得脊背處都冒出了細細密密的冷汗來,「沈之月你吃了熊心豹子膽嗎,信不信哀家將你滿門抄斬,你以為這樣就能從寧壽宮裏逃出去了嗎?你做夢,休想!」

「哪來的滿門抄斬,誰說我是平南王的女兒,證據呢?太后,有個詞語叫做賊心虛,你這麼想要將我置之於死地,該不會十幾年前寧壽宮被血洗,死了幾百個人的事情和你有關吧。我還是挺佩服太后的呢,寧壽宮裏冤魂無數,你怎麼還能睡得那麼香甜,就不害怕那些慘死的冤魂回來找你報仇嗎?」

太后被她問得心臟揪成一團,她恨得差點咬碎了一口銀牙,她怎麼不害怕,這些年來她一直做夢,夢見那些死在她和兒子手裏的人站在床前對着她笑,但是那又怎麼樣呢,她不敢搬到別的宮殿去,害怕留下線索,更害怕那些大臣會懷疑到她的身上來。

「皇上有紫微星的光芒護著,那些死了的人怎麼敢來鬧哀家?沈之月,你別危言聳聽,這些話嚇不到哀家。你還不快點放了哀家,不然你絕對死無葬身之地。」

沈之月都忍不住替太后拍掌了,「你怎麼確定我不能活着從寧壽宮裏走出去?太后,你這麼想將我置之於死地,我偏偏要活得好好的。我們拭目以待好不好,笑到最後的人才是贏家。」

下一刻,她手裏那兩根鋒利的銀針快狠准地對着太后的頭顱里刺了進去。

凄厲又痛苦的慘叫聲響了起來,太后臉猙獰地扭曲在一起,她捂著頭部,那錐心刺骨的疼痛感讓她差點昏死過去。

兩個太后最信任的宮女立刻衝過來扶住了她,聲音顫抖而又充滿擔憂,「太后,來人啊,太后遭到行刺了,沈大夫她行刺太后了,快來啊。」

守在外面的禁衛軍聽到屋裏的哀嚎聲,立刻提着長劍從外面沖了進來,將沈之月團團圍住,還有兩把鋒利的刀架在她的脖子上,「大膽刺客,竟然敢行刺太后!」

沈之月已經無所畏懼了,她臉上甚至還帶着一絲詭異的笑容,「想要殺了我嗎?太后,你想清楚了哦,我之前對你說了什麼話你還記得嗎?有太后一直陪着我,是我莫大的榮幸呢。」

「太后,你頭顱里的銀針只有我能取出來,才能確保你性命無憂,也不會變成傻子。當然你也可以不相信我的話,讓別的御醫給你取,不過最後你究竟是死掉,還是頭部遭到重創痴傻,那我就不能保證了。所以我現在可以走了嗎?」

被她鎮定又強大的氣場都震懾住了,太后如至冰窖,臉色慘白,「你這個女人怎麼那麼惡毒,那麼膽大包天,哀家一定要誅你九族,你做的那些事情哀家一定會捅到皇上的面前,讓他殺了你。」

不愧是趙安倩的女兒,母女倆都是一樣的惡毒和瘋狂。

沈之月眼神寒冷,像是覆蓋了一層冰霜一樣,她語氣里也充滿了嘲諷的意味,「我只是想活着而已,太后卻一心一意地想要將我置之於死地,我也只能出此下策了。我在這裏奉勸太后別輕舉妄動,畢竟現在我們的命運是連在一起的。」

她的視線落在那些禁衛軍的臉上,「能讓開了嗎?我死在這裏你們也別想有好日子過,皇上絕對不會放過你們的。」

太后捂著被刺入頭顱的傷口處,那裏還有着錐心刺骨的疼痛,她壓抑著恨意對已經走到宮殿門口的沈之月呵斥道,「你站住,把哀家頭顱里這兩根銀針給取出來!」

「等我心情好的時候吧,很顯然我今天被嚇壞了,可不敢對你進行醫治,不然把你弄死了,我也要搭上自己的性命,那就太不值得了。」沈之月說着,想到了什麼,轉過身來嫣然一笑,聲音甜美,卻能將人給氣得吐血了。

「有句話我要好心提醒太后,得罪誰都好,千萬別得罪大夫,不然治病的銀針也可能變成兇器,解毒的藥材也能變成殺人的毒藥,尤其是像我這種醫術還不錯的。」

太后狠狠地目光落在她囂張又得意的臉上,恨不得將她的臉給撕裂了,這個賤人太可惡了。

在眾目睽睽之下,沈之月從寧壽宮走了出去,她的侍女在外面等着她好久了,看到她毫髮無損地走出來,緊張焦慮的心總算是咽進了肚子裏。

「小姐,你沒事吧?」

沈之月心底有一片寒霜,在侍女面前卻沒有表露出來半分,她輕描淡寫地說道,「沒事,我們回去吧。」

太后之所以想要除掉她,絕對和當年寧壽宮的那場血案脫不了關係,甚至她懷疑就是太后的人屠殺了那麼多朝中大臣的家眷,所以得知她是平南王的女兒以後,才會那麼害怕,恨不得立刻將她給除掉,永絕後患。

