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3：是真是假

艾曼沉吟不語，聽到蒙卓言之鑿鑿的說法，他心下不禁起疑。

牛頭人見艾曼沒有立刻反駁，知道自己的話起了作用，趕緊繼續說道：「我們手中有一批珍貴的貨物，在我的兄弟與商家詢價的時候，被他發現了。所以他才以抓捕劫匪為名，圍攻我的兄弟。」

江北皺着眉頭，低聲對伊凡說道：「我覺得有點不對勁。」

「說說看！」

「沙普爾兄弟肯定是從塞斯山過來的，咱們親眼見到了。這老牛矢口否認，分明是睜眼說瞎話。」

「他說的『我們』不一定包括沙普爾三個笨蛋啊，也許他帶的人是真的沒去過。」

「你這是強詞奪理，他那麼說只是想撇清劫案的嫌疑，跟『我們』包括誰不包括誰沒關係好不好。」

「是你說不清楚吧？你說人說謊，有證據嗎？」

「你又不是法官，要個屁證據！」

「惱羞成怒了吧？」

「怒你個頭！別打岔，說正事呢。」

「好，你說。」

「他說沙普爾兄弟是在與商家談買賣時被發現身懷重寶，才被圍攻的……」

「他說的是珍貴的貨物，切，什麼身懷重寶？」

「但是我們知道，大鬍子可以通過鼻子嗅到沙普爾兄弟的氣味來確定他們與劫案有關，見了面就會對他們進行抓捕，用不着等到他們拿出貨物后再動手，」江北不理伊凡的吹毛求疵，繼續說着，「牛頭怪的說法有些牽強。」

「也可能是大鬍子本不想抓捕疑犯，見到他們身~懷~重~寶，才見財起意，劫財害命的。」

「這麼說，你相信牛頭怪的話嘍？」

「不信！」

「為什麼？」

「因為他的說法很牽強！」

「尼瑪！」江北揉揉眉頭，自顧自的說道，「我覺得牛頭怪在胡扯，根本就是隨口瞎掰！」

「為什麼呢？」

「他在拖延時間！」江北猛拍額頭，快速說道，「這傢伙被包圍了，還有恃無恐的在這東拉西扯的，一定是再拖延時間。」

「有恃無恐？看起來他很害怕的啊！」

「這裏距他們的據點不遠了，難道是他們會有人接應？」

「嗯，有這可能！」伊凡正色說道，「但是，如果有人接應，他們原地等待就行了，沒有必要深更半夜趕路，弄得人困馬乏，像伙逃兵一樣吧？」

「逃兵？對啊，他們是在逃命，有他們抵擋不住的人在追他們！」江北的思路越來越清晰，他急切的說，「而且，追他們的絕對不是大鬍子的小隊，不然他們肯定拚命逃跑了。」

「你是說，追他們的人對我們也會有敵意？」

「對，牛頭人是想用咱們做擋箭牌！」江北轉頭對夜鶯和班認真的說道，「你們兩個做好戰鬥準備，一定要跟緊我，不要走散了。伊凡，你也是！」

三個人點頭答應，伊凡聳聳肩，沒有不合時宜地插科打諢。

江北囑咐好同伴，大聲喊道：「艾曼，小心這傢伙，他在拖延時間！」

牛頭怪的眼神瞬間變得凌厲異常，狠狠地釘在江北的臉上。這一變化讓江北更加肯定自己的推斷。

艾曼此時也發現了牛頭人的目光有異，他大聲喝問：「你在等什麼人？」

牛頭人嘿嘿笑了幾聲，挺直身子，說道：「沒等什麼人，等一頭蜥蜴罷了！」

聞聽此言，艾曼的士兵中起了一陣騷動，隱隱有些竊竊私語的聲音。匪徒中也是神色各異，有的恐慌，有的幸災樂禍。

艾曼嚴厲的掃視一圈，壓制住士兵中的不穩情緒。然後他問詢的看着近處的一個老兵。

老兵趕緊湊過來解釋道：「他說的一定是那頭巨蜥！」

「哪頭巨蜥？很可怕嗎？」

「戈壁上的岩石巨蜥您一定知道吧？」

「別說沒用的，說重點！」

「是，報告長官，他說的巨蜥就是戈壁上最大的一條岩石巨蜥！」老兵大聲喊道。

牛頭驚訝的看着艾曼，說道：「臭小子，原來你沒聽說過那頭巨蜥？」

艾曼搖頭，並沒答話，他還在等著老兵的下文。沒想到，這貨以標準的姿勢騎坐馬上，再不啃聲了。

艾曼恨不得把這個老兵揪下馬背，揍他個滿臉桃花開。他厲聲說道：「說詳細點兒！」

「是，長官！」老兵大聲回答，然後猶豫着問，「長官，要多詳細啊？」

「我……」艾曼怒目瞪視着不知所措的老兵，說不出話來了。

「靠，人才啊！」伊凡撫掌大樂。

「我勒個去，奇葩啊！」江北驚嘆。

「哈哈哈……」牛頭人捂著肚子，笑得坐倒在地，他大聲說，「小艾子，還是我來告訴你吧。那頭巨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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