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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午,祁宏昏昏沉沉地在床上舒展身子,酸痛的感覺讓他睡得不舒服,不免埋怨起黑楚文。眼睛也不睜,隨手就打了過去,其結果便是被抱得緊緊的,耳朵也讓人家咬了,蘇蘇麻麻。懶懶地靠在情人懷裏蠕動着,貪戀他溫暖的體溫和舒適的懷抱。雖然氣他不知節制,但自己的確是爽的一塌糊塗,到了後來竟然就此昏過去了。

想到這裏,祁宏覺得實在很丟臉,還有什麼事比一個男人在床上昏過去還難堪的?這個問題在祁宏心中很有地位,其答案也是重要的,所以他才覺得太丟臉了。臉皮有點薄,不好意思睜眼看着他,身子往下蹭蹭,枕在情人的胸膛上,微微紅腫的嘴唇不經意地碰到了上面,想都沒想便張嘴咬上去,沒留情,目的是報復。

「哎!你屬狗的?怎麼還咬人?」

聽黑楚文含笑的質問,皺皺眉繼續咬!

「哎呦,還咬,疼啊,別咬了。」

疼死你!

「啊,你幹什麼?還真使勁啊?」一把抱住祁宏的腰背拎出來,黑楚文翻身將人壓在下面,揉搓着他的臉頰,問:「昨晚不舒服?」

「滾下去,壓得我難受。」

知道他身體不適,黑楚文乖乖地退下半個身子,輕揉着他的腰部:「我還以為你能睡到晚上,這麼早就醒了。」

「疼醒的!混蛋,你都射我裏面了,我還沒洗澡呢。」

「等會我幫你洗。」

不滿,非常不滿!冷眼看着他:「以前你可是做完了就幫我洗,昨天怎麼了?」

「我也累啊,都玩命伺候你了,能不累么。」

聽罷他的戲言,祁宏忍不住笑出來,壓在下面的手抓了幾下,黑楚文被戳中弱點,閃身避開。趁著這個機會,他佔領最高點,趴在情人身上做無脊椎動物。

情人的身子比任何東西都來的美好,手掌下緊緻的皮膚具有極佳的彈性,流連忘返地上下撫摸著,最後在腰際一代微微用力,幫他緩解酸痛。低下頭看着他享受的神情,真像吃飽喝足的貓兒在曬太陽,忍不住親上一口,說道:「好點了嗎?」

「別聽,繼續。」

「嗯,昨晚你這麼說來着。」

「你別什麼事都往那方面扯,現在我沒精力陪你再戰了。」

「你當我發起飆來就沒完沒了?」

說起發飆,祁宏想到了他們昨晚所經歷的事情,接着,朦朧的記憶回籠,他猛地睜開眼睛,把身下的人嚇了一跳。

「怎麼了?」

「我突然想起件事,不知道是做夢還是真的。」接着,他將昨晚出現在意識中的聲音說給黑楚文聽,這事本來就很簡短,對方聽得卻是驚訝不已。

「你說那聲音是個女人?」

「不會有錯。」

黑楚文鎖起眉頭思量幾秒鐘,扶著祁宏慢慢坐起來,道:「你乖乖坐着,我找找。」

不明白他要找什麼,只見他在兩個人臟污不堪的衣服里翻翻找找,沒有結果之後又在房間的各處翻找。祁宏不想去打擾他,卻又坐不住,勉強著撐起身子想要下床。

手,無意探到了枕頭下面,冰冰涼涼的硬質感覺讓他一愣,抓住拿出來看,愣了,隨即扔出去好遠。

「楚文,楚文,這個,這個怎麼會在這裏?」

聞言,黑楚文回頭看去,他倒是沒像祁宏那樣驚訝,只是很無奈地拍拍額頭,自語:「還真跟來了。」

在祁宏萬分不解要問個明白的時候,門鈴響了,還傳來黑虞的聲音:「你們倆醒了,楚文,開門,我們得談談玄良玉的事。」

客房裏很亂,還充滿了男性獨有的氣味,黑虞也不在乎這個,他撿起地上的東西,穩穩坐下看來祁宏的狀態,笑道:「你還是躺着。」

這種場面下哪能躺得住,儘管黑虞不是外人,可好歹也是黑楚文的長輩兼師傅,禮節上還是需要注意的。所以,他披着浴衣坐在床上,開口問道:「是你把玄良玉放在我身上的?」

黑虞搖搖頭:「昨晚我顧著阻擋陰帝已經很吃力了,哪有時間做手腳。蓮軒在離開的時候我看到玄良玉還在地面上,本來想收藏起來,但是陰帝的攻勢很猛,我沒有餘力那麼做。等陰帝去追蓮軒以後我看到玄良玉不見了,一路追着到了這裏,那時候你們倆......」黑虞停頓一下,意義不明地笑笑:「我不好意思來打擾,只等這時候才來。」說罷,他收斂笑意,問道:「楚文,這玄良玉陰帝是死也不敢再拿回去了,蓮軒對它也是不待見,這塊玉歸你們了。」

黑祁二人對視一眼,都覺得裏面好像有很多合不上齒輪的地方,於是,黑楚文說:「為什麼你碰了玄良玉就沒事?」

「這個啊,其實很簡單。雖然蓮軒活了幾百年,可那性子還是跟孩子一樣。昨晚他和陰帝吵架的時候,那位倒霉的帝王為表忠心把玉中的靈力抽走,結果還是沒能留住蓮軒。所以,現在不但我可以碰,你們也可以。」說着,將玄良玉放在黑楚文的手中。卻看到對方非常詫異的表情,問道:「怎麼,還有不解的地方?」

