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夏翔野有未婚妻了？

這個信息令方亞靚好震驚！而除了震驚之外，她心裏還充滿了滿滿的疑惑。

他都有未婚妻了，為什麼還對她展開熱烈的追求呢？他到底是抱持着什麼樣的心態在追求她的呢？還有，如果說他已經有未婚妻了，為什麼他的好友雷熠還要她好好考慮夏翔野的心意呢？

這之中，到底是誰在說謊？她發現自己也分辨不出來了。

想着想着，方亞靚不由得出了神，縱是如此，她還是感覺得到自己的胸口隱隱約約刺痛起來，一顆心彷彿沉到很深很深的海底……

不知怎地，這一刻她好想見到夏翔野，突然之間她好在意他對自己的感情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就在方亞靚發愣的同時，偕同徐夢絑前來的女孩——夏知希，只是淡淡瞟了徐夢絑一眼，似乎對徐夢絑的說辭存有疑慮。

夏知希不動聲色，繼續觀看情勢變化。

夏知希——正是夏翔野的親妹妹，和同年紀的徐夢絑一起在溫哥華念書。

不久前，她們得到消息：據說夏翔野對一個女孩動心了；聽到這個大消息，徐夢絑便開始吵著要回來。因為她一直愛慕夏翔野，她要回來捍衛她愛慕的夏翔野！

剛好夏知希也十分好奇會讓哥哥主動追求的女孩是什麼模樣，於是便跟着徐夢絑回來看看。

徐夢絑刻意忽略夏知希存疑的目光，徑自嘲弄道：「怎麼，你幹嗎都不講話？被嚇傻了？」

得不到方亞靚的回應，她回頭，面對夏知希，嫌棄地道：「小希你看她，全身髒兮兮的，連手都好臟，這樣也敢和阿野哥糾纏不清，簡直搞不清楚自己的身份嘛！哼！」

徐夢絑一番輕貶的話，總算讓方亞靚回過神來。

「請問你特地登門拜訪，有何貴幹？」方亞靚希望自己表現出有禮的一面，但看起來好像沒法完全辦到。

徐夢絑撩撩她的頭髮，一副漫不經心狀，說道：「沒什麼，只是我聽說阿野哥跟一個女生糾纏不清，所以我特地從溫哥華回來看看。」

「糾纏不清？」方亞靚覺得這四個字非常刺耳。

「他是我的。」徐夢絑繼續大言不慚地道。

聽到這句話，方亞靚突然覺得好笑。

「如果他也這麼認定的話，誰也搶不走他吧？你來找我宣示所有權，是不是太可笑了點？」

「可笑？你說我可笑？」徐夢絑臉色乍變，怒火一時狂飆，伸手就想打人——

「徐夢絑！」夏知希抿著水嫩粉唇大聲斥喝。

徐夢絑嚇了一跳，連忙收回手，一雙眼卻仍忿忿地瞪着方亞靚，似乎想將她身上瞪穿一個洞來似的。

夏知希打量著方亞靚，好一會兒，才問道：「你是怎麼認識我哥的？」

啊……原來這個看來叛逆不馴的女孩，就是夏翔野的妹妹，雷熠跟她提過，她記得。方亞靚在心裏暗忖。

