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5、安心在他懷裏睡
「那我可沒有見着。」成哥認真的想了想,「還有比你更漂亮的姑娘?」
姜婉婷嬌笑道:「當然了。我跟你說,她可還是個花骨朵。」
「真的?」成哥兩眼放光。
「這種事我哪能騙你。」姜婉婷說:「我就想問成哥你,喜不喜歡?」
「你這是套我的話。」成哥捏了一下她的臉。
姜婉婷扭捏的搖了一下,「不是,我是認真的。要不,我把她約出來你見見?你要是喜歡的話,就收了。要是不喜歡,那咱們就不說。」
「你這小妖精,壞得很。」成哥笑眯眯的指着她,「你這心,可真狠吶。」說着,戳了一下她的心口處。
姜婉婷忍着那股噁心感,她強笑着,「我來投奔你的時候,可就說得很清楚的。成哥你當時說的可是欣賞我這種直接。怎麼,現在不肯了?」
「哪能啊。」成哥說:「我的小心肝這麼有心,我怎麼能不如你所願呢。行,你把她弄來,當然,我一心只有你,不會碰她的。」
「我又不會吃醋。」
「也不行。我可是個專一的男人,只對你奉獻我的一切。」說着,嘴又湊了過去。
姜婉婷咬緊了牙,她努力的控制要推開他的衝動,偏過頭,忍受着他的惡臭氣味沾在他的身上,「那成哥是打算把她給別的兄弟了?」
「兄弟嘛,有福同享。」成哥有些迫不及待的去拉她的衣服。
姜婉婷很想反抗,可是一想到他要幫她做的事,她就忍了……
……
「不賠錢?」連城靈姝聽到這個消息,差點氣笑了。
「不是不賠,是他們就算把老家的房子都賣了,也湊不了這三千萬。」跟進這件事的工作人員也很無奈。
連城靈姝冷笑,「所以,算是自認倒霉了?」
「連城小姐,這事……」工作人員也很為難。
連城靈姝正欲發怒,她的手機就響了。
是個陌生的號碼。
她掛了,對方又打開。
煩躁的接聽,「哪位?」
「連城小姐,我們成哥說了,那三千萬他賠。不過,你得自己來拿支票。我把地址和時間發給你。你要是不來,可不能說我們不賠啊。」說罷,對方就把電話掛了。
很快,手機收到一條短訊。
上面是地址和時間。
連城靈姝緊蹙著眉頭,這人到底是什麼意思?
她給姜宛白打了電話。
姜宛白正跟侯琰說着這件事,接到連城靈姝的電話,純凈的眸子裏染上了一層陰霾,「你答應他們,會準時到的。」
結束了通話,她放下手機,喝着果汁。
「那個姓成的,在社會上有點名頭,不過那種格調的,見李顯都不夠資格。」侯琰已經讓岑湛查了那個姓成的。
姜宛白眼角帶着笑意,「姜婉婷這是走投無路了啊。什麼人都敢招。為了報復我,也是不留餘地。」
「直接讓李顯一鍋端了就好了。」侯琰對這些事都沒有耐性。
「姜婉婷消失了那麼久再回來,變得狡猾了。看到風向不對就另投方向,要是讓李顯去端了,她還能再找下一個給她庇佑的人。這一次,就直接解決了吧。」姜宛白也有些不想陪她玩了。
本來剩的時間就不多,她不想再把時間浪費在這些無關緊要的人身上。
「好。」侯琰贊同,「我跟你一起去。」
「不,你去他們就有警惕心了。」姜宛白說:「她想對付的是我。」
侯琰眸光凝重。
姜宛白知道他是在擔心她,摸了摸他的臉,「我會解決好的。」
……
姜宛白沒讓連城靈姝跟她一起,她自己開車到了約定的地點。
車子停下,便有人來接她。
這是個地下酒吧,可沒有李顯的格局大。
她走進去,裏面的燈光在這種地方顯得很昏暗。
不少男女都在打量着她,弔兒郎當的,還交頭接耳。
看她的眼神,很怪異。
姜宛白沒有一點緊張,很坦然的走到吧枱,掃了一眼全場,「你們老大呢?讓他出來。」
