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2：艾曼

哨兵再次大聲喊道：「正北方向，發現一隊人馬！行進隊形。」

如此深夜，正常的行旅客商都應該宿營休息了，這夥人還在四處遊盪，行為實在可疑。

艾曼沉聲命令：「斥候組，東西南三個方向各五百米，保持警戒。其他人上馬，列隊。」

營地中響起紛亂的腳步聲，短促的命令聲，鎧甲的撞擊聲。

片刻后，士兵們列隊完畢，靜靜的肅立在旁。

遠處走來的隊伍緩慢地靠近，腳步甚是沉重，看起來並沒有敵意，反倒更像是一夥潰兵。

艾曼上前大聲喝道：「前面的隊伍立刻停止前進！我們是金山鎮衛隊，第三小隊。你們是什麼人？」

那伙人馬停下腳步，一個頭上長著兩隻犄角的壯漢走出來，大聲說道：「哎呀！這不是小艾隊長嗎？又見面了，咱們真是有緣啊！」

來人正是匪幫金角商會的老大，牛頭人蒙卓。

江北套出的情報完全正確，牛頭人一夥的據點就在這個方向。他們直接插過來，正好堵在了匪徒們返回的路上。

月光下仔細打量，可以看出上次逃跑的幾路匪徒，包括沙普爾兄弟，都匯合到一起了。這伙匪徒個個疲憊不堪，無精打采。再加上他們深更半夜的還在趕路，分明是在狼狽逃竄。難道是他們被喬恩隊長追上，談判不成，再次交鋒，又一次潰退了？

艾曼冷哼一聲，說道：「咱們不是有緣，應該是冤家路窄才對！」

說罷，他抽出長劍，便要指揮部下出擊。

牛頭人高舉雙手，大聲叫道：「別，別動手！」

艾曼對他的叫喊置之不理，指揮着士兵們兩翼包抄，圍住匪徒。

匪徒們緊張的拔出兵刃，盯着包圍他們的士兵，卻沒有主動發起攻擊。艾曼喝令匪徒們：「立刻放下武器，下馬投降！」

牛頭人舉着手，笑容滿面的對艾曼說：「小艾啊，咱們一回生，二回熟，別老是打打殺殺的。上次見面雖然有點兒不愉快，但是最後吃虧的是我啊，被你弄死了好多兄弟，咱不是也沒說什麼嗎？」

艾曼還未說話，就聽圈外一人大喊：「老牛，救我！」

牛頭人抬頭看過去，卻被人擋住了視線，他高聲問道：「石頭嗎？你**的，沒死呢？」

「我***的，老子命大，從死人堆里又爬出來了，你***的快點兒把我弄回去！」

「去你**，你老實在那獃著吧，今天你大爺自身難保了！」

艾曼皺着眉頭，他聽不慣這兩個人的污言穢語，出聲打斷：「牛會長，既然知道自身難保，還是立刻投降吧！」

「咱不姓牛，姓蒙！」牛頭人點頭哈腰的對艾曼說，「你也別叫我會長什麼的，叫我老懞，蒙大哥都行！」

「別說廢話，再問你一遍，投不投降？」

「小艾啊，我實在是不明白，你為什麼總是盯着我不放呢？」

「你們在金沙鎮西側的塞斯山腳處，劫殺了一個商隊，我們當然要捉拿你歸案。」

「不可能啊，我們從來沒有去過塞斯山，一定是你們弄錯了！」牛頭人說得斬釘截鐵，沒有半點遲疑。

「這個……」艾曼一時間被說蒙了，難道是喬恩隊長弄錯了，或是這裏面別有隱情。

牛頭人回頭示意手下人收起刀劍，然後對艾曼說：「上次帶着人在你們的轄區宿營，確是我不對，但是你讓我損失了不少人手，就算是扯平了。今天，我和兄弟們正好有急事，咱們各走各路，改日再聚，如何？」

艾曼搖頭說道：「不行，你們不能離開。我們在這裏等喬恩隊長的第一小隊。這件案子是喬恩隊長經辦的，你們也應該由他處置。」

「哎呀，小艾隊長，你們哪個喬恩隊長是另有企圖，不能把我們交給他呀！」

「你什麼意思？」艾曼厲聲問道。

江北幾個也豎起耳朵仔細聽着，不光是八卦之火在燃燒，此事多少與他們有些瓜葛，當然要細細聽真。

牛頭人直視艾曼，一字一頓的說道：「他是想劫財害命，黑吃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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