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細密的疼牽扯他每一處神經
季氏，季老爺子拄著拐杖，臉色難看的看着站在他面前的季涼城。
隨着他的到來，季氏上下仿若被冷氣團團罩住。
林易因為老爺子的吩咐，這會忙到汗流如注。
老爺子說的很明白，一小時后，他要查驗季涼城今年所有過手的項目。
沒有再多的準備時間，說白了，這就是一個下馬威。
季涼城渾不在意站在辦公室，他用齒尖邪氣的抵了抵腮幫。
拿權壓他，這是他早就預料到的。
不過，他家老爺子的手段，如果僅僅是這樣，那麼他會覺得，老爺子的手段也不過如此。
他的鐵血，可不如當年了。
「涼城。」
又默了一會，老爺子用力將拐杖在地上砸了砸，「你在A市的事，不打算主動交代么？」
「爺爺既然都來了，想必什麼都知道了。」
季涼城掀了下眼皮，清俊的臉上浮起無所謂的笑。
「我沒有辦法娶雨笙，我現在已經找到了自己喜歡的女人。」
季霆山聽着季涼城的話，一張老臉，沉的像墨。
他抬手直接一拐杖直接砸到季涼城身上，斤兩極沉的紅木同血肉相碰，發出低悶的音。
季涼城筆直的身形晃了下，很快又較勁的重新直回去。
他壓着身上的疼，面上不做任何錶現。
「收回你剛才的話，和外面的野女人斷了。」
老爺子咬牙切齒，一雙眼睛散發出絲絲狠厲。
他從不允許任何超出他掌控的事情發生，季涼城他這個看着長大的孫子，現在可謂是給了他一個狠狠地措手不及。
他真沒想到，回到國內的季涼城，居然會這麼不受控。
當初，季涼城為了做到現在這個位置，為了獲得他的青睞，可是下了十足的功夫。
不然他也不會這麼放心的將季氏交給他，鮮少過問。
可現在，季涼城看起來倒是什麼都能豁出去了，這是覺得季氏，他季涼城已經站穩了腳跟，還是他真的不在乎商業上的版圖，沒了男人該有的事業心？
兩相比較，季霆山顯然更傾向於相信前者。
他到底沒法接受他最優秀的孫子，變成了沒有牙的狼。
「不可能，爺爺，我跟她承諾過，我會和她在一起，會給她名分。」
「和她在一起？一個一窮二白的孤女。」
季霆山回身，從桌子上扯出一個文件袋。
他將文件袋裏的照片資料一股腦的拿出來，抬手一揚，丟擲到季涼城身上。
季涼城動了下眼睛，他半彎下身，將許清顏的照片一張不剩的從地上撿起來。
這是他的寶貝，在他面前，他不允許自己女人的照片落到地上。
「這就是一個下。賤坯子，涼城，你腦子是不是糊塗了？她當初找上你，圖的就是你幫助她那個養父母。」
季霆山調查的是真的很細，所有的細節點，他沒有一處錯漏。
說話間，他甚至連當年的事都直接扯出來。
季涼城看着季老爺子扯了扯唇，沒什麼情緒的低笑，「爺爺，既然你查了之前的事情，那你也該知道，這一切，全部都是我的設計。」
「許家的危機是我在背後操控，許家的人會把主意打到我身上，也是我暗處使用的手段。」
「顏顏，她從頭到尾，嚴格意義上講，她都是個無辜的受害者。」
季霆山看着季涼城讓他糟心的舉動，聽着他的維護，氣到黑紅的臉，表情狠狠地抽了抽。
「那又怎麼樣？」
他厲聲斥責，「你鋪了路，她就一定要走么？她會趨於形勢，會找上你，在你身邊這麼多年沒名沒分，這隻能說明她不自愛。」
「今兒她可以為了這種事情委身給你，往後，她也會為了這種事情委身給別人。」
「涼城，這種女人，根本不值得你付出真心。」
「我從小交給你的，從來都不是在感情上面做一個女人的奴隸。」
季霆山的拐杖在地面上敲擊的砰砰作響，「你的格局，你的眼界，現在都被一個下。賤的女人影響了。」
「爺爺，在我面前，身為一個長輩，還希望您能有長輩該有的樣子。」
男人的臉色陰寒下來，聽着季霆山對許清顏一句又一句的侮辱，季涼城拉着調子，顯現出他的一份強勢。
他已經忍耐的夠久了，可他的爺爺，非但沒有一點收斂，有些話還說的越來越過分。
「呵。」
季霆山聽見季涼城的話，譏誚入骨的冷笑一聲。
不容分說的，他抬手又給了季涼城一拐杖。
他這一下同樣沒有收著勁。
紅木沉重的力道，砸的季涼城額上見了汗。
刺骨也入骨的疼，在他的背脊上四溢，牽扯他身上的每一處神經。
「我要怎麼做什麼時候輪的到你來指手畫腳？涼城，我現在還能站在這跟你說話，這是再給你機會。」
「你不要以為季氏現在沒你不行，只要我覺得你做的不好，你隨時都得從這個位置給我滾下來。」
季霆山說着，向著季涼城走了兩步。
他看着季涼城白下來的臉，咬牙威脅，「季氏，還沒有到你能一手遮天的時候。」
「我給你一周時間，處理掉那個女人，讓她離開A市，一周之後，你給我去秦家，跟你秦叔商量迎娶笙兒的事。」
「你和笙兒訂婚時間已久，現在秦家那邊，你秦爺爺已經着急了，笙兒的年紀現在也不小，這樁婚事沒必要繼續往下拖。」
「你和笙兒早點結婚，你也好把不該有的心思徹底收一收。」
季霆山的手，在季涼城的肩膀上拍了拍，視線下移，瞧著季涼城此刻仍然舊傷未愈的胳膊。
「那個女人，就是一個災星，看看你這傷，多長時間了還沒長好。」
季涼城唇角發白，他往後退了一步，壓着嘴裏的血腥味。
他現在不好確定自己到底有沒有被砸傷了肺腑，疼痛讓他很有彎腰的衝動。
可不想輸了氣場，他咬牙堅持着。
「爺爺，我的女人只會是顏顏，秦家的聯姻，不論你說什麼我都不會繼續。」
「至於季氏，如果你不想交給我，我隨時可以退出。」
季霆山聽着季涼城油鹽不進，鐵了心的態度。
不復年輕時清明的眼睛瞪得都圓了，「涼城，你是以為我捨不得拉你下來？」
「不，我知道您捨得。」
男人呼吸沉下去，「我只是想告訴您，無論如何，無論付出多少代價，我都心意已決。」
撂下話，季涼城直接轉身從辦公室走出去。
他沒心情再去理會其他，左右現在季霆山做的所有事，不過就是為了敲打他，給他壓力。
等下季霆山要開的會，他出不出席，在不在座，根本不是重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