「小妹妹夠狂的呀。」
「哈哈哈……」
「初生牛犢不怕虎。」
「這麼個嬌滴滴的美人,老虎見了都會捨不得下嘴的。」
「那你錯了。老虎見了這麼嫩的食物,只會迫不及待的一口吃掉。」
「哈哈哈,別嚇著人家小妹妹了。」
姜宛白淡淡的掃了眾人一眼,微挑着秀眉,「我的耐性不太好,不習慣等人。告訴你們成哥,再不出來,我可就走了。」
「嘖嘖嘖。真是有脾氣啊。」終於,裏面走出了一個男人。
「成哥!」眾人齊齊叫着。
成哥夾着煙,走過來坐在沙發上,翹著腿打量著這個身穿紅色衣服的女孩子。
如同姜婉婷所說,確實是個絕色的美人。
小巧嬌柔,又有點傲氣,很抓男人的心。
這麼個好看的美人,他還真想留在自己身邊。
「美人,就你一個人?」成哥問。
「還需要幾個人嗎?」
「夠味!我喜歡。」成哥很是欣賞,狂聲大笑,「哈哈哈,我喜歡!」
「把姜婉婷叫出來吧。」姜宛白坐在高腳圓凳,單腳支地,手隨意的搭在吧枱上,「又不是個什麼重要的角色,就不用壓軸登場了。」
一直在暗處觀察的姜婉婷聽到這話,嘴角抽了抽。
她真的不知道她到底為什麼這麼狂?就因為侯琰?呵,現在侯琰不在,她又能狂到什麼程度?
她走出來,「你在找我?」
「千呼萬喚使出來啊。」姜宛白看着她,「還真是能幹,短短的時間,從李顯那裏換到這位成哥身邊。厲害!」
姜婉婷瞪着她,「姜宛白,你少在這裏耍嘴皮子了。」
「行。我也不是來跟你說這些沒用的話的。你們發信息來讓我過來拿支票,給我吧。」她勾了勾手。
「呵,還真是夠清純的啊。叫來拿支票,就來拿。小姑娘,你大人有沒有教你,不要輕信別人說的話?」成哥把姜婉婷拉到自己身邊坐下,摟着她的腰,笑着說:「還真是個花骨朵啊。這麼輕易的就相信別人說的話了。」
姜婉婷笑了笑。
她當然知道姜宛白不是個表裏如一的女人,只不過現在看到她一個人來了,也不怕她使出什麼么蛾子。
「所以,你們是在玩我嘍?」姜宛白盯着他們。
「這怎麼叫玩?小妹妹,一會兒他們會教你,什麼叫真正的玩!」成哥抽著煙,哈哈大笑,隨即在姜婉婷的臉上親了一口,「寶貝兒,我答應你的事情,一定會做到的。」
姜婉婷忍着想吐,笑着說:「說明我沒有跟錯人。」
「那今晚……」成哥湊過去,「嗯?」
「好。」姜婉婷先答應着。
畢竟,她還沒有看到姜宛白的下場。
成哥手一揮,剛才還四散站着的人都圍向了她。
姜宛白笑了,「所以,沒有支票,對嗎?」
「來都來了,談什麼支票。」成哥盯着她打量了一眼,確實是太嬌弱了。相比起來,他還是喜歡姜婉婷。
「姜婉婷,你這些招數,真的很爛。」姜宛白把目光挪到姜婉婷身上,「老實說,我都不想陪你玩的。只是你太浪費我的時間了。」
姜婉婷這個時候根本不怕她,「再爛的招數,只要能治得了你,也無所謂。」
「都說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你現在的樣子,就像一隻搖尾乞憐的狗,為了討口吃的,真的是淪落到不知道什麼叫尊嚴。」
「尊嚴?姜宛白,要不是你,我至於落到現在的這種田地嗎?不怕老實告訴你,只要能讓你身敗名裂,臭名昭彰,不管讓我做什麼,我都願意!」她等這一刻很久了。
現在,她內心是激動的,熱血澎湃。
她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姜宛白像螻蟻一樣任人踐踏,更想看到她哀求痛哭的樣子。
她剝奪了她的快樂,她的家庭,她的名聲,那麼現在,她要十倍百倍的還回去!
