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的麻煩•誰的冤家

誰的麻煩•誰的冤家

()五通的事件已經過去一周了,恢復正常生活的黑楚風整日窩在自己的研究室琢磨那塊香石。www.niubb.net筆下文學起先,他對這東西倒也不是特別在意,不過從黑楚文那裏聽到了黑虞的叮囑,反倒讓他放不下了。

靈力加上現代化分析儀器不停地招呼著這本屬於陰間帝王的東西,幾天下來,他發現這東西除了蘊藏着陰帝的靈氣之外實在沒什麼特別之處。但他卓越的直覺卻覺得還有什麼秘密沒有發現,故此,幾乎是著了魔似的整天對着香石。

某日下午,上司找他開一個臨時會議,好像是戰鬥部隊那邊的人出任務中了毒,軍方醫院出動箇中高手皆無果,沒有辦法的情況下,只好請他去幫着分析分析。

換了軍裝的黑楚風敲響會議室的門,得到允許之後走了進去,見眾多老神仙們正色端坐於會議桌旁,他敬上標準的軍禮選擇靠邊的位置坐好。

會議開始了,他安安靜靜地聽了一會,對當時的戰鬥環境以及中毒后的反應一一在心中分析,想來想去,他覺得大家圍在一起等於是浪費時間。故此,他等著老首長說完了話,舉起手。

「我想看看那位副連長。」

老神仙對黑楚風的決定頗為讚賞,也不說什麼客套話直接讓警衛員開車帶他去軍方的秘密醫院。

迷彩吉普繞着城市外圍兜兜轉轉有兩個多小時才到了目的地,黑楚風撐起沉重的眼皮下了車,抬頭看着這棟有重兵把守的四層高小,感覺着它透出來的戾氣和陰氣,不由得在心中嘆息:看來這裏沒少死人啊。

光是走進內就需要三道檢查,黑楚風乖乖地配合到第二道的時候,從走廊深處疾奔過來一個人,大聲喊著:「沒時間了,楚風,快過來。」

聞言一愣,他詫異地問:「你怎麼在這?」

「他們那條線以前是我負責的,這裏需要我幫忙分析敵方情況。快點,小程已經快不行了。」

黑楚言拉着他急匆匆地走進電梯到了四,電梯門打開,兩名戰士持槍分立兩旁。黑楚風無視了他們,跟着楚言直接走進了左手邊的一個病房。

病房裏站着五六個醫生,病人在床上被各種機械團團圍住。黑楚風推開一個戴着金絲邊眼鏡的中年男子,對着病人看了一眼,便知情況不妙。

「所有人都出去。」他的口氣不容拒絕,也不在乎那幾個醫生對他橫眉冷對的態度。

等著黑楚言把眾人推到外面,湛藍色的靈力自手心溢出緩緩遊走於中毒者的天靈蓋至腳心之間。這小子中的毒的確很罕見,他先將小程的魂魄固位,不至於馬上就咽了氣。隨後,藍色的靈力劍劃開被毒物侵入的傷口,把靈力一點一點地輸入進去。這時候,小程開始無意識的痙攣起來,黑楚風要忙着為他灌輸靈力已經沒有辦法控制他的身子了,於是,回頭又大喊著:「進來一個力氣大的。」

病房門被推開,急促的腳步聲來到他面前,一雙有力的大手輕而易舉地按住了小程。這時,黑楚風抬頭一看,不禁問道:「你怎麼也在?」

「他是我的兵。」

「凃班長,你回特務連了?」

「早就回去了。先告訴我,他還有救嗎?」

看凃戰陽那一臉的焦急凝重,黑楚風笑道:「我來了,他一定能活下來。」

「大恩不言謝,回頭哥們請你喝酒。」

哭笑不得地搖搖頭,手中的靈力多出幾分被灌入小程的身體里,很快,那傷口的黑血原來越多,還散發着一種甜膩膩的香味。他擔心這種香味會侵蝕了凃戰陽這個普通人,趕忙暗中施法,把凃戰陽裹在了靈力之中。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香味淡了,那黑色的血液開始變成紅色,見時間很快成熟,便對凃戰陽說:「使勁按着他,我要把毒根□。」

慎重地點頭,凃戰陽飛身上床騎在了小程的肚子上。床邊的黑楚風分別在小程的額頭、胸口、腳心畫下咒符,之後立於一旁口中誦咒:「散去也,歸去也,何去也,念去也,陰陽兩脈立成之法也。」隨着咒語的聲音,從符咒下面飄出幾縷黑氣,全部消融在藍色的靈力之中。那小程的臉色也變得紅潤了,呼吸順暢平穩。

半滴汗水沒有的黑楚風收起靈力,看着站在面前的凃戰陽:「給他輸點葡萄糖,半月內不能吃葷。你認識於鶴嗎?」

「於鶴?認識,怎麼提到他了?」

「他曾靜做過我爺爺的警衛員,這人不大好說話,你就說是我介紹去的,跟他借我爺爺送他的那把古刀。那是沾滿正陽罡氣的物件,我要用來鎮住小程的魂魄。你記住,借來以後放在小程的枕頭底下,滿十四天才行,那之後要儘快還給於鶴。」

