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章太後設局,沈之月的危機

第一百六十一章太後設局,沈之月的危機

「早就不疼了,比起情蠱折磨得我難受不已,這點皮外傷根本就不算什麼,我一點都不難受,你不用擔心我。」沈之月早就忘記了之前的那種疼痛,不用被可怕的蟲子控制,她能夠做自己的主真是太好了。

然而想到蘇凜尚挑撥離間說的那些話,她不由得擔心了起來,小心翼翼地問道,「夫君,你相信蘇凜尚說的那些話嗎?你會不會對我懷有芥蒂?」

鄭瀾在她的臉上蜻蜓點水般地吻了一下,想都不想就肯定地說道,「我自然是相信你的話了,怎麼反而去相信蘇凜尚那樣的男人?月兒,你是我最重要的人,你究竟是怎樣的性子我比誰都清楚,他若是那麼容易就降服你,也就不會嫉妒成狂地說出那種話來挑撥離間了。你怎麼可能和他有什麼感情上的糾纏?」

「夫君,謝謝你全然地相信我。」沈之月也不知道要對鄭瀾說些什麼,對於這個男人極致的寵愛,她心裏有着強烈的感動和在乎,眼淚都湧上了眼眶。

鄭瀾又好氣又好笑地拿着帕子幫她擦掉淚水,「你這愛憎分明的性子,怎麼可能跟蘇凜尚有着不清不楚的關係?我愛慕了你這麼久,折騰了多長時間,費了多大的心思你才答應嫁給我。再說了,我如果因為幾句沒有根據的話就懷疑你了,那我不是中了蘇凜尚的奸計了嗎?我才不會做出那麼愚蠢的事情來呢。」

放着他深愛的妻子不相信,反而去相信他的情敵,腦子壞掉了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吧。

「月兒,我真的好恨自己,要是以前遇見你之前稍微努力一些,就不會在你最需要我的時候遠在千里之外,任由你痛苦難過,卻一點都幫不上忙。以後京城就是我們的家,我再也不要跟你分開了。你也不要嫌棄我沒有用好不好。」

鄭瀾心疼愧疚地看着妻子,這是他愛得深入骨髓的女人啊,他怎麼會因為別人挑撥離間幾句話就猜忌她冷落她,得知她受的那些苦以後,他只會更加心疼,恨不得補償她雙倍的愛意和溫柔呵護。

沈之月摟着他精瘦有力的腰,聞着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好聞的味道,聲音很溫柔,「我答應你,以後不管遇到什麼事情,我們都不要再分開了。哪怕有再多的困難,我們都要一起去面對。」

鄭瀾親吻着她發頂的位置,暗暗在心裏發誓,一定要讓自己變得冷靜又強大起來,才能更好地保護自己的妻子。

「月兒,蘇凜尚加在你身上的羞辱和傷害,總有一天我會連本帶利地討回來,替你出一口氣,這段時間你先忍忍。到底還是我太沒用了,以前被劇毒折磨的時候,從來就沒有想過有一天會娶到你這麼好的妻子,白白浪費了那麼多的時間。」

沈之月閉着眼睛,整個人呈現出一種很是放鬆的心態,「以前你也想不到會發生現在這樣的事情啊,我也沒怪你。我們還年輕,以後會有大把的時間,不着急。」

鄭瀾將她抱得更緊,眸子裏湧現出了堅定又凜冽的光芒來,看來的確是要儘快安排蕭伯伯和岳父大人見面了,總要提前做好部署,若是能將整個蘇家連同他們一脈的官員連根拔起,就再也沒有誰能傷害到他的妻子了。

蘇凜尚在傍晚的時候又進了宮,去見了蘇貴妃。

經歷了兒子被人陷害逼宮篡位,她自己被皇上拆穿了虛偽和善的假面,又被禁足了半個多月的時間以後,蘇貴妃整個人變得憔悴了很多,再也沒有之前那種囂張跋扈的氣焰了,然而她眉宇之間的陰沉和狠厲非但沒有減少,在她信任的人面前,變得更加氣場強大了。

「阿凜,這麼晚了你過來究竟有什麼事情嗎?是不是燕翎他的事情查清楚了,栽贓陷害他的人找出來了?」蘇貴妃現在對皇上充滿了恨意,現在腦海里只有一個強烈的念頭,那就是報仇,一定要報仇,讓她的燕翎登上皇位,就再也沒有人能夠踩在她的頭頂上作威作福了。