不惜一切代價!
姜宛白起身,看了眼對她虎視眈眈的人,緩緩朝他們走過去。
「這個女人,隨便你們怎麼玩!」姜婉婷看到她的眼睛,心裏就莫名的發怵。她有些着急的吼著,「好好陪她玩盡興了!」
成哥摟着姜婉婷的肩膀,看着那抹紅色的倩影朝他走來,還是會心猿意馬。
忽然,姜宛白粉唇微揚,很迅速的衝到成哥的面前。
成哥還沒有反應過來,一絲涼意纏上了他的脖子。
「別動。再動一下,你的腦袋可就要搬家了。」姜宛白聲音很輕柔,就像棉花糖一般,又很甜。
這個舉動,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
就連坐在成哥身邊的姜婉婷,也愣了。
她看到成哥的脖子上溢出了一抹紅色的血,嚇得趕緊站起來,離得遠遠的。
「你,你在做什麼!」姜婉婷指著姜宛白,「你還想殺人不成?」
「呵。成哥,你殺過人嗎?」姜宛白沒理姜婉婷,只是柔聲問著臉色發白的男人。
成哥已經感覺到咽喉被人扼制住,他不敢輕易動一下。
手上的煙掉到褲襠上,他也不敢抖動,很怕一不小心,腦袋就不在脖子上了。
那煙頭還沒有熄,燙壞了褲子,燙到他的裏面……
那滋味,他前所未有過的煎熬。
額頭上的汗,已經跟水珠子一樣流出來,「姑娘,你,你的手可不要抖。」
「這可說不定啊。我身體不好,要是突然受了驚嚇,或者暈倒了,那可就不好說了。對了,纏在你脖子上的這根線,可不是普通的線。你看過武俠劇吧。就是那種可以稍用點力,就能把肉切成片的那種。達不到削鐵如泥的地步,但是像刀一樣可以切肉還是沒有問題的。」
眾人都嚇到了。
這個么嬌滴滴的姑娘,怎麼能說出這麼狠的話?
姜婉婷第一次看到如同魔鬼一樣的姜宛白,她怎麼可以輕易的說出這種血腥可怕的話?
「你……」成哥已經感覺到那個東西正一點點的陷進脖子裏,他不敢咽口水,「姑娘,這事是我不對,你放了我,我給你錢。三千萬,一分也不少。」
「當然了。錢,你必須給。」
「是是是。阿強,趕緊開支票。」成哥不敢有一點耽擱。
還以為是個軟柿子,哪裏知道是個狠角色啊。
早知道,他就不聽姜婉婷的話了。
「支票太麻煩了,直接轉賬號。」
「好好好,轉賬轉賬。」成哥現在什麼都答應,就算是讓他叫她祖宗,他也不會遲疑。
阿強立刻給之前那個賬號轉了三千萬,然後把回執給姜宛白看,「已經轉了。」
「轉了轉了。姑娘,你手下留情,放了我。」成哥額頭的冷汗直往外冒,這個小妮子,還真是人不可貌相。
姜宛白並沒有鬆手。
她盯着臉色難看的姜婉婷,「堂姐,你呢?」
「……」姜婉婷不知道她到底要做什麼。
「你們,你們姐妹?」成哥現在才知道。
「對呀。這可是我的親堂姐呢。」姜宛白笑着說:「你說,這個世上怎麼會有這種姐姐呀。」
成哥一開始就知道姜婉婷是在利用她,但是並不知道她們是這樣的關係。
「這,這實在是不該。」成哥現在只想趕緊逃離。
姜宛白笑,「所以,成哥覺得,我該怎麼做?」
「這,這……」
「她想怎麼害我?是想讓這些人扒了我的衣服,還是讓他們對我行不軌之事?」姜宛白的聲音一直聽起來都很溫柔,甜美。
可是這樣的溫柔甜美,成哥現在聽起來瘮得慌。
其他人看到自己的老大被控制的一動不動,也不敢輕舉妄動。
現在他們沒有一個人敢小瞧了姜宛白,偏偏又不敢報警。
像他們這種人,報警了警察只會找他們麻煩。
「姜小姐,你們是姐妹,肯定是有什麼誤會……」
「誤會?剛才成哥你不是讓你的這些兄弟姐妹好好陪我玩嗎?怎麼?這會兒都變成誤會了?」姜宛白的手稍微用點力,那血就又溢了出來。
