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征柔然妖僧施法

第41章 征柔然妖僧施法

在宗愛的一番行動下,太子一黨的仇尼道盛、任城等人被拓跋燾打入大牢,眼看着死期將至。宗愛徹底把太子得罪狠了,雖然如此,但太子拓跋晃平時見到他依然笑眯眯地打招呼,這更讓他畏懼和擔憂,他知道,如果太子不除,那麼當今皇上百年之後,太子登基,他宗愛的下場只有一個,那就是死。

神麚六年,北方邊境再次傳來柔然犯邊的軍報,宗愛知道,機會來了。

就在拓跋燾再次整頓軍備,準備再次北征的時候,京中出現了一股流言,說當今皇帝好大喜功,連年征戰,耗費國力,且又不辯忠奸,打壓太子,太子對此心懷不滿,常在府中大發雷霆,動輒毆打家奴。

這股流言像一股微風,輕輕地吹進了朝堂眾大人的耳朵里,也吹到了拓跋燾的心中,令他大為光火。

對於仇尼道盛等人只是關而不處,拓跋燾並沒有完全被宗愛左右,他還是有自己的打算的。不過,若太子真的為此和他生了嫌隙,那就不好了。

這天,拓跋燾像往常一樣令太子進書房伴駕,好叫他熟悉學習處置政務。一邊卻在悄悄地觀察太子的一言一行,只見他中規中矩,目不斜視,臉帶微笑,講話也真誠,毫無一絲可疑的跡象。

處置完政務以後,拓跋燾打發太子回去,又召來了老宰相崔浩,君臣二人在殿中坐定,叫內宦和宮女們都出去,拓跋燾方才開口。

拓跋燾道:「崔愛卿,近期京師流言,不知道可曾聽到?」

崔浩微微地欠了欠身子說:「回陛下,坊間流言,多出自於庶民之口,難以計數,臣平時雖然偶爾聽說,也從未刻意留意,但不知陛下問的是哪些。」

拓跋燾語氣平和,緩緩說道:「朕聞,坊間傳言說朕好大喜功,不顧百姓死活,連年征伐又徒勞無功,還說朕不辯賢愚,忠奸不明,被奸臣擺佈。」略頓了一頓,又道:「太子因仇尼道盛等人一事,也對朕心懷怨望,常在家中鞭打下人出氣……這些,愛卿可曾風聞?」

崔浩咽了口唾沫,也不敢深思熟慮,只好邊說邊想:「回陛下,這些話,臣也聽過隻言片語,臣心以為,這是無知百姓妄言朝局,誹謗朝廷,應該嚴加治罪。」

「已故的敬哀皇后,她為人端莊肅穆,寬容慈愛,母儀天下,臣子和百姓們都十分敬仰她。太子是她一手帶大,平素溫良恭謹,對陛下十分孝順,是不可多得的賢明儲君,陛下有子如此,理當懷慰,而不應該道聽途說,信了流言。」

拓跋燾聽了崔浩的話,不由笑道:「愛卿說得是,朕原本就是不信這些個流言的,只是這話居然傳到了朕的耳朵里,出征在即,朕不得不多問問,多聽聽。」

崔浩起身行禮:「陛下威德佈於四海,聖明燭照,自然不是區區流言小風就能吹倒的。」

等到崔浩退出了皇宮,拓跋燾又把宗愛叫了進來,宗愛進了大殿,拓跋燾已勃然大怒,拍著書案怒道:「宗愛,你好大膽,竟敢離間我父子之情!」

宗愛看到拓跋燾紅着眼睛死死地盯着他,好像一頭隨時都要吃人的猛獸,以為事情敗露,嚇得一下子跪倒在地,哭道:「陛下,奴才冤枉啊……」一邊偷眼打量拓跋燾,見陛下並沒有別的動作,心下大定,哭哭啼啼地說:「奴才也是聽幾個出宮採買的小崽子說的,奴才也不相信啊,當場就把那幾個小崽子打了一頓,叫他們不許再傳……奴才是想,雖然這是流言,但奴才是陛下的奴才,又是陛下的耳目,奴才就斗膽向陛下報告了……奴才只是個沒卵子的,早就不是人了,沒有陛下,哪有奴才的今日……奴才就有幾個膽子,敢離間天下父子親情……」他一邊哭一邊說,拓跋燾聽他一直絮絮叨叨地沒完沒了,不耐煩地說:「好了,別說了!」宗愛忙停了下來,跪在地上揩淚,似畏懼似怯懦地看着拓跋燾。