「嗯……第一次啊……」猶豫了下，她老實答道：「我揍了他。」

聞言，夏知希整個人愣住！

「揍他？你居然揍他？」

「對。」方亞靚無奈地點點頭，不忘解釋道：「但我要強調，我不是無緣無故動手打人，那是因為你哥哥先揍了我堂弟，我只是討回來而已。」

「你是怎麼揍他的？」夏知希皺起兩道細眉，表情令人難以捉摸。

向來只有她哥哥海扁人的分，哪時候哥哥變得這麼沒用了？還被女生痛毆，真是太神奇了！

「這裏……」方亞靚指著自己的左眼，而後兩手一攤，灑脫地又道：「好吧，還有加上一腳。」

她話剛說完，只見夏知希和徐夢絑兩人的眼睛都睜得老大，像看怪物一樣看着她……

「唔……哈哈……哈哈哈……」夏知希突然大笑出聲，她抱着肚子，笑到眼淚都掉出來了，看得方亞靚和徐夢絑都傻眼。

「你居然揍他……好樣的！」夏知希勉強忍住笑，主動走向她，真誠地說：「我欣賞你，你果然值得我哥哥喜歡。」

「小希……」一旁的徐夢絑聽了，差點沒氣炸！

她找小希來是為她壯膽的，怎麼小希現在胳臂卻往外彎呢？氣死她了！啊——

徐夢絑咬着下唇，憤怒累積到頂點，讓她好想用尖叫來發泄！

「我叫夏知希，你可以叫我小希，很高興認識你。」她伸出手，和方亞靚交握，叛逆的小臉上滿是熱情。

「我也是。」方亞靚也笑了。

夏知希看了徐夢絑一眼，接着附在方亞靚耳邊，嘀嘀咕咕地道：「其實她根本不是我哥的未婚妻，不要聽她亂講，她妄想得到我哥想瘋了。懂哦？」

方亞靚又一次被她的舉動給小小驚嚇到，但仍微笑道：「嗯，我懂了。」

徐夢絑眼看夏知希傾向方亞靚那邊，氣得頻頻跺腳，「小希，我們走了啦！不要跟她廢話這麼多，我們去找阿野哥。」

夏知希上車后，降下車窗，開心地朝方亞靚揮手道別，「我先走了，拜拜喲！」

「嗯，拜拜！」

經過今天這件事，方亞靚隱隱約約感覺得到，自己對阿野，並不是全然沒有感覺的……

剛剛，當徐夢絑表明身份時，她真的傻了。除了難堪之外，還氣憤他的瞞騙，那時候，她的心情沉甸甸的……她從沒有過這種感覺，好難受！

然而，真相揭開了之後，她心頭的大石頭也隨之落下，現在整個人感覺輕鬆又愉快……

這……就是愛嗎？

望着BMW離去的方向，方亞靚咬着下唇，也感覺茫然了……

經過剛剛徐夢絑的一番攪和，方亞靚突然好想快點告訴夏翔野，她願意試着和他交往看看。

這是什麼心態呢？

莫非……她早就對夏翔野動心了嗎？只是她掛心着失去聯絡已久的爸爸，所以無法接受他。而徐夢絑的出現，卻適時地刺激了自己，讓她有了危機意識——如果再不好好把握夏翔野，他何時會放棄她也不一定——嗎？