成哥吃痛,趕緊求饒,「不不不,是她要害你。是她想讓你身敗名裂。她跟着我,就是想讓我給你好看,她要報復你。姜小姐,這是你們的恩怨,我不管了,不管了。」
姜婉婷現在完全被賣了,而且這個姓成的,已然靠不住了。
她想跑,剛一動,便被那幫人給攔住了。
畢竟,他們的老大還在姜宛白的手中。
「呵,現在可由不得你不管了。」姜宛白盯着姜婉婷,「堂姐,我以為你消失那段時間,是去修身養性了,沒想到你再三的作死,真的,我都沒法忍了。」
姜婉婷還是有些怕,現在她才是真正的孤立無援。
她不像姜宛白那麼狠,她也沒有她那樣的靠山,現在所有人都像是蛇一樣的纏在她的身上,全身都冷冰冰的。
「你想幹什麼?」內心,在顫抖。
她不知道姜宛白還能做出些什麼事,但是知道,今天她想要全身而退,是不可能了。
「成哥,你說,該怎麼做?」姜宛白問已經瑟瑟發抖的男人,「你好歹也是接濟過她的男人,而且你為了她砸了我朋友的店,這事,你怎麼也脫不了干係吧。」
「我,我……」成哥哪裏知道他會遇上這麼個不好惹的人。
姜宛白挑眉,「她是你的女人,你說了算。」
成哥想說放過姜婉婷,很明顯這個女人不肯。
他緊張不已,一咬牙,「出來混是要還的。她先對你起了歹心的,只能以那個什麼,其,其……什麼之道什麼的……」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阿強小聲的提醒著。
成哥小雞啄米一般的點頭,但又不敢大動作,「對對對。」
姜婉婷的臉一下子就煞白了。
「成哥!」她不能連最後保他的人都不管她了。
「你,你這是咎由自取。」現在為了保命,他才不管呢。
不過是個女人,還是個給他惹了這麼多事的女人,棄了就棄了。
姜婉婷全身繃緊,「你怎麼能這麼對我?」
「你害得我變成了這樣,還有臉說我?」成哥也來氣了,「阿強,她之前怎麼吩咐你們的,你們就怎麼做!」
「是。」阿強手一揮,眾人便涌近了姜婉婷。
姜婉婷徹底慌了,「你們別亂來!成哥,你當初答應過我的,你要保護我的。」
「媽的,我現在都自身難保,還保你個屁!」成哥罵着,「要不是你,我能變成現在的樣子嗎?」
姜婉婷怎麼也沒有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
李顯就算了,為什麼這個姓成的也這樣?
一個個的都答應的很好,可現實呢。
看着這幫人慢慢的圍攏她,她急得不知所措。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為什麼一而再的她成為了那個靶子?
她不能被這些人糟蹋,她心慌意亂的看向姜宛白,「宛白,你不能這樣對我。我是你姐姐,我們是姐妹!」
「現在知道是姐妹了?」姜宛白譏笑着,「你為了報復我,不惜降低你自己的身份,這就么算了,怎麼對得起你的付出呢?」
話音一轉,問著脖子已經流出一圈血的成哥,「成哥,你說對不對?」
「對對對。出來混是要還的。總不能人家比你強,你沒報復到,別人就要原諒你。要不是姜小姐比你厲害,你不知道把人害成什麼樣了。」成哥現在只想保命。
女人而已,留着命,什麼樣的女人會沒有。
姜宛白勾唇,「聽聽,這才是出來混的大哥。姜婉婷,你說你跟着幾個老大,到底學會了什麼啊?」
姜婉婷現在才知道,什麼叫江湖險惡。
是她太天真了。
那些劇本里女人把自己奉獻給男人,男人就會為她不要命的橋段是不存在的。
更何況,這樣混跡江湖社會的男人又怎麼可能為了一個女人,而不要命呢?
