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心意相通

自此心意相通

()林昆一路越想越膽寒,那麼多人怕哥哥,哥哥卻怕嫂子,那嫂子定是極其厲害的人物,嫂子過門后府里前前後後每一樁事都足以看出她的手段,正琢磨著,一抬頭已到了府門外,他磨蹭著不進去,鳳林岐揪着他衣領往裏搡他,他瞧著天邊的星光突然福至心靈:「反正也沒人瞧見,哥哥不告訴嫂子不就行了?除非哥哥也想責罰我。」

鳳林岐拍拍他後腦勺:「家法誰定的?」

林昆弱了聲氣:「哥哥定的。」

鳳林岐又問:「為何要走着回來?」

林昆聲氣弱到幾不可聞:「難道哥哥不是出於愛弟之心,陪我一路走着談心嗎?」

鳳林岐一笑:「也有這層意思,還有一層就是,若是快馬來去,你就可以跟月蓮說謊,死不認賬,到這兒已過去一個半時辰,你就是長一百張嘴也說不清了。」

林昆哭喪著臉:「哥哥,我知道錯了,我......」

鳳林岐聲音一沉:「既和月蓮不睦,怎麼不找我說?今夜若不是我碰巧瞅見,你早已犯下大錯,既做了錯事就要甘願受罰,不是低頭認個錯就可以算完,你小子給我站直了,呆會兒挨板子不許喊疼,喊一聲就加一下。」

林昆硬著頭皮挺直了脊樑,此時方真正後悔沒在月蓮身上用一分心思,懵懵懂懂成了親,成親前還去狎妓還鬧着納妾,平日和哥哥還有林誠無話不談,成親要做些什麼卻從未問過他們,那天夜裏月蓮喊疼的聲音此時又響在耳畔,自己仗着酒勁卻只顧發泄,第二日瞧着她眼睛紅腫,卻沒說一句安慰的話......

鳳林岐瞧着他臉上的悔意低低在他耳邊說:「我可以打發人去找月蓮過來,若她肯為你求情,說不定你嫂子會心軟。還有,趁著天還未亮,你受了罰將你抬回院子裏,明日一早告訴府里上下你生病了,省得你這臭名聲傳揚出去......」

林昆剛想表示一下對哥哥的感激,鳳林岐接着說道:「那樣月蓮日後在府里無法抬頭做人。」

林昆一顆心又沉了下去,想着哥哥說抬他回去,象小時候那般扯扯哥哥袖子:「哥哥不會想把我打殘了?我還要給咱們家傳宗接代呢。」

鳳林岐一笑:「咱們家兄弟這麼多,傳宗接代不是問題。」

林昆還想說什麼,兩人已到了霜華的院子裏,鳳林岐瞧著霜華沒關門,微微一笑讓林昆在廊下稍等,邁步進了屋中,見霜華和衣而卧似在等她,輕柔抱住她吻了吻她的面頰,霜華迷茫著睜開眼睛嬌嗔道:「什麼時辰了?怎麼才回來?你這人,好大的氣性。」

鳳林岐在她耳邊說道:「霜兒,白日裏是我不好,不該跟你發火,我應該聽聽你的想法才是。」

霜華慵懶靠在他懷中:「就是的......怎麼滿身潮氣似的,打哪兒回來的?」

鳳林岐剛說三個字,織香院,霜華騰坐起來怒道:「你一不高興就得跑到煙花之地是不是?鳳林岐,你死性不改,你......」

鳳林岐捏捏她臉:「不是我,是林昆......」

霜華一把揪住他頭髮:「竟然兄弟兩個一起去,還有臉說出來......」

鳳林岐忍着疼無奈說道:「霜兒聽我把話說完......」

霜華大聲喊道,我才不想聽,說着起身下了床,點亮屋裏所有的燈燭,氣呼呼在地上轉了一圈,到門外喊道:「青竹,青竹快起來,把林昆給我帶過來,成親不足百日狎妓,要家法處置。」

又回頭沖鳳林岐說道:「別以為我不能把你怎麼樣,你們不是兄弟情深嗎?好,今日我把你的那份都算在林昆頭上......」

林昆在廊下聽到霜華說話不由哆嗦了一下,忙進屋跪下說道:「嫂子,不關哥哥的事,是我去織香院找嬌雲,哥哥瞧見後跟在我身後把我拉了回來,我甘願受罰。」

這時綠梅沏了茶過來,霜華喝了半盞才消了氣,扭頭對鳳林岐說道:「叫寧遠和靜以過來,此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我這四個丫頭花拳繡腿的,打在林昆身上怕是撓癢一般。」

