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9章 反覆無常

距離杜二夢到來的時間愈發接近，但是外面的雨卻突兀的大了起來，倘若雨量繼續加大那麼杜二夢的行程肯定要延緩，即便她飛直升機也沒辦法到來。相對城南杜家內部的焦頭爛額暗流涌動我和杜下這邊畢竟只是屬於一般事物，趙先生並沒有直接展示我們的身份給杜家。他把主動權交給了我們自己，又我們自由把握。不得不承認在這方面趙先生一向做的很好，很好是因為他很會看人也很會用人。

我和杜下都堅信趙先生用人不是一味的利用也有使用，可惜這個世界上能夠達到被他使用級別的人物少之又少。我和杜下這種怪胎肯定不具備被使用的資格，因為他一眼便可看出我們身上的反骨，我們絕對屬於那種捨得一身剮敢把皇帝拉下馬的混蛋。那麼趙先生只能也只會在掌控的同時利用我們，事情就這麼簡單，不管一年十年五十年這一點都不會改變。所以我和杜下也很明確，跟趙先生之間沒有第三條路可以選，要麼跟他虛與委蛇互相利用，要麼讓自身足夠強大跟他分庭抗禮。暫時我們只能下選擇第一種，如果趙先生暫時不對我們構成生命威脅那麼我們也不會對他下殺手，我們也會儘可能跟他保持足夠距離且和平相處。

我們身上有他要的更有他所圖的，趙先生當初答應從杜家帶走杜下專門培養一定有着苛刻條件，因為他雖然做過許多慈善，但是嚴格來說他不是個真正的慈善家。

他是個金融大鱷。

杜下長老會日記的想法肯定會去實施，而且是馬上，她已經拿出一本黑色真皮日記本和一支英雄鋼筆開始記錄。我以為她會擁有幾支萬寶龍鋼筆，沒想到她用國產的英雄。當然我也用國產的英雄，現在校園教育除了小學之外幾乎杜絕了鋼筆的使用，全都代替為油筆中性筆，雖然看起來簡單便捷書寫順暢，可是與此同時也大大扼殺了學生鋼筆書法的練習。現在除了專門課外學習鋼筆書法的學生以外幾乎沒有人會認真練習硬筆書法了。所以我覺得挺悲哀的，我從小用英雄鋼筆，那支筆是我爸給我的，說是他上學時候爺爺給買的但是一直沒捨得用，最後成了傳家寶到了我手裏。那是我爸給我的也許最珍貴的一份禮物，一直到現在我還在使用，儘管筆尖早已變形書寫早已不那麼順暢，但是一支好鋼筆只要還能用即便有些不便也要用，鋼筆太舒服了反而會讓書寫逐漸潦草應付，鋼筆有點不舒服書寫的時候會更用心更專註。

趙先生在全世界的金融領域擁有盛名，他建立了一套屬於自己的金融信譽體系，這個體繫到現在已經無法按照金錢價值來估量。所以我偶爾也會想對於擁有巨額財富的趙先生來說，現階段的人生目標到底是什麼？

我不是趙先生，無法設身處地也無法角色互換，我只能憑藉自己有限的一點社會見識去猜想。杜下從小跟在他身邊，即便不能理解他的全部知道的也肯定比我多得多。杜下不是那種會在背後講趙先生的人，實際上她也沒人可講。因為對外公開的場合她和趙先生的關係屬於機密。

不要以為我輕易得知了兩人的關係所有人都知道，實際上這次杜家死亡事件之後這個世界上還知道杜下暗影身份的人怕是最多只有三四個了，其中還包括我和趙先生兩個。杜下用鋼筆的姿態很嫻熟，並不是故作姿態，現在太多人把辦公室裝修成書房的樣子，把書房塞滿各種各樣的書籍，然後那些書卻只在打掃的時候才被拿出來，然後再原封不動的放回去，成了一種文化裝飾品。人們最重要的只不過是虛榮的文明表皮而已。

我從小沒有那樣的條件，要想買一本新書需要從自己的零花錢里扣除才行，其實我們家也沒有拮据到那種程度，是我媽故意要這麼做。她這麼做的目的很簡單，在我很小的時候，零花錢十分有限的年紀，每買一本書都要下很大決心，都要反覆甄選，因為花的是自己的錢，用來買書就不能買零食買玩具買別的東西了。這樣艱辛得來的書，不管什麼內容我都視若珍寶，反反覆復看個沒完。我想如果學生家長如果都能有我媽這種教育理念，那麼我們的讀書水平將會上升到一個可喜的程度。可惜現在大家生活條件都好了，買一本書太過容易隨便，反而不會那麼珍惜了。還有現在看書可以用電腦平板手機，實體書的售賣愈發艱難。

電子書當然可以部分取代實體書，不過一定不能全部取代，實體書有它自己的作用和地位以及影響。到現在為止我仍然瘋狂的喜歡坐在圖書館里看紙質書，只有那樣內心才是無比安靜踏實的。我喜歡紙質書的味道更喜歡圖書館的氛圍，倘若我的人生不需要每年每月每日去尋找母親，那麼我一定會把自己的考古專業變成圖書管理員專業，我願意再圖書館里泡一輩子。

「杜二夢的心情會隨着這場大雨變得焦躁，你的機會更大了。」杜下也知道雨勢會轉化成我們的優勢，她這樣說的時候內心已經比之剛才放鬆不少，因為杜二夢越煩躁越好被拿下，她開始逐漸相信我有馴服這個杜家大魔王的本事。倘若杜二夢有備而來，冷靜的不像一個十一歲的孩子那麼才是真正的難辦。

「可小孩子最大的特點便是反覆無常。」她緊接着提醒。

這的確是個難點，小孩子不比成年人，成年人答應什麼事以後反悔的幾率遠不如小孩子，成年人反悔大都還需要一個契機一個理由或者至少需要一個借口。小孩子卻可以無緣無故的反悔，隨時隨地的改變主意，不需要任何理由和借口。

這意味着如果想要真正馴服杜二夢這隻小怪獸就必須一次將她徹底征服，讓她想要反悔的念頭都不會升起，難度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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