他們拼出一點地位,有多麼的難。
「姜宛白,你敢這樣對我,就不怕晚上做惡夢嗎?就不怕會有報應嗎?」她急了。
「呵,照你這麼說,我得天天夜不能寐了。對呀,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身體不好,能活多久都不知道。所以,報應對於我來說,你覺得能嚇到我?」姜宛白冷笑。
姜婉婷僵在那裏。
是,她怎麼能忘記這回事?
她本來就是個病秧子,她哪裏會怕死啊。
報應對於她說,算什麼?
「成哥,麻煩你了。」姜宛白無視姜婉婷臉上的懼意,她的手還擰著成哥的脖子。
成哥哆嗦了一下,「你們還愣著做什麼?」
話音一落,眾人就圍上了姜婉婷。
姜婉婷尖叫着,掙扎著。
她哪裏是他們的對手,她大吼大叫,「姜宛白,你不得好死!姜宛白,你就算是死了,也會下十八層地獄!」
成哥聽着這些詛咒,心都麻了。
都是狠人啊。
姜宛白冷眼看着被圍在中間的姜婉婷,任由她怎麼罵,怎麼吼,都未有半分不忍。
她鬆開了成哥,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成哥也是個狠人,對自己的女人,說下手就下手。」
成哥見姜宛白收了手,心中一動,他暗暗的對手下比了個手勢。
他一個當老大的,竟然被這麼個女人給弄得如此丟人,狼狽。要是他不出口惡氣,怎麼能夠在兄弟們面前立威?
手下見狀,手拿鐵棍,將姜宛白圍上了。
另一幫人對姜婉婷施暴的人,也停了下來。
他們全都虎視眈眈的盯着姜宛白。
此時,姜婉婷躺在地上,頭髮凌亂,衣衫不整,她的嘴唇都咬破了,眼睛充血的盯着姜宛白,發出冷笑,「呵,姜宛白,你以為你能安然的走出這裏嗎?」
話音一落,酒吧門口有了動靜。
「喲,這麼熱鬧啊。」李顯披着黑色的大衣,緩緩走過向,低頭看了眼姜婉婷,「嘖嘖嘖,怎麼弄成這樣?成哥可是個憐香惜玉的人吶。」
看到李顯,姜婉婷立刻爬到他的腳邊,抓着他的褲角,「顯哥,你幫幫我,幫幫我。」
「幫你什麼?你當初說走就說走,我可沒有攔着你。跟着成哥不好嗎?」李顯一腳踢開她的手,「我這裏可不是回收站,不收垃圾的。」
姜婉婷的手垂落在地上,那句話,就像是一顆炸彈在她心裏拉開了引線。
她到底是怎麼了?她怎麼會把自己弄成這個樣子?
這一切,怪誰?
姜宛白!對,就是她。
她要是不回來,一切都還是原來的樣子。
她還是都城的第一名媛,還是別人羨慕的對象,還在上流社會的交際圈裏發光發亮,還是那些男人想要求娶的對象……可是,因為姜宛白,她所有的一切都沒有了。
甚至,她無家可歸!
姜宛白,姜宛白!
她咬牙切齒,可現在她能怎麼辦?李顯來了,就算是成哥也不敢動姜宛白的。
又有皮鞋聲音響起。
她盯着那雙純手工定製的皮鞋,順着往上,看到那個五官冷峻,目光深邃凌厲的男人,心再一次被打進了深淵。
哈,這個男人都來了。
更是不可能有人動得了姜宛白了。
侯琰,侯家的獨子,傳言中五大三粗,不喜歡女人,脾氣暴躁,難以相處的侯小爺,誰能想到他長的是這個樣子。
誰又能想到,未曾在大眾面前露過臉的侯小爺,會為了一個女人,把自己的身份降得那樣的低?