啊——好煩！好亂！頭快炸掉了！

方亞靚蹲在店門口，頭垂得低低，努力思考着。

好一會兒，她倏地站起，兩手握著拳，臉上滿是堅定。

好！決定了，她要跟嬸嬸爭取外出打工的機會；她要去幫阿信擺攤位賺錢，她要馬上登報尋人！

一旦找到爸爸，她就能放心地和他在一起了，這不是兩全其美的辦法嗎？

心情明朗之後，她更是迫不及待要去實行了！

仰望着金黃色的天空，她滿意地笑了。

周日下午，熱鬧的地攤街，許多年輕人來來去去，逛過一家又一家的商店，有喜歡的商品就駐足揀選試穿，不感興趣的看看就過去。

阿信的攤位就在這條街的中間地帶，小小的攤位上擺滿了少男服飾，每件都勁酷有型，吸引不少年輕男生前來購買。

方亞靚很有活力地叫賣道：「來，看看哦，老闆精心挑選的衣服褲子，喜歡可以看看哦！要試穿也歡迎哦！」

「老闆，我要這一件。」一個滿臉長了青春痘的高中男生害羞地把一件T恤遞給她，掏出錢包，問：「多少錢？」

「這件四百九十元。」方亞靚手腳利落地將衣服裝進購物袋裏頭，笑眯眯地交給客人，然後收錢、找錢。

約莫十來分鐘，這批客人總算都走得差不多了，方亞靚才能夠坐下來歇歇腳。這時，恰好阿信來了，他手上提着一袋飲料食物。

阿信家裏經商，從小耳濡目染之下，他本身也很有生意頭腦。

像現在，他高中都還沒有畢業，先拿家裏給他的創業基金開了不少小攤位，有服飾攤啦、飲料攤、熱狗攤、咸酥雞攤等等，而且生意都不錯。

「今天生意怎麼樣？」阿信把食物擺在一旁，依照慣例問道。

「還不錯啊！看來你又要去批貨了。」方亞靚指指她斜背在身上的包包，裏面裝有今天的收入和預備找零的零用金。

「之前我請來的工讀生老是給我打混，幸好你肯來幫我顧攤子，這樣我也比較放心。不然我的店遲早要倒光。」阿信沒好氣地說。

他開了許多攤位，可說是分身乏術，除了咸酥雞的攤子外，他都是請工讀生來幫他經營。

「別這麼說，我們不過是各取所需嘛！」方亞靚接過阿信手上的飲料，以吸管攪動塑料杯里的冰塊，雙眼盯着來去的人潮。

阿信在她身邊的椅子坐下，問道：「靚，你開始登報尋人了沒？」

「有啊，可是好貴哦，我可能兩天登一次吧！」方亞靚說得很無奈。

「可是萬一你沒登報的那幾天，剛好你爸有看報紙呢？」阿信瞪大眼，覺得甚有可能。

方亞靚瞠着眼，臉頰隱約在抽搐，「不會這麼倒霉吧？」若不是阿信提起，她倒沒想到這一點。

「那很難說。」

「不要亂講，我相信，只要有緣，我跟我爸一定會再見面的。」方亞靚堅定地說，臉上露出開朗的笑容。

見到她的笑顏，阿信也跟着笑了。

說他對方亞靚沒有好感，那是騙人的。

只是，他知道靚不輕易談戀愛，所以只好把愛意藏在心裏；可夏翔野這個程咬金卻突然殺出來。

他發現方亞靚對夏翔野似乎也有不錯的感覺，為了不造成她的困擾，他也只能試着去淡忘對靚的心意。

當情人，不見得能長久，但他相信，他和靚，一定可以當永遠的朋友！

在他冥想的同時，他們的攤位前面卻突然傳來一陣暴怒的吼叫聲——

「你居然真的在這裏打工？」夏翔野站在攤子前，怒氣沖沖地大吼道。

一見是夏翔野來了，方亞靚嚇了一跳！她連忙起身走出攤位，站在高人一等的夏翔野面前，笑問：「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裏？」

「難怪！難怪這幾天一放學或者一放假我就找不到你的人，跑去問亞倫，亞倫也不知道，今天我直接殺到你家去，碰到你嬸嬸，你嬸嬸才說你在這一帶打工。」他深吸了口氣，沉聲問道：「你為什麼不告訴我？」

夏翔野板著俊臉，一臉不悅。

剛剛他照着崔美霞的指引，從街口一路找進來，當他在遠處看見她和阿信相談甚歡時，妒火立即在他胸口熊熊灼燒着……他有股衝動想要把方亞靚帶走。

「我也不是故意不告訴你，只是沒機會。」方亞靚淡淡地解釋。

若是讓他知道她在幫阿信顧店，他一定會大力反抗著阻止她的。想來想去，她選擇不講，卻沒想到還是被他給發現了。

「你說你放學后都跟你好朋友去逛街，那都是在騙我了？我看你不告訴我，是因為怕我來打擾你跟他相處的機會吧？」

夏翔野的臉色更是難看了。他口中的好朋友，是宮楚楚；那個「他」，指的則是阿信。

那小子幹嗎用那種勝利的眼光看他？見鬼的看了就不爽！夏翔野眯起黑眸，胸口一把怒火越燒越熾！

方亞靚聽了有些光火！

她雙手環胸，蹙眉道：「你在胡說什麼？我跟阿信的交情並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只是單純來幫他看店、賺點零用錢，你幹嗎亂想這麼多？」