「朕來問你,對這些流言,你怎麼看?」拓跋燾問。

「這……」宗愛遲疑了一下,磕了個頭,續道:「回陛下的話,奴才比不了前朝的大臣們,哪有什麼看法,不過奴才想,大風起於青萍之末,這……」他猶豫着,好像不知道該不該說下去。

「好了,你不要再說了。」拓跋燾打斷了他的話,「下去吧!」

宗愛又磕了個頭,悄沒聲地退到了殿外。

過了五天,拓跋燾留下太子監國,親自帶領兩萬京營,出兵討伐柔然,隨行的自然還有宗愛。

柔然雖然屢戰屢敗,卻是屢敗屢戰,無一日不想越過長城關隘,佔領中原的花花世界。近日,柔然軍中來了一名遊方僧人,擅使邪術,手中一串佛珠可以飛出去追人,雖在亂軍之中,也能取敵將首級,拓跋燾前線大將便是死於此珠。現在北魏軍中沒了方士輔佐,拓跋燾進軍頗為謹慎,預備到了邊關以後,合兵一處,再圖出擊。

金雞嶺陽鳴關上,拓跋燾手扶著女牆,極目遠眺,只見北方山坡下昏昏沉沉,黑糊糊的柔然軍帳連綿不斷,不知有多少人。

「對方有多少人?」拓跋燾問身邊的一個將軍。

那中年將軍說道:「回陛下,周將軍前番曾帶領將士們衝殺過一次,依臣將估計,怕不下於五萬人。」

拓跋燾點點頭,說道:「叫將士們今天好好休整一番,後半夜子時造飯,丑時出發,你率本部五千人劫營,朕率兩萬人隨後壓陣,先試試他的水!」

那將軍拱手稱是,隨即又道:「只是那柔然軍中有一妖僧,擅使邪術,這……」

「朕知道。」拓跋燾微笑着點頭,「佛門妖人,朕王師到此,晾他也翻不出大浪來,你叫人多預備金汁,用水袋裝了,將士們人手一個,見了那妖僧,只管望他身上潑就是。」

「是,臣將這就去辦。」那將軍喜道。

當天夜裏,魏軍飽餐一頓,趁著夜色朦朧,悄悄地打開關門,五千騎兵風一般向柔然軍營捲去。拓跋燾也點起兩萬馬步軍,緊隨其後,埋伏在歸途七星坡后。

那將軍姓張名慶平,使一對宣花大斧。他帶着五千騎兵,馬銜枚,人勒口,半個時辰就衝到了柔然軍外。張慶平高舉雙斧,一馬當先沖了進去,柔然崗哨上的弓手還沒有來得及反應,就被魏軍一箭射落。撞見幾個巡邏的小隊,也是轉瞬間就滅了個乾淨。

衝到柔然軍營內,已經有離得近的一些士兵聽到了巡邏士兵發出的警告,衣甲也顧不得穿,提着兵器就出了帳篷,隨即被騎兵衝殺而死。但大多數柔然士兵正都在營中呼呼大睡,還沒有來得及反應,就被魏軍摸進了營帳,手起刀落,結果了性命。也有那半夜起來小解的,正撞見魏軍,忙大聲疾呼魏軍劫營,驚醒了不少人。張慶平眼看對方已經反應了過來,下一步只能正面交戰了,咬牙吼道:「兄弟們,燒!」得了將令的左右,立刻開始放火。軍營中為了防止有人借夜色圖謀不軌,往往點起火把,徹夜不滅,所以想要放火還是極為方便的。