又有誰會想到,他對姜宛白可以說是卑躬屈膝般的寵愛?
這個人,隱藏得太深了。
他來了,誰又能動得了姜宛白?
無力和絕望,此時入侵着她百骸。
報復?她拿什麼報復?
都城不管是明面還是暗地裏最不好的惹的人,都在為姜宛白保駕護航。
她呢?她不過是個隨意被人唾棄,踐踏的女人而已。
「李顯!」成哥看到李顯,很意外。
但是,他一點也不怕他。
這個小年輕不知道用了什麼手段,竟然成了他們這個圈子裏最不好惹的人。
不過是個小白臉,他倒要看看他到底有什麼能耐!
李顯拉過一張椅子坐下,「成哥,你這裏挺熱鬧的呀。」
「哼,你竟然敢來我的地盤。」成哥現在對李顯的敵意更大了。
他要是把李顯做掉,他就是都城地下勢力最大的人。
「嘖嘖嘖,你的地盤嗎?那你多看看,一會兒,就會成為我的了。」李顯很慵懶的靠着椅背,很是囂張。
他們在針鋒相對的時候,侯琰邁著步子,走向姜宛白。
他的眼裏,只有她。
那幫圍着姜宛白的人,竟然因為男人強大的氣場而自動的讓開了路。
姜宛白對他揚起笑臉,如同春日的陽光,很明艷,很耀眼,「你怎麼還是來了?」
「外面下雨了。」侯琰脫下外套,披在她的身上,「我來接你回家。」
姜宛白看到他的頭髮上確實是有些濕,她抱着他的手臂,踮起腳尖,在他的唇上親了親,「好。」
兩個人旁若無人的甜蜜,剛才的戾氣一下子被他倆的蜜意給衝散了。
似乎,剛才這裏並沒有發生過什麼不愉快的事。
侯琰彎腰,便將她抱起來。
「幹嘛又抱我?」姜宛白纏着他的脖子,眼睛裏帶着星辰,甜蜜的凝望着他。
「怕你累。」
「確實是有點累。」她的身體,到底是不如以前了。
她靠着他,感受着他的溫柔,他的心跳,他的呼吸。
這一幕,刺痛了姜婉婷的眼睛。
為什麼姜宛白命這麼好?而她,偏偏落得如此下場?
「誰允許你們走的?」成哥現在才反應過來,大喝一聲,「你們把我這裏當成什麼了?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他這一吼,眾人便將侯琰和姜宛白給攔下了。
成哥去把姜婉婷給拉起來,看到她現在的樣子,還是有些心疼的,「寶貝兒,別難過,我幫你收拾他們!」
好歹是個漂亮的女人,現在能撿回來,也沒有什麼不能用的。
剛才他們只是撕了她的衣服,倒也沒有人真的把她怎麼樣。
成哥把她拉到身後,「我給你討公道。」
姜婉婷一點也不感動,不過是個貪圖她身子的男人而已。
她站在他的身後,倒是想看看,他要怎麼收拾他們?