蘇凜尚壓低聲音說道,「阿姐,那件事情別人做得天衣無縫,不管再怎麼查都查不出來的。皇上看在太后的面子上,赦免了六皇子的罪,還解除了你的禁足就已經是萬幸了。不然六皇子現在已經變成庶民了。」

蘇貴妃恨得心口疼,她想到了皇上說的那些絕情的話,終其一生,她的燕翎休想登上皇位,她也別想被皇上冊封為皇后,就連之前執掌鳳印管理後宮的權力也被人收回去了,她現在沒有寵愛沒有權力,就連宮裏的內侍宮女們都對她倦怠冷淡了很多。

這種轉變讓她發狂,她委屈得眼淚直掉,「那你今晚上過來是想要做什麼?阿凜,我們蘇家現在被皇上猜忌,勢頭比以前弱了很多,燕翎他還有希望嗎?我和燕翎以後要怎麼辦?」

她都想一不做二不休,將皇上給弄死了,好讓燕翎直接登上皇位,也好過像現在處處受人掣肘的強。

「阿姐,我是想告訴你,明珠郡主她沒死,太子也沒有死。我想用明珠郡主引出太子來,在他見到皇上之前徹底地斬殺,永絕後患。你放心,燕翎一定會是下一任皇上,我們蘇家絕對不會就此倒下去的。我我今天晚上來,就是想提醒你,一定要沉得住氣,別亂說話再被人抓住錯誤。」

蘇貴妃腳底有一股寒意涌了上來,順着經絡流遍了她全身,她臉色變得慘白,強烈的恐懼蔓延在她的心底,「那個明珠郡主在哪裏?她沒有死,就說明太子肯定也沒有死,這下事情變得更糟糕複雜了。」

「阿凜,想辦法殺了明珠郡主,她死了太子也活不成了。對了,這件事情皇上知道嗎?」

皇上對那個周皇后直到現在都沒有辦法忘懷,還時時念著那個兒子,若是他得知嫡長子沒有死,皇位就更輪不到燕翎了。

「替皇上治病的沈之月就是明珠郡主,她是平南王唯一的女兒,這是我從趙明珞和平南王不同尋常的舉措中猜出來的,皇上暫時還不知道。所以,我們恐怕等不了了,一定要在皇上找到太子之前弄掉他,不然後果絕對是我們所承受不起的。」

蘇貴妃聽了弟弟的話,頹然地坐在椅子上,她眼睛裏的淚意就像是決堤的洪水一樣涌了出來,「老天爺怎麼這麼會開玩笑,為什麼偏偏是沈之月?阿凜,我之前就跟你說了,別去招惹有夫之婦,你偏不聽,被她迷得神魂顛倒,還把她從漫城弄到京城來,你是不是很恨阿姐和燕翎,嫌我們的日子過得太好了是不是?」

所有的事情都是從沈之月到京城來給皇上治病以後才改變了,以前皇上寵愛她,信任和倚重燕翎,要不是沈之月捅破了那層窗戶紙,把丹藥的秘密說了出來,她也不會被冷落和猜忌,就連蘇家都被連累了。

「那個女人就是喪門星,你眼神怎麼那麼不好,偏偏愛上了那種女人,你真的想害死我們全家啊。」蘇貴妃哭得很兇很難過,這都是什麼事啊。

蘇凜尚也很愧疚,然而他心裏到底對沈之月還有愛意,哪怕恨到極致,依然對她有所遐想,下意識地跟姐姐解釋了起來。

「她長得像平南王妃,所以我才會覺得她熟悉。阿姐,我之前也想不到她竟然是平南王的女兒啊,如果知道,我也不會把她從漫城接過來的。好在事情還在能控制的範圍之內,皇上並不知道明珠郡主和太子還活着。平南王不會說,我們也不說,徹底地解決了那些人,就又能安然無恙了。」

蘇貴妃拿着帕子擦了下眼淚,聲音裏佈滿了嗜血而凜冽的殺意,「阿凜,你以前犯的那些錯誤我不管,但是你現在可別再執迷不悟了,沈之月那個女人留着就是禍害,她會毀了我們家,也毀了你的。你一定不要再被那個狐狸精迷惑了心神,想辦法殺了她,她活不了了,太子也活不了。」

「皇上以後對我們蘇家,對燕翎肯定會越來越過分,你和爹最好想辦法把能轉移的勢力都轉移到暗處。等到成熟的時機,讓燕翎取而代之,我們蘇家才能夠更加顯赫,成為整個夏國最尊貴的權貴人家,我也才能做太后。」