「你現在跟我走，我就相信你。」他突然沉聲說道。

「我在上班，怎麼跟你走？」

「我付你損失的薪水，十倍，這樣總可以了吧？」

「你當我是什麼？我才不要你的錢！」方亞靚冷著俏臉，有種被羞辱的感覺。

「你寧可要他的？」夏翔野暴怒大吼，引來逛街人潮的圍觀，頓時，他們這個攤位成了焦點。

「你不要鬧，人家還要做生意。」方亞靚又氣又急地警告。

「你跟我走，我就不鬧。」

「我不會跟你走的。」方亞靚轉身，準備回攤位。

這時，他長手一伸，扯住她的手肘，將她拉離攤位。

他開始以蠻力拉扯她離開，他已決定，無論如何就是要帶她走！所以手勁也跟着使得特別大，方亞靚忍不住痛呼出聲——

「夏翔野！你做什麼？放開我！」

夏翔野抿著唇，執拗地拉着她。

阿信看不過去了，他走上前來，擋在他們前面，想要阻止夏翔野。阿信說道：「她似乎不願意跟你走。請你放開她好嗎？」

「滾開。」

低沉的兩個字，伴隨危險的嗓音和蠻橫的眼神，重重地震懾住阿信。

這種情況下，他只能以抱歉的眼神看着方亞靚，乖乖讓路。

他再和夏翔野堅持下去，只會讓場面更難看而已，他相信夏翔野不會傷害方亞靚。這人是魯莽了些，但對靚的好，是有目共睹的。

「放開我！我叫你放開我——」

夏翔野沒有回應，一路拉着她大步地走，把她拉出地攤街，到司機停車的地方。他用力打開門將她推入車裏，在他上車后，便呼嘯離去。

眾目睽睽之下，方亞靚就這樣被夏翔野給當場帶走了……

一上車，夏翔野便要司機將車駛回夏家。

而這一路上，方亞靚都縮在車門邊，不願與他說話。

她揉着被他抓紅的手腕，怒火燒得她雙頰緋紅，胸口不住上下起伏，就連她的背影也像著了火似的。

他也只能悶悶地看着她疏離的背影，不發一語。

到達夏家后，進了屋裏，他不顧她的驚懼，把她帶到房間裏面。將門用力甩上后，他開始翻箱倒櫃——

「你在幹什麼？」方亞靚不情不願地開口。

總算聽見她說話，但夏翔野僅是轉頭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沒有多說什麼，又繼續回頭翻找。

