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章 這是你應受的
這話里的意思,季芷文清楚,他就想問問,為了這樣一個女人,跟自己站上對立面,真的值得嗎?
答案想都不用想。
當然不值得!
若是別的事,季芷文不會再多言一句,可是現在這個情況……
她不能退步,因為如果退步了,那麼這個家,她再也沒有話語權。
季芷文不知道喬央到底怎麼做到,讓自己兒子改變如此,可是越是這樣她越是不能順從。
她現在不是為了白染,而是為了自己!
「你就這麼迫不及待的想把小染給趕出去?你這麼做的目的到底是為了討好這個女人,還是真的為了公司着想?」
「自然是為了公司着想。」
「好,很好。」季芷文說完像是氣急,反而笑了一下拍了拍手,「要是我說,這件事是其實是我讓白染去做的,你也會為了公司把我給趕出去嗎?!」
最後一個字落下的時候,季芷文幾乎是用吼的說出來的,她情緒很少起伏得這麼厲害,喬央下意識的第一反應就是將安安的腦袋摟在了自己的懷裏,然後儘可能的捂住她的耳朵,不希望她看見家裏大人吵架的樣子。
「不敢。」商堯抿了一下菲薄的嘴唇說道。
「不敢?我看你為了這個女人沒有什麼不敢的,小染做的這些,最多也只不過就是讓喬央設計的衣服上不了舞台罷了。而你為了這麼點小事,就要將小染給趕出去?」
季芷文用手指著商堯,若不是她此時正極力控制着自己的身體,恐怕激動得連手指都在顫抖。
「今天是我在這裏,要是以後有一天我不在了,是不是這個家裏,包括你都任由這個女人擺佈?!商堯,你給我仔細想一想!」
季芷文說完,用力的將手上的紙扔在了地上,看都不看屋子裏的兩人就便回樓上去了。
喬央看着寂靜的大廳嘆了口氣,放開了捂住安安的耳朵,看來今天不適合找人興師問罪。
「爹地,你別難過,奶奶一定不是真的想要罵你的,我等會就去跟奶奶說,讓她跟爹地道歉。」
安安從喬央的懷裏探出雙手,向商堯示意自己要抱抱,一到了商堯的懷裏,安安就對他又是親又是抱的,就怕自家爹地傷心難過,長這麼大,她也是第一次看見奶奶發這麼大的火。
要是爹地沖她這麼大聲的說話,她一定會傷心難過到哭出來的。
然而事實上,商堯並沒有被季芷文難得的發火給嚇到。
他只是沒想到自己的母親竟然這麼鐵了心的要維護白染,讓她留下來,但安安暖心的動作依舊讓他心裏感慨。
自己一直捧在手心裏的小公主,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這麼懂事了。
另一邊,白染自然不想留下來跟喬央一家三口對峙,於是在季芷文上樓后,思索再三,也還是硬著頭皮跟了上去。
起碼剛才的情況來看,季芷文還是幫着自己的,所以她現在一定要把這件事解釋清楚。
「乾媽?」
白染輕輕叩了叩房門,然而卻聽不見裏面的動靜。
但是她沒有放棄,她知道季芷文在房間里肯定聽得到自己的聲音,於是她深吸一口氣,乾脆站在房門外開始道歉。
「乾媽……您一定要相信我,我真的從來沒有想過要做出任何對公司不好的事……我也知道這個公司不但是商堯哥哥辛辛苦苦運營著的,更是傾注了您的一輩子,就算我再討厭喬央我也不會做出這種事來啊!」
誠心說完后,白染趴在房門上,聽着屋內的動靜,在一陣細碎的聲響后,終於又傳來了季芷文的聲音。
「你進來。」
白染頓了頓,也不猶豫,推開房門走了進去。
而此時季芷文正背對着她,坐在沙發上,白染慢慢走了過去,一路上還不忘繼續致歉。
「乾媽……我是真的知道錯了,念在我是初犯,您就原諒我吧……」
「你坐我旁邊來。」
季芷文聲音毫無波瀾,白染心中卻鬆了一口氣,看來這件事應該是可以過去了。
「乾媽,我就知道你還是疼愛小染的……」
然而就在白染剛坐下,回頭對季芷文微笑的那一瞬間,一個巴掌就落在了她的臉上!
「啪!」
響亮的巴掌聲在房間里回蕩,白染被這一巴掌打蒙了,甚至連伸手捂住自己火辣辣的臉都忘記了。
她獃獃的望着季芷文,似乎還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
「你知道我最無法忍受的事情是什麼嗎?」季芷文看着白染,「我最不能忍受的,就是有人對商氏集團出手,我以為你很了解我,可你太讓我失望了,你不該觸碰我的逆鱗。」
說到這裏的時候,季芷文的眼裏出現了一抹嫌棄,然而白染卻沒並沒有發現。
「我……」
白染緩緩的抬起頭,她想過季芷文會罵自己,教訓自己,可真的完全沒想到季芷文竟然會打自己!
這一巴掌她着實有些委屈,可又明顯感覺得出,季芷文並不是警示她,而是實實在在的想讓她認清一些事。
「知道我剛才為什麼幫你嗎?」
白染搖了搖頭,想到剛才在樓下,季芷文最後還把事情全部攔到自己身上,這難道不是在維護自己嗎?
可這一巴掌又是什麼意思呢?
白染第一次覺得有些茫然。
「我可以容許你給她難堪,也可以容許你傷害喬央,但你要知道,商氏集團,是你絕對不能觸碰的東西。」
季芷文目光犀利的看着她,彷彿她要是沒聽明白,自己不介意再給她一巴掌,直到確認白染把自己的話聽進去了,才繼續說下去。
「還有,下次做事做得乾淨仔細一點,別露出尾巴來讓我給你擦屁股,這樣的事情我不會再幫你,小打小鬧各憑本事,就算你想把事鬧大我也不會管你,但是……像這次的情況,我不想再看見。」
白染低下頭,一語不發。
看似她是乖巧的認錯,可是她心裏卻閃過一絲悔恨。
只是悔恨的究竟是什麼,誰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