「我和阿姐也有着同樣的意思,今天來這裏,就是想讓阿姐和太后商量,太后如果也同意,我們就秘密做準備,等待着最好的時機,然後對皇上——」

蘇凜尚沒有繼續再說下去,直接做了個割喉的動作。

「不過蘇家現在的勢力大不如從前,我必須要想辦法得到明親王的支持,這樣我們才有勝算,這中間還需要阿姐和太后牽線搭橋。燕翎和我們蘇家都被皇上的人暗中監視,很多事情我不方便出面,還請明親王那邊多操心些。」

蘇貴妃從之前的震驚和恐懼之中回過神來,「沈之月她必須要死,阿凜,這次你別再讓我失望了。我們蘇家的實力被削弱了不少,你也想辦法暗中跟那些擁護燕翎的大臣幫幫你。」

「阿姐,你就放心吧,只要有我們蘇家在,哪怕是拼盡全力,也要去爭那個皇位,爭得到我們才能更好地活下去。平南王應該對當年寧壽宮發生的兇案有所懷疑了,可能會偷偷地查太后,你們一定不要露出破綻來。」

蘇貴妃氣得重重的一拳砸在桌子上,「他怎麼事情那麼多,都已經過去那麼多年了,不就是一個女兒嘛,用得着這麼掏心掏肺地去查嗎?阿凜,不然你想辦法捏造一些鍾耀通敵叛國的罪證,讓皇上治他的罪。我害怕鍾耀會壞事,他手上可是握有很多的兵權的。」

蘇凜尚太陽穴突突的跳了起來,「阿姐,你想得倒是簡單,皇上也要相信才可以啊。這些年他府里連一個通房侍妾都沒有,更別提說是娶妻生子了,因為老太妃偏心那幾個同父異母的弟弟,他和那些弟弟關係也很冷淡,不過是點頭之交而已。一個沒有妻子沒有兒子的男人,忽然通敵叛國或者謀朝篡位,你信嗎?」

「更別說鍾耀他這些年替皇上打了多少勝仗,忠心耿耿,這個主意真的行不通啊。」

蘇貴妃何嘗不明白這樣的道理,但是她是真的着急了,「阿凜,不然你想辦法設計用沈之月做誘餌,殺了鍾耀,他們都死了,燕翎想要登上皇位就容易了。我們蘇家才有好日子過。」

「我也是這樣想的,你讓我好好想辦法設計一下吧,希望能夠順利地解決掉平南王和沈之月。阿姐,我們蘇家風光了這麼多年,絕對不會輕易地被打趴下的,你也不用太擔心了。」

蘇貴妃面色凝重地點了點頭,事已至此,她也只能這麼想了。

等到蘇凜尚離開以後,蘇貴妃直接去了太后的寧壽宮裏,將蘇凜尚的計劃告訴了太后,她一邊還憂心忡忡地說道,「母后,皇上現在一點都不信任我們了,我總擔心繼續這樣下去,燕翎和我都不會有好下場,我們要怎麼辦?」

太后也想到了之前皇上對她的冷酷和殘忍,胸腔里有強烈的恨意涌了上來,「可不是嘛,他現在連哀家的話都不聽了,那天還說當年的慘案和哀家脫不了關係。哀家和皇上的母子之情,恐怕要斷了。」

當初先皇要是讓小兒子登基那該多好,事情也不會發展到現在的程度。

「敏兒,你說我們再讓皇上變得病怏怏的,再將所有的權力都收到手裏,怎麼樣?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啊,哀家也害怕皇上哪天又翻臉不認人了。」

「先將沈之月給弄死吧,她死了,大的隱患就消失了。」蘇貴妃恨死了沈之月,那個趙安倩活着的時候跟她爭京城第一美人也就算了,她死了還要留下一個女兒將阿凜迷得神魂顛倒。

兩個尊貴的女人聚集在一起,嘀嘀咕咕地商量了一通,很快就得出了一個陷害人的辦法來。

接下來連着幾天的時間裏,沈之月都覺得心神不寧,像是被毒蛇給盯上了一樣,哪哪都不舒服,如同芒刺在背,如坐針氈,就連鄭瀾都感覺到她焦躁不安的心情了。

「月兒,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你連着幾天都沒睡好了,是做惡夢了嗎?」

「右眼皮跳得很厲害,脊背處涼颼颼的,我也不知道究竟怎麼了,就是心裏一直覺得不舒服,我總覺得有人想要害我。」她的預感總是很靈的,以前丈夫被蘇凜尚陷害的時候,她也有過這種感覺。