鳳林岐哭笑不得,到院門外喊醒值守的小廝,到書房那邊招兩個暗衛過來,霜華瞅了瞅青竹,青竹扭身出了門,只一會兒進來兩位男子,霜華冷冷下令:「打板子。」

林昆心裏一陣絕望,嫂子沒說多少下,難道要打死我嗎?兩個暗衛瞧著鳳陽王站在王妃身後,手下也不敢容情,把林昆摁在一張條凳上,照着脊背結結實實打下去,林昆疼得冒出冷汗,想着哥哥的話咬着牙不敢喊疼,霜華瞅著林昆的臉色漸漸發白,過一會兒脊背上滲出血來,這時月蓮進了屋門,瞧著這陣勢雙腿就是一軟。

霜華也不喊停,過來拉她進了內室,細細問她和林昆的事,月蓮初始紅著臉不肯說,霜華追問之下才一五一十說了實情,霜華一聽氣不打一處來:「這林昆瞧著是個伶俐人,怎麼竟這麼渾,今日就往死里打,月蓮覺得解氣了嫂子再讓人停手。」

月蓮因剛剛提起這幾日的事,越說心裏對林昆的怨氣越盛,聽霜華這麼一說,當下點頭說道:「多謝嫂子為月蓮主持公道。」

妯娌二人說着話出來,林昆的後背上的衣服已被血滲透,月白的衣衫上血跡斑斑,鳳林岐急得直跟霜華使眼色,霜華假裝沒有瞧見,只招呼月蓮喝茶,月蓮瞧著林昆的後背,耳邊是打板子帶起的風聲,假作鎮靜喝了口茶,一口茶含在嘴裏尚未咽下去,就聽見林昆一聲悶哼,忙到跟前一看,林昆已雙眼緊閉昏了過去。

鳳林岐扯扯霜華衣袖,霜華不動聲色瞧著月蓮,月蓮一咬牙退了回來坐下接着喝茶,霜華冷冷說道:「來人,用冷水把他潑醒,接着打。」

月蓮身子一顫低下頭去,過一會兒青竹和白蘭抬了一個大銅盆進來,白蘭說道:「剛從井裏汲上來的水,手伸進去都冰得打哆嗦。」

鳳林岐剛要說話,霜華攥住他手用力掐着他手心,瞧著月蓮說道:「就是冷水才能讓他清醒,快潑。」

墨菊在一旁說道:「這麼冷的水,萬一沾了傷口,會落下病根的。」

霜華沒有說話,青竹作勢要潑,月蓮手裏的茶盞掉在地上摔得粉碎,疾步過去護著林昆說道:「嫂子瞧我的臉面,別再打他了,他剛剛挨打一聲不吭,定是知道錯了。」

霜華這才點頭,吩咐人將林昆抬回院子裏好好養傷,拉着月蓮的手送她到院門口囑咐道:「月蓮若有委屈,就和嫂子說,得了空就和珍珠過來坐坐,林昆這次傷得不輕,月蓮回去照料好他。」

月蓮答應着跟上林昆的擔架走了,霜華笑着轉身回屋,鳳林岐正靠在窗下看着她,霜華笑問道:「怎麼?覺得我太狠了些?」

鳳林岐點點頭,壓抑著對林昆的心疼說道:「我有時也訓斥他們,卻沒動過他們一根手指頭,林昆長這麼大,頭一次挨打,又打得這麼重,不過,這次我應該聽聽霜兒的想法。」

霜華拉他回到內室,讓他枕在大腿上,撫着他頭髮說道:「只有月蓮解氣了,諒解了林昆,他們兩個以後才能好好的,我們一大家子人才能和和睦睦的,我知道林岐不會和兄弟們分開,所以才要為着他們,昨日我只是和劉姨娘說的迂迴,她再怎麼不省事,也是林誠的生母。」

鳳林岐翻身將她壓在身下,埋頭在霜華頸邊說道:「這會兒方明白霜兒的心,我錯怪霜兒了。」

霜華一笑:「知道錯了就好,你......」

下面的話未說出口,鳳林岐已捲住她的唇舌,待輕喘著分開時,鳳林岐在她耳邊說道:「為了讓霜兒高興,到過年時,就再沒有玉瓊苑了。」

霜華眉眼彎彎瞅着他去解他的衣衫,鳳林岐一躲說道:「霜兒忘了慕容非離的囑咐了?」

霜華輕笑道:「我才不管,從明日開始再算那一月之期不就行了?」

說着話手也不閑着,伸進鳳林岐衣襟撫摩他的腰背,兩條腿交替在他兩腿間廝磨,鳳林岐全身的血熱著一點點快要沸騰,一把扯掉她的衣衫啞聲說道:「這可是霜兒挑逗我的,待會兒可別後悔。」

鳳林岐把枕頭墊在霜華腰下,兩手覆住她的**大力揉捏著,看霜華的臉上泛起微微的潮紅,兩手扣住她的腰挺身而入,這次不若以往那般柔情蜜意,而是暴風雨一般猛烈肆虐,霜華被強烈撞擊著,迷亂中弓起身子,陡然間攀上雲端,情不自禁迸發出歡快肆意的叫喊......

天光一點點亮起來,窗外樹梢上早起的鳥兒羞得鳴叫着撲愣愣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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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落霜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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