凃戰陽好像非常激動,覺得很難用語言來表達自己的感激之情,只有端端正正地向黑楚風敬禮。

離開的時候,身後的驚嘆聲此起彼伏,黑楚風打量一眼送自己出門的黑楚言,告訴他:「我認路,你不用送。」

「上次的事已經解決了?」黑楚言問道。

「早就完事了,現在楚文也回去上班,我們昨天通過一次電話。」

「那就好。這次的事聽說他鬧的很大,有機會你得說說他。」

黑楚風笑道:「你都說不了他,我能說什麼?隨他去,也不是小孩子了。」說着話的功夫已經到了大門口,上了車與黑楚言道別。

回到市區以後,黑楚風突然想去黑虞家中拜訪,主要是打聽一下關於香石的問題。在半路上把下屬趕走,自己開車直奔太爺爺的家。

要說黑楚風可真是個好孩子,太爺爺沒在家,但是卻有一種很霸道的靈力在裏面。黑楚風打開五方之門沖了進去,手中的靈力劍眼看着既要刺中目標的時候,他猛地收回來,險些傷了自己。

看着盤膝坐在沙發上的人,黑楚風有生以來第一次懷疑自己是不是有了幻覺。

那人見黑楚風來襲也不重視,端起茶杯抿上一口,道:「原來是你,那晚我們見過。」

該怎麼稱呼他?黑楚風糾結了。

「虞兒不在家,我來的時候就不在。你找他有事?」

也許,馬上離開才是正確的。

「怎麼,黑家也會有你這樣的悶葫蘆?見到老祖連句話也不會說。」

就這麼走了八成不妥,乾脆就跟着黑虞一樣叫他老祖。於是乎,黑楚風收了靈力,不卑不亢地說:「老祖。您不是出去遊玩散心了嗎?」

蓮軒咳了兩聲,微垂着眼:「走的乏了來歇歇腳。坐。」

無奈,黑楚風只好坐下,可完全找不到談話的內容,他面前的蓮軒始終垂眼做冥思狀,似乎沒把他的存在當成一回事。他們二人就這麼沉沉悶悶的干坐了幾分鐘,黑楚風實在有些不耐煩,便問:「老祖,我有些事想請教。」

「。」

「陰帝的那塊香石在我手裏,這東西不拿回去可以嗎?」

「隨便你處置,他也不在乎少了一塊香石。」

「不知道陰帝用它來做什麼。」

「沒什麼大不了的,平日裏他只是拿在手裏把玩,若是尋常法師拿到了,可利用香石行走於陰陽兩界。」

哦,原來如此,這香石是陽間與陰間的通行證。得知這一消息,黑楚風也算是滿意了,琢磨找個什麼借口溜之大吉。就在他左右思量的時候,蓮軒終於睜開眼睛放下雙腿,理所當然地說:「走。」

「那我就不多陪老祖了。」

「去你家看看。」

「什麼?」第一次,黑楚風驚叫出來。

蓮軒整整衣襟,仍舊是那麼的理所當然:「虞兒也不在,我一個人着實無趣,去你家裏暫時幾日。怎麼,不願意招待我這個老祖?」

黑楚風敢說不願意嗎?這可是黑家的老祖宗,是頭一位祭靈師,也是頭一位琉璃瞳!就算是黑虞也要對他禮讓十分,自己這個小小輩敢對他嚴詞喝令嗎?見鬼啊,本來只是來探望一下黑虞,沒想到撿了這麼大一個包袱。

黑楚風的心裏苦不堪言,臉上還得保持平靜的摸樣。他說:「很高興老祖到我家做客,只是您這一身衣服,不大適合外出。」

「這有何難?」說罷,一轉身,那飄揚的長褂便成了一身筆挺的西裝,襯托著蓮軒垂直腰間的黑髮,美得難以形容。

死心,看來這位老祖是鐵了心要去家裏做客,黑楚風將涌到喉間的嘆息咽了回去,閃過身子請蓮軒先出門。

離開了黑虞的住所到了馬路上,黑楚風本來是打算用最快的速度把老祖扔回家,自己以工作為借口去實驗室避難。可沒想到,這位老祖在半路上就喊了停車,指著路邊的攤位問:「那是什麼?」

「大頭貼。」

「何物?」

「拍下照片以後做成貼紙,可貼在你喜歡的地方。比如說手機上、錢包里或者是其他什麼地方。」

看着黑楚風用手指比量出的大小,蓮軒眨眨眼睛:「去給我弄來。」

囧!

「老祖,那個我弄不來。」

「那就去把周圍的人弄走,我要去看看。」

「老祖,你,你想拍大頭貼?」

「正有此意。」

「改天可以嗎?」

「今日事今日畢,為何要等到改天?莫非我黑家一脈延續至今連這般簡單的道理也不知?」

再囧!

「不是這個意思,那個大頭貼都是年輕人玩的,你不大合適。」

眼睛一橫,蓮軒冷冷地問道:「你覺得我很老了?」

在這位老祖充滿了質問的目光注視下,黑楚風已經是無語了,只好把車停在路邊帶着他去拍那個大頭貼。

長發的蓮軒實在是過於引人注目,黑楚風為了廣大人民群眾的安危着想,不等老闆說明價格猛地將蓮軒推入裏面,並擦去自己額頭上的那三滴無奈汗。

裏面的蓮軒似乎玩得很過癮,足足拍了三十分鐘。將一打照片塞進黑楚風的手中,又是理所當然地說:「付錢。」隨後,大搖大擺地走到另一個攤位,拿起一瓶桔子味的汽水貌似頗有興趣,那老闆喜滋滋地幫着打開了蓋子,黑楚文嘆了氣,準備給人家付錢。

摸了摸口袋,再摸了摸口袋,繼續摸了摸口袋,驚人的事實被想起!錢包遺忘在便裝的里懷中,現在穿着軍裝的他——身無分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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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祭靈師 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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