鄭瀾握着她的手,溫柔又耐心地安撫道,「別害怕,只需要小心謹慎,沒人能陷害你的。」

夫妻倆說了一會話,沒過多久,府里的管家就急匆匆地趕來了,恭敬地對她說道,「夫人,皇上身邊的張公公來了。」

沈之月心咯噔一跳,忍不住握緊了拳頭,果然越是害怕什麼就越是來什麼,她的預感從來就沒有錯過。

鄭瀾和她一塊去了客廳,張公公對着她拱了拱手,直接開門見山地說道,「沈大夫,皇上身體抱恙,請你進宮去給他把脈診斷一下。」

沈之月心情更加沉重,不過她的臉上沒有流露出任何的異樣來,「請公公稍等一會,我去換身衣服,順便拿醫藥箱和銀針,這就進宮去。」

她心跳得更加快了,總覺得皇上身體抱恙是個借口,想要為難她的人應該是蘇貴妃或者是太后吧。

沒過多久,她換好了衣服,拿起了醫藥箱,就跟着張公公踏上了去皇宮的馬車。

鄭瀾對她很是擔心,「月兒,不然我陪着你進宮好不好,我不放心你自己去。」

萬一真的有人要害她,他卻什麼都幫不上忙,什麼都做不了,他豈不是要恨死自己。

沈之月靠在丈夫的耳邊,用只有他們才聽到的聲音說道,「沒有皇上的宣召不能隨意進宮,你去找趙明珞,或者是平南王,他們會想辦法的。別擔心,我對皇上還有利用價值,暫時不會有性命危險的。」

鄭瀾心痛難過得快要窒息了,眼睜睜地看着她踏上了馬車,跟着張公公進了皇宮。

皇上的臉色看起來有些憔悴,眼底佈滿了紅血絲,還不停地咳嗽著,看到她來的時候,難得和顏悅色地說道,「沈大夫你來得正好,幫朕把把脈,朕這兩天難受得很,也不知道究竟是怎麼了。」

沈之月走上前去恭敬地把脈,沒過一會,她眼神變得很是嚴厲,眉頭緊鎖著,那些人未免也太大膽了,竟然敢對皇上下毒,還是用這麼卑鄙無恥的辦法。

「看你的神情,朕的情況不太妙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你但說無妨。」皇上喉間咳出了血來,他拿着帕子擦掉了,心裏很害怕身體再次變得虛弱被拖垮了。

「皇上,你被人下毒了,這些毒會讓身體的寒氣變得更加厲害,慢慢地將你身體拖垮。」沈之月豁出去了,她將所有的實話都說了出來。

「怎麼可能,朕閑雜已經把那些丹藥給戒了,所有的葯膳都按照你開出來的方子做的,御醫檢查了沒有問題,每每頓飯都有試菜的太監把關,要是有毒,不管是御醫還是試菜的太監都會發現的。」

沈之月聽了皇上的辯駁,整個人再次陷入了沉思之中,她將所有的蛛絲馬跡都在腦海里放了一遍,隨後小心翼翼地對皇上說道,「不知道葯膳的藥材,還有方子,還有試菜的太監,能不能都拿過來,民婦想要看一看。」

皇上立刻吩咐旁邊的內侍去準備了,隨後他滿臉凝重和擔憂地問道,「沈大夫,那朕的情況嚴重嗎,會不會有性命危險?」

沈之月將一瓶解毒丹遞到皇上的面前來,「那些毒只是想將皇上體內的寒氣給引出來,暫時不會有性命危險,但是卻會讓身體慢慢地變得虛弱下去,到最後神不知鬼不覺地死去。所以,還是不能忽視的。」

「皇上,這些解毒丹是能夠驅除寒氣的,每天服用一顆。」她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為了謹慎起見,民婦建議皇上隨身攜帶,別經過任何人的手,省得被人動了手腳。」

她算是看清楚了,不管是太后還是那些妃子,又或者是已經成年的皇子,誰也不想讓皇上長命百歲,都想讓皇上將權力交給皇子,甚至把皇位交出來,好滿足那些大臣和皇子對於權力的慾望。

皇上氣得將牙齒咬得咯咯作響,「當真好啊,朕的身體好起來了,他們就坐不住了是嗎?偏偏朕要好好活着,絕對不會讓他們得逞。」

沒過多久,葯膳的方子,試菜的太監,還有今天煮的葯膳都被呈了上來。

「沈大夫,你檢查看看,究竟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朕怎麼又被人下毒了呢。」皇上忍着怒氣,對沈之月說話倒是挺客氣的。