……
姜宛白看着侯琰,噘起了嘴,「要不,你放我下來吧。這一時半會,我們也離不開。」
「不用。你閉上眼睛,休息一下。」侯琰吻了吻她的額頭,「不用理。」
「好吧。」姜宛白也不強求,偏頭看了眼坐在那裏當大爺的李顯,「李顯,你別讓我男人動手啊。」
李顯嘴上叼著一支煙,笑着說:「你就安心的在他懷裏睡,我保證不讓他把你放下。行了吧。」
「這還差不多。」姜宛白這才重新靠着侯琰的胸膛,閉上眼睛休息。
李顯看了眼侯琰,「你先帶她回去吧。」
「嗯。」
「雪龍,清路。」李顯懶洋洋的。
此時,外面湧進了一幫人,個個都比成哥的手下要精壯。
姜婉婷原本想要看熱鬧的心,在這一刻如同被打入了無底的深淵。
還沒有等成哥反應過來,他手上的那幫人已經被李顯的人給放倒了。
侯琰抱着姜宛白,「謝了。」
「客氣。」李顯笑了笑,「記得請我吃飯。」
「嗯。」
侯琰抱着姜宛白,走出酒吧。
外面下着雨,有人撐著傘送他們到了車上。
侯琰把姜宛白小心翼翼的放到座位上,給她系好了安全還,才繞到駕駛座,開車離開。
「李顯是想收了成哥的地盤嗎?」原本閉着眼睛的女人出了聲。
侯琰看了她一眼,她並沒有睜開眼,「嗯。」
「他的身體有所好轉,是該着重於事業了。」姜宛白睜開了眼睛,坐起來,「要是這樣的勢力都歸於他,也不會有這麼亂。」
「他說,當初姜婉婷跟他的時候,目的就很明確。雖然他沒有像這個姓成的這樣親手幫她,但還是縱容了她傷害了你,傷害了心姨。所以,這次算是贖罪。」
「哈,還多虧了他沒有那麼縱容姜婉婷,不然有他這樣的一個敵人,也不是件好事。」
侯琰贊同她說的話,「他若是成了我們的敵人,我也會收拾他。」
姜宛白笑着說:「還是當朋友好。」
……
李顯打來電話,說已經把姓成的收拾了。光是他之前的尋釁挑事,還有傷人事件,包括在他的場子裏有人賣違禁藥品,就已經夠他吃幾年牢飯了。
至於姜婉婷……
李顯把她送到了阿富汗的某個小鎮了。
至於她最後能不能活下來,活成什麼樣,那全靠她自己了。
「李顯也是個狠人。」姜宛白笑着搖搖頭,「我喜歡。」
「嗯?」侯琰睨了她一眼。
姜宛白立刻改口,「我是說,我喜歡他做事的風格。」
這男人,總是這麼挑剔。
一句話而已,至於嗎?
「還能留着她,已經是很仁慈了。」侯琰斂眸,平淡的語氣聽得格外的嚇人。
姜宛白笑笑,「經證實,你比他更狠。我很喜歡。」
「喜歡什麼?」
「喜歡你。」姜宛白手托著臉,眸光燦若星河,「我喜歡你。」
侯琰很滿意這句話,目光柔似水,「再說一次。」
「我喜歡你,喜歡你,喜歡你。」姜宛白捧著臉,連聲說着。
侯琰伸過去,直接吻住了她的唇……
陽光從落地窗灑落進來,落在兩個人身上,渡上了一層曼妙,浪漫的金紗。
不遠處,趙如心看着這一幕,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阿蘭,你看,他們倆是不是很般配?」
「是。小姐和侯小爺,簡直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蘭姨的眼睛都笑彎了。
趙如心贊同的點頭,「等宛白的身體好了,他們的婚事也就能安排上了。」
現在,所有人都在擔心姜宛白的身體。
因為她的身體,再美好的畫面,也顯得不那麼真實。
「小姐吉人天相,她一定會好起來的。」蘭姨心裏的心上也像是壓上了一塊石頭,只想姜宛白能快點好起來。
……
連城靈姝的店被砸,現在重新裝修。
她也趁著這個機會開始物色寫字樓,準備開珠寶公司。
之前姜宛白聯絡了舒孝妃,她答應給她的珠寶品牌做代言。
所以,珠寶公司也必須提前行程。
她之前聯繫了一家租賃公司,正準備去看房子。
開着車到了約定的地點,就看到有好幾個人都在那棟大廈。
她走過去,之前約好的人看到她,走下台階迎了上來,「連城小姐,不好意思,太忙了。本應該去接你的。」
「沒事,我自己過來也一樣。」連城靈姝看着前面的那幾個人,「這也是來租樓的?」
「是的。」中介說:「這棟樓總共五十七層,已經有很多都被定下來了。剩下的,就只剩下二十八了。」
「所以,現在是我跟那個人爭這一層了?」連城靈姝聽明白了。
中介很不好意思,「實在是不好意思,那位衛小姐,也不知道是怎麼知道還有一層沒有出租,所以……」
「所以,現在一層樓,兩個客戶。」連城靈姝看着他,「當初,你可是跟我說,這層樓只留給我的。」
「連城小姐,不是我不留,是真的沒有辦法。實不相瞞,這位衛小姐是打算買下來的。」中介很為難,「而且,她已經約了這棟寫字樓的原主人。」
連城靈姝勾起了紅唇,「你不如一次性說清楚,這寫字樓你已經打算賣給那位衛小姐了。」
中介連連道歉,「真的很不好意思。不是我要買給衛小姐,是業主願意賣。要不,你跟那位女士競一下價?實在不行,我手上還有一層寫字樓,要不,你看看?」
「不好意思,我只租不買。當時我就看中了這裏,既然你手上沒有,那就算了。」她也不想去爭,手上有錢,還怕租不到嗎?
