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一十三章 氣運至寶的形態
雲澤可以說是守舊派之內，除了啟聖地位最高的那一個，當然，這份地位同時也要建立在實力上。
他的實力，正是守舊派里的第二人。所以，由他說出口，重複着陸離對眾人的那一句評價，眾人非但不敢吭聲，反而還有些驚恐，直到這時候他們才意識到，雲澤可不是什麼好說話的性格，而且，他最討厭的，就是有人質疑自己。
「雲澤，都到了這種時候，再指責誰已經沒有意義了。不如好好思量一下，該怎麼處理眼前這個棘手的情況吧。」
葉文章也察覺到了雲澤的怒意，適時開口勸道。
「到了這種時候，吾等除了相信劍尊的為人，還能做什麼？吾等還敢做什麼？」
雲澤冷笑了一聲，語氣里充滿了不屑之意。
處於第七重天的真身，也是顯現出來，卻是個白衣白髮的翩翩少年。
他的目光掃過那些仍然隱藏在暗中的氣息，聲音冷若冰川，淡淡道：「打又打不過，如果早先就動手，哪裏會有這麼多事？現在又多出了陸離這個變數，能一劍滅殺巨靈尊，這樣的實力，你們誰有？」
「難道就因為一個陸離，咱們就要放棄本來的計劃？」
一個聲音，頗為不滿地開口說道：「他再強，難道還能強得過啟聖大人？事關氣運至寶，啟聖大人絕不會坐視不理，等他出手，別說是陸離，以劍尊現在接近油盡燈枯的狀態，也根本不是啟聖大人的對手！」
「那又如何？啟聖大人是強大不錯，可他也不能跟劍尊和陸離搏命。」雲澤冷聲道：「而且，劍尊的性格，及其剛強，吃軟不吃硬，現在他願意說出氣運至寶的本質，不過就是心灰意冷罷了。你以為，啟聖大人出手，劍尊就能真的開口？他寧願死，也不會受人脅迫。」
「今日逼迫劍尊，本就是不得已而為之，並沒有受到啟聖大人的首肯。鬧到翻臉的地步時，啟聖大人不會搭理。」
雲澤搖了搖頭，眼神有些閃爍。
但他也沒有多說，事關啟聖的密謀，很多內幕，就連他都不清楚。
不過，那個說話之人，顯然也是想到了什麼，沉默了半晌以後不再開口。
因為他很清楚，雲澤所說的是事實。
不管啟聖有多強大，現在的他，根本就不可能全力出手。
一來，啟聖背後還有許多密謀，貿然出手，可能會壞了自己的大事。
二來，啟聖有很多話都是謊言，但唯獨有一句話沒有撒謊，就是天外天的世界核心，確實十分危險。哪怕它毀滅以後，不會帶着所有天人陪葬，至少也會對啟聖造成一些傷害。
更何況，啟聖始終維持着天外天世界核心的運轉，二者之間，早就已經建立了某種聯繫，倘若他全力出手，世界核心無人壓制，必定會出現一些問題，反過來，影響到他的自身。
啟聖不會冒這麼大的風險，去尋到一個尚未被證明的消息。
但是，他們今日的行事，其實也是有啟聖的默許。
不然的話，沒有啟聖點頭，就憑他們幾個，也根本決定不了這麼大的事。
「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先從劍尊這裏套到氣運至寶的本質。啟聖大人，對氣運至寶的本質也很好奇。」
雲澤眼神一閃以後，揮了揮手，算是把這個事情給定了調子。
幾名隱藏在暗中的強者，也不敢再多說什麼。
有些話，平時說說就算了，在這麼關鍵的時候，雲澤可是守舊派的二號人物，他有資格拿很多主意，其中就包括了一些人的生死。
一次兩次頂撞也就罷了，要是在雲澤定下了調子以後，還敢再說幾句廢話，搞不好雲澤真的會殺人。
目光掃過四周，雲澤知道，這些人是不會再說什麼了，心裡冷笑兩聲，雲澤的目光投向下方，與此同時，處在第二重天的劍尊也是抬起頭，彷彿在跟他對視一般。
雲澤心裏一緊，但很快就反應過來，沉聲道：「劍尊大人，事情我們都明白，還請你將氣運至寶的本質告訴我們。至少，也得讓我們能跟啟聖大人那邊，有一個交代。」
這就是徹底的讓步了。
有他這句話，至少可以確保，守舊派的人不會再出手。只要劍尊給出的『交代』說得過去，今日這事便等於是平息了。
至於後來者、中立派那些同樣對氣運至寶懷着想法的人會做什麼，雲澤不能保證，也沒必要保證。
不過雲澤清楚，劍尊不會畏懼這些，說了這麼多，劍尊所要的，也不過就是一個態度而已。
此時此刻。
劍尊並未理會雲澤，而是看向了那些道熟悉的氣息。
這些人，都是來自於中立派，甚至有幾人，當年還算是他的弟子。
如今，為了所謂的氣運至寶，連這些人都選擇站到了他的對立面。劍尊不禁感嘆起來，當年戰尊背離人族時就已經說過，人族能夠團結，但不可能永遠團結。
這是一個永不妥協的強大種族，同時也是諸天之中，最為複雜的種族。
戰尊預見到了這樣的未來，所以，他選擇了水神族，哪怕是有自己的打算，可這個行為背後，未必沒有對人族的心灰意冷。
當時的劍尊，還不能理解戰尊的那些話，但此情此景，卻是讓劍尊產生了一絲感悟，同時，露出了灑脫的微笑，淡淡道：「多年以來，我當你們是同袍兄弟，但有些事情，確實是我疏忽了。不過今日你們既然選擇了站在我的對面，很多話，我也就沒有必要再多說了，將氣運至寶的秘密告知給你們，從今以後，咱們兩不相欠，以後大路朝天，各自安好。」
說到這裏，劍尊抬起一根手指，隔空揮動，彷彿有什麼東西被他斬斷。
而隱藏在暗中的中立派們，神色則是有些變化。
這是及其古老的一種劍修禮儀，代表着，從今天開始，雙方再無瓜葛，以後若是有機會見面，只是陌路人。
將劍尊逼迫到這個地步，其實並非是他們的本意。
然而，事關氣運至寶，他們雖然屬於中立派，卻無法置身事外。
或者說，這整個真武域，但凡能夠成為天人級的強者，都對氣運至寶有一些想法。或是好奇，或是貪婪，想要佔為己有，但不管是哪一種，目前只有劍尊才知道氣運至寶的細節，這都是不爭的事實。
若是有選擇，其實他們也不願意站到劍尊的對立面。可是，要他們放棄氣運至寶，這也是萬萬做不到的。
所以在劍尊與他們斬斷了最後一絲情分時，他們的心情雖然有些複雜，卻誰都沒有站出來阻止。
劍尊也沒有再多說什麼，只是平淡道：「你們都好奇氣運至寶到底是什麼東西，那我就告訴你們，其實氣運至寶，並不是一種東西。」
「此話怎講？」
處在第七重天的雲澤，心裏頓時一動，有些急切地問道：「氣運至寶，難道是和古物一樣，不以任何一種固定的形態出現嗎？」
「非要這麼說，倒也沒錯。」劍尊淡淡道：「氣運至寶，說穿了，就是一件能夠影響到氣運的寶物。但如果僅僅是如此，當年那些天外異族，不會大張旗鼓的入侵真武域。因為氣運之說，終究還是受限於世界本身。以他們的實力，他們所處的世界必然比真武域強大了不止一個層次。」
「只要他們達到了世界所能容納的巔峰，所謂的氣運，就是他們手中的一件玩具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