她檢查了葯膳的方子,需要用到的藥材和食物,就連試菜的小太監的脈象,都沒有放過,然而讓她覺得奇怪的是,沒有一樣是有問題的,正常得很。

「查出來哪裏有蹊蹺了嗎?」皇上看她臉色很凝重,整個人陷入了沉思之中,不由得着急了,直接出聲問道。

「皇上,能把你用過的餐具也拿過來給民婦看看嗎?」沈之月不會那麼輕易就認輸的,那些人既然敢給皇上下毒,就絕對有辦法,不可能做到毫無破綻的,那些毒並不是吸進去的,而是吃進肚子裏的,她很確定。

很快,皇上吃飯用的餐具都被呈了上來,她仔細認真地檢查了一番,依然沒有任何問題。

沈之月神情更加凝重了,她不敢相信竟然是這樣的檢查結果,一定是有被她忽略的地方了。

她又將之前檢查過的藥材,方子等過程全部都捋了一遍,最後目光定格在盛放着葯膳的陶罐上,她認真仔細地將陶罐里裏外外都檢查了一遍,也沒有問題,最後她將放在一邊的蓋子拿了起來。

很不起眼的黃褐色的蓋子,她放在鼻尖一遍又一遍地聞着,那股清淡細微的藥味竄入了她的鼻子裏,她終於找到了隱藏在暗處的人下毒的辦法。

「皇上,這個蓋子被人放在有毒藥的汁液里煮了好幾遍,問題就出在這裏了。葯膳的水汽碰到了蓋子,再化成水汽滴回到湯里,被皇上服用下去,日積月累的,皇上體內的寒氣被激發出來,再加上之前的身體的虧空沒有調養好,所以皇上才會病倒了。」

怪不得試菜的太監沒有事,服用的量少自然就不會有事了。

皇上對這個結果氣得快要發瘋了,「來人啊,宣趙明珞進宮來,一定要徹查這件事情,揪出下毒的人,殺無赦!」

沈之月感受到靜心殿裏一股強烈的殺氣涌了上來,就連她都覺得壓力很大,不得不低眉順目地減少自己的存在感,擔心皇上遷怒到她的身上來。

好在皇上雖然盛怒,卻是個理智的人,對着她的時候,並沒有刁難她為難她,「那朕的毒棘手嗎,短時間之內會不會危及到性命?」

沈之月如實回答,「幸好發現得及時,並未對皇上的身體造成不可挽回的傷害。民婦回去以後立刻想辦法做出最有效的解毒丹出來,既能化解皇上體內的毒性,又能夠慢慢地調養身體,把虧空補回來。」

皇上捂著怦怦亂跳的心臟,有種驚魂未定,「沈大夫,不然你以後就在太醫院供職,每天早晚替朕把脈,俸祿方面,朕絕對不會虧待了你的。」

沈之月流露出為難的神情來,「這不太合適啊,民婦不知禮節,貿然地在太醫院供職,會惹得其他人不服氣的。這樣吧,民婦每隔兩三天就進宮替皇上診脈,這樣既能及時地發現問題,又不會引起其他御醫的不滿,皇上意下如何?」

這皇宮氣氛陰沉沉的,她待一會都覺得難受得不行,若是每天都要來,她豈不是發瘋了。

再說了她是一個已經成了婚的女人,就更應該要避嫌了。

皇上雖然失望,倒也沒有為難她,帶着點悶悶不樂地說道,「那就這樣吧。」

哪怕身為皇上,他對於宮裏的那些御醫,還有暗地裏下毒害他的人已經失望至極了,對於宮裏的御醫也是一百個不放心。

「朕現在最信任的大夫就是你了,還請你務必要替朕調養好身子,不要做出讓朕失望的事情來。沈大夫,你若是缺什麼銀子和金銀珠寶,儘管跟朕說,別私底下收受別人的好處。有朕做你的靠山,誰也別想傷害到你,你不用怕那些仗勢欺人的權貴,整個夏國,還是朕說了算的。」

沈之月立刻表明了自己的忠心,「民婦誓死效忠皇上,絕不會做出有損於皇上的事情來,還請皇上明察。」

不管是鄭瀾,還是她,現在手裏都不缺銀子了,也沒有把柄被人拿捏在手裏,所以她絕對不會被權貴所屈服,做出那等大逆不道的事情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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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園喜嫁之夫人說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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