侍女卻不敢相信,她被人威脅了,還能毫髮無損地回來,偷偷地打量她,看她究竟有沒有受傷。

沈之月無奈的說道,「我真的沒事,你們不用擔心我。我是大夫,不管什麼時候自保的辦法還是有的,哪能那麼輕易地就被人弄死了?」對付很多人她沒有辦法,然而光是對付太后還不容易嗎?

她也相信,太后短時間之內並不敢將她和平南王的真實關係告訴皇上,畢竟她活着,就代表太子還活着,皇上如果知道嫡長子還活着,就更加不可能把儲君之位給燕翎了,她們精心所謀划的一切就更加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從寧壽宮離開還沒多久,趙明珞就帶着人急匆匆地朝着她走了過來,看見她的時候眸子瞬間變得晶亮起來,三步並作兩步地靠近她面前,小聲的問道,「你去寧壽宮太后沒有為難你吧?」

他來靜心殿替皇上辦事情,卻沒有看到表妹離開,又得知她被人帶到寧壽宮裏去,着急得都快要瘋了,恨不得立刻去太后那裏把她給救回來。

「我沒事,等回到家再說吧。」對於她把兩根銀針刺進太後頭顱里這種大逆不道的事情,在宮裏她就不要跟趙明珞說了,省得嚇到表哥就不好了。

趙明珞敏銳又認真的視線在她的臉上和身上來來回回地掃視了幾圈,的確沒有看到她像受傷的樣子以後,緊繃着的心總算是放回了肚子裏。

「沒事就好,我就害怕她會刁難你,會給你帶來危險。」太后可不是什麼良善之輩,萬一她真想要表妹的性命,恐怕不管是誰都招架不住。

沈之月心說她剛才就想殺了我的,要不是我用銀針反擊威脅,現在我恐怕已經變成了一具冰冷的屍體了,你猜得的確是沒錯。

離開皇宮以後,趙明珞仍然不放心,親自護送她回府邸,「月兒,以後遇到這種棘手的事情,你要第一時間派人來通知我,我會想辦法護住你的。蘇家人可不是什麼省油的燈,誰知道他們會做出什麼喪心病狂的事情來。」

「我知道了。表哥,你進來坐坐吧,有些事情我覺得應該要告訴你。」她停頓了一下,帶着些許輕微的笑意,「我知道你很忙,不會耽誤你很多時間的。不過這些事情我覺得有必要告訴你,省得你從別人那裏知道以後,會被打得措手不及。」

趙明珞盯着她的眼睛,捕捉到了一種沉重的意味,他神經再次緊繃了起來。

進了大門以後,趙明珞都沒有坐下來,直接問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是不是你對太后做了什麼?」不然依著表妹那麼好強的性子,不可能告訴他的。

「太後知道了我的秘密,她今天想要殺了我的。於是我用兩根銀針扎進她的頭顱里,並且威脅要跟她同歸於盡,這才暫時保住了性命。我覺得她以後應該會藉機刁難我,也有可能會將這件事情鬧到皇上的面前,給你和平南王帶來麻煩,所以我現在先跟你說一聲,省得被太后打得措手不及。」

趙明珞聽到她說得那麼平靜,震驚得差點昏死過去,不敢相信表妹竟然做出這麼大逆不道的事情來。

她看到表哥被她刺激得不輕,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釋道,「我那時候沒有辦法,如果不用銀針刺激她,我沒有辦法活着離開寧壽宮的。表哥,我是不是惹下大禍了,會不會給你們帶來很多的麻煩?」

趙明珞強忍着心底的驚濤駭浪,盡量表現得冷靜一些,「沒關係,這件事情我和姑父都能夠解決,你的性命比誰都重要,你能毫髮無損地出來就好了。」

「這件事情你不要想太多,既然已經發生了,就沒有必要一而再再而三地糾結了。我還要去查皇上被人下毒的事情,等到晚上的時候再跟姑父商量對策。月兒,你別擔心,不管遇到多危險的事情,我們都能護你周全的。」

