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零四章 諸天重啟

「真靈付出的代價，就是將氣運至寶藏好，以自身為震懾，讓大道級以及在此之上的存在無法入侵真武域。這一舉動，同時也驅逐了上古時期那些人族強者，等於是再次覆滅了一個文明。而古界倖存者更是直接，他們付出的代價，就是六十億年不準再參與到這場氣運之爭當中來，以任何的形式，都不允許！」

六十億年？

陸離聽聞，心裏驟然一緊，說道：「這麼說來，那些古界倖存者，居然能夠活這麼長的時間？」

「你以為呢？」小毛球用一種看土包子的眼神，看了陸離一眼，隨後說道：「你可不要忘了，那些古界之人，可是真正的再世神靈，放眼諸天，沒有人比他們更強大，也沒有任何一個種族，敢在他們的面前抬起自己的頭顱！」

「哪怕不需要氣運至寶，他們也已經觸碰到了永恆的門檻，甚至可以說，只要諸天不再度重啟，他們就不會自然死亡。」

小毛球的聲音里，也有幾分寒意，顯然是想到了那些存在的恐怖，然後道：「恐怕也只有諸天第一個誕生的真靈，才有辦法跟這樣一群怪物戰鬥，並且還能拼成兩敗俱傷！」

等到小毛球說完，在場幾人，包括玄月大帝在內，全都是面面相覷，彷彿聽了一段神話故事。

玄月大帝雖然也知道一些內情，但是，他知道的事情肯定不如小毛球這位生命神宮第一位命主來得多。

生命神宮的來歷也很古老，雖然沒有古界那般驚人，只不過，從先前小毛球所說的那句先天五種能量就能夠判斷出來，生命神宮肯定與『生』的能量有關係。

佔據了這五種能量之一而誕生的世界，其第一位主宰者，必定知道很多常人所不知道的秘辛。

玄月大帝感嘆道：「如果這些事情不是出自鎮海你的口中，我絕對不會相信，這世上還會有如此離奇且恐怖的事。」

「離奇么？」小毛球瞪了玄月大帝一眼，哼哼道：「感覺到離奇，那就說明你的見識太淺了！你們連永恆這種匪夷所思的事情都能夠相信，其他的事情還有什麼好離奇的？」

玄月帶被小毛球的反問，問得一楞，隨後哈哈大笑，露出了一絲釋然的表情。

對啊，這世界上連永恆的存在都可以相信，至於其他的，又有什麼理由不相信呢？

古界倖存者再怎麼強大，還能強大得過永恆？

要知道，永恆的傳說流傳在諸天當中，儘管其中有很多誇大成分，但是每個能夠接觸到這一層秘密的人都很清楚，在大道境的盡頭，必然就是永恆的門檻，有一些人甚至已經看到了那道門檻的存在。

就比如現在這位命主。

哪怕沒有邁過去，站在門檻之前的人，都能夠感覺到越過那道門檻以後，將會是怎樣的新天地。

諸天腐朽而自身不朽，諸天毀滅而自身不滅，這才是真正的永恆。

而且，玄月大帝曾經在生命神宮看到過一部經文，其中描寫了諸天在誕生之前的時代，那是一個更加古老，更加神妙的時代。

被稱之為上一紀元。

據傳說，每一紀元，都會有一名永恆的存在誕生，周而復始，亘古不滅。

至於上一紀元的時代，究竟是多麼的瑰麗，那部經文里語焉不詳，或者說，寫下那經文的人，知道的也不多。

而這一消息的真實性該如何判斷，其實就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了。

至少玄月大帝願意相信，在現在這一紀元之前，必然還會有一個『諸天』的存在，因為這諸天宇宙，就與生靈一樣，同樣是有壽命所限的。

一旦大限到了，諸天重啟，一切都將毀滅，而那個時候，不成永恆，再強大的存在，都將化成飛灰。

這也是諸天強者為什麼如此狂熱地追求永恆。

「永恆啊，真是一個美妙又殘忍的辭彙。」

玄月大帝突然感嘆了一聲，緩緩說道：「如果諸天壽命將盡，一切都將毀滅重啟，永恆又有什麼意義？」

聽到這話，陸離楞住了，北帝收起了笑容，劍尊若有所思，至於君千光和虞風華，他們根本就不在意，只是笑了笑，什麼都沒說。

反倒是小毛球，狠狠地瞪了玄月大帝一眼，不屑道：「你這傢伙又開始矯情起來了，就算諸天的壽命將盡，那也不是十年百年就能發生的事情。至於永恆，那跟我們有什麼關係？你想要追求永恆不成？」

「我當然沒有那個興趣。」玄月大帝搖了搖頭，隨後道：「我只是想起了之前在生命神宮讀到的一部經文。」

小毛球聞言，想了想以後說道：「你是說那部紀元說？」

「不錯，那部紀元說，到底是誰所寫，又是何時出現在神宮道藏之內的，誰都說不清楚，哪怕你身為第一代命主，也對此毫無印象。」玄月大帝點了點頭，嘆息道：「每次想起那部紀元說，我就想到，如果在此之前，存在着不知多少紀元，每一紀元，可能都會誕生一位永恆的存在，那麼，那些人現在又身在何處？他們是以何種生命形態繼續活下來的？」

「這些事情，真的不敢細細琢磨。一旦深想下去，就會覺得自己快要被無盡的恐懼所吞噬了。」

說完這番話，玄月大帝自嘲一笑，這倒是事實。

他偶爾想起那部紀元說，稍微一深入思考，就會感覺自己快要被無窮的恐懼所吞噬。

小毛球聞言，也是沉默了。

那部紀元說，它當然也看到過。

正如玄月大帝所說的那樣，它根本就不知道那部紀元說到底是誰所寫，又是什麼時候出現在神宮道藏的。

身為生命神宮第一位命主，神宮道藏便是它親手立下。偏偏它對這部紀元說，根本沒有什麼印象，更不知道它究竟是從何而來。

「諸天之前，有無數個紀元，這種說法其實並不奇怪。只是，我對每一紀元都能誕生一位永恆存在，還表示懷疑。」

就在這時候，陸離緩緩開口道：「如果永恆的存在，每一紀元都會誕生一位，按照這種思維去推論，除非我們這一紀元是第一，或是第二紀元，否則的話，永恆的存在必然會顯出蹤跡。連古界，真靈這樣的存在，都不可能完全隱匿蹤跡，永恆存在再怎麼強，數十億上百億年過去，他卻消失的無影無蹤，你們就不覺得奇怪么？」

「如果那樣強大的存在，真的想要隱藏自身，倒不是多麼奇怪的事。」

玄月大帝卻是道：「連大道級強者想要藏匿起來，同屬於大道級的強者都很難尋找到他的蹤跡。更何況是永恆存在？」

「所以說，我還有另一個疑問。」陸離搖了搖頭道：「既然永恆的存在，是需要先天誕生的九成氣運才能夠製造而出，那這份氣運究竟是從何而來？是更高的存在製造出來的，還是說，每一紀元諸天重啟，都會重新誕生這樣的能量？」

「這……」

玄月大帝沉默了片刻，然後說道：「也許是如此吧，每次諸天重啟，都會重新誕生這樣的能量？」

他沒敢順着陸離第一個思路去想。

能夠操控諸天重啟，製造氣運的存在，那是什麼存在？如果真有這種『生物』的話，別說是大道境，連諸天都只是它的遊樂場罷了，那樣的結局，未免太過令人絕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