黑楚文把昨晚祁宏的經歷轉述一遍,聽罷,黑虞也流露出疑惑的神情。他說:「我對仙子的事知道的也不多,只聽陰帝提起過一次,他沒說仙子還有個哥哥,只是提到過那仙子是仙魔之女。幾百年前神魔大戰,下八洞神仙其中的一位與魔族公主相戀,生下孩子。後來,那位神仙與公主雙雙戰死殺場,神仙臨死前將孩子託付給一位友人。「

「那位仙子的身份特殊,所以才會遭受天刑之罰?」

「是的。你也知道,陰帝是每三千年一換的職位,而非終身制。那仙子想要儘早得到陰帝的愛意,便去盜取金蓮草想與他一同投胎轉世。這事觸犯天威,最終被打得魂飛魄散。「

在祁宏聽來,這是一個並沒有什麼新意的故事。人世間有太多能讓你落淚的愛情,終成眷屬的那些無法成為永恆,把你弄得撕心裂肺那才是經典橋段。看來,神仙也不過如此。故此,他問道:「我對陰帝的情史不感興趣,我只想知道,玄良玉為什麼跟着我?那仙子竟然還能跟我說話。」

這一點,黑楚文也是想不明白,而他的太爺爺也思索了好半天,才說:「我想,陰帝一直用靈力滋養它也是有一定效果的。但是昨晚陰帝突然收回了靈力,玄良玉中的仙根也就沒了存活下去的根本。至於它為什麼會跟上你,我想很可能與五通引你入意識世界有關。那時候,五通是使用玄良玉創造了一個屬於你的世界,所以,就我們這些人而言,你與玄良玉接觸的最多。」

「那她哥哥呢?」

「說不好。仙子的哥哥很可能也是個半仙半魔的傢伙,也許是為了給妹妹報仇才利用了五通。這一點我們不必擔心,他的目標是陰帝,不會對我們怎樣。也就是說,該為此事煩惱的是陰帝,不是其他人。」

黑虞的這一番話,解開了祁宏的疑惑。仔細想想倒也是這麼回事,不管仙子的哥哥是怎樣的角色,他要找到的是陰帝,關自己什麼事?想到這裏,不由的笑出來,很八卦地問:「陰帝現在怎麼樣了嗎?」

「在地府忙着為枉死者超度輪迴,然後出去找蓮軒。我估計,沒個三四十年是回不來了。」

「不好意思,我多問一句,蓮軒每次鬧彆扭都這樣?」

「差不多。好了,不說他們的事,玄良玉雖然沒了陰帝的靈力和仙根,可也是個仙家寶貝,楚文,你加持靈力后給祁宏,相對而言,他比你更需要。對了,再見到楚風的時候也告訴他,那塊香石好好收著,絕對不要隨身攜帶。還有,過幾天茅山那邊的人會來問昨晚的結果,不用跟他們客氣,隨便打發了就行。」

黑楚文擺弄著玄良玉滿心都在琢磨著給祁宏再加點什麼好東西上去,哪有心思聽黑虞的囑託。可床上那位不一樣,不等黑虞的話音落地,就急着問他:「你要跑路?」

咦?黑楚文抬起頭,不大相信地看着黑虞。對方一臉純良地說:「出去散心而已。」說完,這位太爺爺啪地一聲沒影了。

哭笑不得地搖搖頭,黑楚文對這位太爺爺也是相當頭疼的,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真是讓人捉摸不定。不過這樣也好,他與祁宏的二人世界沒人再來打擾了。回頭去看情人的臉色,竟是氣惱地嘟起了嘴巴。

「怎麼了,得了一塊寶貝還不滿意?」

「你腦子又犯懶病了,黑虞明顯是跑路避開陰帝和蓮軒。」

眨眨眼睛,懶散的祭靈師天真地問:「總有個原因?」

「你看看黑虞那張臉,跟蓮軒長的一模一樣,兩個人又是很親密的關係,陰帝找不到蓮軒肯定會找黑虞,一來是解相思苦,二來,也是讓黑虞想辦法找到蓮軒。我估計,蓮軒八成也有可能去找黑虞,在他家裏窩上一段日子。」

聽過祁宏的推論,黑楚文頭大如斗:「你是不是還想說,陰帝和蓮軒每次鬧彆扭,黑虞都會倒霉?」

「完全有可能。現在他走了,我們與陰帝和蓮軒也見過了。」

「他們找不到黑虞就會來找我們。」

「就是這麼回事。」

算來算去,倒是被自家人算計了。二人相互對望,下一秒黑楚文撲到床上把祁宏壓住:「這事太鬧心了。」

「你也覺得鬧心了?說說看,你這個平時不浪費半點腦細胞的人有多鬧心?」

「這事很難比喻啊,就像是,像是蜈蚣得了腳氣。」

噗,忍不住笑出來,祁宏摟緊身上的人,愛極了他這種冷冷的幽默感。隨後,安撫:「沒事,有我呢,我保證能擺平所有打擾我們的人。」

「有妻如此,夫復何求啊。」

這傢伙,逮著機會就在嘴上占他便宜。二人相比較一下,自己更喜歡在行動上擠兌他。拍拍他結實的肩膀,說:「來,別浪費時間了。」

「莫非,夫人還要做?」

「給你個無上光榮的任務,幫我洗澡按摩。」

懶散的人挺身立於床邊,把人抱起來:「我保證出色的完成任務。」

說着,他抱着祁宏朝浴室走去,途中還哼唱着亂七八糟的小曲,什麼「你那紅嘟嘟的小嘴燙了我的心,真想抱着你使勁親一親。哎呦喂,我的哥哥哎,別讓弟弟寒了心。「

浴室里,祁宏拿着什麼就扔什麼,一向強勢的祭靈師狼狽不堪地到處躲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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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祭靈師 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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