只見整個房間里，所有的抽屜柜子統統被他翻得亂七八糟，衣櫃里的衣服全散落一地，更別提抽屜里的雜物了。

方亞靚越看，眉頭皺得越緊。

「你到底在幹什麼？」

「你別管。」似乎是找不到他要的東西，他轉身快步下樓，衝進廚房找總管，劈頭問道：「我的東西呢？」

總管納悶地看着滿頭大汗的少爺，不解地問：「什麼東西？少爺？」

「錢。」

總管的眉頭皺了起來，狐疑地道：「錢？少爺的錢不夠用了嗎？我通知負責少爺資產的吳律師，請他來說明一下狀況，好嗎？」

「叫他把所有屬於我的資產統統帶過來。現在！馬上！」

「是！少爺。」

語畢，他又匆忙上樓。

一進房裏，見方亞靚猶站在房間中央，防備地瞪着自己，他雙手叉腰，嘆了口氣，道：「腳酸不酸？要不要坐一下？」

方亞靚做了個深呼吸，平定心裏的火氣，「不必了！你快點說，把我帶來這裏，你是想怎樣？」

「你先坐下來休息一下，等下我就告訴你！」他帶她在沙發上坐下，開電視讓她看，又替她倒水，自己則下樓去了。

方亞靚根本無心看電視，遙控器轉來轉去，沒一個頻道可以留住她的視線。

就在她耐心快要用完時，夏翔野總算上來了。

他二話不說，把牛皮紙袋裏面的東西統統倒在她面前的桌上，在她怔然的目光下，一件一件地整理。

「我不要你去打工。你要錢，我給你，統統都給你！」夏翔野打開她的手，把東西一樣一樣地放進她手裏、腿上。

「這是存摺——」他把一疊存摺拿在手中數了數，邊念道：「一、二、三、四、五、六、七、八……總共八家銀行，裏面包括瑞士銀行。」

方亞靚狐疑地望着他的舉動，正要出聲，卻又被他打斷，「你……」

「這是印章，這是提款卡，你要收好。」他拿起另外一袋用真皮製成的小盒子，放在她腿上。

不給她開口的機會，他又拿起一些用牛皮紙袋裝的紙張，為她解說道：「這些是地契房契；這是股票……我不知道總價值是多少，我也忘了問律師，不過沒關係！如果不夠，我可以再給你。你答應我，不要再去打工了，我不要你這麼辛苦……」

她懂了，她知道他的用意為何了。

方亞靚緩緩地抬起眼，怔忡地與他對看，突然感到一陣心酸。

他的眼……黑到發亮，裏面是滿滿的堅決，還有對她的感情……她真的承受得了嗎？

「你瘋了……」她喃喃地說。

夏翔野坐在她腳邊，虔誠地望着她隱約泛紅的眼眶，嘲弄地笑道：「是，我是瘋了。我夏翔野遇上你方亞靚之後，我就瘋了！」

「我不要你的錢，你根本不懂我為什麼要錢，你什麼都不懂……」想起自己和父親失散多年，方亞靚忍不住紅了眼眶。

「你不說，我怎麼會懂呢？你從來不提你的事，我想知道你的事，也只能問亞倫，偏偏他一問三不知……」夏翔野突然握著方亞靚的手，語氣堅定地說：「讓我照顧你，好嗎？你缺錢，我不問為什麼，但我可以給你，你不需要這麼辛苦！一直以來，你已經夠累了，讓我幫你，好嗎？」

方亞靚再也難忍讓眼淚決堤，她生平第一次感受到，有人可以依靠的感覺，竟然這麼好……

「別哭，你哭什麼。」夏翔野粗魯地為她拭淚，還抽來面紙替她揩鼻涕，「本少爺生平第一次想照顧人，你不感謝也就算了，還哭……讓我照顧是一件痛苦的事嗎？」

她搖搖頭，低聲說道：「我不要你的錢……」

「那你要的到底是什麼？可不可以乾脆告訴我？」夏翔野煩躁到幾乎要抓頭髮了。這女人真難纏，偏偏他卻愛她愛得要命！

「只要你陪着我，真的，這樣就夠了！」方亞靚展露微笑，真心地說。

「那有什麼問……」題？

等等！

夏翔野小小一愣后，傻傻問道：「你的意思是說，願意讓我陪你、照顧你，這是代表你……願意接受我嗎？」

等待她回答的同時，他緊張到心臟快要停止了。

「嗯。」

只見夏翔野持續呆愣，久久無法回神……

方亞靚笑了，主動擁抱他來說明自己的心意。

她決定了，她不要再堅持先找到父親再接受他了。與其一個人奮鬥，不如有他陪伴，這樣她才不孤單。

第一次，她主動親吻他的臉頰，就像王子親吻睡美人那樣，只是角色掉換過來。

被她軟嫩的嘴唇觸碰臉頰，夏翔野頓時回神，趁她的唇尚未離開他臉頰的時候，迅速地側過臉，以唇侵略她微啟的紅唇……

心有所屬的兩人，都能感受到彼此的體溫。

窗外的夕陽緩緩地灑進屋內，照耀在兩個人身上，使得這個吻更加溫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