她從來不會執著於一樣東西。
連城靈姝轉身就要走,一輛黑色的車勞斯萊斯停了下來。
車門推開,付航走下來。
看到連城靈姝,他也愣了一下。
連城靈姝盯着他開的這輛車,眼裏滿滿的震驚。
他居然開勞斯萊斯!
「付先生。」中介看到他,趕緊迎了上去。
連城靈姝見狀,又是一頭霧水。
他難道也在這裏買了一層樓?
付航沒有看連城靈姝,直接走上台階。
那個衛小姐聽到這邊的動靜,側過身,目光落在付航的身上,她走過來,「付先生,你好。」她朝他伸手。
付航卻沒有回握,只看了眼身邊的中介,「客戶來了嗎?」
「就是這位衛小姐。」中介介紹著。
「那她呢?」付航看着身後的女人。
中介說:「連城小姐是打算租的,不過衛小姐要買,買者優先。我已經跟連城小姐說清楚了。」
付航側過身,問連城靈姝,「你租寫字樓做什麼?」
連城靈姝不想搭理他的,誰叫他之前那麼對她。
「要你管。」
「你不是要租嗎?」
「我是要租啊,但是沒有了。」連城靈姝睨着他,「怎麼?你有?」
「嗯。」付航點頭,「二十八層。」
中介還沒有說話,那個衛小姐就開了口,「付先生,我們已經說好了,那一層寫字樓,你是賣給我的。」
「不好意思,不賣了。」付航目光淡漠。
衛小姐愣了,「為什麼?我之前跟你聯繫過,你答應了的。」
「還沒有簽合同的事,都可以反悔。」
「你怎麼能這樣做生意?」衛小姐很些不滿。
付航淡淡的看着她,「我怎麼做生意,用不着別人來教。」
「你……」
付航看了眼中介,「你送衛小姐。」
「啊?好,好的。」
「不行。」衛小姐很生氣,「你答應我的,這層樓,我要買。不管多少錢,我都要。」
連城靈姝一臉不解的盯着付航,難道那二十八屋的業主,就是他?
他竟然在這裏不聲不響的買了一層寫字樓?
姜宛白知道嗎?
「不賣。」付航看了眼盯着他的女人,「跟我走。」
連城靈姝跟上他,小聲說:「你是不是真的答應她了?要不,你就賣給她吧。我可以重新再找。」
「沒答應。」
付航走在前面,寫字樓的保安恭敬的叫了一聲,「付先生。」
連城靈姝看着這氣派的大樓,安全設施也很完善,安保系統也挺好。
當初她就是看到這裏的各種設施和環境,還有氣氛,地理位置很好,在這裏辦公,應該心情也會很愉悅。
「你什麼時候在這裏買了一層寫字樓?」連城靈姝跟着他進了電梯。
「很早以前。」付航對她,依舊冷冰冰的。
電梯四面透明,一層層往上升,看着有些嚇人。
她平視着前方,不敢左顧右盼,也不敢低頭。
眼角的餘光瞟到腳底下,她的腿頓時就軟了。
腳下一崴,她條件反射的抓住旁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