趙明珞還有事情要辦,急匆匆地離開了她家。

沈之月回到府里,就看見鄭瀾滿臉凝重地坐在房間里,像是在等着她,又像是在想着什麼。

「夫君,你看起來臉色很憔悴,精神也不好,是遇到什麼事情了嗎?」她三步並作兩步地走到鄭瀾的面前,關切地問道,一邊把手打在他的手腕上,替他把脈。

沒過一會,她臉色驟變,提高聲音喊了起來,「你受傷了!究竟傷到哪裏了?」

沈之月一面說,一邊試探著解開他的衣服,檢查看他身上的傷口究竟在哪裏,等到肋骨處血肉模糊的傷口呈現在她面前的時候,她眼睛裏立刻湧上來了一股很強烈的霧氣,心痛得都快要窒息了。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今天我進宮之前你不是還好好的嗎?怎麼傷得那麼重?」

「就在兩刻鐘之前,我想去宮門口接你回來,誰料到在路上遇見了地痞流氓鬥毆,混亂之中那些人捅了我一刀,幸好我反應快,避開了心臟的位置,不然我就再也見不到你回來了。」鄭瀾說話的時候,牽扯到了傷口,又忍不住劇烈地咳嗽了幾聲,鮮血汨汨地流了出來。

沈之月心疼得不行,立刻說道,「我這就給你清理傷口,你別再說話也別亂動了,等包紮好傷口以後再說。」

她拿過最好的傷葯過來,替鄭瀾清理好了傷口以後,敷上了葯,用乾淨的紗布把傷口包紮好,這才小心翼翼地扶着他靠坐在床頭。

「娘知道你受傷的事情嗎?」沈之月強忍着淚意,帶着顫抖的聲音問道。

「我沒敢讓她知道,害怕她擔心。月兒,對不起,我又讓你提心弔膽了,好像成親以來,我就一直給你拖後腿,對你一點忙都幫不上,是我一直在連累你。」鄭瀾眼睛裏有着自嘲的意味。

怪不得趙明珞不怎麼看得起他,就連蘇凜尚都敢明目張膽地來搶他的妻子,和沈之月的果斷勇敢比起來,他真的太差勁了,雖然會些武功,但是絕大部分情況下他都處於很被動的局勢。

「哪裏是街頭的混混打架鬥毆,人家就是沖着你來的,想要殺了你,讓我們傷心難過,也有可能是沖着我來的,動不了我,就傷害我身邊最重要的人。說到底,還是我連累了你。」

沈之月坐在椅子上,眼睛裏有着強烈的疲憊,「我不想要有這些爾虞我詐,勾心鬥角,我就是想好好地過屬於我們的小日子,怎麼就那麼難呢?」

她甚至連京城都不想來的,若不是蘇凜尚用了卑鄙的辦法,要不是皇命難違,她現在還在落霞縣,又或者是在漫城裏過着舒心自在的日子。

「是我太大意了,只帶了兩個隨從跟着,也沒想到那些街頭混混鬥毆是假象,人家想要我的命。也不知道究竟背後主使的人究竟是誰。」

沈之月倒了一杯茶喝下去,再次打起精神來,「我讓我爹去查一下,多半是蘇凜尚或者是太后的人。他們恨我將皇上的病治好了,恨我讓皇上戒了丹藥,再次對國事上心,剝奪了蘇黨和太后一派很多的權力,想讓我去死呢。」

「夫君,是我連累了你,我根本就不是一個消停的女人,你會埋怨我,會恨我嗎?」

她對鄭瀾真的很愧疚,要不是她的身世,鄭瀾也不會被捲入這樣的旋渦之中。

「我怎麼會恨你呢?月兒,這些事情對我來說根本就不是麻煩,你根本沒做錯什麼,是那些人貪得無厭,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他們才會傷害很多無辜的人,我們都是受害者。你別自責,這些事情根本就不是你的錯,我也不會怪你。」

鄭瀾滿是擔憂地看着她,「對了,你今天進皇宮給皇上診斷,是不是遇到什麼棘手的事情了,雖然你極力隱藏了,但我能感覺到你不怎麼開心,是不是宮裏的哪位主子欺負你了?」

沈之月不想把太后殺她的事情告訴鄭瀾,惹得他擔心,只能壓抑著心中的恨意說道,「不就是被太后不軟不硬地刺了幾句話,你也知道我是個脾氣不怎麼好的人,心裏當然就不痛快了。這些都不是什麼大事情,你就不用擔心我了。夫君,你的傷刺得挺深的,這幾天還是躺在床上好好靜養吧,等到傷好了再出去。」

她有些后怕,「幸好那些人並沒有用淬了劇毒的匕首來行刺你,不然後果我不敢想像。」

「月兒,我可能沒有辦法靜養,蕭伯伯已經到了京城,我要安排他和你爹見面,今晚上就要去平南王府。」鄭瀾認真地說道,既然蕭伯伯都同意了,那岳父和蕭伯伯談話以後,他是不是就知道自己真正的身世了?

鄭瀾想到這些,心情忍不住激動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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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園喜嫁之夫人說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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