頓時,整個柔然軍營四處火起,魏軍騎兵來回穿梭衝殺,手起刀落,柔然軍死傷無算,軍心大亂。有機靈的士兵趁亂去馬廄牽馬,才發現馬廄早就火光衝天,放出來的馬匹受到火光的驚嚇,四處奔逃,踩死了不少士兵。

柔然可汗正在帳中高卧,聽到外頭人喊馬嘶,一陣混亂,忙披衣起來。一個小校沖了進來,急急忙忙地說:「大汗,魏軍劫營,兄弟們要頂不住了,快走吧。」

「什麼?」大汗一驚,不由站起身來,又想到了一人,鎮定許多,喝道:「慌什麼,去請神僧來。」

小校應了,轉身出了營帳。不一會,一個身穿灰色衲衣,外套大紅袈裟的胖和尚走了進來,笑道:「大汗,深夜見召,不知何故啊?」

大汗急道:「神僧啊,你就別拿小王打趣了,魏軍劫營,我的士兵已經快要頂不住了,正要請神僧慈悲,施展法力,救小王一救。」

胖和尚微笑道:「阿彌陀佛,大汗且放寬心,這有何難?貧僧視這些凡夫俗子正如土雞瓦狗一般。」

「正要請神僧施法。」大汗忙道。

那和尚便出了營帳,暗夜火光之下,只見他手持一串黝黑髮亮的佛珠,雙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詞,隨即手指翻飛,快速地結印,然後大喝一聲,只見一道巨大的本體虛影自他身上陡然升起,黃光粲然,高約十丈,也是一個胖和尚,也穿袈裟,持佛珠,笑眯眯地。

四周的士兵都看的呆住了,一動都不動,有的已經趴在地上不住磕頭,口頌佛號。魏軍的士兵也看到了,因為臨行前有將軍吩咐,身上都帶了金汁,這時候都反應過來,向和尚那邊趕去。

和尚虛影在空中口宣佛號:「阿彌陀佛。」臉上表情轉為肅穆,然後將手中佛珠向空中撒去。那佛珠本是穿着的,這時都分了開來,一顆顆地,發着黃澄澄的光芒,沖向了魏軍騎兵。

那珠子剛一入人的身體,猶如燒紅了的鐵丸丟進了雪地里,轉瞬就可融穿,從騎兵的胸膛鑽入,從背後飛出,人一言不發就掉落馬下,那珠卻就此一分為二,再遇着人,又二分為四,四分為八。

張慶平遠遠望見,看到不少士兵還沒接近到那妖僧,就已經身死,不由大驚,連忙大呼撤軍,隨行的號兵敲起了銅鑼,示意收兵回營。

進來容易,想要撤卻是不易。那柔然軍心大振,一個個地悍不畏死,爬上了戰馬,拿起了刀箭,死死地纏住魏軍。魏軍丟下了一半多的屍體,才算撤出了柔然大營,一股腦地往陽鳴關而去。

拓跋燾引伏兵兩萬在七星坡兩側,遠遠看到有一隊騎兵奔來,忙上前接應,張慶平滾鞍下馬,慚聲道:「陛下,末將無能,敗回來了。」拓跋燾忙問怎麼回事,張慶平將那妖僧說了一遍,道:「本來我軍正一路砍殺,眼看就要衝到柔然大汗的中軍大帳了,突然來了那妖僧,施邪法妖術,將士們還沒近身,就已經被那珠子打死,末將看大勢已去,就收兵回來了,請陛下責罰。」

拓跋燾溫言道:「好啦,這是妖僧邪術,你也是凡人之軀,如何抵擋?你無罪,快起來吧。」把張慶平扶起來,眺望那柔然軍營,黑乎乎地,也沒有火光,也沒有人馬出來追擊,靜謐得好像一片墓地。

拓跋燾調轉馬頭:「回營。」

陽鳴關,拓跋燾軍帳內,牛油大蜡照得帳內燈火通明,拓跋燾徹夜難眠,在一張掛起的地圖前走來走去,宗愛在一旁舉著油燈,為他掌明。拓跋燾走了良久,不由嘆道:「唉,明誠,若是有你在,該有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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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封神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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